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抱屈含怨

剛還只是看看呢,這又發展成親親了?這個不要臉的。

顧衛卿欲哭無淚,深恨自己自陷羅網,掙紮不能,只得半推半就的由他肆意狎昵了一回。

山中氣候無常,剛才還是晴空萬裏,轉瞬就是烏雲密布,顧衛卿着急的道:“糟糕,要下雨了,這裏樹木多,電閃雷鳴的,別回頭被雷擊中了,王爺咱們快下山吧。”

那可真是倒黴催的了。

賀琮正在興頭上,哪肯就此罷手,他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親近也親近了,又嫌不足,妄想得寸進尺,只哄着顧衛卿道:“別胡說,人被雷劈中,那是萬裏有一的事,你和本王又不曾做得虧心事,怕它怎的。你且乖乖的,本王興盡,這雨也未必下得起來。”

顧衛卿倒是想抵死不從,可惜确實略顯矯情,又氣力不敵,生怕他脾氣上來,盛怒之下将她的衣裳扯成爛布條。說不得只好柔順依從,只盼他早點兒發出來好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惜賀琮說嘴打嘴,這雨來得迅疾,山風吹動樹木,耳聽得雨腳嘩嘩由遠及近,很快就如瓢潑般倒灌下來。

雨水冰涼,剛才還熱得不行,這會兒就冷得不行,顧衛卿躲沒處躲,逃沒處逃,想張嘴罵他幾句,一開口就灌了一嘴的雨水。

賀琮也暗暗咒罵一聲:真是天不助我。

雨水驟急,兩人很快被澆得渾身濕透,賀琮抱起顧衛卿,用自己的外袍将她裹了,急步下山,顧衛卿又急又惱,捶他道:“王爺,你放草民下來。”

賀琮低笑:“你莫管,這樣豈不是更爽快?”

他每走一步,顧衛卿就被頂得一哆嗦,只能攬緊他的脖頸,頭埋進他的胸膛,裝鴕鳥。

衛剛等人遠遠奔過來,他們也不曾帶得雨具,因此越發不放心賀琮,顧衛卿氣得都要昏過去了,狠狠的咬着賀琮的脖頸,上下牙一磨,道:“王爺成心羞辱草民,草民不活了。”

賀琮不以為然的道:“這算什麽羞辱,你不願意見他們,讓他們滾開就是,趕緊撒嘴。”

顧衛卿不肯,但也不敢真下狠嘴讓他見血。

賀琮三兩句話就将人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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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爺,且抱着顧衛卿的姿勢暧昧,也沒誰是傻瓜非往跟前湊,這會是在半山腰,再急也不可能瞬息之間就下到山腳,橫豎一時半會兒也沒處避雨,他想怎麽就怎麽。

衛剛等人不敢靠近,遠遠退開自去避雨,賀琮抱着顧衛卿不肯走了。

顧衛卿急道:“王爺怎麽不走?”

賀琮道:“咱們走了一路,也沒見有什麽能避雨的地方,依本王的意思不如往山上走……”

顧衛卿也有些猶豫,她對這裏不熟,好在沒有旁人,她不至于太羞窘,微蹙眉道:“草民倒是聽說這裏先時有座破廟的,只是草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兒……”

賀琮道:“那就聽本王的。”

往上又爬了一段,沒找着破廟,倒是尋到一間茅草屋,想必是打獵的獵戶尋常落腳地,對他二人來說避雨是足夠了。

這裏倒也暖和,可惜無榻無床,賀琮四下環視一圈,将顧衛卿往上又托了托,低笑道:“這裏你總沒話說了吧?”

顧衛卿:“草民……”怎麽了她就沒話說?等觸到賀琮的眼神,她不由的心一沉:“王爺,夠了。”

賀琮将她抵在牆上,一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嘴,狠勁頂,弄夠了,才将她放下來。

顧衛卿恨死賀琮了,這混蛋和禽獸似的,随時随地都能發情,他一心都是他自己,哪管別人死活?

她腿酸得站不住,小臉煞白,又裹着濕衣服,抱着手臂哆嗦成一團。

賀琮看了看門外的暴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的,一回頭見顧衛卿柔弱可憐的模樣,不禁伸手将她扣進懷裏,沒什麽誠意的安撫:“好了——”

他簡直不能理解,這有什麽好哭的:“本王弄疼你了?”

顧衛卿面色通紅,眼裏滿是難堪,偏偏通了情事的姑娘,宜喜宜嗔,不論她是何樣情态,落到賀琮眼裏都只稱嬌媚二字,他看得心神愉悅,失笑道:“還是說,不舒服?”

顧衛卿氣得不想跟他說話,可他卻似乎樂見看她的窘狀,逗着她越發說得不堪:“面皮這麽薄?不是也沒人看見麽?這就受不得了?以後本王行房時都要人在一邊服侍的,你還不活了呢?”

顧衛卿雙肩僵了一僵,氣得百忙中瞪他一眼,随即用他的袖子蒙住臉,哭得不能自已。

賀琮輕刮她鼻子,道:“你瞪本王做什麽?本王又沒說假話,若不是顧忌着你的身世,本王至于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嗎?這倒罷了,每回可都是本王服侍你,也就你這小沒良心的不知感恩,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顧衛卿聽他誇口當年在王府有諸多人服侍的盛景,縱然覺得他有誇大其詞之嫌,也不禁暗暗撇嘴,做低眉順眼狀,不掩嘲弄的道:“那還真是委屈王爺了。”

賀琮趁機道:“本王甘願委屈,為的是什麽,你知道就好,本王也不為在你跟前邀功,可你該知道,你和本王之間,委屈的不只你自己。”

顧衛卿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沒暈過去。她是真佩服賀琮,這人的心賽過比幹,再精明不過了,她還沒怎麽樣呢,他嫌叫上委屈了。

顧衛卿用賀琮的袖子抹了抹臉,跺腳道:“草民冷。”

賀琮呵呵讪笑了兩聲:那他就沒辦法了。

指望他是肯定不成的了,顧衛卿又不願意他叫衛剛等人來,自己将茅屋裏的幹柴攏到一處,用火石打着,又用粗木棍簡易的搭了個晾衣架,還得先服侍他:“王爺把外衣脫下來烤烤吧,別回頭凍病了,草民可擔待不起。”

他可真是個爺。

賀琮倒一直饒有興味的看她忙來忙去,果然依言将裏衣脫了,也不怕冷,就赤着上身,目光咄咄的盯着顧衛卿:“你怎麽不烤烤?”

顧衛卿咬牙:“草民有王爺的外袍罩着,濕的不算厲害。”

賀琮大馬金刀的坐着,點頭道:“難得你有心,知道先顧着本王了。”

顧衛卿:“……”他都喊得那麽委屈了,她敢不對他盡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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