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婚服
婚服
楚延心上抽疼,他撫上封皎皎的面龐,抹去了她不知不覺間留下的淚。
“師父,你可曾想過,你不在了,我該如何?”
楚延道:“你的子民需要你,你還有魔界。”
封皎皎抓着楚延的衣襟,近乎抓狂:“我不需要什麽魔界,獨獨一個你,為何如此難求!”
楚延在此刻,确實無法承諾她什麽,他身子本就不适,此刻情緒上湧,心口更加疼了起來。
封皎皎松開了抓着楚延衣襟的手,扶着他坐了下來。
“師父,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究竟該怎麽做,才能救你?”
楚延抓着她細膩的手,對方也緊緊反握住了他的手,楚延見着她微微泛紅的指尖,笑了。
但他此時唇角還有未擦幹的血跡,楚延知道自己此刻笑得比哭還難看。
“是師父對不起你。”他終究還是辜負了她。
“一定要如此嗎?”封皎皎面如死水一般:“真的沒有別的法子嗎?”
楚延搖了搖頭。
“魔域被毀,你也會一同受到牽連,灰飛煙滅是嗎?”
楚延靜默,未答,而是緊緊地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師父,我好恨你。”封皎皎雖是這麽說着,但卻依然緊握着楚延的手:“可我也不敢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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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封皎皎又道:“師父,在那之前,為我披上嫁衣吧。”封皎皎聲音如同羽毛一般,輕的微不可聞。
楚延看着她,看着面前那個自己心愛的人,心又開始痛了起來,雖然對方好像在說一件喜事。
他眼中泛着波瀾,堅定地說道:“好。”
封皎皎找着花非雪的時候,花非雪正在同自己的愛徒下棋。封皎皎眸中沒了光澤,二人見着她的模樣,心下皆是一驚。
花非雪見過如此的陣仗,她明白定是楚延出了事。
封皎皎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并讓花非雪幫自己毀掉魔域。
千年之前,師父是近乎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将魔域裏的深淵封印,而此刻,封皎皎更是不能眼看着她蘇醒過來,再次為禍六界。
這是師父的心血。
除了花非雪之外,天界不會有人幫她,因為事情還未發生。
假如連神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天界的衆仙們,又能有什麽能耐呢。
除了她們二人,沒有合适的人選了。
同樣內心受着煎熬的人,還有花非雪。
自封皎皎說完後,花非雪也再沒說過一句話。鏡晚臨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嘴臉,此刻也心道大事不妙。
過了許久,花非雪同封皎皎靠近了些,她輕輕地攬過封皎皎,說道:“若是你能割舍,我自然也能辦到。”
花非雪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她原本覺得神是不會心痛的,但此刻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是心痛。
可職責所在,她不允許自己心痛。
花非雪會答應,封皎皎并不意外,這本是早就能預料到的事實。
鏡晚臨張了張口,安慰的話像是被堵住了,于是他改口道:“需不需要我做什麽?”
花非雪:“不用。此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你待在神宮裏,不要出來。”
封皎皎和花非雪照着楚延的說法,在魔域周圍布下了結界,屆時他們發動陣法的時候,靈力的波動會引來衆人,反倒會影響封皎皎和花非雪施法,而結界能避免外人知曉。
魔域四周火光燎原,花非雪和封皎皎踏在四周滾燙的岩石上,心無旁骛。
封皎皎問道:“深淵被封印在何處?”
“你想去尋她?”
封皎皎不回,只是定定地向前走去。她不是師父,深淵的封印與她沒有牽連,故而封皎皎感知不到,但師父一定知道。
“我不清楚。”花非雪說道。
封皎皎原以為師父知道的事情,花非雪也會知曉。她本以為花非雪在欺瞞她,後來想了想,欺瞞她又如何呢。如若真的能找到深淵,她又能怎麽做呢?殺的了她嗎?
她有封印加持,若是外人做了什麽,楚延也會受到影響。
唯有一同毀去整個魔域,才是最好的上上之策。
封皎皎同着花非雪出了魔域,花非雪見着她神色淡淡,似是疲累極了:“這兩日是動手的最佳時機,時間越久,封印堅持不了多久,你……”
“我知道。”
“你同他好好道個別吧。”花非雪說完後騰雲離去了。她不需要道別,她明白封皎皎比她更需要時間。
封皎皎回了魔宮後,取出那套她早已準備了很久的婚服。
這套婚服是自師父蘇醒後,她命工匠繡娘每日精心制作,上頭的一針一線都用金絲線縫制,極為華美。
封皎皎指尖撫上金絲線縫制的圖案,乃至上頭垂放着的華麗流蘇,封皎皎都一一盡收眼底。
她原本是極想看師父穿婚服的樣子。現在願望即将實現,她卻一點兒都不開心。
殿內紅燭搖曳,封皎皎遣散了衆多的侍衛侍女,今晚的魔宮,安靜非常。
封皎皎沐浴完後,率先套上了自己的婚服,她的婚服不像楚延那般繁複,加之紅色本就稱的封皎皎膚色如雪,她對着鏡中的自己,并沒有覺得驚豔之感。
她坐在昏黃的銅鏡前,極力扯出一個笑容。
她反複練習了多遍,而後放棄了。
楚延也是趁着夜深人靜之時,來到了封皎皎的寝殿。
他沒想到的是封皎皎竟這麽快就穿好了婚服,他看着面前容顏昳麗的女子,穿着婚服的她似乎更加明豔動人了。
“師父,快換吧。”封皎皎雙手拖着婚服,來到了楚延的面前。
她眸中帶着水光,卻依舊強忍着,不讓眸中的淚留下來。
楚延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笑着說道:“多大了,還哭鼻子。”
“我沒哭。”封皎皎吸了吸鼻子。
楚延無奈,接過他手中的婚服,想去裏頭換上,身前的女子卻又開了口:“我幫師父換吧。”
楚延想了想,饒是有些害羞,卻還是答應了。
“師父莫怕,先前我不也給師父穿過麽?”封皎皎故作輕松道。
“我沒有怕。”楚延否認。
他怎麽可能怕,他不可能會害怕,換個衣服而已。
但婚服卻不比平常的衣裳,前者穿起來繁複許多,套上去一層又一層,封皎皎最終将金冠戴至楚延頭上的時候,對着鏡中楚延的模樣,恍了神。
楚延站起身子,微微向前走了幾步,而後轉過身,看着同樣穿着婚服的封皎皎。
二人眼中具是驚豔。
楚延拖着長長的鳳尾圖案的婚服,走至封皎皎的身前。
封皎皎拿起一旁的口脂,叫楚延抿了抿。
楚延原本想拒絕這些脂粉,但是她想看,他自是不會叫她失望的。
封皎皎又替楚延瞄了眉,甚至還在眼尾處抹了點微微的紅色脂粉。
她早就想這麽幹了,這是獨屬于她封皎皎的愛好。
楚延看着鏡中差點認不出的自己,這般濃妝豔抹,還真有些不适應,幸好只有他們二人看得到。
也不知是紅燭的光影還是兩人身上本就有些燥熱,楚延的臉不似平日裏的那般蒼白,瞧上去倒是微微有了血色。
“師父,你好美。”
楚延擁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身說道:“我愛你皎皎。”
封皎皎閉上了雙眼,眼角有淚滑落,被她輕輕的拂去了。而後她拿起一旁的合卺酒,對着楚延道:“師父,喝吧。”
她挽着楚延的手臂,看着楚延,飲盡他們二人的合卺酒,一滴都不曾漏下。封皎皎确認楚延也喝了之後,終是有了些許的笑容。
楚延身上逐漸傳來暖意,似是還有些頭昏腦脹。
一杯合卺酒而已,怎會醉?
楚延将身子微微向後靠了靠,抵至一旁的桌子,雙手撐着,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封皎皎看着楚延,站在一旁,并未有所動作。
楚延覺的身上越來越熱,他似乎是極為不适地扯開了胸口的領子,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楚延腦袋昏昏沉沉的,他此刻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只知道怎麽樣讓自己舒服。
封皎皎上前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師父,你醉了。”
醉了?楚延想否認,但是腦內又有一個聲音告知他:“你醉了。”
他可能真的醉了。
封皎皎不由分說,将他打橫抱起,把他放至了身後的床上。
楚延一接觸到柔軟的被褥,覺得舒服極了,于是輕呓出聲,惹得封皎皎渾身上下都熱血沸騰。
她看着師父毫無防備的模樣,咽了咽口水,而後傾身吻住了他殷紅的唇。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襲來,封皎皎淺嘗不能止。
她忽然有一個想法,于是盯着楚延白皙的脖頸出神了好久。
她湊近,唇齒貼着肌膚,在上方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楚延雖是頭昏腦漲,但也清楚面前之人在做什麽,他緊緊地抓着大紅喜被,身子在不自覺地發顫。
封皎皎雙手游離到他的腰封,對着他輕輕地吹着氣:“師父,給我。”
楚延想拒絕,但是手卻不聽使喚,雙手開始幫封皎皎脫大紅的婚服。
封皎皎滿意極了。
醒來後,她看着身旁昏睡的楚延,輕輕吻了吻他的唇,眸中帶着無限的留戀與親昵看着自己的愛人。
她在靜靜地享受着這獨屬于她的時光。
直到日頭高升,她又像是極力控制着什麽,起身,出去了。
待封皎皎走後,楚延睜開了雙眼。
他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撫了撫自己的心口,墨發垂在兩旁,胸前的肌膚更是白皙,還遺留着昨晚的旖旎,更襯得他嫁衣如血。
封皎皎來到魔域,花非雪早早地就在此處等着她。
花非雪對着她道:“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
“本君從不悔。”
“好。”花非雪說:“那開始吧。”
封皎皎頃刻間彙聚周身所有的靈力,魔域裏頭的熔岩之火瞬時熄滅,天上烏雲彙聚,但強大的結界将魔域隔絕開來,因此不會叫人發現端倪。
而花非雪在另一頭,以神之力,吸收着魔域裏所有的污穢之氣。
沒有這股污穢之氣,魔域瞬時就像一盤散沙,可随意捏碎。
本以為一切都是那麽順利,可就在他們打算松一口氣之時,魔域深處傳來層層的巨大的靈力波動,似是有什麽将要破土而出。
封皎皎知道,這股靈力之中,夾雜着楚延身上的力量,令她無比的熟悉。
她看了花非雪一眼,後者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二人發力将靈力彙聚在一起,而後沖破層層的烏雲,天邊飛過諸多色彩斑斓的流光,都朝着一個方向彙聚。
“在那裏。”封皎皎順着花非雪指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的天邊似是被開了一道口子,裏頭是層層翻滾的黑雲。
封皎皎紅衣飄搖,紅眸乍現,周身魔氣沖天。
“小妹妹,本君就想出來玩會,不給姐姐個機會麽?”
深淵裏傳來一聲清脆的女人的聲音。
封皎皎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
她召來酒舒,酒舒本就是神劍,能號召天地靈氣,封皎皎不給深淵掙紮的機會,彙聚所有的靈力後,朝着深淵攻去。
這一舉本就耗費了封皎皎極大的力氣,看着面前逐漸扭曲的深淵,直至最後消失不見,封皎皎松了口氣。
沒了深淵的支撐,魔域一瞬間土崩瓦解。但封皎皎已然沒有力氣逃脫,是花非雪扛着她,在魔域轟塌之前,将她帶到了外間。
“都結束了。”
“嗯。”
“你。”花非雪看了看她:“沒事吧?”
封皎皎像是平靜地點了點頭,轉身回了魔宮。
魔宮的一切都很安靜,井然有序,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
只有封皎皎知道,她再也等不到那個人了。
她看着桌上已經繡好的手帕,将它拿在手上,看得出神。
帕子上頭繡了一只眯着雙眼的小狐貍,在太陽底下曬着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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