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鑽戒

鑽戒

其實杜漾只是五分飽,但是為了身材管理,她還是選擇少吃,畢竟她還在錄制節目,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問題的。

杜漾放下筷子,顧緒就把藥片和水推了過來。

“一次兩片,溫水送服。”

杜漾摸了摸杯壁,好家夥,還真是溫水。

阿緒真的很嚴格。

做完這一切,顧緒才慢慢把剩餘的面條包圓,杜漾單手撐着下巴,看了他一會。

帥哥吃面也不過如此。

正當她終于無聊地轉移視線,回了石箐的消息,她通過搜索引擎,得知于靜揚喜歡收藏酒,就讓石箐準備兩瓶名酒給他送去。

就在她專心打字的時候,顧緒終于出聲了。

“樓下的琴室你可以去。”

杜漾以為是那種需要預約的琴房,對于她這種偶爾晝夜颠倒的人來講,而且她在琴房待的時間還很長,可能對于雲鼎的其他客人不太好:“這不太好吧,我去的話還挺擾民的。”

顧緒抽了一張濕巾:“我對雲鼎的隔音有信心。”

杜漾:“……這不是隔不隔音的問題,是占用公共資源的問題……”

修長的手指将一張房卡推到杜漾面前。

“你的琴房在十七層總統套房A301,施坦威已經搬進去了。”顧緒的指尖敲了敲桌面,“顧太太專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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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漾:“???”

把總統套房改成她的琴房也是沒誰了。

還不如把節目組的鋼琴全部換了。

哦,節目組的鋼琴也是施坦威,顧緒也是節目組的金主爸爸。

行吧。

杜漾開始和沈子頌回信息,她也順便想起之前聽到的話:“沈子頌是你的表弟?好像沒有聽你提起過。”

顧家的人她大多都認識,但是因為顧緒母親也算是不能提的一個禁忌,她也沒有了解過顧緒外家的情況。

“是比較遠的表弟,但是念大學的時候偶爾會聯系。”顧緒又加了一句,“怎麽了?是他和你說了什麽?”

“沒有,就是這次的合作夥伴。”杜漾頭也不擡,一邊回消息,還是決定和沈子頌在她的專屬總統套房琴房見面。

但是見面時,沈子頌還是被她的總統套房驚到了:“杜老師,你這是……”

杜漾幹笑幾聲:“這裏比較安靜,所以就把琴搬到這裏來練了。”

其實酒店房間裏不止有鋼琴,排練室該有的東西都一應俱全。

沈子頌比較擅長抒情的歌,正好杜漾也是更加偏向抒情方面,雖然說《野蜂飛舞》和《鐘》她也能彈,但她仍然會想起那些年被這些曲目支配的恐懼。

兩人一拍即合,沈子頌手上也有幾首待選的曲目,杜漾打開平板,架在鋼琴上:“那我們先按照原譜都試試?”

沈子頌點頭,試了一遍下來,杜漾和沈子頌心裏都有了決定。

“我覺得還是第一首比較好,你的感情把握得很好。”杜漾坐在琴凳上,“那種暗戀的輕快表達得特別好。”

沈子頌唱法很穩,但是他的嗓音還帶着少年人的青澀感,但這也是他有辨識度的地方,也更能讓人有代入感。

杜漾掃了一眼原譜,用筆标出需要修改的地方:“至于伴奏,我也有想法了,我先稍微修改幾個小地方。”

她彈了幾個片段,一邊小聲哼唱确定是不是這種感覺。

沈子頌很驚訝:“杜老師,你還會唱歌啊!”

杜漾笑了笑:“專業所需,只會一點點基礎的。”

杜漾彈了一段,只是改幾個地方,但整首曲子聽起來就更加有那種讓人意猶未盡的感覺。

但是杜漾明晃晃看到沈子頌眼中的崇拜:“不不不,我真的不是專業的,你來聽聽這一段改得怎麽樣?”

他們兩人改譜練歌,忙了一個下午,杜漾的譜子已經改完了三分之二。

但是沈子頌那邊卻遇到了小小瓶頸,有一段的感覺自始至終得不太對。

“這一段,是說暗戀的若得若失。”沈子頌摸了摸頭,看上去頗為苦惱,“我試着很多次,但是還是沒有那種若得若失的感覺。”

杜漾擡頭看他:“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那暗戀呢?”

“……也沒有。”

聞言,杜漾也只能嘆一口氣:“我也沒有,也幫不上什麽忙了。”

兩個沒有談過戀愛的菜雞只能面面相觑。

杜漾捧着水杯,尴尬提議:“要不我們先各自回去找找感覺,相信我們能夠克服這個困難的。”

這時,她的手機震動幾聲。

杜漾正以為是石箐找她,結果發消息的卻是于靜揚。

石箐已經把東西送過去了,順帶也送了全新的羽絨服,于靜揚的消息內容大致就是讓她不用客氣,還問杜漾在不在酒店。

于靜揚:【我給你買了藥,要不要給你送過去。】

杜漾:【謝謝于老師關心,藥就不用送過來了。】

于靜揚:【是怕藥苦嗎?生病了還是要乖乖吃藥的。】

杜漾一臉地鐵爺爺看手機,如果不是因為還在錄制節目,面子上過不去,她下一秒就轉手把人拉黑了。

不得不說,于靜揚說話的油膩夠炒一碟菜了,她也終于知道石箐為什麽不喜歡他。

石箐一臉慈愛地看着沈子頌離開,轉頭就看到杜漾那一言難盡的表情。

“怎麽了怎麽了?”石箐走了過來,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燒難受?”

“不是。”杜漾把聊天記錄給石箐看,“他這是把我當他魚塘的魚了?”

石箐一臉凝重:“我看是的,這明顯就是和暧昧對象的說話方式嘛,除了你男朋友,還有誰會對你說這樣的話?”

杜漾一臉震驚,問題是顧緒他也不這樣說話啊!

顧緒平時說話語氣都是冷冷淡淡的,好像別人欠他錢似的,任何溫柔的字眼都和他不沾邊。

哦,她冷靜一想,顧緒是她老公,不是她男朋友。

之後她轉念一想,老公和男朋友好像也沒什麽區別,甚至老公更加親密。

杜漾僵硬地看向石箐:“那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

她在之前也遇到過不少追求者,但當時的她輕輕巧巧地說一句她訂婚了,追求者大多都不會再堅持,如果遇到那些比較锲而不舍的追求者,好像也是顧緒幫她解決的。

之前還在留學的時候,她确實遇到一個,當時顧緒從舊金山過來見她,杜漾正被那位死活不肯放棄的追求者纏得頭疼,畢竟人家也沒有做什麽事,總不能讓保镖打他一頓。

但顧緒卻上前對那位追求者說了什麽,之後就很親昵地攬着她離開。

之後那個追求者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但這也是之前,現在她面臨的是同事之間的問題,她實在不知道怎麽解決。

“如果是我,應該會把人拖到沒人的地方,給他點顏色瞧瞧。”石箐咔咔地按着關節,“怎麽樣?要我動手嗎?”

“會不會是你送的那兩瓶酒太貴了,他知道你是一個富婆,想讓你包養他啊?”

石箐啧啧兩聲:“就這顏值,撐死一輛特斯拉,這注定是一次失敗的投資,漾啊,聽我一句勸,這于靜揚比不上你竹馬一根手指頭,找他不如找你竹馬……”

就在石箐的唠叨聲中,杜漾決定放棄石箐。

她拍了拍石箐的臉:“我收獲頗多,告辭。”

石箐還沒反應過來:“怎麽?你要去把于靜揚打一頓?”

“我是遵紀守法好公民,打架這事我……很久沒幹了。”杜漾一邊收拾平板,一邊給顧緒發消息。

如果三個月前算很久的話。

“那我那一句話點清你了?”石箐疑惑,“讓我死得明白。”

“找他不如找我竹馬。”杜漾給石箐一個飛吻,“寶貝,明天見!”

不得不說,顧緒确實是她的狗頭軍師。

二十四孝老公也不過如此。

只是她挑的時機确實不是很對,顧緒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他還在她的房間裏,他正在進行視頻會議,視頻那頭的總監正戰戰兢兢地彙報工作,卻聽到顧緒的批複。

“這種完成度的策劃案交給我,是想要我幫你寫?”顧緒捏了捏眉骨,語氣淡淡,“如果覺得在和雍已經靈感衰竭,随時可以去人事部說一聲,我給你批個七十年的假。”

李總監:“……謝謝顧總,批假就不用了,我們會在這兩天內給出一份讓您滿意的策劃案。”

杜漾進門時就聽到這樣,顧緒的臉上寫着“生人勿近”四個大字,讓杜漾一下子猶豫了?

不是吧?一個下午而已,這脾氣就變得這麽差了?

杜漾輕手輕腳地坐在不遠的沙發那邊,想要意外發現落地窗邊的書桌上放着一袋藥。

她的燒早就退了,但還是要以防萬一,她決定還是吃點藥。

但是藥片在顧緒的旁邊,杜漾慢慢挪到顧緒面前,伸手摸到那袋藥。

很好。

正當她要将藥拿起時,顧緒卻将她手中的藥扯住,随後他的手從袋子下面抽出一張紙條。

杜漾探頭去看,差點兩眼一黑。

上面的字跡中規中矩,但也十分清楚的寫着幾個字。

“不要怕苦,乖乖吃藥。”下面寫着于靜揚的簽名,明星的簽名一般都是龍飛鳳舞的藝術字,但顯然于靜揚十分貼心地換成正經的寫法,讓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這袋藥是他送的。

杜漾現在只想謝謝于靜揚全家。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後悔,真的是萬分後悔,她應該早點處理這件事,而不是拖到現在,這下她的便宜老公看到于靜揚這張暧昧紙條,不知作何感想?

反正她知道今天和雍的員工辛苦了。

等到顧緒結束視頻會議,杜漾已經乖乖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個小時,她自認為自己的認錯态度非常好,在這半個小時裏,她沒有玩手機,一直在好好反省自己的失誤,甚至還給顧緒倒了一杯溫水。

顧緒沒有拒絕,端起來喝了一口。

是她大意了,沒有閃。

“有事?”顧緒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根本沒有生氣,一切雁過無痕。

“确實找你有點事。”杜漾站起來,“這件事其實是誤會……”

她的視線落在那袋藥上,立刻給顧緒發了一張和于靜揚聊天記錄的截圖。

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想着花着顧緒的錢包、養男明星。

顧緒點開圖片,過了一會兒,抓着藥袋子的手肉眼可見的放松些許。

“現在我也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麽解決。”杜漾一臉坦然地補充,“顧總,你在解決這方面問題不是很拿手的嗎?幫幫忙,給個建議。”

顧緒按滅屏幕:“我知道了,我來解決這件事。”

他站起身,将筆記本合上:“我明天回去,你記得按時吃藥,有事聯系我。”

杜漾忙不疊點頭:“好的好的,祝你好夢!”

顧緒走了兩步,再次回過頭看着她;“既然借給你那件衣服髒了,那就把它扔了。”

扔就扔吧,反正她本來就想扔掉。

“還有,那袋藥,不适合你吃。”顧緒側過臉,露出流暢清隽的下颌,“也扔掉。”

杜漾好不容易把顧緒這尊大神送走,就立刻把該扔的扔掉,她就頓時覺得一身輕松。

之後也就洗洗睡,一覺睡到石箐對她進行連環奪命call。

她睡眼惺忪地摸起手機,石箐的聲音直接給她來了個晨間喚醒。

“祖宗!你起床了嗎?快快快!限你半個小時洗漱!”

杜漾慢吞吞地掀起被子,卻突然間停住,她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鑽戒。

她緩緩将手擡起,窗外的晨曦給鑽戒渡上一層淡淡的光圈,尺寸也正好合适。

床頭櫃上放着絲絨戒指盒,下面壓着一張紙條,是熟悉的字跡,挺拔清隽。

“早點回家,芝士說他很想你。”

杜漾捏緊紙條,仔細地疊好,放進絲絨戒指盒中。

候機室的VIP貴賓室內,顧緒放下平板,望向不遠處停下的飛機。

他摩挲着左手無名指上的男戒,起身往外走。

陳寧然跟在他的身後,一邊彙報工作,他看出顧緒的心情比昨晚稍微好了一點,也稍微放下心來。

杜漾沒有摘下鑽戒,而是戴着它去洗漱,只是整個洗漱過程相當曲折,她差點把洗面奶當牙膏,把牙膏當洗面奶,等到最後出門後,石箐急急忙忙地走過來:“你終于出來了,我真的是度秒如年……等等?你手上的是什麽??”

杜漾舉起左手給她看:“從今天開始,請叫我已婚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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