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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簡宿先從衣櫃裏找出一套男式睡衣,丢給盛初道:“穿上,你不會想讓銘哥進來看到你這樣吧?”

盛初拿着他的衣服,遮在胸前,沒好氣道:“我要是穿這一身,豈不是讓他更誤會?”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在你上我車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的呀,姐姐。”簡宿倚靠櫃門,一臉淡然看她,神色是淡然的,可目光帶着欲,手指緊繃攥起,莫名帶着澀氣。

盛初挑眉問:“你要看着我換嗎?”

簡宿立馬偏頭,走向門邊,等盛初換好後,他才開門将李銘放進來,李銘也确實跟狗似的,進來來不及換鞋,就開始叫喚:“簡宿,我看你是瘋了,你以前從來不玩女人的,你現在是出名了頭鐵了,不打算混了?真打算聽你舅舅的去繼承家業?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野模……”

他撸起袖子,就差開幹,推開簡宿,直奔客廳,卻見盛初穿着睡衣,外面再加一件外套,翹着二郎腿喝檸檬茶,和他對上眼。

李銘硬生生後退兩步,表情宛如見了鬼,看向後面的簡宿,再不确定般看眼盛初。

只聽到盛初慢悠悠道:“原來簡老師喜歡模特?”

簡宿氣不順,沒搭理他們,徑直去電腦桌前坐下,李銘像是才找回自己的話,磕磕絆絆問:“盛小姐怎麽在這?”

“不知道。”盛初喝口茶,甜甜笑了起來,李銘倒吸口氣,看向簡宿,簡宿也轉着椅子攤手,一臉無辜和茫然。

神他喵的不知道,這兩人拿他當傻子吧?

當然了,這個圈子裏,确實有些主演呢,會因為一部戲看對眼,也有一些思想三觀不正的,會在劇組臨時搭組搞點小動作,等拍完了,就什麽都散去。

李銘盡量不讓自己往後者想,畢竟他帶的簡宿從未有過這事,盛初的人品,圈內也是有目共睹,要是真人品有問題,找上林嶼森不是更方便。

可越是想得清白,就越覺得他們說的‘不知道’可能是真的,不過腦子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傻子都不會信。

早餐是李銘點的公司餐,一般會按時送到簡宿家,可今天情況特殊,他沒想到會看到盛初,所以只有一份餐,李銘已經很用力去叫公司的人加上一份了,還是沒趕上。

李銘拿着餐盒,看向簡宿,簡宿疲憊起身道:“給她吃吧,我洗個澡,一會叫車送她回去。”

“好的。”李銘點頭,又覺得這話很不對勁,怎麽跟個渣男似的,玩完了就遣散?李銘見過太多這種渣男偶像了。

盛初倒是沒什麽異議,拿起叉子,看着簡宿的工作餐,頓時亮起眼睛道:“這男演員就是不一樣,我的那份狗都不吃。”

“簡宿他平時吃不胖,而且都有運動,如果盛小姐運動量也大的,我可以稍微給您調整一下。”李銘苦着臉,還好不是他親自帶着盛初,不然碰到這個場景,怕是早就死在玄關上了。

盛初沒再搭腔,戳着牛排細嚼慢咽,李銘便在一邊收拾行李。

等司機到樓下時候,盛初還在吃菜葉子,一臉不情願,李銘本來想開口提醒,卻覺得自己現在拿經紀人的身份去跟盛初說,好像不對味,于是裝死,等簡宿出來。

簡宿看着被盛初用得亂糟糟的浴室,有些頭疼,他随便沖了下便出來了,看到盛初吃東西,李銘在一邊大氣不敢喘的樣子,有些好笑。

“你還沒吃完?”簡宿抱着毛巾擦頭發,垂眸看她一眼,盛初戳着菜葉子給他看:“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半個小時能吃完。”

“你的經紀人他們應該等得挺急的,還是快點吧。”簡宿無奈嘆氣,一旁的李銘也應和道:“對對,我一早還收到夏苗的消息,說是快到了。”

“她們有密碼,可以進我房間,我只要在他們走之前到就好了,其實我們還可以一起去機場。”盛初将叉子放下,起身沖簡宿笑着,簡宿看她還穿着外套,目光一黯,回頭找李銘幫忙:“去幫盛小姐買一套衣服吧,她昨天的衣服被洗衣機洗壞了。”

“洗壞的?”李銘下意識疑惑,他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昨天晚上盛初那件禮服裙,可是找品牌方要的,壞了倒是沒事,但壞成什麽樣,也得給品牌方看看,好商量賠償事宜。

可簡宿的神色極為篤定,仿佛衣服壞得完全不能看,這是洗衣機能做到的事情?李銘忍不住多想,但很識趣地溜走。

簡宿還未說話,屋內重新安靜,盛初看着緊閉的大門,問道:“你經紀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他也不差這一件了,你洗澡為什麽要把衣服扔進洗衣機?”簡宿想起洗衣機裏跟着他的牛仔外套一塊的慘狀,眉心跳着疼,裙子染成牛仔色了。

盛初不解道:“我這不也想着,洗完烘幹今天就能穿嘛。”

簡宿拿她沒辦法,扔掉毛巾後,往床邊坐下,盛初跟着他坐下,問他:“你會送我回去嗎?”

“我要睡會,送你回去被狗仔拍到嗎?”簡宿拉過枕頭,墊高後,側身躺下,盛初也脫掉鞋子,跳上床,湊在他身邊躺下看他,他合上眼,睫毛垂下陰影,眼下有疲憊的黑眼圈,身上是她一樣的沐浴露香味。

“那我以後還能來你家過夜嗎?”

簡宿不語,微微轉身,不讓她看,盛初氣結,伸手将他翻過來,認真問:“你讨厭我了?”

“沒有。”他語氣輕淡,卻帶着下意識的否認。

盛初沉默看他,簡宿許是沒聽到她說話,試探擡眸看到她怔怔發呆,問:“怎麽了?”

“我的喜歡真的很重要嗎?”盛初歪頭看他問。

他點頭,困倦開口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只是因為孤獨宣洩,我不會要的,你也不會負責的,所以等你有天想要負責的時候,我們再說吧。”

“我媽媽走了之後。”盛初垂下手,也沒有剛才那麽挑釁了,落寞說:“确實感覺好冷,你不冷嗎?”

“我有喜歡的人,所以不冷。”簡宿輕輕眨眼,伸手摸着她的臉,有些涼意,他揉了下,“你試圖去愛上一個人,就會好很多。”

“那我現在愛你。“盛初抓着他的手,笑容暧昧,就要湊近,簡宿無語,伸手推她,她不肯,兩個人推搡之間。

李銘推開門進來說:“正好小區門口就有店,我買了件……”

看到兩個人在床上打滾,簡宿手腳并用壓着盛初,低吼道:“你別鬧了。”

李銘擡眸看着天花板說:“我還有點東西沒買。”轉身開門又走了。

咔嚓一聲,門重新被關上,打鬧的兩個人都停下動作,安靜對視着,盛初抿唇笑着說:“我說‘我現在開始愛你’,ok?”

簡宿洩了口氣,松開鉗制她的雙手,無奈翻身躺平。

盛初起身下了床,看到李銘放在茶幾上的衣服,對簡宿道:“我換了衣服就先回去了,到時候劇組見。”

簡宿望着天花板,紅唇微啓,神色呆滞。

很快聽到盛初換好衣服離開的聲音,李銘推着門進來,看眼盛初離開的方向,又看眼屋內,好奇問:“你們這麽快就結束了?”

簡宿蹭一下坐起來,瞪着他:“你也要開玩笑?”

李銘連忙收斂玩笑神色,低身繼續收拾行李箱,不過看簡宿又躺下去睡覺,李銘倏地笑道:“你們在談?”

“沒有。”簡宿悵然,不知道如何說起,只得無奈道:“銘哥,我爸媽去世那段時間,我真的好難過,感覺對什麽都提不起勁。“

李銘點頭,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挺陳銘中說起過,不是一段很好的回憶,為此簡宿還休學了半年。

很快,李銘反應過來簡宿的話,“你是說……盛初也……”

簡宿沒再搭話,翻身繼續睡。

他從小和父母感情一般,在極其重視利益的家族,親情和愛情并不是必需品,但他還是很難過,就像原本在庇護下的小鳥,不得不提前看着外面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原本在頭頂撐着無數天的翅膀,一點點消失。

更何況是與母親相依為命的盛初呢。

她太想證明現在自己活着,并且時間在流逝,所以肆無忌憚的與他玩笑,他卻做不到,只能感覺她一張強撐的笑顏下是苦澀的雙眸,是悲傷的。

送盛初回來的是簡宿工作室的專職司機,剛到小區停車庫,司機便敏銳發現異樣,回頭道:“外面有狗仔。”

盛初補了覺,頭腦昏沉,不過聽到他的話,擡眸看眼窗外,順着司機的視線,果然看到幾輛沒見過的面包車停在車庫,黑色的玻璃裏看不出什麽,但肯定是有長焦鏡頭。

盛初拿過前面存物箱的口罩和帽子,對司機笑道:“辛苦了。”

司機說:“您小心。”

下車後,盛初壓低帽檐,口罩上有雪松香味,她此刻聞着倒是舒心得很,明知道有狗仔,一方面遮掩,另一方面,她倒是走得規矩板正,不能被拍醜了。

進了電梯,一直到家門口,她都是緊繃的狀态,直到推開門,看到夏苗她們圍着餐桌吃早飯,頓時塌下肩膀,仿佛一直沒有呼吸,進了門才開始呼氣。

“你一大早去哪了?”夏苗連忙放下手裏的炒飯,着急忙慌走過來。

盛初抖着手換鞋,脫掉外套後,露出裙子上的吊牌,神色明顯慌亂,夏苗幾個人關切看她,盛初故作輕松道:“我出去一趟了,正好下面有狗仔,被吓到了。”

“那你應該打電話叫我接你啊,現在有些狗仔很瘋的,說不定看你一個人會跟上來。”夏苗見她沒事,松了口氣,其他人也附和幾句。

盛初聽着有些好笑,她确實有點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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