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往事(修)
往事(修)
視頻那邊的翻頁聲似乎停下,杜漾沉默了一陣。
她當年也能從父母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一個顧家的事情經過,顧緒的父母并非是家族聯姻,而是真心相愛的兩人終成眷屬,但這并不是公主和王子永遠相親相愛的幸福結局,外面的花花世界顧緒的父親還是出軌了,對象是他的秘書。
原因還是千篇一律的庸俗,曾經恩愛的兩人最後還是爆發了争吵,顧覓松當時的事業也算是發展階段,自然要壓下這件事,不能出現這些醜聞,而顧緒的母親是一位畫家,因為這件事她耗盡精力,就決定暫時搬離顧家。
因為丈夫的背叛,她也厭屋及烏,甚至對顧緒也是冷眼相對,更準确地說是厭惡,只是因為他身上流淌着顧家的血液。
兩人的分居卻讓事情加速了悲劇,不到半年,顧緒的母親在住處服下大量安眠藥,再也沒有醒過來。
杜漾嗓音輕柔:“等到你變強大之後,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不是嗎?讓自己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顧緒似乎在思索,最後還是出聲:“你說得對。”
杜漾笑了:“難得你同意我的觀點,百年一遇。”
顧緒沒有答話,只是嘴角微揚,似乎在笑。
“顧緒,希望十八歲以後的你永遠快樂。”
這句話被寫在給顧緒的生日賀卡上,他甚至還能回憶起賀卡泛黃的邊緣。
但十八歲後的每一天,他都發現他的快樂只與杜漾有關。
顧緒挂了微信電話,陳寧然那邊發了消息。
“顧總,顧董那邊請您過去一趟。”
顧緒直視前方,神色疏淡,“去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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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的高級病房裏,床頭櫃上擺着當日送來的鮮花束,是新鮮的洋桔梗,但仍然掩不住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大病一場,就算顧覓松平日保養得宜,年近花甲之年的男人在商場上厮殺多年,堅毅的眉眼間仍然能看出疲态,往日特地染黑的兩鬓也顯出斑白。
顧覓松詢問了一些公司裏的事務,講完之後,父子倆相對無言。
米黃色的窗簾被微風吹起,顧覓松率先開了口。
“我昨晚夢見了念映。”
林念映是顧緒母親的名字。
顧緒垂眸站在顧覓松的病床前,語氣平淡:“人都死了,你現在來懷念是不是太遲了些?”
“顧緒!我是你的父親!你別以為顧家只有你能獨當一面,只要我在和雍一天,我永遠都是你老子!”顧覓松倏然坐直,因為久在病中,猛然提高音量還是讓他咳嗽起來。
“我能不能獨當一面,就不勞您關心了,您還是多關心關心您在國外的私,生,子和情人,或許還有些盼頭。”顧緒稍稍俯身,他在顧覓松眼中看到類似于驚恐的表情,随後站直身子,“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等到顧緒從療養院出來,已經是深夜,司機正準備送他回玺園,顧緒卻半阖着眼,淡淡出聲:“直接去機場飛雲城。”
陳寧然也不好揣測的他的心思,也按照他的要求去辦。
自從上一次和曾殊見了面,杜漾就再也沒有聽說過有關曾殊以及葉如涵的事,結果一周後,圈子內的一個消息激起千層浪,是曾家和葉家聯姻。
而聯姻對象正好是葉如涵和曾殊。
杜漾事後才知道,這是杜沛山用5%的股權換來葉家的松口。
當時徐朦正在群裏叽叽喳喳地通報這個消息,杜漾只是平淡表示朕已閱。
徐朦:【你的前未婚夫和你一直不待見的表妹在一起了耶,就沒有一點其他的情緒嗎?】
杜漾:【狂喜·jpg】
杜漾:【立刻鎖死!我就是他們倆的頭號CP粉!】
何南蕾:【至少擺脫了曾殊,不錯了。】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杜漾也知道葉如涵那邊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向她炫耀的機會。與此同時,她在萬嘉動手打了曾殊的事也傳了出來,當時就四個人在場,這件事她也從來沒有和其他人提起過,顧緒自然不會和別人說這件事,所以這件事是誰透露出去的,就顯而易見了。
曾家的訂婚宴定在十月末,她收到葉如涵的邀請,邀請杜漾去參加她和曾殊的訂婚宴。
杜漾表示一定到場,同時還送出祝福,相比起葉如涵,杜漾的祝福就顯得真心實意多了,他真的希望他們倆能永遠鎖死,不要再出來禍害別人了。
在得知曾葉兩家訂婚當天,徐朦提議去打卡網紅餐廳。
徐朦在群裏提出這個建議時,何南蕾吐槽只是因為徐朦想吃而已。徐朦最喜歡那些漂漂亮亮的小玩意兒,也是商家最愛的人傻錢多白富美,以至于杜漾和何南蕾不斷打卡各種網紅餐廳,只能得出一個結論——華而不實。
但為了多年閨蜜情不破裂,杜漾和何南蕾陪着徐·人傻錢多·朦在新開的下午茶餐廳消磨了兩個小時,才手挽手到各個奢侈品牌店裏all in。徐朦在下午茶餐廳傻白甜,但到了這裏俨然是個女王。
徐朦念的就是服裝設計,徐家也是服裝業大亨,她自幼耳濡目染。
店員們都禮貌地打招呼,作為VVIP顧客,店裏會提供專門的試衣套房,只需要挑好自己想要試穿的衣服,就可以到試衣室裏試衣服。
店員還很貼心送上茶點,杜漾和何南蕾一致認為這個茶點的味道比剛剛的網紅餐廳要好。
可惜徐小公主一臉“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直接開始all in。
“給我拿這個系列的全部顏色。”
徐朦在店裏指點江山,最後還有些意猶未盡,直接将目标轉移到杜漾身上。
“你今天穿的是什麽玩意?今天不營業你的溫婉淑女人設了?”
“這幾天的營業有些超額了,我需要打烊休息幾天。”杜漾一邊劃着手機,頭也不擡。
徐朦恨鐵不成鋼,只想要拉着她玩換裝游戲,杜漾決定禍水東引。
“蕾蕾說她最近沒衣服穿了,讓你幫忙參謀參謀。”
何·心理帶師·每天白大褂不重樣·南蕾茫然地擡起頭,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買了,直接被徐朦拖去進行蕾蕾換裝。換了将近一個小時,徐朦才停了手。
何南蕾看着徐朦買的大包小包,終于忍不住吐槽:“徐朦你家的衣帽間是黑洞嗎?”
“可以這麽說。”徐朦心滿意足地刷卡付款,“要不然我為啥每次都沒衣服穿?大概是被黑洞吸走了吧。”
徐朦讓司機把她的衣服搬到車上,接着就繼續叽叽喳喳地提議去看包包。
路過香水展櫃時,杜漾停駐了一會兒。
她對于喜歡的東西也是很舍得下得了手,除了鋼琴,她還喜歡收集香水,不管男香女香中性香,她都有收藏。只是香水這種東西比較私人,每個人對香水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她也很少把它當禮物送人,但顧緒的生日禮物她每年都是送香水。
當時她和顧緒還不是很熟,但她還是下了血本,心裏滴着血送出一瓶她很喜歡的絕版男香,她當時像個擁有全世界的富婆,把顧緒帶到她的香水收集櫃前,一副“老娘有錢随便挑”的架勢,只是覺得這款香氣很符合顧緒的氣質,清冷疏離,顧緒最後收下了。
結果這麽多年,他還是用最初的那一款。
“漾漾。”
一道溫柔的女聲打斷她的思緒,她回頭一看,挎着鉑金包的女人,雖然能看出來年逾五十,但仍是風韻猶存。
是葉如涵的母親錢谷蘭。
杜漾只覺得今天真是倒黴他媽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她頓了頓,笑着叫了一聲大舅媽。
錢谷蘭打量了她的打扮,淺笑地摘下墨鏡,對招待杜漾的工作人員說:“把這位小姐買的東西都記在我的賬上。”
工作人員聞言離開,只餘杜漾和錢谷蘭留在原地。
“聽說如涵就要訂婚了,先恭喜舅媽了。”杜漾也沒有拒絕錢谷蘭,只是笑意淺淺。
“明天的訂婚宴如涵也希望你能夠到場。”錢谷蘭輕聲細語,“雖然你曾經和曾殊有過婚約,我也相信你是不計前嫌的孩子,所以你當天會到場的吧。”
杜漾當然不會介意,但錢谷蘭的老白蓮操作直接把她架到道德高地,如果她不去訂婚宴,那就是說明她對曾殊和葉如涵訂婚這件事耿耿于懷。
但是杜漾根本不關心曾殊和誰訂婚,但她也不想去參加葉如涵的訂婚宴。
在白蓮操作上遇到錢谷蘭,杜漾也算是棋逢對手。
“我明天一定到場。”杜漾在心裏嘆口氣,知道還是逃不掉這一劫。
錢谷蘭笑了笑:“老爺子那邊也在催了,如果你沒有合适的,我可以給你介紹。”
她說完這一句話,就帶上墨鏡,潇灑離開。
徐朦在群裏敲她,問她在哪裏,杜漾回了一句馬上回來。
回到現場她發現一只試衣服試到累癱的何南蕾以及神采奕奕的徐朦。
徐朦還在尋找下一件試穿的衣服,一邊興致滿滿:“怎麽了?去了這麽久?”
杜漾給何南蕾按摩肩頸,安慰她受傷嚴重的身心,一邊回答徐朦的話:“去逛了逛,但很不巧,我見到我那便宜舅媽。”
“嗯?就你那和曾殊訂婚的表妹的親媽?”徐朦的八卦之魂有被燃起,立刻放下衣服,專心八卦。
何南蕾被按摩得舒舒服服,半個身子都靠在杜漾的肩上:“該不會要你到時候也會到場訂婚宴吧,我和朦朦也收到了曾家的邀請函。”
“猜對了。”
“想要我到場襯托葉如涵多麽善解人意嗎?還想給我介紹男人。”
杜漾無語,只想表示已婚勿cue。
因為顧緒不在,這幾天她都住在玺園,為了方便,東西她都陸陸續續地搬了一部分過來。
她的作息偶爾也會比較混亂,有時候改譜子練琴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她才會去休息,但是在玺園這邊,一到深夜,芝士總會圍在她的腳邊提醒她。
但是這一天晚上,杜漾在琴房練琴練到十一點,才後知後覺地芝士卻沒有向往常一樣圍着她,杜漾覺得有些奇怪。
她往外走,叫了一聲“芝士”,但是四處沒有芝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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