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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散席前,簡宿跟着輝易的另一個男演員跟劇組的各位喝酒,他一口飲盡酒杯中的香槟時,挑眉看眼盛初。

盛初接收到暗號,側身和李導說一聲,李導早就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管揮手道:“好好……”

她連忙起身,招呼上夏苗一塊走,回頭時,簡宿還在碰攝影組的人。

蘇蘇看着盛初離開,猶豫後,拿起酒杯,朝簡宿走去,簡宿回身看她一眼,蘇蘇笑得甜美:“簡哥,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簡宿輕點下頭,客氣又紳士碰杯,卻沒有一口飲盡,蘇蘇看着他的杯底,面露一些失落,看着他繼續下一桌。

已經淩晨,衆人離開後,簡宿原本看不來醉意的眸子,此刻頓時雙肩塌下,目光眯起,李銘拿着一大杯檸檬水遞給他,他囫囵喝完,跟着李銘出去。

因為聚餐比較晚,公司的司機已經下班了,換了簡宿的私人車過來,司機也是簡宿的私人司機,此刻內斂的奔馳車停在那,簡宿雙手叉腰,聽着李銘告誡的話,不耐煩道:“你還不走?一會代駕丢下你走了。”

“明天我去你家收拾東西,你早點睡啊。”李銘最後說一句,腳步虛浮回到自己車上。

簡宿長呼口氣,看眼夜空,等緩過酒勁才慢吞吞走到車邊,司機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看着前方,簡宿沒多想,下一瞬拉開車門,卻有人斜斜從車內撞出來,他連忙伸手托住,定睛一看。

不是盛初還有誰,盛初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他一只手托着腮也沒醒。

簡宿酒精頓時從腦海中褪去大半,愣怔看着出現在自己車上的盛初,她臉很紅,喝了點酒的緣故,貼着他微涼的手

一個降溫,一個升溫,宛如冰火交雜。

簡宿将她扶好,看向前面的司機,司機輕聲道:“盛小姐請求的,我怕有人偷拍就讓她上來了。”

簡宿瞥了他一眼,不滿他在車裏跟盛初呆了多久,司機雖然是舅舅給他安排的,可到底是外人,碰到盛初這種大美人,誰知道一個男的會不會把持住。

似乎接收到簡宿的冷眼,司機凜然道:“盛小姐上車後,我就下車等你了,剛上來。”

簡宿這才收回如刀的目光,冷淡道:“下次這樣,提前打電話給我。”

“好的。”司機頭皮發麻,感覺自己面對一個大八卦,卻不敢主動去吃,甚至覺得這個八卦再追自己,他想逃逃不掉。

簡宿上車後,司機問:“需要送盛小姐回去嗎?”

“直接回家。”簡宿也認了,這個司機平時是跟着陳銘中的,不是在娛樂圈工作,問題也直言不諱,除非是面對商人間的推诿,他才會圓滑世故。

司機應下後,發動車子離開,簡宿看眼身側的盛初,正要觀察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就見她往自己肩膀上靠過來,呼吸均勻,簡宿嘆氣。

簡宿的住處很多,沒進娛樂圈前,是在別墅區住,為了低調,他在市區買了公寓,卻也只是在進組前住一段時間,穩定的住所卻沒有。

到了停車場,司機懂事下車離開。

簡宿看着盛初的睡顏,有些不忍心将她叫醒,等了大概十多分鐘,停車場安靜得仿佛灰塵都會有回響,他到底還是将盛初扶起來,輕輕晃動,“盛初……”

盛初微微睜開眼,瞧了他一眼,然後不管不顧紮進他懷裏,簡宿雙手放在她兩側的虛空中,呆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過了好一會,他像是認命了一般,将她攬進懷裏,踢開車門,就這麽抱着她進電梯。

她還穿着他的外套,寬大罩在身上,她似乎換了個茶香的香水,今天拍攝的時候,他就聞到了,只可惜這是開頭的海報拍攝,并沒有過多親密舉動,茶香混在花香中,他還是忍不住為她側目。

電梯一層一戶,保密性很好。

出了電梯後,簡宿沒放下她,微微低頭看眼玄關,踢掉腳上的鞋,抱着她進到屋內。

整個大平層都是落地窗,沒有隔斷,一覽無遺的空曠,他便沒有将她放在沙發上,徑直走向近五米的大床,将她安穩放下,接觸到柔軟的床墊,她立馬咕嚕滾進被子裏面,還不忘将自己裹起來。

簡宿看着她,開門時,近二十米的落地窗窗簾自動如兩排骨架般打開,将玻璃外的月色毫不吝啬輕撒進來,落在冷硬的屋內,唯一的柔軟在他床上,姣好的面容也因為月光變得柔和下來。

他屈膝跪在床上,伸手将她臉上的發絲撥開,笑一聲,氣息灑在她臉上,她又往裏面蜷縮一下。

簡宿沒再繼續逗留床邊,不然真要把持不住,上次他是第一次,喜悅更多。

他到中島臺邊櫃子拿出一包檸檬茶泡開,看着水霧播亂檸檬酸澀香,他撐着臺子,看眼床上的女人,也不知道事情怎麽就發展到現在這步,司機再怎麽不識時務,他也可以叫司機将她送回去,而不是送到自己家。

洗漱後,簡宿雖然疲憊,卻沒有睡意,他将沙發邊的落地臺燈打開,橘色暖光照在他身上,因為今天頭發打了不少發膠,他用得洗發水偏柔和,此刻所有頭發都溫順落下,他拿起茶幾上的平板,點開劇組發來的第一版劇本,斜斜倚靠在寬大的沙發扶手上,細長的睫毛也溫柔垂下。

明明還是冷硬的屋內,此刻多了一道呼吸,連檸檬茶都似乎帶起溫馨的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宿聽到床上的女人起身,他回頭看去,女人坐在床邊,蕩着雙腿,似乎在找拖鞋。

簡宿将板子放下,起身去儲物櫃裏找出一雙新的拖鞋,走過去的時候,聽到盛初說:“靠,我怎麽又上山了?”

專門按照簡宿的身高定制的床,加上簡宿又喜歡睡得高,所以床架也很高,盛初個子也不矮,可此刻卻夠不到地上毛毯,她生澀得不敢落下腳。

簡宿踱步過去,将拖鞋放在她腳邊,然後彎腰将她的嫩足托起,慢慢套進鞋內,他拉着她的腳腕,慢慢往下,直到盛初鞋底觸及到毛毯,她才倉促捂着小腹往右邊跑,是她家衛生間的方位。

簡宿連忙上前拉她,制止了她即将撞上玻璃窗的動作,小聲道:“衛生間不在着。”

“我快要憋不住了。”她哼唧着,抓着裙子,緊蹙眉頭,簡宿無奈,一把将她抱起,快步走向衛生間,開門後,将她推進去,開了燈,卻在關門時,聽到急促的水聲。

他呼吸一滞,倉促帶上門,往沙發走了幾步,好半天,他才呼出一口氣,感覺心跳亂得不像話。

聽到抽水的聲音,簡宿恍惚察覺,家裏多個女人,原來就是這樣的。

好一會,盛初洗完手出來,靠在門邊,耷拉眉眼看他,簡宿拿着板子,擡眸沖她笑,“醒了?”

“我要洗澡。”盛初氣結,伸手将亂糟糟的發夾拿下來,頭發被自己睡得都要打結,她搖晃腦袋,發絲也随着她的動作,慢吞吞垂下,飄逸在身後。

簡宿無奈起身,給她拿新的洗漱用品。

盛初看不清,摩挲到門邊,将所有燈打開,頓時眼睛一刺,好久沒睜開。

簡宿拿着手機将窗簾拉上,一層沙一層透光,再加一層沙布,窗簾溫吞得合上來。

盛初揉着眼睛,看清簡宿家四周,幾百平的寬闊,客廳房間廚房和健身房都沒有隔斷,什麽都看得清,明明足夠寬大,卻有種讓人胃疼的窒息感,因為足夠孤獨。

看着茶幾上簡宿拿出來的洗漱用品,盛初上前拿過,仔細掃了眼說:“謝謝。”

“現在說謝謝,會不會太晚了?”簡宿好笑看她,盛初沒跟他多說,徑直去了浴室。

浴室內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卻用了很多,只是看起來新,說明他經常住,卻不經常呆。

盛初看着比自己家衛生間還大的浴缸,頓時覺得自己今天上簡宿的車值了,她放好水,拿出嶄新的浴鹽球,看着彩虹色的泡沫随着浴球消失而濃郁,她脫掉裙子和外套,直接鑽了進去。

泡沫罩在鎖骨處,盛初調好水溫,頭枕着靠枕,感受着按摩,整個人都舒展開來。

下次還來。

等到天色破曉,夏日的陽光帶着橘色,穿透三層窗簾照進來,自然光永遠優勝與人工燈光,所以很容易就能區分。

簡宿看着手上多出來的日光,頓時反應過來,盛初是不是洗太久了?

他嘆息一聲,起身去敲門,沒回應,他心口一緊,不再顧慮推門進去,他喊道:“盛初……”

卻被眼前一幕看得心口一滞,氣血瞬間上湧。

盛初開着音響,将浴室的隔音門關上了,所以外面根本沒聽到,她哼着歌,拿着一個浴球刷,跪在浴缸內刷背,有種不符合她女明星的粗犷,可纖細的背影,蝴蝶骨凸起,随着她的動作,脊椎那條線像水兒一般纖柔。

美得不顧人死活。

盛初茫然回頭,身子微側,泡沫在身上滑動,若隐若現的圓弧,手裏還不忘刷刷……

兩個人對視着,簡宿臉蹭一下紅了,退了出去,将門關上。

盛初也後知後覺臉紅,這弟弟搞什麽呢?她搓個背不過分吧?“

簡宿要被她給搞死了,一晚上這氣血就沒穩過,他扶着中島臺,喝了好幾口茶水,盯着衛生間的門,嘴裏寡淡無味。

她倒是快活,在他家跟主人似的,還泡起澡了,完全不顧他這個主人的死活。

太陽全部出來後,盛初這才慢吞吞裹着一個浴巾出來,她用毛巾盤着濕漉漉的頭發,臉上帶着餍足的潮紅,出來後還喟嘆一聲:“你家浴缸真不錯。”

簡宿坐在電腦桌前,冷冷看着他,單手支着腦袋,此刻心跳很快,這一晚上他的心就跟裝死的魚似的,拍一下蹦跶一下,估計很快就要拍死了。

罪魁禍首絲毫沒感覺到一半,鎖骨和半個後背露出來,帶着水霧和水珠,身上彌漫着他的雪松沐浴露味道,露出的幾縷發絲在頭頂俏皮跳出來,滴着小水珠仿佛在勾着他:“快來玩啊。”

盛初纖細的胳膊拉開四面冰箱,看到裏面的電解質水,墊着腳拿出來,沖他晃晃問:“你喝嗎?”

這好像不是你家……

簡宿氣道:“不用。”

“哦……”盛初還拿了塊吐司出來,叼在嘴裏,啪一下關上冰箱門,慢悠悠擰着瓶蓋走到不屬于她的床邊,嚼完嘴裏的吐司,她往床上一滾,白嫩的雙足翹起,簡宿挪開眼,避開看她的隐私。

“簡宿,你家這麽大,你之前怎麽不邀請我來?還跑我家幹嘛?我家那麽小。”盛初頭發又亂了,她連忙擦了下水,把頭放在床沿,任由濕漉漉的頭發散落在半空。

簡宿重新看她,她倒着看他,一臉白淨和純潔,他此刻連把家送給她的心思都有了。

“趁李銘還沒來之前,你還是好好想想,一會怎麽跟他解釋你在我家過夜的事情。”簡宿一夜沒睡,雙眼皮褶皺都深了,眉心都是疲憊。

“一定要解釋嗎?”盛初翻身,擡頭正常看他,笑道:“就當我蹭你熱度,到時候他們怎麽想都無所謂。”

“是無所謂。”簡宿失笑,關上手邊的平板,朝她走了過去。

他穿着柔軟服帖的家居服,是暗色的,勾勒他的身形,他彎腰半跪在床邊,盯着她問:“你非要這麽搞我?”

“誰讓你從我家跑了兩次,顯得我很弱。”盛初擡手捏着他的頭發,簡宿擡手将她的手抓牢,盯着她說:“如果我真的認真了,你确定你能真的毫無顧忌?”

“我管你認不認真,我只做我喜歡做的事情。”盛初坐了起來,簡宿只能仰頭看她。

簡宿嗤笑,“你做喜歡的事情,卻不跟喜歡的人做?”

“簡宿,我們都是成年人,正常一點,我要是喜歡一個人,多得是人追我。”盛初冷下臉,眉目含情,卻帶着些無情。

簡宿釋然般笑了,他垂首起身,卻在下一瞬,傾身将她壓倒,他張嘴含住她的唇,幾下便勾得她春意連連。

兩個人的呼吸很重,暧昧和甜膩的味道充斥着四周。

他手指輕巧解開毫無力道的浴巾,指尖碰到灼熱,涼得身下人瑟縮一下,可他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後頸,将她用力勾着。

長腿分開不着一縷如春日嫩筍的兩腿,屈膝微微碾着,盛初手指掐進他的胳膊裏。

盛初的耳邊都是自己的喘息,和他吞咽的聲音,浴巾不知道什麽時候跟鹹菜一般,在床沿邊挂着。

李銘打着哈欠按響門鈴。

兩個人身姿一頓,盛初纏着簡宿的腿,腦中的白光一閃,簡宿松開她,輕笑着湊到她耳邊說:“姐姐,你就這?”

盛初紅着眼,挂着淚珠的臉帶着嬌氣,簡宿的衣服還是完整的,仿佛剛才只是一場自我的玩笑。

他抽身離開,走到門邊,打開對話屏,對外面的李銘說:“等一下,我這有人。”

李銘點頭,忽的一怔,瞪大眼睛,恨不得把人從屏幕裏揪出來,可屏幕頓時按下去。

什麽人?瘋了?

盛初:好像真的……玩不起啊,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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