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模特

模特

“你什麽時候站在我後面的。”

路晚驚魂未定，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故作生氣地瞪着他。

顧聿涔似乎也意識到吓到路晚，“對不起，我本來想讓冉祈給你送過來，但他和陳泊去買煙了。”

“巧克力奶，溫的，還有牛角包。先喝點水，再吃。”

顧聿涔手上提着兩三袋東西，似乎怕路晚不想和他有接觸，“我放小凳子上。”

他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一下。”

顧聿涔唇角微微翹起，又在被轉過身時斂去唇角的笑意，不解地看着路晚，“怎麽了？”

“你幹嘛去？”

“我去那邊坐。”顧聿涔指了個小石墩，特別小一個，像是只是凸起的石頭，看起來就很憋屈。

顧聿涔身高一米九二，那麽大一只。路晚想象了一下他坐在那的樣子，感覺又憋屈又可憐。

路晚良心痛了一下。

“你坐這。”

路晚指了指身邊的桌椅。

“不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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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煩，讓你坐就坐，話那麽多。”路晚瞪着他，“不許走。”

顧聿涔的良心也痛了一下。

路晚太好懂了。

雖然他盡量不讓自己的心思表現在臉上，可顧聿涔太了解他了。

顧聿涔這招以退為進，就讓路晚心軟了。顧聿涔沒有再推脫，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立刻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連眼神都不敢亂飄。

等了幾秒。

路晚慢吞吞挪到椅子上，喝了幾口水，又拿起了牛角面包，一口奶，一口面包。兩人全程都沒話說，安靜的吃完了一頓早餐。

顧聿涔也不想追得太緊，留點時間給路晚自己消化，等路晚心裏那點不自在過去了，他才能有下一步動作。

沒關系。

路晚現在單身，而且暫時沒有接近他的男生或女生，顧聿涔也不那麽着急。

追人這件事本來也急不得。

但改說清楚的還是得說清楚，他可不想以後的相處都是這樣別扭的。

“小路。”

路晚像只受驚的小貓，聽到他開口立刻警惕起來。

“早上……”

“我吃完了，我們過去吧。”

路晚顯然不想提早上的事，他的處理辦法就是不處理，等時間久了那點兒別扭就過去了。

但顯然，顧聿涔不這麽想。

他伸手抓住路晚的手腕，灼熱的掌心燙得路晚想要甩開。

“小路。”

“……幹嘛？”

“聊聊。”

“不……”後面的話還沒出口，路晚就被顧聿涔摁回了椅子上。

“早上的事，是我不對。”

路晚不想聽解釋，他知道這不是對錯的問題，也不是要顧聿涔給他道歉，他只是自己別扭而已。可顧聿涔非要拉着他，讓他直面自己的別扭。

“我又沒說是你的錯。”

“可我就是對你有反應。”

路晚：“……”

啊啊啊啊，他為什麽要說出來。

明明是應該是當事人顧聿涔最尴尬，但路晚顯然比他還要尴尬。

“但是。”顧聿涔忽然的一個轉折，硬生生讓路晚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但是什麽？

顧聿涔說話為什麽的大喘氣！！！

“你記得前兩期綜藝喝酒的事嗎？”

路晚懵住，和喝醉酒有什麽關系？顧聿涔又沒喝醉。

“我送你回房間，你扒着我不放。”

路晚努力回想了下，什麽也沒想起來。

“你還鬧着非要洗澡。”

路晚神色逐漸不淡定了，“你、你幫我洗的？”

“沒有，你自己洗的。”

路晚松了口氣，“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大喘氣很吓人的。”

“但你不肯好好洗，還在水裏吐泡泡。”

“你胡說。”路晚臉色漲紅，“我怎麽可能做這麽幼稚的事？而且洗澡水多髒，你少冤枉我。”

顧聿涔沒有要住口的意思，眼神裏帶着點促狹意味，他接着往下說。

“我有視頻。”

“對了，你還說自己是一條美人魚，要呆在水裏，不然你會死掉。我怎麽哄你，你都不肯起來。”

路晚不說話，他狐疑地看着顧聿涔 ，可他的眼神太認真了，路晚臉頰至耳後根燙得快要燒起來了。

他本來半信半疑，可顧聿涔沒有結束這個話題，甚至繼續提醒着路晚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說你的眼淚能變成珍珠，可以換好多好多錢。你還趁機摸我。”

路晚前半句還不信，聽到後面偷摸顧聿涔這件事……

還、還真有可能。

因為顧聿涔不讓他碰，路晚一身反骨，越不讓他幹嘛他越想幹嘛。

“你說你沒有腹肌，非要摸我的。還……趁我沒注意偷親我。”

路晚霧藍色的眼睛瞪得圓溜，有種不可置信卻又不得不相信的驚愕。他饞顧聿涔的腹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他、他真的親了顧聿涔嗎？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視頻傳給你看。我怕你覺得我占你便宜，所以特地錄的，你……”

“我、我……”路晚直接閉上了眼睛，說什麽也不去看顧聿涔的手機，誰要看自己丢臉的樣子？

一秒。

兩秒。

三秒。

半分鐘過去了，路晚沒聽到顧聿涔的聲音，也沒見他有下一步動作，他偷偷掙開一只眼，對上顧聿涔含笑的眼眸。

“你騙我。”

“沒有。”顧聿涔無辜攤手，“我說的是事實，你應該記得，我第二天找過你，你是怎麽回答的？”

路晚又開始努力回想，這次想起來了：一個人的尴尬不算尴尬，兩個人的尴尬才算尴尬。

路晚：“……”

所以顧聿涔沒有耍流.氓，耍流.氓的人是他！！！

顧聿涔确實只是正常生理反應，而他卻借着醉酒動手動腳。哦，不只動手，他還動嘴了。

路晚：“。”

顧聿涔一副坦然自若，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我知道你喝多了，所以我沒有放在心上。我只是想提醒你，讓你下次別在外面碰酒。”

路晚的神色從尴尬羞恥變得迷茫。

他還記得自己理直氣壯地對顧聿涔說：你沒有躲着我，也沒有生氣的表現。也就是我做的事，是在你容忍範圍裏的。

路晚沉默了。

他摸了顧聿涔，還親了顧聿涔。過後還說是在顧聿涔能容忍的範圍裏。而顧聿涔後來确實沒再提過這件事，和他相處模式沒有任何變化。

顧聿涔能接受他酒後失德的行為，可他确定對顧聿涔的某個反應耿耿于懷，這麽一對比好像确實是他狹隘了。

正當路晚還在茫然時，顧聿涔忽然轉過頭看向了遠處，“太陽出來了。”

路晚也跟着轉頭，一個緋紅的圓球從地平線緩緩浮起。幾乎是瞬間，天空被照亮了，整個地平線像是染了緋色的霞光，圓球泛起金色的光芒。

金燦緋紅的圓球升到了天空，霞光染紅雲層。

天亮了。

周圍傳來了不少人的贊嘆聲，這一小偏方地，只有路晚和顧聿涔。

觀賞完日落，有人回到帳篷裏補覺，也有人聚在一起聊天玩樂。

他們在山上呆了一會就下山了。

因為時間太早所以沒有開直播，這一段內容會放在剪輯片裏……

“接下去的時間，大家可以自由的吃喝玩樂。”

下山後，陳泊沒在要求要騎車回去，節目組一共開了好幾輛車過來，嘉賓們都坐車回到熱鬧的街區。

“那我們去逛商場吧？”

王佳佳活力四射，路晚很難相信這是一宿沒睡的精神狀态，但事實上，曲瑩瑩和姜桃看着也精神飽滿。

一行人進了商場，路晚原本只是來陪同，但不知怎麽的，也想給家人帶點禮物。

自從他回家後，感受到了家裏人的關心，他好像沒什麽能回報。

“姜老師，我也想送點禮物給我父母和哥哥們是，你們女孩子心思比較細膩，能不能幫我想一下送什麽？”

“沒問題啊。”

“作為交換，那就麻煩路晚辛苦一下，幫我們拎袋子。”

路晚也爽快答應，他力氣算不上大，但拎幾個袋子還是輕輕松松，此刻的路晚還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一個小時後。

路晚拎着大包小包足足六七袋，不僅是他……冉祈、餘問、顧聿涔誰也沒逃過。

“不是，你們是不是買的太多了？”冉祈爬山一小時輕輕松松，逛街一小時宛如一條死狗。

“我的腰不行了，我必須歇一會。”

“我也是。”

“很累嗎？這才剛開始……”王佳佳話音剛落。

路晚臉上強撐的笑意也維持不住，“你們是來購物，還是來進貨啊。”

這個架勢不由讓路晚懷疑，她們的購物架勢讓人懷疑是想回國開店。

“逗你玩的，買的差不多了。”姜桃笑着說，“之前答應給粉絲送點小福利，我先自用看看。”

“你就是自己想要，別扯粉絲。”王佳佳一眼就看透她。

“我去，當你的粉絲這麽幸福嗎？全是奢侈品啊。”餘問瞳孔震驚，“我現在粉你來得及嗎？”

“好像不能帶那麽多吧。”餘問知道入關有限制，“你這……”

“我這是自用的，給粉絲的當然不可能從這提回去。”姜桃說，“我粉絲那麽多，我怎麽也得送個一兩千份，到時候回去官網下單就好。”

“那你自己用的也可以官網下單，從這提回去不累嗎？”冉祈不能理解。

“逛街的樂趣和網上購物能一樣嗎？”王佳佳反駁。

“就是，逛商場肯定是更開心的。”

路晚沒有混圈的經驗，聽完以為這是正常操作，于是也跟着說，“這是粉絲福利，那我回國也給粉絲們抽一個。”

餘問趕緊說，“我忘了關注你，我現在關注，你記得到時候抽獎提前通知我。”

路晚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麽操作，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還是得先買禮物。

“走，最後一站，陪路晚挑禮物。”

周一晚上，路晚疲憊地回到了家裏，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東西。

“買了什麽，這麽多？”

路晚一進門，家裏人知道他回來，都在大廳裏等着。管家和傭人已經上前幫路晚提東西了。

“沒事，不重。”

“買了什麽？”

許攸寧看了眼袋子上的logo，“你要喜歡，我讓他們帶新品過來給你挑就是了。”

“給你們帶的。”

路晚都忘了父母平時那麽忙，他們不怎麽去逛商場，衣服要麽是讓人上門定制，要麽就是送上門挑。

路晚剛回的那幾天，許攸寧也讓人上門給他定制了幾套秋季衣服。

“看到一條項鏈很漂亮，覺得很适合您，我就買了。”

路晚把項鏈拿出來。

“送我的？”許攸寧眉眼染上了笑意，包裝都還沒拆就一口一個“你眼光好，你挑的我當然喜歡”。

許攸寧歡歡喜喜地拆包裝。

“爸爸也有。”

路辰華一臉正色，其實在偷聽，聽到有自己的份，嘴角的笑意怎麽都壓不住，嘴上還在說，“爸爸不用你特意買的。”

但他的手已經摸向了購物袋，“是這個，還是這個？”

“這個。”

路晚看得出父母都很高興，也跟着高興起來，把另外兩個禮盒放到路君瀾和路衍之的手裏。

“大哥和二哥的。”

“晚晚買了這麽多東西，花了不少錢吧。錢還夠不夠花，讓你爸打多給你打點零花錢。”

路晚沒有推脫，笑着應了聲“好”。心裏卻想着，等片酬到了，再用自己掙的錢家人買。

這麽一想，鹹魚路晚忽然有了想要和七月工作室簽約的想法。第一次發現能賺錢的感覺很不錯。

“晚晚，你最近還會頭疼嗎？”

“不會了。”

“那就好。”許攸寧說，“醫生說你恢複的挺好，可以稍微吃點補品，趁着這幾天在家，讓阿姨炖點湯喝。”

“好。”

“錄節目累不累？”路辰華問。

“還挺好玩的，不爬山的時候不累。”

“你們節目還要爬山啊。”

許攸寧的路辰華倒是想看直播，兩人是在太忙了，顧不上，最近又談了個新項目需要跟進，公司上下都跟着加班。

吃完飯後，路晚坐在院子裏的秋千椅上，腳點着地一晃一晃。

忽然，秋千被蕩起來，他抓住麻繩，回頭去看。

是路君瀾。

“大哥。”

“想什麽？”

“沒有，看星星。”

路晚拍了拍秋千椅，“大哥坐。”

“幹嘛？”

“你坐嘛。”路晚給他騰了個位置，等路君瀾坐下，他又悄悄歪了下腦袋，靠在路君瀾的肩上。

“黏黏糊糊的。”路君瀾嘴上這麽說，但沒有推開他。

路晚望星空，忽然問：“大哥，你覺得我和以前有什麽變化嗎？”

路君瀾思考了下，“成熟了？”

路晚眼睛亮了一下。

“那是不可能的。”路君瀾又答。

“大哥怎麽也騙我玩。”

“有心事啊。”

路君瀾一眼就看出來，他弟弟好動的性子，懶散歸懶散。但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不玩手機，不打游戲，不畫畫，根本不可能。

路晚沒說有沒有，“如果有一件事讓你很茫然，你會怎麽做？”

“茫然？”路君瀾看了他一眼，“打游戲掉星了。”

路晚：“……不是，我問認真的。”

“如果是工作上，那就是能力不足，沒什麽好迷茫的，不會的就學。如果是生活上……”

“生活上怎麽樣？”路晚問。

“當你的小少爺，有什麽可迷茫？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想睡就睡。還是說，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太無聊，那我可以帶你去公司實習。”

“不無聊。”路晚趕緊說。

“如果是感情上……”路君瀾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停住了。

“感情上怎麽樣。”路晚問。

“不知道，沒談過。”

路晚瞪大了眼睛，“大哥，你都28了還沒談過戀愛。”

路君瀾擡手彈了下他的腦門。

“小小年紀這麽管得還挺多。”

“那……”

路晚正想繼續問，頭發被人揉了一把，兩人同時回頭。

“你們倆在這講什麽悄悄話？”

路晚沒得到想要的回答，也故意釣着路衍之，他彎了彎眼角，“你猜？”

“讓個位，我也要坐。”

“坐兩個人就很擠了，你坐地上吧。”路晚無情地說。

路衍之當然不可能坐地上，他去拉路晚，“你起來讓我坐，你都坐那麽久了。”

路君瀾無語，路衍之雖然年紀不大，但在公司好歹也是個部門經理，平時在公司搶項目就算了，回家還忙着搶秋千。

“你倆還三歲嗎？”

“我先坐着的。”路晚說。

“所以該輪到我。”路衍之理直氣壯。

“就不。”

路衍之繞到秋千後面，撓他癢癢，路晚躲了下，向路君瀾告狀，“大哥你看他。”

“和我沒關系。”

路君瀾往後一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

許攸寧和路辰華出來，看到的就是三個兄弟和諧友好的相處畫面，兩人欣慰。

路晚的記憶還沒恢複，但家裏終于又像以前那樣歡樂。

路晚最先看到父母，他高喊了一聲，“媽媽，二哥欺負我。”

“我沒看見啊。”許攸寧故意，“你看到了嗎？”

路辰華：“我也沒看到。”

路衍之更得意了，知道路晚力氣沒他大，輕松地将人兩手抓住，一只手去撓他的癢癢肉。

“爸媽都說沒看到。”

眼看路晚的身子慢慢往下滑，許攸寧不敢裝沒看到了，急急出聲。

“好了好了，別鬧你弟弟，等會又摔了。”

路衍之玩笑道：“沒準磕一下又好了，電視劇不都那麽演。”

“真的嗎？”路晚問。

“呸呸呸，胡說什麽。”許攸寧一想到路晚從小到大磕碰不斷，頓時又覺得心疼。語氣變得嚴肅，“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周五我們全家去廟裏求個平安健康。”

隔天。

顧聿涔來到路家。

他們錄制是在周末，今天是工作日，路家人都去公司了。除了管家以及住家的保姆，只有路晚在。

“你來了。”

路晚似乎已經将那些尴尬都忘在了H國。

他開開心心地把人迎了了進來，顧聿涔手上還提着蛋糕，是他給路晚買的下午茶。

“陳叔，我和涔哥去樓上了。他要給我當模特，晚上如果到飯點我沒下來，你再上去喊我，我怕忘記時間了。”

“好的，小少爺。”

“走吧，我帶你上去。”

路晚帶人上了三樓，電梯直接到茶水間，他把顧聿涔帶的蛋糕差點放在吧臺上。

“吃完再畫。”

“等會帶你參觀一下。”路晚不知道顧聿涔有沒有進過他的房間，但他聽家裏人說，這是原身自己設計的。

是他喜歡的布局和裝修風格。

非常有藝術感。

路晚帶顧聿涔參觀他，還給他介紹，“這邊是畫室，這個小盆栽怎麽發黃了呢？”

他有點苦惱的走到窗臺前，“我都按照教程養的，每天都有曬太陽。”

顧聿涔很喜歡看路晚嘀嘀咕咕的樣子，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也很可愛。

“看，還有這面牆好看嗎？”

路晚是聽路君瀾說的，才知道這面很有設計感的牆是原身畫的。

沒想到原身選男人的眼光雖然差，可在美術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

他得意走到那面牆下。

“好看。”

路晚聽到誇贊很高興，小尾巴都快翹起來，冷不丁往後一靠，原本的牆好像動了，路晚驚呼一聲向後倒去。

顧聿涔眼疾手快，上前想要拉住路晚，結果是兩人一起摔了下去，只顧得上護住路晚的腦袋。

砰地一聲。

兩人齊齊倒地。

顧聿涔顧不上自己還壓在路晚身上，緊張地問，“摔疼了嗎？”

路晚還有點驚魂未定，“沒有。”

不是。

原身在自己家裏搞什麽隐藏門，這不知道的摔一下可夠嗆。

兩人的突然闖入，室內燈光自動亮起。

顧聿涔松了口氣，從路晚身上起來，還順帶把人也拉起來。

牆後面是個十幾平米的小空間，路晚也是今天才發現牆後面是個隐藏的儲畫室。

好多畫架上都擺着畫，有的挂在牆上。

還有好幾幅畫蓋着布。

路晚也不知道為什麽蓋着。

而最吸引人的還是一幅足有三米多高的畫，也是用布蓋住了，不知道畫了什麽。

這麽大一幅得是大工程，如果足夠細致的話，估計得按月算時間。

顧聿涔有些好笑，“回家這麽多天，沒發現這是個隐藏門？”

路晚沒搭理他，他要知道能摔嗎？

“那些蓋起來的是沒畫好？”顧聿涔問。

“不知道。”

顧聿涔沒有去掀，而是轉身去看其他沒有蓋住的畫。他原本以為路晚只畫人像，沒想到還有挺多風景油畫。

應該是去旅游看到的風景，被路晚以油畫的形式記錄下來。

顧聿涔走到了其中一幅畫前，是路晚畫的星空，很夢幻也很漂亮。

路晚沒跟過去，他的注意裏在這三米高的畫上，猶豫了下，他扯了下布，嘩啦一聲。

遮蓋的布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路晚整個人頓住了。

三米多高的畫，畫的是……顧聿涔？？？

沒等他的大腦思考出什麽，路晚已經轉身往前一個猛撲，把沒來得看畫的顧聿涔撲了個踉跄。

直接擡手捂住了顧聿涔的眼睛。

“幹什麽？”顧聿涔莫名。

“我……嗯……猜猜我是誰？”路晚緊張的舌頭都打結了。

顧聿涔：“……”

“有什麽不能讓我看到的東西？”

顧聿涔一瞬間就想到了。

路晚咽了下口水，大腦已經轉不過彎了。

原身不是喜歡楚時航嗎？

為什麽在家裏偷偷畫顧聿涔。

難道楚時航是個替身？

但他們長得也不像啊。

又或者原身是顧聿涔的私生飯？

不對。

他們應該早就認識。

路晚只覺得信息量太大，CPU都快燒沒了，也想不出所以然，只是緊緊捂着顧聿涔的眼睛。

“能有什麽東西……裏面太悶了。我們出去外面畫。”

顧聿涔：“你把手從我眼睛上拿開我就信。”

拿開？

開玩笑，這可不能拿。

路晚臉色變了又變。

“誰還沒點小秘密，難道你沒有不能說的事情嗎？”

顧聿涔沉默了一秒，換做平時路晚應該得意洋洋，但他只想快點出去。

“走吧。”

直到門被關上，路晚才松了口氣，顧聿涔狐疑地看着他，路晚很快恢複正色，臉上還有些燥意。

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心底掀起的波濤駭浪。

誰能想到啊。

變态竟是我自己。

晚晚看見畫後：原來我是個變态。

老顧看見畫後：他心裏有我，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