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是誰眼瞎

賀琮都睡下了,門外響起敲門聲,他不耐煩的道:“方源,你最好有要緊事。”

方源忙小聲回道:“是衛剛那邊,一連發了三顆信號煙花了。”

賀琮呆了一會兒,豁的從榻上彈起來,罵道:“混帳王八蛋。”聽他口氣,這怒火不是一丁點兒的大。

方源也不知道他罵的是衛剛還是自己。不過聽聲音賀琮好歹是起來了,忙揮手叫人進去服侍他穿衣裳。

賀琮不耐煩的捺着性子等人替他打理好,一把推開擋道的方源,道:“備馬。”

馬是早就備好的,他才出門就有人遞上缰繩,賀琮打馬飛馳而去,衛猱、衛猿緊随其後,三人三騎在長街上急速飛奔。

也幸虧此時夜靜更深,路上無人,否則不知又要添多少蹄下冤魂。

一行人徑直到了顧府外,衛猱、衛猿左右四望,見四下無人,熟練的搭了人梯,幫賀琮翻過了院牆。

衛剛正等得着急,聽着腳步響,擡頭時見是賀琮,忙跪下見禮:“王爺。”

賀琮看了一眼漆黑的室內,對衛剛道:“說。”最好确實有驚動他的理由,否則他非活剮了衛剛不可。

衛剛自然能聽得出賀琮的不悅,忙低聲回道:“顧……公子在裏面。”

賀琮狐疑的又瞥了一眼屋裏,問:“死了?”

衛剛忙搖頭:“還沒。”他哪敢私自做主把顧公子做掉,這不等着王爺決斷呢嘛。

“把燈點上。”賀琮自然不屑做這等小事,當然只能吩咐衛剛。衛剛卻沒動,只把火折子遞了過來。

賀琮一挑眉。

身後的衛猱要進屋,被衛剛拿腳一絆,他差點摔個踉跄,憤怒的看向衛剛。衛剛根本不看他,只對賀琮道:“不,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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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琮立刻懂了,在心裏潑口大罵:他居然敢背着老子偷人。試了他好幾回,以為他畏懼着自己的威勢,總能安生些,誰知道到底還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賀琮一把奪了衛剛遞過來的火折子,大步進門。衛猱還瞪衛剛呢:“你找死是不是?不服過來咱倆比劃比劃?”

衛剛只搖搖頭,示意衛猱別鬧。衛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由的問:“你怎麽了?”雖說這裏是顧家吧,他們幾個還能怕是怎麽的?怎麽他倒裝上啞巴了。

衛剛無奈的道:“我沒事。”

話剛落,就聽見屋裏怦一聲巨響。

衛猱吓了一跳,再看衛剛時,還是板着一張死人臉。

賀琮進屋便聞到一陣淺淡的酒味,他晃着火折子,進到內室,差點閃瞎他的眼,床榻上并疊着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

他走近前,見男的是蘇朗,女的……不認識。他怒氣沖沖的就出了門,照着衛剛就是正反兩個耳刮子:“他麽的大半夜你就給本王看這個?”

蘇朗忠不忠,關他屁事,他愛跟誰睡跟誰睡,這也值得興師動衆的把自己叫來?

衛剛也不吭聲,低頭道:“顧……”

“顧什麽?你眼瞎啊,連男女都分不清了?這雙眼睛是擺設啊?屋裏的分明是個女人。”

衛剛猛的擡頭看賀琮,那眼神太複雜,連衛猱等人都看清了。

賀琮就是一怔:“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幾時他一個大老爺們這麽唧唧歪歪的了。

衛剛簡直不忍直視,他倏地低下頭,幾不可聞的道:“顧公子進了聆月居,就再沒出去過。”

衛剛這話足夠婉轉了,也就衛猿這個直筒子還在嘀咕:“啊,我懂了,顧公子是女人……”

衛猱、衛剛都把頭壓得極低,一副“我不認識你這個蠢蛋”的氣勢。

賀琮足足愣了一炷香的功夫,才醒過味來。等他回過神,氣的一腳踢翻衛剛,咬牙切齒的道:“把他的雙眼剜掉。”

衛猱和衛猿都怔了一怔,等賀琮冷冷地望過來,二人才回神,同時猛的撲上來,一個按住衛剛,一個拿匕首就要剜。衛剛低叫:“王爺,小人真的什麽都沒看見。”

他簡直冤枉死了,打從看到出來的是顧衛卿,再進去的是個女子,他就晃神了,二話不說先給賀琮傳信兒。聽着屋裏的說話聲兒,他便知不好,只恨王爺來得太慢,他怕事情不能控制,趕緊先往屋裏吹了**香。

王爺不能這麽遷怒啊,他委實冤枉,總不能他白背了這黑鍋。死倒不怕,可別弄瞎眼啊,那活着可比死了還受罪。

賀琮低低的笑了兩聲:“有意思,有意思啊。”

顧衛卿,你可以啊,居然連本王都騙過了。媽的,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老子長這麽大,倒叫你一回又一回把眼啄了。

混帳玩意兒,你可真會玩兒。

他語氣輕柔,不像是生氣的模樣,可衛剛等人卻把頭低得更低了,真恨地上沒個洞,沒法鑽進去。

賀琮命令衛剛:“待會兒你去把姓蘇的給本王拖出來,好好伺候伺候他。”

“啊……王,王爺……”衛剛有點傻眼。怎麽伺候?他不會啊?

他問:“留活口嗎?”

賀琮冷冷的瞅着他,問:“你聽不懂?我叫你好好伺候他。”

伺候不就是上刑麽?難道,不是?猜錯了?衛剛朝着衛猿望過去,衛猿不理他,媽的,這時候誰敢多嘴。

賀琮獰笑:“有過女人沒?知道女人怎麽伺候男人嗎?本王讓你就這麽伺候,懂?”

衛剛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了,半晌才結巴着道:“聽,聽得懂。”

“那就按本王說得做,務必叫他明天一早醒來,該做得全都做過了。”賀琮又添了一句:“他要是不行,那就換你自己撸。”

草,誰能告訴他,是王爺瘋了還是他聽錯了?這是什麽任務?他寧可死也不能失了名節。可對上賀琮狂肆的神情,衛剛蔫了。

算了,還是寧可失了名節也別找死了。

衛剛心裏暗暗叫苦,只恨自己這差事攬得倒黴透頂。他知道王爺這是恨上自己了,可他已經盡力的在挑破事實了,是王爺自己沒聽懂……咳,王爺永遠是對的,永遠是最聰明最有智慧的,可不蠢的就是自己麽。

也幸虧自己将事态控制住了,不然這會兒就不是這等小小的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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