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生病曠工?
生病曠工?
邱以南憤怒地把電話挂斷,最後還送了顧緒一句:“顧緒,你秀你丫的!”
被挂斷電話的顧緒也不生氣,自顧自拿起逗貓棒逗貓。
五分鐘後,杜漾收到顧緒發來的一段視頻,視頻名稱為“芝士蹦迪現場”。
杜漾點開視頻,一開頭就看到芝士橘黃一團在手舞足蹈,足足舞了一分鐘。
兩分鐘後,杜漾連發三條消息。
杜漾:【現在是淩晨一點!】
杜漾:【淩晨一點!你不讓芝士睡覺還在壓榨它取樂?】
杜漾:【你還是人嗎??】
顧緒意有所指:【我也沒睡。】
杜漾:【你沒睡就要芝士和你一起熬夜??】
杜漾發出一個芝士的表情包:【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jpg】
還沒等到顧緒回複,杜漾就打了兩個噴嚏,她一邊揉着眼睛,腦袋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該不是顧緒在心裏罵她吧?
石箐那邊卻給她發了消息:【老板,明天我要回去陪我爸媽,請假上午半天,批否?】
杜漾想了想,半天時間應該自己能應付,而且石箐和她跑來跑去,現在難得回到禹城,肯定是想陪一陪父母,于是她就爽快地批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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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了床頭的壁燈,趿了酒店提供的棉拖,準備去倒一杯水,她伸手摸了摸臉,只覺得有點滾燙得厲害。
她站在鏡子前,望向鏡子前的自己,她往前探了探頭,只是覺得臉有點紅,她吸了吸鼻子,腦中浮現一個可能。
該不是房間的暖氣系統調太高了吧?
但與此同時,她又冷得厲害。
杜漾極其怕冷,所以她所在的地方地暖暖氣都要開得足,但是與此同時,她還要保證室內足夠濕潤,所以加濕器也要開到最大,以至于她冬天的房間簡直是一個騰雲駕霧的熱帶雨林,何南蕾她們簡稱為水簾洞。
上一次她把加濕器調高,顧緒居然問她是不是要在房間種蘑菇,杜漾就想起上次流鼻血那件事。
她噼裏啪啦對着手機一通輸入。
杜漾:【雲鼎的暖氣系統能不能換一下?我現在好像躺在撒哈拉沙漠的夜晚裏,又熱又冷。】
顧緒:【找工作人員。】
她一邊發了消息,一邊打電話給前臺工作人員,讓她們立刻上來看看。
工作人員來得很快,在檢查完畢後,她被告知:“杜小姐,我們的暖氣系統沒有問題。”
杜漾人傻了:“你們暖氣系統沒問題?難道是我人有問題?”
工作人員仔細地觀察着杜漾面色,語氣有些疑惑:“杜小姐,根據我的猜測,您可能是生病了……”
最後還是前臺小姐姐忙前忙後給她準備冰袋藥品,杜漾顫顫巍巍地伸出手量體溫。
“滴”的一聲,杜漾探頭看體溫計。
瑩瑩的亮綠電子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她的體溫度數。
哦豁,38.5度。
杜漾不想吵醒石箐,只是自己裹着被子,捧着熱水哆哆嗦嗦地喝,吃了兩片退燒藥,她還是覺得自己滾燙得像一只火爐,但是是一只四處漏風的火爐。
工作第一天就生病,不愧是她。
杜漾喝夠了水,迷迷糊糊地趴在柔軟的床上,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裏,鼻息間呼出的熱氣都是滾燙的。
前臺小姐姐擔心她,還是留了一張房間副卡,請她留一個緊急聯系人的號碼,杜漾迷迷糊糊的,随手抄了第一個聯系人的號碼。
一定是高強度工作後沒有好好度假,工作強度太大才會生病,杜小公主只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渾身酸痛的豌豆公主,哪哪都不舒服。
這次工作結束後,她一定要和那群狐朋狗友瘋狂度假,再捎上石箐。
她的眼皮沉重地打架,就在下一秒就要阖上時,手機發出微弱的光。
杜漾伸手按滅了手機。
但是第二天她并不是被石箐的死亡敲門聲吓醒的,而是被一縷若隐若現的番茄香氣喚醒的。
人是鐵飯是鋼,就算病死也要吃飯。
杜漾緩緩睜開眼,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的床頭壁燈,她先是懵了幾秒,眨了眨眼,之後她才想起自己在禹城。
只是她一翻身,卻看到正坐在窗邊工作的顧緒。
禹城有大熊貓、小熊貓,唯獨沒有顧緒。
這并不是禹城有的生物。
顧緒仿佛沒有注意到她,筆記本反射的白光沁在顧緒的清冷眉眼間。
“醒了就起來吃東西。”
杜漾把頭發撩到頸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并沒有什麽發燒的跡象。
她還以為自己發燒把腦子燒傻了,不然怎麽會在這裏看到顧緒?
“你怎麽來了?”
“工作。”顧緒站起身,往杜漾走來,他微微彎腰,嗓音清越冷淡,“擡頭。”
杜漾乖乖擡頭,鼻息間皆是顧緒身上雪松的木質香。
至于顧緒為什麽能進來,杜漾終于想起來,她的第一個聯系人是顧緒。
平心而論,顧緒工作之餘還能抽出空餘時間來看她這個形同虛設的老婆,也算是有良心了。
加一分。
杜漾一邊想着,一邊等着顧緒溫熱的手給她摸額頭,但最後等到的卻是冰冷堅硬的塑料儀器抵上她的額頭。
随後就是機械的“滴。”
“35.8度,還是有點低燒。”顧緒收起紅外線體溫測量儀,卻和杜漾對視上。
杜漾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其實我覺得,用手摸摸額頭就心裏有數,沒必要用到測量儀。”
“用手量不夠準确,如果是細小的差別還是感覺不出來,還是用體溫計穩妥一點。”顧緒擡眼看着她,“生病這些事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
是是是,您說得對。
杜漾在心裏吐槽了一句,但轉念一想,就算是顧緒的手摸了她的額頭,她的病也不會立刻好,還不是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顧緒計較這些。
既然想不明白,她也不會費神去想,杜漾慢騰騰地起身,去洗手間洗漱。
溫熱的水拍在她的臉上,她仔細地端詳着鏡子裏的自己。
嗯,絲毫沒有因為發燒而變醜,還是和之前一樣美麗動人。
她現在覺得自己睡了一覺,精神抖擻,昨天晚上的發燒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杜漾滿意地點點頭,正慢條斯理地往臉上貼面膜,卻不經意瞥見洗手池旁的木質鐘。
現在是12:13。
顧緒聽到洗手間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還沒等他站起身,就看到杜漾氣喘籲籲地站在洗手間的門前。
“完了完了完了!我睡了一上午,還沒和節目組請假呢!”
“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我現在沖過去還來得及嗎?”
面對杜漾這般真誠的發問,顧緒戴上圓框金絲眼鏡,好看漠然的桃花眼被掩在鏡片後,他單手撐着下颌,反問一句。
“你覺得呢?”
“認清形勢,放棄幻想,才是真理。”杜漾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小心翼翼摸出她的手機,希望首先出現的不是石箐和節目組的連環死亡奪命call。
杜漾已經在想道歉方式了:“你說,我請所有人去度假一周,能不能表達我曠工的歉意?”
手機開機,首先映入眼簾的确确實實是十幾個未接電話。
她顫顫巍巍地點開未接電話,發現未接電話聯系人全部是顧緒。
她點開微信,發現石箐只是給她發了一條微信:“起床了嗎?看群裏說今天不用錄制,等我回去給你帶好吃的。”
而節目組最新的群消息是今天早上發的,上面通知大家,明天開始練習片段錄制,請大家在今天之內決定表演曲目。
沈子頌那邊也發來問候病情的消息,杜漾快速地掃了幾眼,心想不能讓小小的發燒耽擱人家的練習時間,就立刻回了消息,想和他敲定表演曲目,還信誓旦旦地表示下午就能開始排練。
沈子頌回複很快,貼心表示不用太急,養好病要緊,但杜漾堅持帶病工作,她都被自己都要感動得流眼淚了,節目組不頒給她一個愛崗敬業的錦旗都說不過去。
就在她坐在顧緒對面回消息的時候,于靜揚那邊也發來幾條問候消息,但不知為什麽,每一條看上去都莫名讓人很不舒服。
她想起昨天晚上石箐說的話,只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就莫名其妙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
但好歹也是借了人家的衣服,還是要感謝人家的。
就在杜漾想着該送什麽感謝于靜揚時,她突然嗅到一絲明顯的番茄炒蛋的香味。
沒錯,還是加蔥花的。
她擡起頭,看到原本只有筆記本的桌面,突然多出一個保溫桶,保溫桶裏熱氣騰騰,氤氲着乳白霧氣,顧緒正伸手将面條挑出來。
這是顧緒親自下廚?
在外留學期間,杜漾知道顧緒經常自己下廚,但回國之後,她就不确定他的廚藝有沒有變差。
顧緒在一旁給她夾起面條,他似乎知道她的心思,頭也不擡:“西紅柿雞蛋打鹵面,和邱以南學的。”
等到最後盛出來,杜漾早就已經把之前的想法抛之腦後。
她的腦子只有兩個字:“真香。”
鮮紅多汁的番茄混着金黃的雞蛋,上面還撒着翠綠的蔥花,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但就算再香,杜漾也只是斯斯文文,優優雅雅的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
盡管她表面鎮定,但內心已經洶湧澎湃。
這面條也太好吃了吧!
等這一小碗面條吃完,她已經決定去找邱以南要菜譜了。
“不吃了?”
杜漾将筷子放下時,顧緒擡起眼看她。
“嗯,我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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