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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芙蓉沒睡多長時間，塗山小小來找她。

他被母親喊去說話後，就被關在房間不許出來，趁侍衛不注意翻窗逃出，快速找到芙蓉。

“芙蓉，芙蓉……”他站在床頭喊，聽說她沒事，喊不醒她還是很擔心。

芙蓉聽到喊聲慢慢睜開眼，看見塗山小小笑道：“你來啦。”

粉團臉笑起來柔和可愛，是朵美麗的花兒，招人喜愛。

塗山小小趴在床頭盯着她看，嘴巴張張合合，雙眼晶亮配上他的三角眼，像是看到喜愛東西的小狐貍。

“嗯。”他點頭應了聲，依舊趴在床頭不動。

他這個橫樣芙蓉覺得奇怪，她問：“你怎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時寒沒有跟她說關于丹藥的事，芙蓉覺得塗山小小吃了丹藥肯定有那麽點問題。

塗山小小癡笑道：“沒有不舒服，覺得很舒服，特別是看到你後。”他沒胡說，自他再次見到芙蓉後，身體的燥熱感減少，離她越近感覺越舒服。

芙蓉想不到別處，也不會多作他想，塗山小小現在好好的，她也沒什麽事，她決定再睡會。

“沒事，我先睡會。”

塗山小小不是陸澤和時寒不知她習性，拉住她的手腕說：“別睡，別睡。”他這麽一拉，又拉出異樣，比挨着她更覺得舒服。

“我帶你到處逛逛。”

芙蓉不想逛，可是看他滿眼期待，就沒了拒絕的心思。

跟着塗山小小去逛塗山。

塗山小小并非真的想帶她去逛，不過是牽到她的手腕後不想再松開，拉着她走出房門，想了會決定往宴會相反的方向去。

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他出來。

兩人走出院門，正往大門去，下人瞧見塗山小小向他行禮，并問：“小少爺，夫人和老爺還有您大小姐都在主廳接待仙尊，您是要去什麽地方？”

塗山小小拿出少爺派頭，擡起下巴說：“不用你管。”拉着芙蓉要走。

芙蓉停下腳步問：“我們能去找陸澤嗎？”聽到侍女講陸澤，她突然就想去找他。

塗山小小猶豫片刻，本想說‘不’，可是看到她那張粉團臉，生生改成了‘好’字。

硬着頭皮帶塗山小小找陸澤，至于父親母親責備什麽的暫時無所謂。

兩人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宴會廳，此時廳上正上演歌舞，大家喝酒賞舞一片和平之氣。

陸澤坐在上位，無聊地喝了口酒，芙蓉走到門口時他便查覺，看見牽着她的塗山小小不動聲色的喝了口酒。

塗山小小拉着芙蓉踏過門檻，走了兩步。

塗山雲淆發現了塗山小小，陸澤在他不好大聲喧嘩，命人把塗山小小帶走。

侍衛拉住塗山小小欲要把他拖出宴會廳，然而他死死的抓住芙蓉的手腕，侍衛拖着他，他拖着芙蓉。

芙蓉感覺不到疼，就覺得自個胳膊好像離了身體，‘哎呀，哎呀’叫個不停。

她的聲音不大，但全都落入陸澤耳中，他放下酒碗問塗山雲淆：“你的小公子在門口，家主是要做什麽？”

塗山雲淆沒想到小兒子會緊抓住芙蓉不放，揮手示意侍衛松開。

同時芙蓉感覺不到扯拉的勁，離了身體的胳膊又重新長回，她抽出手搖動兩下胳膊說：“差點我的胳膊要與我分離。”

塗山小小低下頭愧疚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我的胳膊掉了還會長出，一點不疼就是有那麽點難受，現在好啦。”

此時歌舞停下，在場的人都看向她這邊，除了見過她的人，都在想小姑娘是誰？

陸澤輕聲道：“過來。”

他的聲音雖輕，但極有穿透力，在場的人只覺有一股力量，從耳朵裏震過，他們動彈不得，更別說發出聲音。

芙蓉問：“陸澤你是在喊我？”

陸澤點頭應了下，嘴角揚起笑意，清冷的雙眼染上層暖色。

他長的好看，他那種的好看不同于一般的神仙，是出水不染塵埃的漂亮。

有了幾分當年在西湖邊上的模樣。

芙蓉只覺親切，她走向陸澤，還沒走了幾步，塗山小小竄到她身前抓住她的手腕說：“我帶你去別處逛逛。”

芙蓉本意是想來看陸澤，現在看過了，塗山小小這麽一打岔，她覺得可以跟他一起去逛逛。

畢竟剛開始是答應跟他一起逛逛的，她踮起腳越過塗山小小的頭頂向陸澤招手：“陸澤，我去外面逛逛。”

在場的人皆是倒吸一口氣，小姑娘膽子好大，直呼仙尊名諱也就算了，竟然敢拒絕仙尊，是不要命了嗎？

塗山雲淆臉色發白，和小姑娘在一起的是他的兒子，他偷偷觀察陸澤，并向塗山青雪打眼色，伺機而動，估算着如何從陸澤手下救下塗山小小。

陸澤又氣又恨，別人還沒給她一顆糖，她就能跟別人走。

沒心沒肺不說，還沒心沒肝。

他的氣壓開始變低，周遭的侍女侍衛開始發抖，倒酒的侍女快要拿不住酒壺，驚恐到不敢看陸澤身上的一根毛發。

塗山小小也感受到，拉住芙蓉的右手抖個不停，慢慢張開，快要整個松開時，他使上全身力氣又緊握住。

就是這個時候，芙蓉看到他屁股長出一條尾巴，然而不是他白色蓬松的尾巴，是一條黑色的尾巴，越變越大漫過了他的頭，張牙舞爪的要往前沖。

芙蓉伸出右手揮過去，這條尾巴極速閃躲過，同時還發出‘吱呀，吱呀’的叫聲，似在挑釁。

芙蓉不懂‘挑釁’的意思，就覺得他讨厭，抽出左手，兩雙手一起上，僅揮動了兩下便抓住黑尾巴。

“抓住你了。”芙蓉說：“看你怎麽跑。”

黑尾巴比人還要機靈，像一條泥鳅似的縮回到塗山小小體內。

芙蓉：啊？跑了？跑到塗山小小肚子裏的嗎？

芙蓉彎下身轉到塗山小小背後，想瞧個究竟。

廳上傳來陸澤清脆的聲音：“你做什麽？”

他的眼中是芙蓉先是抓住空氣自然自語，然後又跑到塗山小小身後要湊到人家屁股後面看。

着識污眼，幾天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誰學了什麽污眼的東西。

又氣又恨又累。

“啊。”芙蓉驚了下，擡起頭看見震怒的陸澤。

生氣了，生氣了，生氣了，真生氣了……

她雙手放到後背，咬咬嘴唇說：“沒做什麽，我就看看。”低下頭偷偷打量陸澤。

也不去想他為什麽生氣，想的是要怎麽他才會不生氣。

靈光一閃，親他啊。

芙蓉小跑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地啄了下。

陸澤全身僵硬，臉色轉青而後轉白又轉成粉色。

這回他沒有推開芙蓉，而是拿下她抱在他脖子上的手說：“以後別亂親知道嗎？”

芙蓉見他不生氣了，心想：親，真的有用。

她笑笑不說話，陸澤看出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

是一只漂亮的手指，指尖圓潤，指甲修長，白如玉石找不到一絲瑕疵。

與其說像是人的手，不如說像是用美玉雕刻而出的，包括她的鼻，她的眼，特別是她的皮膚，看不到人類該有的毛細血管，粉團臉像是墨滴散開暈染上去的。

摸上去沒有溫度，盡管知道靈植類的修成人形，也不會像人類和普通仙人一樣會有溫度。、

他還是不習慣，沒有溫度像是摸到的是玉而不是‘人’。

陸澤指手食指輕彈她的額頭：“以後別亂親知道嗎？”

敲的不是她的額頭，是她的元神，芙蓉‘哎喲’一聲，捂住額頭說：“啊，疼。”

陸澤：“知道疼，以後別再亂親，要不然會更疼。”

芙蓉覺得陸澤沒有生氣，但他說‘亂親’後會更疼，要不就不要親了？

芙蓉說：“好，我不亂親。”

陸澤手落在她頭頂揉了揉說：“答應了就要做到。”

芙蓉：“做到。”

兩人這邊說着話，廳裏的人都快要驚掉下巴，小姑娘是仙尊的道侶嗎？相處模式又不像，是女兒嗎？

仙尊道侶都沒有，哪裏來的女兒？是兄妹嗎？更不可能。

芙蓉的身份成了迷，廳裏的人各自做着各種各樣的猜想，還有人覺得她會不會是仙尊歷劫時凡間的女兒？

這個可能性極大，最後很多人都覺得是這樣。

因為小姑娘看仙尊的眼神沒有男女之情。

塗山青雪眼中又是另外一種看法，仙尊身邊未有過異性，就在她表白後，仙尊看她的眼神冰冷，那一刻她曾冒出另一個想法，仙尊不喜歡女人。

結果并不是不喜歡，是因為沒有遇上喜歡的人，無關男女老少。

仙尊很喜歡眼前的小姑娘，也許并非男女之間的喜歡，無疑她對他是很特殊的存在。

并不是她不夠優秀，是人家不喜歡她。

即便是知道，塗山青雪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