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假作真時

玉兒聞言只是一笑,她的手舉着酒杯,半擱在唇邊,一雙妙目秋水橫過來看了一眼蘇朗,道:“蘇公子怕了?”

這一眼,媚态橫生,看得蘇朗骨頭都酥了。他幾乎把不住酒杯,手一歪,失态的灑了一身酒,心頭有什麽在突突的跳,讓他恨不能用手把心口捂住。

媽的,他也是刀口上舔血,不知殺過多少人的人了,怎麽會怕一個女人?這女子也就十七、八歲,長得苗條瘦弱,能有多大傷殺力?

就算她是鬼吧……不,不是鬼,地上有影子呢。

蘇朗呸一口道:“我怕?笑話,我有什麽可怕的。我這人可不是什麽好人,倒是你,不怕我喝酒了會做出什麽對你不利的事來?”

玉兒笑意更盛,擱了酒杯,一歪身坐在桌上,微傾着上身,往蘇朗的方向湊了湊,道:“原來你是為我着想啊?”

她的動作姿意風流,全然沒有醉雅樓裏那些花娘的風塵之意,可蘇朗愣是不能直視,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門上沖,有一種他控制不住的沖動,想要做點什麽。

他強忍着道:“嗯。”

玉兒一伸手,就扣住了他頸下的衣襟,稍稍用力,迫得他不得不往她的方向靠。只聽她道:“我還以為你要說,明日你便要成親了,有家有業,不好和我一個孤身女子單獨相處。”

蘇朗一想,對呀,可不就是麽,他咳了一聲,道:“本來就是這個道理。”

玉兒偏着腿,腳上一只紅緞繡并蒂蓮的繡鞋,一翹一翹的點着,神态十分無辜的問道:“如果我說,我今晚就是為你而來呢?”

“什,什麽?”是他瘋了還是她瘋了?

蘇朗猛的甩開她的手,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玉兒重新坐正身子,倨傲而肆意的笑望着他,道:“重要嗎?”她一字一句的問道:“我是誰,重要麽?我就是為了一夜春風而來,你只會占盡便宜,我都不在乎,你在乎?”

“我……”蘇朗腦子懵了。是啊,他就是個底層掙紮的小人物,什麽倫理,什麽法度,只要不被官差逮着,就統統都是狗屁。這女人自己上趕着送上門的,他一向有便不占是傻子,為什麽不?和她成就好事,明天一亮,一拍兩散,他照樣娶他的媳婦過他的小日子。

蘇朗晃了晃腦袋,道:“不行,我不管你是誰,你現在就走,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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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跳下桌子,一步步朝他走近。她明明臉上帶着輕淺的笑意,那精美的五官仿佛畫中走出的仙子,美不勝收,可蘇朗卻有如見了鬼魅,他不斷往後退着道:“我說讓你走,你沒聽見?”

“聽見了啊,可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蘇公子,換個條件如何?你娶我,別娶秦月那丫頭了?”

她不僅知道自己要娶親,連自己要娶的人是誰都知道,她到底是誰?

蘇朗突的笑道:“你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還說要我娶你?”

玉兒道:“你只說肯不肯?”

蘇朗眯了眯眼,離燈光越遠,眼前這玉兒的女子越像顧衛卿。蘇朗忽然想道顧衛卿小時候,如果他一直唇紅齒白,長大了是不是就是眼前這可人的模樣?

他的心忽然停跳了一拍。

對于顧衛卿,他從未敢有過龌龊心思,可他自己并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樣莊重,他做了逍遙王的男寵。男寵是什麽?那是和花樓裏的風塵女子沒什麽兩樣的東西。

是不是他除了衣裳,底下也是細皮嫩肉?像多汁的桃子一樣可口?不然逍遙王為什麽看中他呢?且寵他寵得厲害,定然是他有可取之處。可一個男寵,除了床榻上那點兒功夫,難不成還是因為他有腦子不成?

他不敢比逍遙王,可是對着顧衛卿,不,是對着像顧衛卿的一張臉,也難免會有邪惡的心思。別人玩過的,他也想嘗嘗。不是本人,是個替代品呢。

男人都這樣,他怎麽樣也不算過,誰讓這女人是自己送上門的?

蘇朗猛的擒住這女子的手腕,反客為主,将她按到牆上,先在她頸邊咬了一口。真香,真嫩,像剛挖出來的藕,仿佛嚼一嚼就有咯吱咯吱的甜液滲出來。

蘇朗舔了舔唇,道:“為什麽不肯?像你說的,我一個大男人,又不吃虧,可你敢保證,這不是個圈套?”

別待會有人進門捉奸。

玉兒怕癢,咯咯笑着躲了躲,道:“你猜會不會?”

她淘氣、活潑,像個風一樣的精靈,蘇朗看不透也抓不着,只有手下這具柔軟而馨香的軀體是真實而有溫度的。她柔軟的得像面團,仿佛他怎麽擺弄都成。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先吃進肚裏再說。

蘇朗大手直接握住了這女子的柔軟。

玉兒低吟一聲,曲起膝蓋,頂在他雙腿之間,笑道:“這兒可不行。”

蘇朗戲谑的道:“你說哪兒行?”

“我沒你那麽好體力,而且我這人懶,總得選個舒服的地兒。”

蘇朗一彎身就将她打橫抱了起來,道:“那就去喜床上。”

玉兒笑得眉眼彎彎,道:“這個主意好,也算我替秦月驗收一下,你到底值不值得嫁。”說着芊芊玉指頂着蘇朗的胸膛,在硬實的肌肉上點了又點。

和點火一樣,蘇朗腦子裏轟的一聲,最後一根理智的弦徹底繃斷了。

他近乎粗暴的把玉兒扔到喜床上,緊接着扒了自己的衣裳,和餓虎撲食一般就撲了上來。玉兒嬌笑着推搡他道:“你急什麽?”

蘇朗嫌她不夠主動,手下動作如飛,嘴上還道:“速戰速決,免得節外生枝。”

玉兒怕癢,在他身下扭成麻花,笑個不停,還不忘誇獎他:“唔,你手下功夫倒還不錯,有過不少女人吧?”

蘇朗笑道:“何只手下功夫不錯,你待會兒就知道了。”他扯開她的衣裳,毫不意外的看見一具美得驚心動魄的**。

如玉般的光澤閃得他眼花,玲珑的曲線更如一條蜿蜒的溪流,一下子沖進了他荒蕪至久的心田。這滋味,哪一個美字了得。他忍不住停下動作,生出了膜拜之心,喃喃道:“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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