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香甜菠蘿飯(中)
香甜菠蘿飯(中)
程年年并沒有察覺到顧邈不悅的心情,實際上從表面上看他的情緒一直表現得不太明顯,這一點和大部分妖族不同,他是晦澀難明的,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水井,總是讓她探不到終點。
顧邈站在她斜後方,是一個随時都能保護她的姿态。
林墨淮察覺這一細節,搖着扇子,嘴角染上意味深長的笑意。
程年年與林墨淮的相識純屬是一場巧合,彼時她剛剛将受傷的白貓撿回家,第二天就在街頭的酒鋪子裏遇見了一位酩酊大醉的公子,癱倒在巷口不省人事。
程年年想要把人搖醒,對方卻措不及防地扯住她的袖子,面上哪還有半分醉意:“你身上的氣味很獨特。”
冰涼的指尖按住她手腕內側青紫色的脈搏,他垂首仔細嗅聞,遂又不動聲色地推開她,喃喃自語:“……擅長廚藝?藥谷掌門?深藏不露,有意思。”
“是在下唐突了,望程姑娘不要介意。”
唐突她的公子一身貴氣,卻在細節上不拘小節,他雙手一撐從地上站起來,禮節全備,倒是令程年年找不出茬來。
神神叨叨的,一個怪人。
這是程年年對林墨淮的第一印象。
後來,林墨淮成了美食樓的常客,每次都點名讓程年年下廚。他出手闊綽,每次一出手就是幾百兩黃金,仿佛不是自己的錢一般,毫不心疼地往外撒。
相處久了,程年年才知道他是仙界的仙官。本職是酒仙,最愛的是塵世中的俗酒,日常亦是一位喜愛在酒背後尋找故事的仙,這一點倒與程年年十分相似,她也愛尋求美食背後的意義,兩人聊着聊着,倒成了飯友,偶爾出了新樣式的菜品程年年都要邀請他來品嘗一番,那晚醉酒程年年喝的也是林墨淮送的酒。
林墨淮很久以前便見過顧邈,他知道顧邈的真實身份,從顧邈看向程年年的眼神裏,他自然明白顧邈對她抱着怎樣的心思。
林墨淮對此只字不提,這是他的習性,實際上,他知道很多有關程年年的秘密,但是他不說,也另有自己的原因。
至于慕容轍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其實,慕容轍并不是來找程年年的,他是為林墨淮而來。
程年年無心與這二人敘舊,她只想盡快調查那碗蘆筍蝦仁粥出現了什麽問題,以及那些因此患病的人能否有藥可醫。
自己引以為傲的美食居然令整條街道都生靈塗炭,想到這一點,程年年便覺得愧疚感沉沉地壓在心頭,令她無法掙脫,心煩意燥。
她本來只想當一條快樂的鹹魚,但是現實偶爾卻并不允許她這樣做。
蘆筍蝦仁粥是她親自煮的,從頭到尾都是程年年自己在把關,不可能出現問題。那麽,唯一出現纰漏的源頭只可能在于——
送粥的人。
在長安街上,美食樓裏為客人送飯菜的一般是她雇用的人類男子,程年年多是看他們面相淳樸和善,做事勤快便欣然接納,一直以來都沒有出現什麽事故……
直到王屠戶的悲劇出現。
她完全不能想象,那碗粥到底被如何處理過,才使得一個原本身心健泰的樸實屠戶變成她所見到的那般。
據虞桑所言,王屠戶病變到死亡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至少在程年年被襲擊時,王屠戶已經是一具任由控制的行屍走肉了。
“他已經死了。”
似乎猜出了程年年所思所想,林墨淮執着扇柄輕輕敲打身側的桌子,說這句話時,卻看向了程年年身邊的顧邈。
“他”,自然指的是在粥裏動手腳的人。
“今日我幫你執管美食樓,發現有些異常之處。我循着蛛絲馬跡尋過去,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林墨淮展開扇面,阖上雙眼,将自己之前所見之景象投射在紙質的扇面上。
那是美食樓最偏僻的地下室,因常年不見陽光,陰冷潮濕,門外覆蓋着一層厚厚的青苔,上面冒出些顏色鮮亮的毒蘑菇。
程年年看見林墨淮推開門,塵土飛揚,光線灰暗的屋內似有暗潮湧動。
定睛一看,那是層層疊疊的黑霧,朝着林墨淮的方向奔湧而來,勢力之強盛到要将他湮沒,不僅如此,它還在源源不斷地吸納着屋內的黑暗。
“這是……?”
她看着林墨淮将這團黑霧打散,卻又接着聚合,他花費好一番功夫,黑霧的顏色才淺淡了些許。
“人界的晦氣和魔界的怨氣組成的東西,看樣子,已經存在很久了。”
說話的是慕容轍,他的語氣很是凝重,看向程年年的目光也多了一份揣測:“你暗自與魔界糾纏?”
随即又諷刺地嗤笑一聲,“我道你有多大能耐,不過是些旁門左道。”
站在一旁的顧邈冷冷開口:“連魔氣都無法攻破,妖王殿下倒是很有能耐。”
慕容轍:………
他确實拿魔氣無可奈何,可他是妖族,無法處理魔界的産物是正常的。慕容轍覺得不甘心,卻也無法反駁,只能幹巴巴地回怼一句:
“嘁,你行你上。”
顧邈不甚在意地挑眉,他識得那些魔氣,有一部分是他散放出來留在地下室的,但那些皆是無害的,是他用來保護程程的安全,而另一部分……
他緊鎖眉頭,餘光與林墨淮相對,後者則朝他微微颔首。
另一部分和附身在虞桑身上的那部分來自于同一處。
他對它們既無比熟悉,又分外陌生。
就好像是有人仿造着他的氣息刻意為之的,造成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的假象。
但是顧邈明白,此事看似是他為之,實際卻不完全是他。
“後來我發現那些男丁雜役被黑氣附身,行為怪疑,想必這便是你想尋找的答案。”
林墨淮見程年年陷入沉思,便不急不緩地繼續解釋道,“普通人族駕馭不了這些黑氣,即有可能是魔界之人在背後操縱。可面前的一切明顯是針對你的。”
“針對你,卻又沒有直接取你性命。”
林墨淮合起扇子又收回,他大抵知曉真相在何處,卻不願意坦白道出,如那般實在太無趣了。做這種事情便應該如同釀酒一樣,愈是釀得久,藏的深,酒香便愈為濃郁醇香。
林墨淮享受吊着他人情緒的過程,于是他賣着關子問道:
“程姑娘,你猜到是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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