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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烏丸春蘇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融化了。

她被男人親得全身發軟,胸腔中越來越稀薄的氧氣讓她腦子發暈,唇被對方撬開,被動地承受着狂風暴雨般的索求,唾液攪動的聲音提醒着她正在經歷着多麽激烈的親吻。

這種粗暴的接吻方式,就算不是第一次,也讓烏丸春蘇很難适應。

她發出小動物一樣“嗚嗚”的聲音,生理性的淚水溢出,氤濕了睫毛,臉頰紅得發燙。

過了好一陣,降谷零似乎是親夠了,才終于舍得放開她。

烏丸春蘇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好像要把剛剛錯過的氧氣全都補充進來。

等到腦子稍微回過神一點之後,她感覺到自己的嘴唇有些細微的痛感,雖然不是很痛,但微微麻痹的腫脹感還是讓她有些不太舒服。

她擡手摸了摸唇,那種細微的痛感好像連接了某種電流,讓她整個人抖了一下。

下一秒,灰色的西裝披在了她的肩膀上,遮住了吊帶外大片裸/露的肩膀和後脊皮膚。

“冷嗎?”降谷零幫她攏了攏西裝外套,有些疑惑,“今天的睡衣好像有點薄。”

她很少穿布料這麽少的衣服,哪怕是睡衣,這種小吊帶外面一般也會再穿一件外衫。

降谷零盯着她,紅得過分的漂亮小臉上,挂着一雙氤着水光的黑色眼睛,被親得微微發腫的唇也從淡粉色變成了明豔的嫣紅色。

空氣裏玫瑰香水的味道也比以前重了一些。

好像在故意誘惑他一樣。

降谷零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他重新将少女打量了一番,發現事情好像真的像他猜測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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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個情況屬實,降谷零突然松開手,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

烏丸春蘇察覺到對方的舉動,以為他想離開,于是毫不猶豫地跳下窗臺,重新抱住他的腰。

灰色的西裝外套掉落在大理石地磚上。

“透君,你要走了嗎?”

她将臉貼在男人胸前,輕輕地蹭了兩下,好像在撒嬌的小動物。

“太晚了,”降谷零哄着她,“你早些睡。”

烏丸春蘇小聲問:“那你以後可以早點來嗎?”

降谷零:“好。”

男人把她抱起來,走到床邊,将她輕輕放在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

蓮藕一樣的胳膊從被子裏伸出來,又軟又白的小手拉住了男人深色的手指。

床頭燈暖色的光線映在少女泛着水汽的眼睛裏,顯得格外惹人憐惜。

“你明天會來嗎?”她近乎祈禱般地問他。

降谷零沉默了幾秒,想從她的眼睛裏讀出一些被藏起來的厭惡或是反感,但出乎意料的是,這種負面的情緒他一絲都沒有找到。

“春蘇希望我來的話,我就會來,”他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裏,然後關掉床頭燈,對她說,“晚安。”

烏丸春蘇實在是困極了。

她連着熬夜四天,現下終于在降谷零這裏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也算稍稍放心些。

甚至沒有看到降谷零離開的背影,她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上午,她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

洗漱的時候看到鏡子裏不算明顯的黑眼圈,有些無奈地撇撇嘴。

震動着的電子牙刷不小心擦到了嘴唇,仍未完全消腫的唇瓣還是有一種異樣的麻木感,提醒着她昨晚的事。

啊,勾/引男人什麽的果然好麻煩。

烏丸春蘇這樣想着,心裏對貝爾摩德的敬仰指數不禁又拔高了幾個百分點。

與此同時,東京都日本公安大廈的信息控制指揮部,降谷零正在辦公室裏認真地敲着代碼。

“這是什麽?”諸伏景光走到降谷零旁邊,盯着頁面上黑底白字的英文符號,問他,“要開新的內網分線?”

“是,”降谷零答道,“過幾天投放到公安醫院的程序。”

諸伏景光:“用醫院的內網不行嗎?這樣很麻煩啊。而且這種程度的工作為什麽要你親自來做?”

降谷零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然後按下回車鍵,說道:“這是代價。”

諸伏景光:“什麽?”

降谷零看了他一眼,然後說:“美人計的代價。”

諸伏景光:……?

雖然在卧底時期,諸伏景光不是沒有見識過這種事,但放在現如今的情況,怎麽也想不到降谷零如何和“美人計”三個字扯上關系。

以降谷零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使用這種方式去達成某項任務。

而他本人,也從來都不是耽于此事的類型,很難想象他被哪個女人用蜂蜜陷阱捕獲。

這個疑惑,等到他和降谷零一同去公安醫院時,就瞬間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諸伏景光與降谷零并肩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裏,透過玻璃看着房間裏翻着生物期刊的少女。

她穿着一件淺粉色的吊帶連衣裙,領子開得很大,露出大片白皙漂亮的鎖骨,裙擺很短,堪堪遮住腿根。

雖然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但卻有半邊的領子虛虛挂在了臂彎上,随着翻動刊物的動作,圓潤白皙的肩頭若隐若現。

按理來說,這個年紀的女孩開始打扮成這種偏向性感的風格,也是正常的事情。如果沒有降谷零提前說過的那些話,諸伏景光甚至想不到這一層上。

“她前陣子傷心的程度遠超我的預測,現在卻完全不提那件事。”降谷零分析着,“雖然不合理,但……”

但他并不讨厭這種感覺。

“萩原說得沒錯,”諸伏景光認可了那個說法,“零在談戀愛的時候,意外地是那種有點糟糕的類型。”

對于這個說法,正在用酒廠公款點了一桌昂貴法餐的貝爾摩德表示認可。

她不止一次提醒過烏丸春蘇這件事,但“安室透”的溫和外表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烏丸春蘇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

至少,在她被降谷零關在公安醫院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遠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包括她自己。

所以,當她看到穿着西裝的男人推門進來時,竟然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她以前有多相信安室透,現在就多難相信降谷零。

“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烏丸春蘇跪坐在沙發上,抱着他的胳膊,整個人貼了過去,“沒有手機真的好不方便,感覺時間過得很慢。”

她一邊用撒嬌的語氣不着痕跡地暗示着,一邊小心翼翼觀察着降谷零的表情。

雖然烏丸春蘇的性格一直都比較容易親近,但這種對肢體接觸毫無顧忌的樣子,卻讓降谷零感到陌生。

以前的她,明明對肢體接觸異常敏感,除非在很關鍵很危險的時候,烏丸春蘇很少這樣不設防地主動靠他這麽近。

目光落在少女還有些微微發紅的唇上,降谷零問她:“會痛嗎?”

“昨晚有一點……”她紅着臉小聲補充了一句,“今天沒事了。”

似乎是想到了和他有關的、某些不算太美妙的回憶,烏丸春蘇慢慢松開了他的胳膊,然後不着痕跡地往後退了一點。

她跪坐在黑色的皮質沙發上,雙手有些緊張地絞着外套的袖口,黑色的漆面襯得女孩勻稱的大腿白得反光,兩條奶黃色的綢緞順着裙子下擺垂在大腿兩側的軟肉上,看起來就像某種很糟糕的暗示,在引誘着男人拆開這份禮物。

降谷零以為自己應該會享受這種誘/惑,但實際上,他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

“春蘇,”男人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很認真地說,“你沒必要這樣做。”

烏丸春蘇歪了歪頭,好像沒有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降谷零收回手,盯着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而後目光緩緩下移,将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又重新與她對視。

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露/骨,讓烏丸春蘇有些難以招架,甚至下意識地往下拽了拽裙擺。

但好像沒什麽用,今天穿的裙子實在是太短了。

而後,少女聽見男人用很沉的聲音問她:“你可以嗎?”

烏丸春蘇的心髒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

這一刻,她仿佛喘不過氣。

明明沒有被堵住嘴,但卻感覺胸腔裏的氧氣也變得稀薄了起來。

未知帶來的恐懼感讓她想要退縮。

但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能放棄。

烏丸春蘇慢慢擡起頭,好像是做了某個很艱難的決定,她的手一點一點地攀上男人的胳膊和肩膀,慢慢地靠近他。

心髒劇烈地跳動着,呼吸變得急促,血液紛紛上湧,手指關節泛着脫力般的白色,女孩幾乎全身都在抖,緊張又笨拙的樣子像一只剛剛破殼的小鹌鹑。

“我、我可以……啊!”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扯着手腕拽了過去。

嬌軟的身體撞進男人的懷裏,她感受到自己的後脊被輕輕地拍着,就像被大人安撫着的人類幼崽。

耳邊傳來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在發抖呢,春蘇。”

烏丸春蘇靠在他的懷裏,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透君,這是我僅剩的籌碼了。”

她的語氣裏,帶着認命般的委屈。

“我想聯系到科研組裏的同事,我很擔心他們在會議之前搞不定剩下的實驗。”

“千代田的那個會議我也好想去參加,但是現在我被關在公安醫院裏,寸步難行。”

“對透君來說,把我關在這裏,就像給玫瑰花換個花盆,給馬自達換個停車位,或者說是……給哈羅換個新的狗窩。”

“但這對我來說,就像是世界崩塌一樣的變化。”

“我完全脫離了組織,沒有工作,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我只有透君了,但透君一直面對我的那個身份也是假的。”

烏丸春蘇越說越感覺很無力,她甚至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發抖害怕又有什麽關系呢,只要是透君想要的,我什麽都可以給你。”

這種趨近絕望的口吻,比她之前生氣的模樣更令人心疼。

脫離了組織裏的人際網,她和降谷零不再擁有名義上的上下級關系。

這讓烏丸春蘇發現,原來在面對這個男人時,自己是那樣無力,甚至到達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這兩天,風見他們會來這裏幫你裝電腦和網線,不過是公安內網的線路,你可以和研究所的人溝通,只不過聊天記錄會一直被公安監控。”

聽到這句話,烏丸春蘇好像突然又獲得了某種希望。

而後,她聽到降谷零繼續說:“會議你也可以去參加,但我會和你一起去,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

她将手撐在男人的肩膀上,借着這份力氣支起身體,黑曜石一樣漂亮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想在那張小麥色的英俊面孔上找到某種僞裝的痕跡。

但她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烏丸春蘇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于是小聲向他确認:“真的嗎?”

降谷零看着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繼續說:“你的科研能力得到了國家層面的認可,公安系統沒有阻止你的權利。”

畢竟,他的真實身份是公安警/察降谷零,而不是黑衣組織的波本。

強取豪奪囚禁普雷這種事,不存在的。

既然這樣,那麽她這段時間……

降谷零擡手給她攏了攏外套,将那片雪白的鎖骨藏起來,拇指輕輕地揉了揉她仍然發紅的唇瓣,笑着對她說:“多謝款待。”

聽到他這樣說,女孩震驚的表情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貓,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他。

病房外,風見裕也搬着電腦液晶顯示屏剛走到門口,病房的門居然自己打開了,緊接着,他那只有29歲的年輕上司風一樣躲到他身旁。

下一秒,一只沙發靠枕砸在風見裕也的臉上,還伴随着少女的一句氣急敗壞的罵聲。

“都說了不要伸舌頭!你這娃娃臉公安老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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