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是真親

是真親

“姜老師。”

“怎麽啦，晚晚。”姜桃故作沒看出他的用意，裝出一副認真讀劇本的樣子。

“我想……和你換一下角色？”

“陳導不是說不能換嗎？”

姜桃拿到的是報社記者的角色，劇本上她臺詞不多，出場也不多，但卻可以拿到500元。

再看路晚拿到的劇本密密麻麻，一看就是個重要角色。一般豪門姨太太哪有那麽多戲份。

肯定是個身世複雜搞得全家上下不得安寧的狠角色。

一想到路晚要背那麽多臺詞，才賺五百。她就幾句話的事，也是五百。怎麽選姜桃還是知道的。

“但是，我覺得姨太太更适合姜老師。”路晚試圖再為自己争取一下。

“姜老師的演技有目共睹，而且姜老師長得這麽漂亮，這角色就是為姜老師創造的。”

姜桃不吃這套，但商業互捧她很擅長。

“晚晚，你年紀還小，正好需要歷練。這個角色，還有顧老師，冉老師兩個影視界大咖給你作配，這是莫大的榮耀啊，我想求都求不來的。”

“不用求，給你。”路晚說。

姜桃忽然詞窮，最後不裝了，“不行不行，我不換。”

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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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滿滿的三頁紙，腦袋突突直跳，他一個學渣，上學時都沒這麽背過這麽多字的課文，背臺詞他更不行了。

“角色已經定下來，路晚你別在掙紮了。現在是早上九點，游客們是下午五點登船，演出在晚上七點，你們得抓緊時間。”

路晚：合着只有他一個人反串？

“陳導，我出演這個角色不合适。”路晚據理力争。

“秦老爺都娶到第九任了，這說明什麽？說明秦老爺見過的佳人無數，能讓秦老爺一大把年紀還要娶回家的九姨太，一定是長相豔麗，身材嬌.小的女人。”

“我身高181。”路晚強調，“穿上旗袍，你确定秦老爺能看上我這樣的？”

【能能能，九姨太非你莫屬了，晚晚別掙紮了】

【我開始期待起來了哈哈哈哈】

【不過一米八一穿旗袍真的不會奇怪嗎？踩個高跟不得一米八七了？】

“一米八怎麽了？”陳泊打斷他。“我以前在北方上學，我們校舞蹈系一米八的女生還挺多，一米二大長腿，誰看了不迷糊？又飒又漂亮，随機踹飛一個人渣。”

“好了好了，我們都知道陳導是被踹飛的那個人渣了。”冉祈笑着說。

路晚頓時來了精神，“有瓜？”

王佳佳和姜桃也瞬間豎起了八卦的耳朵。

“那時候，陳泊幫系裏的老師給舞蹈生送物料，正巧遇上有個學妹被渣男糾纏，學姐誤把陳泊當成糾纏學妹的渣男，本意是吓唬吓唬陳泊，讓他滾遠點。”

“結果啊，學姐一腳踹進了陳泊的心裏。”

“哇！”其他幾人頓時露出了吃到瓜的表情。“後來呢，後來呢？談了嗎？”

“沒有。學姐身高一米八，她踩高跟鞋的時候，陳泊還沒她高。沒等陳泊買內增高，學姐轉頭就和一米九的體育生談上了。”

“哈哈哈哈，真的嗎？”

“陳導死去的愛情。”

“閉嘴。”陳泊瞪了他一眼。

“你經紀人還讓我警告你少說話，少管閑事。等這期錄制結束，我打包幾箱提高情商的書籍，你給我在家刻苦研讀。”

冉祈一聽到經紀人，頓時閉上了嘴。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路晚和顧聿涔因為他又上熱搜，半夜三更已經被經紀人狠狠地罵了一頓。

經紀人的原話是：“冉祈你嘴再這麽碎，我就讓你成為第一個被經紀人毒啞的藝人。”

冉祈不是第一次因為嘴碎惹事，剛出道那會經常被黑沒情商。但他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說話不過腦。

不過冉祈演技好，所以後來經紀人盡量不給他接需要說話的活動。這是冉祈第一個綜藝，他可不想又被剝奪說話的權利。

“我不說話了。”

冉祈昨晚剛惹禍，今天很聽話地閉上了嘴。

“還有一點，大家只能看自己的劇本。你們當中有個兇手，演出結束，找到兇手可獎勵一頓豪華晚餐，加下一期每人2000元的經費。反之，兇手勝。”

“看直播的觀衆們也有福利，可以上微博投票，随機抽取幾名幸運觀衆連麥，再抽100人領千元紅包和偶像簽名照。”

【卧槽好刺激，還帶劇本殺的嗎】

【有時候最不起眼的人就是兇手，我先壓一個臺詞最少的記者】

【這一看就是繼承權争奪戰，我壓秦家的少爺和小姐】

【家庭醫生！！能救人也能殺人，還不會輕易被發現，潛伏多年】

【秦老爺一看就不像什麽好人，我壓秦老爺】

【那玫瑰還帶刺，我壓九姨太晚晚】

嘉賓裏沒有拍戲經驗的有曲瑩瑩、餘問和王佳佳，路晚演過一個炮灰，也相當于沒經驗。

最後由顧聿涔、冉祈、姜桃三個演技咖，分別帶一個人。

冉祈帶餘問。

姜桃的戲份最少，所以她帶了王佳佳和曲瑩瑩。

路晚則由顧聿涔帶。

“先看劇本，至少看五遍，要熟悉劇情。然後背臺詞，我最後幫你順劇情。”

“噢。”路晚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我要是忘詞怎麽辦？”

顧聿涔給了他一個眼神，路晚收回視線默默看劇本。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總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

就好像……

曾經也有人坐在旁邊，監督他背東西。

路晚低頭看着劇本，他從“迫不得已”再到“逐漸入戲”，神色變得認真起來，顧聿涔坐在他旁邊，掃了他一眼，露出了點欣慰。

他忽然想到，路晚高考前一個月。

顧聿涔比路家人盯得還緊、

每天看着他認認真真做完卷子才肯放他去睡覺，藝術生對文化課要求沒那麽高，但也不是完全沒要求。

路晚被他逼得緊，經常吐槽，“顧聿涔，你不應該去當演員，你那麽喜歡說教，就該去當教導主任。”

“帶你一個學生就夠嗆了，我還不想被氣死。”

“涔哥。”

路晚的聲音把顧聿涔從過去的記憶裏拉了回來，“這個劇本好像有點複雜。”

他說的不是劇情，而是人物關系。

路晚一臉驚世駭俗的表情。

“看完了？”

路晚點頭，似乎還沒從劇情的裏沖擊中回過神，“這關系這麽亂的嗎？”

【你要說這個，那我可就愛看了，讓我看看有多亂】

【笑死，不會真有小媽文學吧】

路晚沒想到看個劇本都能面紅耳赤，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顧聿涔：“？”

“這、這個……尺度是不是有點大啊？”

“首先，演員要克服就是羞恥感。”顧聿涔說。

路晚把劇本蓋在桌子上，更痛苦了。“但這太羞恥了吧，而且又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你們拍戲，一般不都要清場的嗎？也沒有當着觀衆的面演啊。”

“這倒是。”

路晚剛想說什麽，顧聿涔又說。“等你演完這個，以後拍什麽戲都不會覺得羞恥了。”

路晚面無表情地看他，“……那我該高興嗎？”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算是路晚演的第一部劇，上來就這麽大尺度，又是反串，又是床戲的，他一點經驗都沒有，甚至很想退出。

“我不賺這五百塊了還不行，我們又不缺這點錢。”

“要不你跟我換一下？”路晚眸色一亮。

“怎麽？秦老爺娶了一個比他高，還比他壯的九姨太？”

路晚：“……”

“而且你已經看完劇本了。”

路晚又一次洩氣，他痛苦地表示：“我真的演不了。”

顧聿涔：“你可以。”

路晚：“我不行。”

顧聿涔：“男人不能說不行。”

路晚頓時噎住了。

“耍賴沒用。”顧聿涔揉了下他的頭發，路晚偏了下頭躲開了。

顧聿涔無奈：“你三歲嗎？還要人哄。”

路晚哼哼了兩聲，擺爛似地往後一靠，“你又不哄，要你管。”

顧聿涔伸手扶住他的後肩，路晚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幹什麽？”

“對戲。”

顧聿涔另一手穿過路晚的膝彎，直接将人從椅子上抱起來，路晚吓得直接摟住顧聿涔的脖子。

“你是想站着對戲，還是想我抱着你對戲？路三歲。”

路晚臉頰騰地一紅，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他的腳懸在半空中，踢了兩下，“我沒說不演，你先放我下來。”

顧聿涔沒放，他知道路晚在耍性子。他對路晚這個樣子太熟悉了，甚至很久有點懷念。

以前他盯着路晚寫作業，因為寫得不情願，所以就非得作一下，讓別人苦惱了，路晚就高興了。

反正就是得陪着他一起痛苦。

顧聿涔深知他的套路，這個時候不應該順着他，越順着他，他越來勁。後面還免不了繼續耍賴皮。

“有鏡頭。”路晚推他。

“噢。”顧聿涔無所謂地應了一聲。

“我演。”路晚見顧聿涔還是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在鏡頭前被公主抱實在太羞恥，他終于急了。

“你先放我下來，我真的好好演。”

“我不信。”

顧聿涔挑了下眉梢。

路晚高二下去經常逃課，夜不歸宿，叛逆期難管的很，他被顧聿涔帶回家，強制調整作息，路晚嘴上答應的好，實際上卻是和顧聿涔鬥智鬥勇，主打一個不聽話。

“我等會跟不上進度了，下午還得彩排。我肯定會好好演。”路晚只好說點乖巧的話，他抱緊顧聿涔的脖子，仰頭貼在他的耳側，捂着麥，小聲地撒嬌懇求。

“涔哥，你先放我下來，我真的好好演。”

“不需要人哄了？”

路晚耳根一燙，點頭應了一聲。

顧聿涔終于松手放他下來，路晚一下躲得幾米遠，但好歹是聽話。拿着那劇本，默默開始背臺詞。

【怎麽就放下了，別啊，我愛看這個】

【涔哥和晚晚私下就是這麽相處的嗎？這不叫談叫什麽？】

【涔哥好寵，這就是年上！溫柔老攻和他的別扭老婆】

【嗑死我了。這要是沒談，我把腦袋割下來挂他們床頭】

【啊姐妹，色情可以，血腥不必了吧】

一個小時後。

路晚把劇本甩到了顧聿涔的面前，得意地說，“我背完了。”

顧聿涔非常配合地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麽快？”

果然，路晚的表情更得意了。

這是顧聿涔帶路晚沖刺高考時，總結出來的經驗。軟硬兼施，還得适當地誇獎。

先在路晚面前降低期待值，等他做到了，再表現出驚訝，最後給予誇獎。

小孩子都吃這套。

沒想到兩年過去了，路晚這點還是沒變。

“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臺詞對得上嗎？”

“當然，不信你抽查？”

聽到顧聿涔的質疑，路晚有點不滿，像只高傲的小貓咪。

晚上。

所有演員都在化妝室裏，路晚看到自己的那身旗袍時，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嚴重懷疑抽簽是個套。

不然怎麽會這麽剛好，有他能穿的旗袍？

旗袍和其他衣服不一樣，不是差不多能穿就行，旗袍得是量身定制，從肩膀到腰身，再到臀和腿，每一處都得非常精準，只有這樣穿着最好看。

因為他的身份特殊，短短兩個小時的劇情，他一共有四套衣服。不僅戲份多，衣服多，還得趁着其他演員走戲時，到後場緊急換衣。

幾個女演員圍着路晚轉了一圈，非常仔細地給他講着快速換裝的要點，由于路晚實在穿不好高跟鞋。

最後穿了瑪麗珍粗跟鞋和平地單鞋。

好在路晚個子高，不穿高跟配上旗袍也是高挑修身，換完衣服後他又被緊急拉着化妝，“演出在七點，你吃點面包墊墊肚子。”

造型師在給路晚貼假發片，他飾演的角色是個舞女，衣服首飾都得是珠光寶氣，光彩豔麗。

“原來你沒化妝，皮膚也太白了吧。”

給路晚上妝的女生感嘆了一句，“可以問問都用什麽護膚品嗎？這皮膚，羨慕了。”

路晚思考了下家裏有的護膚品，說了下比較常用的面膜。

他不用水乳霜，太黏糊，不喜歡。但路晚喜歡敷面膜，尤其是夏天，冰冰涼涼很舒服，洗掉也清爽不粘膩。

化妝師速度很快，也很專業，路晚吃個面包的功夫，他已經畫完了眉妝，“我要把你的眼睛化得更圓，更媚一點，符合劇情裏的舞廳頭牌形象。”

“噢。”

經過一個下午的心理建設，還有彩排，路晚現在已經沒什麽羞恥心了。

他自認為不管化成什麽樣，他的心裏都不會有一絲的波動。

反正上回還cos過女裝的哈莉。

半個小時後。

化完妝的人全都聚在後臺休息室，路晚一走出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卧槽！”

“卧槽！”

“卧槽！”

“此刻我突然喪失了表達能力，除了配合地說一句卧槽，我竟然找不到詞語來形容。”

“太驚豔了吧！！！”

“我突然知道陳泊為什麽會喜歡上高個子的漂亮學姐，原來長得好看、有氣質和身高沒有半點關系。”

路晚不是那種嬌弱美人的扮相，而是明豔動人，張揚淩厲的美，額邊一縷小卷像鈎子似的會釣人。

細長的眉梢微擡，圓潤的眸子配上延長的眼線，櫻紅色的眼妝在金粉的映襯下，又豔又妖，眼尾下方點了顆紅色的小痣。

他施施然地站在那，一句話不說，已經把人迷得暈頭轉向。

“你這衣服也太大膽了！”

別說男嘉賓，女嘉賓都看呆了，女生可比男生更懂得欣賞美人，從妝造到服飾，完美得挑不出錯。

為了符合舞女的身份，路晚的衣服和民國時期的太太、小姐不同，會更露骨一些。

作為舞廳頭牌，她才不會穿正正經經的旗袍，而是改版的。既保留了旗袍該有的身段，又比旗袍奔放一些。

前方的領口是蕾絲邊，背後則是金色的流蘇拼接成的。縱然穿着長款的旗袍，一個高開叉就不是正經小姐敢穿的款。

餘問眼睛都不眨，直勾勾地看了好幾秒，嘴裏念着，“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感覺要被掰彎了。”王佳佳眼裏的驚豔快要遮不住。

“晚晚要是把這妝造鑲在身上，我忽然覺得女孩子我也可以。”

直播間的觀衆比在場的嘉賓還要瘋狂。

【啊啊啊啊，這也太妖了，怪不得秦老爺非要娶回家】

【我幻肢硬了，姐姐我可以！！！】

【老婆好辣，拔刀吧，涔哥！】

【女裝的晚晚我真好愛，太驚豔了，怎麽有人能長得這麽漂亮】

【好羨慕冉祈，讓我魂穿秦老爺吧，我也想娶九姨太】

路晚原本還渾身不自在，聽到大家誇贊，雖然是女裝，唇角也忍不住上揚。

女裝又怎麽樣，小少爺照樣豔壓群芳！

“涔哥，你怎麽一句話不說？”

顧聿涔喉結一滾，唯獨聽到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慶幸這幾天不上火。

“很漂亮。”

顧聿涔的聲音暗啞，他擰開水平，戰術性地喝了口水，冉祈已經高高興興地走到路晚旁邊，感慨了一句。

“終于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什麽感覺了。”

“秦老爺，你栽得不冤，換我，我也願意栽！”

餘問突然很羨慕，因為每個人的劇本都是他們各自的視角，他們不知道兇手是誰。

但在餘問的劇本裏，謝明玉是為了後半生的榮華富貴，費盡心思地勾.引秦老爺子。

“我現在只恨自己沒有本事，怎麽就沒抽到秦老爺子的角色。”

晚上七點整。

游輪上的小型劇場坐滿了人，最先登場的是路晚，舞臺陷入了黑暗。

幾分鐘後，舞臺燈光亮起，聚光燈打在路晚的身上。

路晚扮演的謝明玉坐在化妝鏡前，修長白皙的手指打開了首飾盒，她拿出了一對漂亮的珍珠耳環，

“明玉，準備好了嗎？該你上臺了。”

“急什麽？”謝明玉不以為意，戴好了耳環後，還欣賞了下鏡子裏的自己，“口紅蹭掉了，我再補個口紅。”

拿着扇子的女人聽聞一驚，視線頓時落到明玉的唇上。

不點而紅的唇珠下似乎還有更豔的顏色，像是深吻後殘留下的一點口紅印跡。

“你，你這哪裏是蹭掉的，分明像是被男人吃掉……”女人話音一頓，臉色大變。“你、你不會真勾搭上秦家大少爺了吧？這些日子，你還沒貼夠他那張冷臉？”

“明玉你可別犯傻，做我們這行的。貪財、貪色、貪名譽，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貪男人的那顆真心。秦家大少爺身份尊貴，又有舅舅幫襯，現任副參領一職，以後要娶的肯定是名門貴女。你可別傻乎乎陷進去了。”

謝明玉漫不經心地抹勻了口紅，眼角一彎，勾起的唇角攝人心弦，她低低笑了一聲。

“我知道的啊，我的目标從來都不是秦家大少爺。”

女人聽完愣住。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是說你不好，但……”

“我知道的。雲姐姐，賓客都到齊了嗎？”

“齊了齊了，就等你了。”

謝明玉優雅起身，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那……秦老爺也來了嗎？”

接着，音樂響起，燈光暗了下去。

“謝明玉。”

顧聿涔飾演的秦家大少爺走上舞臺，觀衆視角裏，他穿着軍服急沖沖地闖進後場。

“你來啦？”

謝明玉眉眼含笑，起身迎了上去，卻被秦家大少爺狠狠地扣住手腕，一把推到化妝臺前。

“你到底想幹嘛？”

秦大少爺捏住她的下巴，冰冷的眸子下又藏着炙熱，語氣裏的質問像是恨不得弄死眼前的人。

“你生氣啦？”

謝明玉沒有半點害怕，漂亮的眼眸還是笑意盈盈，她伸手勾住秦大少爺的脖子，在那張蘊含怒意的冷臉下，輕輕地落了一個吻。

“你別生氣嘛。”

謝明玉像是哄他似的，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又主動貼上秦大少爺的帶着涼意的薄唇。

“剛從軍部回來？怎麽這麽急，衣服也不換。”

“謝明玉，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秦大少爺躲開了謝明玉的主動獻吻，聲音冰冷得像是萃着毒。

謝明玉面上的笑意不減，漂亮的狐貍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舍得嗎？”她說完，又近似抱怨的語氣，嘟囔了一句，“你今天好兇啊，我都不敢親你了。”

秦大少爺松了手，謝明玉的嘴角留下了秦大少爺的指痕，他下手很重，有一點疼。但謝明玉不在意。

她得了自由，揉了下被捏疼的手臂，又退開一步，繞到了秦大少爺的身後，纖細的手腕環住了大少爺的腰。

手指一點點收攏，從秦大少爺的腰間摸出了把槍，那是軍閥身份的象征。

“這東西殺人快嗎？”

謝明玉近似天真的口吻，細細地摸着手槍，“教我玩玩好不好？”

“給我。”

“不要。”謝明玉抱着略沉的手槍，躲開了秦大少爺的手。

“人不讓我碰，槍也不讓我碰。秦大少爺好小氣啊。可明玉對大少爺卻是很大方，我身上哪裏你都碰過，我只是想玩下槍，秦大少爺卻不肯了。”

“我還是更喜歡床上的你。”

謝明玉又坐回了梳妝臺前，把手槍藏放進了首飾盒裏。“怎麽下了床，就這麽冷漠，明明抱着我的時候，你的體溫是滾燙的。”

“還是說，你找到了比我更漂亮，更契合的女人。”

謝明玉笑了一下，回頭要去看秦少爺的表情，忽然被人勾住了腰，下一秒被抱到了梳妝臺上，那只寬厚的手摁住了她的腰。

炙熱的吻落了下來。

語氣裏帶着質問和火氣，像是要将眼前的人拆穿入腹。

“你明知道他是誰，為什麽要勾搭他？”

謝明玉的唇被咬了一下，吃痛的想要推開秦大少爺，漂亮的眉頭蹙了蹙。

“你愛財，金銀、珠寶首飾，我都可以給你。為什麽要去勾.引他？”

謝明玉漫不經心地笑了下。

“以前想要的是錢，但現在我更喜歡九姨太這個身份。等我嫁過去，你是不是還得給我敬茶？按輩分算，你得叫我一聲小媽。”

“謝明玉，你敢。我會弄死你。”

謝明玉眨了眨眼，像是沒聽懂秦大少爺的威脅，重新吻住秦大少爺的唇。

“在床上嗎？”

“難道你不想每天看見我？”謝明玉剝掉秦大少爺的制服外套，仰頭在他喉結上輕咬了一下，語氣暧.昧，似是情.人低語。

“等我嫁給你爹，你要是還沒睡膩我，也可以來我房間找我。秦老爺子從商，應該不像你經常訓練，那方面應該也不如你吧？”

秦大少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謝明玉似乎沒察覺般，一點點親吻秦大少爺的耳朵。

“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最喜歡和你上.床了。”

砰地一聲。

桌上的粉裝掉了一地，謝明玉卻不知道怕，親親熱熱地想要再抱上去，但下一秒。

秦大少爺将人攔腰抱起，擡腳踹開了門，看起來像是走進房間。

燈光再次暗了下去。

其他演員登場，顧聿涔抱着路晚走下了舞臺。

路晚松了口氣，他快緊張死了。

彩排的時候他沒和顧聿涔沒有真親，可臺上卻不是借位，而是真真切切地吻了上去。

“顧聿涔，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顧聿涔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怎樣，沒有松手。

路晚緩過來後，似乎聽到沉穩，快節奏的心跳，他有些詫異，仰頭看向顧聿涔。像是發現了什麽新鮮好玩的事。

“你上臺也會緊張嗎？”路晚問。

顧聿涔沉默了一秒，含糊地答了一聲“嗯”，但卻還是沒把路晚放下來，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

他怕路晚發現。

他i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