32 惱火
惱火
楚延神力空虧的時候,極易嗜睡。因此這日楚延自移星陣中醒來,身子雖比第一日要好上許多,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同于往日的疲憊。
他看着面前移星陣的亮光已經比前些日子要黯淡了許多,心知自己應當快要離開這處了。
他開始忍不住心想,想着封皎皎等他痊愈後會将他帶去哪裏。會是回到人界,亦或是待在魔界嗎?
若是同她一道留在魔界,自己會願意嗎?
留在魔界後,一起做什麽呢?
楚延不敢深想,他在這方面見識實在是過于短淺,此前的他更是沒興趣知曉這檔子事。
楚延低頭嘆息着,眉眼之間水波流轉,眼影綽綽,微微泛紅的唇緊緊地抿着,像是在隐忍,又像是在刻意壓抑着自己的感情。
人一旦沉靜下來後,周遭有輕微的響動都會被無限放大,譬如不遠處水滴的聲音,都能将他驚得心驚肉跳。
這日她還沒有來。
楚延像是提早就有預感一般,每一處的響動,他都會仔細去聽,就好像這炎陵中所有的一切,都與他有關一樣。
“你在期待什麽?”一道蒼茫的聲音自楚延耳畔響起。
楚延擡眸,面前出現了一個白發老者,身披碧穹色外氅,繞着他飛來飛去。
“我沒有。”楚延忙搖頭否認。
老者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須,“是嗎。”
“我瞧你心神不寧的,沒有人能在我的陣中待上四十九日還是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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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也有人在此陣中待過?”
“……沒。”
楚延微微歪了歪頭,目光深沉。
老者心下一驚,眼眸眯了眯。
怪不得那兔崽子為他着迷呢。
“此前雖沒人在此陣中待過,但這陣法靈力深厚,不應該啊……”老者又圍着楚延轉了幾圈,“你且擡起手來。”
楚延不知老者為何要他這麽做,但還是極為聽話的擡起了手。
老者也伸出了他的手,去替楚延號脈。
但他的手一碰上楚延的手臂,便穿透了過去,但這似乎并不影響他“問診”。
“嗯,你的身子,倒像是個将死之人。”
楚延頗為無奈,“那前輩可有法子治好我?”
“治不好。能活着實屬不易。”
楚延心情又低落了幾分,但這屬實是沒有辦法改變之事。
“你的身子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
“那我還能活多久?”楚延此前覺得自己并不怕死,但現在真到了這麽一天,他發覺,他還是害怕的。
“不過百年。”
楚延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你吞了我那麽多的靈力,到時我要管你要回來。”老者指尖在楚延面上一點,一撮小小的藍光便融入了楚延的體內。
其實神也有壽命将至之時,只是沒有楚延那麽短暫罷了。
若是以前,他定然會坦然赴死的,可是現在,他竟有些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憑着一具殘破的身子,茍延殘喘着活在這世上,還是死了劃算。
“哎,其實百年也很長了,凡人的一生百年內其實能做很多事情呢。”老者看了他一眼,終是于心不忍,安慰道。
楚延微微點頭,“多謝前輩指點。”
“你應當喚我一聲岳祖父。”老者頗有些得意。
當然了,他孫婿可是神诶,他不得意誰得意呢。
楚延聽後,當即面紅,無地自容。他們封家的人,總是這般喜愛呈嘴皮子上的樂趣。
偏偏他也嘴笨,對方如此說他,楚延也只是微微地張了張口,未置一詞。
其實他的內心深處,像是被人塞了蜜糖一樣,甜蜜充實。
“哎呀,有人來了。”老者能聽得見千裏之外的響動,頓時消失無蹤。
楚延還沒來得及與老者告別,炎陵的大門已經被打開。
似是衣裙曳地的聲音,來人似乎并不着急,每一步都走的極為緩慢,像是在給對方一個能夠接受并适應的機會。
楚延阖了阖眼眸,掌心出了汗,他明白自己将要面對什麽。
他要面對的不是封知意,而是封皎皎。
封皎皎其實也在賭,她也咬不準師父的态度。她只是害怕吓着他,但若是無法将他留在自己身邊,她倒是寧願吓着他。
待到最後一道墓門大開,封皎皎見着不遠處的人也在緊緊盯着自己,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比她上陣殺敵時還要緊張。
不,她殺敵從未緊張過。這種感覺對她來說是前所未有。
她緩緩行至移星陣前,看着他。
良久,她道:“師父。”
楚延整個人都在抖,此時封皎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頂着這張平日裏與封知意全然不同的模樣,不,應當說是頂着這張他記憶深處永不會忘記的模樣,在看着他,與他對視。她眸中的侵略之意,讓人想忽視都難。
楚延并不答話,應當說是他忘記了要如何答話。
他的身子在懼怕,同時也在欣喜。
他也想迫切地見到她。此前不知曉她真實身份的時候,楚延閑暇之餘,也會想此刻的封皎皎在做些什麽,日子過得好嗎,是否有了良配?
封皎皎一步一步靠近,直到最終他站到了楚延的面前,兩人之間僅一步之遙。
此刻時辰已到,移星陣法早已消失。
楚延看着她,想後退一步,卻發現自己僵住了身子。
未免尴尬,他還是幹澀地喊了一聲:“皎皎。”
不是阿意,不是徒兒,而是皎皎。
封皎皎挑了挑眉。
內心吆喝了一聲。
封皎皎伸出手,抓着楚延的手,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見着他面上的氣色顯然比之前好了許多,便放下了心。
終于沒事了。
這一回,她定要牢牢看緊師父。
“師父,此前,我便問過你。”封皎皎直奔來意,她看着師父精致明豔的面龐,生怕錯過師父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楚延心下一沉。
該來的終究會來。
要說不願,其實是自欺欺人。
要說願意,未免顯得他太過不負責任。
他只有不到百年的時間,短暫的歡愉過後,她該如何呢?
要他撇下她自顧而去嗎?
楚延不想那麽做,可實在是天命難違,他沒有辦法去替自己逃脫。自己身死後還能活過來,本就極其幸運,回首往事,這些短暫的日子,倒像是偷來的。
封皎皎見着師父不回,眸色一沉,當即矮下身子,将他扛到了自己肩上。
楚延只聽到封皎皎清亮的聲音中還帶着些許的惱意:
“師父,我絕不放過你。”
沖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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