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舍友設想
舍友設想
翌日,由于前一夜失眠所以導致今天睡到自然醒的溫舒寧睜開眼看到已經九點的時候,猛地一驚連忙起身。
脖子被用力一扯,不知道是抻着還是落枕,溫舒寧聽見‘咯吱’一聲,痛感十分清晰。
床側已經沒有了那人,觸之所及冷冰冰。
她驀地想起今天下午才有課,頓時松了一口,又躺回床上修整兩分鐘。
洗漱後下樓準備吃早飯。這才發現傅淮硯還沒有去上班就在餐桌上看報紙。
田嫂看見她下樓,着手準備早飯上桌:“舒寧,早安。”
聽見聲音溫舒寧下意識的扭頭回應,結果由于脖子太痛不由得‘嘶’一聲。
驚呼聲被傅淮硯聽在耳中,連忙放下手中的報紙,從座位起身:“怎麽了?”
溫舒寧揉着自己的脖頸,斂着眉回應道:“不知道,可能是用力太猛抻着了。”
一旁的田嫂不知是想起了什麽,不由得臉上露出了微笑。
“嚴不嚴重,用不用請醫生看看?”傅淮硯顯然比她還要緊張。
“沒事,簡單活動一下就好了,不是什麽大問題。”
傅淮硯拿起旁邊的水杯倒了杯牛奶:“潤潤嗓子。”
接過杯子溫舒寧才發現聲音有點嘶啞,想着肯定是昨天背書太用功所致。
準備早餐的田嫂則是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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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溫舒寧收拾東西回學校,一旁的傅淮硯柔聲問道:“什麽時候搬回來?我去接你。”
溫舒寧:“不用了,東西不多我自己可以,你去太招搖了。”
看溫舒寧堅持,傅淮硯便沒有再執意要求。
溫舒寧乘坐家裏的車子回了學校。
清桐別墅在西山的半山腰上,與明城大學的有些距離,這也是當初溫舒寧在外租房的考慮之一。
但是自從傅淮硯不吭一聲賭氣遠赴歐洲後溫舒寧接到了來自周家的電話,讓她做好為人妻的本分,不要無故惹得夫家不滿。
溫舒寧知道這像極了封建家庭的糟粕流傳無非就是一個利字作祟。
傅淮硯的媽媽也從老宅打來電話詢問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話裏話外都是對兒子的不滿,剛新婚就不管不顧地出差,溫舒寧也只能言辭委婉說自己也有錯。
迫于各方壓力她只能再搬回來,只是沒想到還不待自己灰溜溜地折返傅淮硯倒是先低了頭。
昨天去學校接自己包括晚上的懷抱和額頭吻,都讓她有點意外,之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婚前她并不了解傅淮硯的為人,只是豪門子弟都大同小異,多的是萬花叢中過。
已然踏入婚姻生活所以對于親密接觸溫舒寧不抗拒也并不覺得代表什麽。可是傅淮硯倒是教養得體說自己不是禽獸不待妻子同意不會貿然不軌,至此溫舒寧還是舒了一口氣。
溫舒寧前腳走,緊接着傅淮硯就要去公司,陳沉已經等候多時。
按道理說這是傅淮硯少有的無故遲到。
走之前傅淮硯專門吩咐田嫂把樓上給太太準備好的書房重新打掃收拾一遍。
等到兩位主人都離開後,田嫂興沖沖地給老宅夫人白黎打電話。
“夫人,舒寧昨天回來了,先生去接的,來之前還帶了好多禮物。”
白黎:“那舒寧心情怎麽樣?還生氣嗎?”
田嫂:“昨天倒是神情淡淡的,只不過經過一晚上,舒寧同意搬回來了。”
白黎:“那就好,反正是淮硯鐵了心要娶回來的媳婦,他自己肯定上心。既然他們不提上次的不愉快我們就當沒這回事。”
田嫂一副害羞的樣子繼續說着自己的所見所聞:“是啊,說不定過段時間您就能抱孫子了,小兩口昨天晚上估計睡得有點晚,九點才起床,起來又是身體不舒服,又是嗓子疼的,臊得我這張臉啊。”
對面的白黎一聽也是瞬間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要他們小兩口好好的就行。”
-
車上的傅淮硯擺弄着袖口,心思還放在溫舒寧身上,對前方副駕的陳沉說道:“從今往後不用每天都跟我彙報舒寧的行程。”
陳沉扭頭詢問:“那派出去的人,還用盯着嗎?”
“讓他們回來吧!”以後有他在明城就不需要其他人跟着,既然溫舒寧介意被人跟着,他便給足尊重。
溫舒寧拒絕了司機把車子停在女生公寓樓下的建議,就在校門口下了車。
因着下午沒課,另外的三個舍友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打扮着去見男友。
在桌子前化妝的郁琳看見溫舒寧進屋忍不住八卦:“寧寧,昨天晚上接你的是誰啊?還夜不歸宿了。”
早在溫舒寧進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的另外兩個舍友鄭可兒和宋明雨忍不住探頭聽爆料。
溫舒寧一怔,沒想到還是被看到了,看着郁琳玩味的眼神,她雖然內心慌張但還是強裝鎮定:“是我之前認識的朋友,昨天是在我租的房子裏睡的。”
顯然郁琳不太相信繼續追擊:“我看開的是豪車啊?”
溫舒寧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貢獻演技:“肯定是你大晚上看錯了,他那就是大街上最常見的車了。”
“呵呵,好吧。”見她不承認郁琳也沒有說什麽。
溫舒寧拿起桌子上的平板和電腦裝進包裏準備離開。
手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又轉過身說道:“我可能以後晚上都不怎麽在宿舍住了,有什麽緊急的事情還得麻煩你們通知。”
“好。”基于遵守着同學之間的隐私原則她們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因為好奇心理問那要住哪?
直到門關上舍友能忍住不問本人,但是忍不住不八卦。
郁琳:“我昨天看的很清楚那個男人又帥又高,還給寧寧打傘,關系肯定不一般。”
鄭可兒打着呵欠手裏拿手牙刷嗚咽着:“是不是明城哪家的富二代啊?
郁琳一臉震驚,手掌掩在嘴邊小聲說着:“不會……不會是被包養了吧?”
宋明雨開口說道:“寧寧看着不像是缺錢的樣子,獎金已經很多了。再說名牌包包,衣服她什麽沒有?只不過就是不見她用。”
郁琳一臉很懂得樣子唏噓說道:“你懂什麽?可能就是因為來路不正所以才在學校低調。”
鄭可兒:“誰讓人家長得漂亮是校花呢。有人追舍得花錢不是很正常嗎?”
郁琳塗着口紅,看着時間緊迫拿起包包就往外沖:“不行,我得走了,不然楊峰該生氣了。”
楊峰是郁琳追了兩年剛談一個月的男朋友。
溫舒寧結束下午的兩節課後又去了圖書館,複習了專業課內容又打開電腦搜集信息,準備課業知識。
期間幾度看着手機上房東的頭像猶豫,答應了搬回去,但還是想給自己留餘地,幾經思考打算繼續租着,只是不住,對此傅淮硯肯定不會深究。
不知不覺時間又到了晚上十點,雖然明确了以後要回清桐別墅但是她更多的也只是當作晚上的栖息點。
剛走出學校就看見了別墅的座駕,溫舒寧徑直走過去,上了車才發現傅淮硯正襟危坐在上邊處理文件。
車子開動,溫傅淮硯打量着她,“你的行李呢?”
他記得清楚她當初離開的時候拎着行李箱的。
“都是一些簡單的衣物,放在了學校的櫃子裏,過幾天考試時間緊張萬一來不及,還需要住在學校的。”
還有幾天的時間期末考試,溫舒寧給出的理由他能接受,畢竟他的妻子并不缺這幾件衣服:“好,家裏的書房已經準備好了,你也可以安心在家學習。”
溫舒寧察覺到了他從歐洲回來的不一樣,沒有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反而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想着自己出門的時候一眼看到的車子和司機,溫舒寧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晚上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家的,司機這樣等着我多浪費時間。”
傅淮硯:“清桐別墅不同于別的地方,半山腰,打車不方便,而且也不安全。”
溫舒寧決定想個折中的方法:“不然,司機只負責來回的車程,其他出行時間,我自己解決。”
傅淮硯手指輕點表盤,沉思幾秒鐘:“可以。但是晚上不能自己單獨回家,有事聯系我。”
溫舒寧目前雖不會開車但是出行并不是難題,只是傅淮硯不放心。
一開始溫舒寧對于這樣事無巨細的安排很不理解,自己前二十年的成長中都是這樣簡單長大的,只是進了傅家的門後才發現什麽叫做繁瑣和規矩,小心翼翼束手束腳成為常态,後來明白這就是豪門的做派,不習慣之餘只能耗費時間接受,只是并沒有想過融入。
倒是傅淮硯從未要求過她改變什麽,同樣他所做的任何事都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溫舒寧拒絕了田嫂夜宵的建議,兀自上樓休息了。
傅淮硯還沒進門的時候接到了來自母親白黎的電話。
白黎:“聽說你把寧寧哄回來了,這才是我的好兒子,你自己的媳婦你可不能委屈了。”
傅淮硯:“白女士,你是不是又要開始說教了?”
白黎真是汗顏,自己這麽開朗的性子怎麽就生了個這麽沒有趣味的兒子,忙着切入正題。
“下月初是你爸爸的生日,你和寧寧,淮墨都要回家的。”
白黎像是猜到了他拒絕的托詞,緊着開口:“平日裏你不想來也就算了,這可是你爸爸的生日不能不來的,成家了就要顧全大局。”
傅淮硯:“好,等舒寧安心考完試我們就去。”
白黎:“對了,這件事你跟淮墨說吧,這孩子整天在外邊瘋玩,不回家,怕我罵她不接電話。你當大哥的多管管妹妹。”
傅淮硯:“我抽時間。”
挂了電話後傅淮硯靠着車子,擡頭望着二樓房間的光亮,一時沒忍住點了一根煙。
煙火明滅,夏夜蟲鳴不絕。
腦中都是過去種種,從相識、訂婚、到結婚只有短短不到一年時間。
但這一年來他忘不了和溫舒寧初見的那一面,而費盡心思地聯姻,到頭來不過是相敬如賓。
彼此經歷過争吵,更多的是平淡如水般的生活,傅淮硯提醒自己他們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可靈魂深處心魔的叫嚣,成了枷鎖。
只是,不會束縛他愛上溫舒寧。
從前是溫水煮青蛙式試圖在她的心裏占據一席之地,但如今覺得還不夠,生平第一次追人總要碰壁才能美人在側。
一根煙生存的時間何其短暫,傅淮硯還不待熄滅,用力掐滅,擡腳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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