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暴戾施虐

“周萱并不是什麽三貞九烈的女子,經過的男人多了,什麽禮教儀法都成了狗屁。”賀琮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略加調教,她便樂不思蜀,甚至十分享受這種夜夜笙簫的滋味。啧啧,要不是我顧忌着周貴妃,原本應該給她尋個如醉倚樓這樣的好去處的。”

他的笑在昏暗中越發顯得猙獰,顧衛卿完全被他的放肆和嚣張所震懾,可他還忍不住想:原來他也有顧忌的人和事麽?

“天緣湊巧,她偶然窺得玉公子的容貌,竟然念茲在茲、輾轉難忘,要不然,我怎麽會知道你?”

顧衛卿實在想不出他什麽時候遇見過這位周萱周大小姐,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入她的眼的,莫不是這位如今已經敢自比大長公主和前朝那位武後?生活放蕩,廣聚面首,已經到了毫無遮掩的地步?

只是……他怎麽這麽倒黴啊?

顧衛卿實是無話可說,只能頹然的低頭。這才叫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呢,他竟避無可避,不管是賀琮,還是那位周小姐,他都惹不起啊。

賀琮打量着顧衛卿的神色,繼續道:“我本想着,拿你做個她放蕩生活的終結者,也免得她再纏磨我,不想你倒是個清高孤傲的,不肯配合。”

顧衛卿搖頭:不是他清高孤傲,實是他有難言之隐。不是他不肯配合,是他配合不了。

可惜賀琮一個字都聽不懂,他也不耐煩聽,也不知道他動了哪兒,顧衛卿身體又被扭成已達人體極限的形狀。

他慘叫一聲:腰,腰要折了,還有腿、脖頸……

顧衛卿自己看不見,可從賀琮那滿意又帶着光亮的眼神中,知道他對此時的顧衛卿是相當滿意。

顧衛卿只聽嘶拉一響,身後一涼,半幅衣襟就被擲到了腳邊。他四肢懸空,無可着力,賀琮稍微一動,他就跟那房梁上吊着的沙袋似的四下亂晃。

有微涼堅硬的東西抵在了後庭。

顧衛卿腦子轟的一聲,他似乎才明白賀琮剛才擺弄的是什麽玩意,才明白他現在究竟想要做什麽。不,不,不,他瘋了。

顧衛卿瘋狂的掙紮,含糊不清的讨饒、怒罵。啪一聲響,夾雜着賀琮不耐煩的鼻音。顧衛卿臉紅脖子粗,他可是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疼痛是循序漸進而來,由悶痛轉為尖銳。顧衛卿痛苦的臉扭成一團,眼裏是湧動着的淚花。他在心裏瘋狂的想,要是賀琮現在收手,叫自己做什麽他都沒怨言。只要他放了自己,自己今日所受種種,都不跟他計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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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賀琮哪是仁慈的人,他不緊不慢的往裏推送。

仿佛一刀劈在了心口尖上,顧衛卿慘叫一聲。

賀琮就是個玩弄老鼠的貓,他很享受顧衛卿的憤怒、掙紮、無助以及絕望。他将那十幾個玉勢,按照從細到粗,從小到大的順序,一個挨着一個的送給顧衛卿。

顧衛卿痛得喉嚨都喊啞了,他從最初的憤怒到最後的絕望,那股不憤不甘的念頭完全湮滅在這種鋪天蓋地的疼痛中。

汗濕衣衫,露出他腰腹間的曲線,連僅有赤裸的肌膚上都密布着細細的汗珠,仿佛雨後荷葉上的珍珠,顫顫巍巍,欲搖欲墜,憑白增添了幾分妖嬈。

當賀琮收手,半晌都沒再進一步動作時,顧衛卿宛如死裏逃生,要不是口中塞着木球,他幾乎都要大口的喘吸了。

意識昏沉,顧衛卿心有餘悸的想:這回便算是結束了吧?

哪成想随後就有一把堅硬滾燙的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将他整個人活活劈成了兩半。

顧衛卿恨自己不死,耳邊還能聽見賀琮冷靜得沒有一點兒熱度的聲音,仿佛鐵器刮蹭,發出慎人的回響:“玉公子,做本王的男寵,滋味如何?你一定覺得這就是最極致的痛苦了吧?可本王告訴你,這遠遠不及你饋贈給本王的十分之一。從此刻開始,本王會慢慢的,一點兒一點兒的,全部都還給你。”

整個過程,顧衛卿都十分清醒,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賀琮的兇殘、暴虐,無休無止的在他身體裏攪動,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顧衛卿痛得死去活來,意志始終在清醒和渾沌中浮浮沉沉,一時痛到極致,想要求饒,一時又恨到極致,恨不能親手宰割了他,一時又卑微到極致,哀哀出聲懇求,一時又懦弱到極致,只想去死。

可一切都徒勞而無益,賀琮把他摒棄在外,蠻橫而粗暴,沒存一點兒憐惜之心。等顧衛卿被放下時,手腕、腳腕俱是淤青。口唇也是一片脹痛,口涎流過下巴、脖頸,連前襟都濡濕了。

他痛楚的蜷縮成一團,仿佛待在母體裏的小嬰兒,眼神潰散,四肢松軟,和個死人差不多。

賀琮腳步微動,停在顧衛卿臉前,居高臨下的打量着顧衛卿。他的視線和刀子似的,刮得人生疼。

顧衛卿一動不動,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疼的,怕的。

只有經歷過了這種極致的疼痛和非人的折磨,才敢說怕或不怕。

賀琮緩緩蹲下來,他身上有着濃重的麝香和栗子花般的腥氣,顧衛卿幾欲作嘔。知道賀琮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他強撐着睜開眼,這一瞬,他的眼眸宛若被淬了火的琉璃,越見光亮,不見痛楚和頹敗,只有疲憊。

他虛弱無力的問道:“我,可以,走了麽?”

賀琮很滿意。

顧衛卿比他想像得還要完美。

他手和臉的肌膚都是淺棕色,那應是長年陽光下勞作的結果,可他身上的肌膚如玉般白晰、光滑,從一角可窺全貌,他很喜歡。

他并不是個多古板、死板的人,不會因為名節盡失就要死要活,在某種程度上有着極強的韌性,只要不死,他便可以恢複精力。

他很識時務,不會一味的頂撞冒犯,卻也不會一味的逢迎讨好,總之很有尋常的男人樣,既懂得委曲,又能轉寰,該端方的時候端方,且不失傲骨。

這樣的人才符合自己的玩興。

要是一回就玩死了,多敗興?像他這樣,命賤又命硬的人,多玩幾回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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