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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時寒心想：他走這麽急做什麽？和平常太不一樣，完全變了個人。

帶着疑問走進芙蓉房間，見芙蓉躺下要睡覺，急忙跑上去制止。

“姑奶奶，別睡，別睡。”

芙蓉打了個哈欠問：“有什麽事？”

時寒說：“我給你的丹藥拿出來吃幾顆再睡。”

芙蓉翻腰間的儲物袋，翻出一大堆東西也沒找到時寒給的丹藥。

“再找找。”時寒說。

儲物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腦袋裏靈光一閃，芙蓉說：“我知道了，我給塗山小小了。”

時寒心疼問：“一包都給了？”

芙蓉點頭：“都給了。”

時寒心如刀絞：“你，你……”想說，你個敗家子。

看到她的粉團臉，怎麽也說不出責備她的話。算了，不就是一包丹藥嗎？再花半年煉就是了。

然而下一句，更讓他心慌。

“要不回來了，小小好像全吃了。”

那玩意可是大補的，一般的神仙全吃了得爆體而亡？或者七孔流血而死。

塗山小小吃了，看着沒一點事情，難道是還沒開始吸收？

時寒：“你，你……”你個惹禍精。

終是沒說出口，趁在的幾天觀察觀察塗山小小，若有情況可以第一時間處理。

要是害死人家兒子，塗山一族可不會善罷甘休。

時寒長嘆一口氣，只覺仙生好難，還沒當人時痛快。

當事人芙蓉躺下問：“我可以睡覺了嗎？”

時寒老父親心态：“睡吧，睡吧。”

她還是個孩子，發生這種事不能怪她，只因自己當時太心急給的太多。

時寒走後，鳳起來了。

看到鳳起芙蓉怕她又拿火燒她，不敢怠慢。

躺着的她立馬坐起喊了聲：“大小姐。”大眼晴轉個不停，生怕她一個火球扔到身上。

放以前鳳起覺得她的舉動太’白蓮’，而今只有兩人，她沒必要演戲。

最主要的是，以她的背景無需怕自己，而自己反而要怕她。

鳳起低下頭說：“對不起。”

沒有扔出火球，芙蓉松了口氣躺下應了聲：“哦。”接着又要睡覺。

鳳起擡頭問：“你就沒有別的話？”

芙蓉反問：“我該說什麽話？”

鳳起反倒被問住，是啊，她該說什麽話？她沉思會說：“對不起，我不該燒你，差點害你死掉。”

芙蓉笑道：“我好像沒死，所以你以後只要不拿火球燒我就好了。”

她的笑容太過燦爛，鳳起自覺慚愧，她身上有層光，在光的籠罩下想親近她的同時，又覺得她說什麽都有道理。

“好，以後再也不拿火燒你。”

“嗯。我現在能睡覺了嗎？”芙蓉問。

“你睡吧。”鳳起說，轉身走到門口，想約她一起出去逛逛，見她已睡着，只得離開輕身帶上了門。

陸澤從芙蓉房間出來，走到前廊拐彎處遇上了前來邀請他的塗山雲淆。

是為他舉辦的宴席，陸澤不喜這種場合，只是急忙從芙蓉房間出來後，心裏有那麽些空落落的。

應下塗山雲淆的邀請來到前廳，歌舞升平，美酒佳肴。

陸澤上座，侍女奉上清酒一杯，他呡了口是葡萄發酵而成的美酒。

這種酒他在凡間時喝過，是在西湖邊上的一戶普通人家。

他家種了兩顆葡萄樹，夏末葡萄成熟後，女主人摘下釀成酒，到了冬天拿出來喝。

有一日他從門口路過，聞到酒香味，趁主人家不注意的時候偷了點。

喝起來沒有聞着香，剩下的一點，他帶回給芙蓉，灑給她喝。

那時候她早就開了靈智，修行比普通靈植都要慢上許多。他經常拿四處搜刮來的靈丹‘喂’她。

她總是說‘臭’，那次灑酒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喊着‘臭’，當沾到酒味後不久，似酒精起了作用。

她開始‘嗷嗷’喊：“小魚，小魚。”

那時候她還是朵花，沒有如今的人形，但搖擺的花瓣，還有荷葉看上去就跟現在這一樣可愛。

想到現在的芙蓉，陸澤嘴角揚起笑意。

她其實一點沒變，智商心性還是跟未化成人形時一樣。

是不是當年他喂藥喂的太多，才導致她快速化形，其智力還停留在‘孩童’時期？

“仙尊。”有人打斷他的思緒，陸澤擡頭，眼前的少女長相端莊大氣，一雙狐媚眼增添了份妖氣。

有些眼熟，陸澤一時又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見過。

塗山雲淆上前說：“仙尊此乃小女，一百年前在仙界你們見過。”

陸澤想起她是塗山青雪，塗山雲淆的大女兒，聽溫一舟說，她的修為和天份是塗山一族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最有可能繼承家主之位。

陸澤點頭以示禮貌。

塗山青雪笑道：“百年前有幸見過仙尊，我便對仙尊念念不忘，非仙尊不嫁。”

陸澤放下酒碗，就在碗快要落上桌面時，一道勁風從他手邊劃向塗山青雪頭部。略過好頭頂的鮮花，削去一片花瓣。

塗山青雪臉色發白，陸澤的法力比想像中還要強大，已經到了無法琢磨的地步。

陸澤笑道：“我喜歡雙數，讨厭一切單數。”

塗山青雪定定神，堅定說：“等我修出十尾，嫁給仙尊。”

白狐以九尾為尊，十尾只是一個傳說，還據說修出十尾便能有與仙尊抗衡的力量。

陸澤看來不過是個笑話，他輕聲說：“可以，不過，我怕你就是修出十尾，見到我後只剩下九尾。”

威脅的話說的輕而淡，對什麽都目中無人的态度，總是有那麽點讓人氣憤。

然而，你拿他又沒一點辦法。

塗山青雪臉色發青，好在有塗山雲淆在，他上前打破僵局：“我狐族喜歡會直接說出，若對方不喜，便不會糾纏。仙尊小女無惡意，望仙尊海涵。”

陸澤不語，喝了口酒，此處的葡萄酒應該比凡間的要香甜。

可是喝到嘴裏，卻沒有凡間的有味道。

他又想起當年在西湖邊上的事情，還有芙蓉。

她現在肯定在睡覺，又肯定睡的很香，想法簡單，只要能讓她睡覺其它都無所謂。

沒心沒肺的樣子，真就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