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滑鐵盧

滑鐵盧

石箐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鑽戒，還有點小失望：“你打算裝已婚糊弄過去？”

杜漾讪讪地把左手收起來。

今天的錄制也只是錄制練習片段，杜漾去到練習室時，沈子頌已經開始練歌了，比她小的小孩都比她努力，她瞬間有點自愧不如。

“杜老師！”沈子頌向她招手，杜漾也過去和他打招呼。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開始調機位，更多的鏡頭還是給到沈子頌身上。

同時杜漾也注意到，今天多了一位聲樂老師，沈子頌似乎一直在和他交談，而之前困擾他的那一段歌似乎也得到了解決。

聲樂老師講得激揚頓挫：“暗戀是什麽，是患得患失，是甜蜜的苦澀，是想觸碰卻又不敢的手，總之暗戀就是美好的暧昧。”

沈子頌：“……老師，能不能說得更通俗一點？”

聲樂老師都要被氣炸了：“我的天……總而言之，這裏的情緒就是小心翼翼的感覺，小心翼翼，懂吧？”

沈子頌再次練一次，杜漾坐在琴凳上，開始給他伴奏，練了兩三次後，聲樂老師那邊才勉強滿意。

這時候，有一個評委老師參觀環節，正好道杜漾這組的是于靜揚。

他笑眯眯地進來，說了幾句話逗得大家笑起來，氣氛瞬間活躍。

在節目組工作人員走後，沈子頌也出去錄個小花絮，排練室內只有杜漾和于靜揚。

于靜揚站在杜漾面前，笑得溫和，伸手想要摸杜漾的額頭：“病好了嗎？”

這語氣過于暧昧，杜漾聽了直接皺眉，側身躲過于靜揚的手：“謝謝關心，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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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靜揚也不生氣，而是在手中把玩着一張房卡：“杜老師，我知道你很有才華，但是即使是有才華，也得要在娛樂圈有人才行。”

“你很好看，也很有才華，我很欣賞你。”于靜揚說得坦白，“但是我可以給你資源。”

于靜揚将房卡放在杜漾的手心中，語氣一反平常的溫和，十分輕佻：“如果你願意，就來找我。”

他同時注意到杜漾手上的戒指，只是不在意一笑，這種小玩意，他也經常拿來哄女孩子，多一個杜漾也不是不行。

房卡落在杜漾的手心中，還有一絲溫度，讓杜漾覺得無比惡心，她立刻把房卡甩到地上，語氣冰冷：“請自重。”

房卡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于靜揚安靜半晌，最後笑了笑：“你會後悔的。”

他轉身離開，杜漾看着地上的東西，抽了一張紙巾，将房卡嫌棄地捏到垃圾桶扔掉。

她對于于靜揚口中的後悔不甚在意，她不相信于靜揚有什麽手段對付她，她身後的杜家就讓于靜揚直接雪藏。

而節目組也轉到其他組錄排練片段，而下一次比賽時在兩天後。

在此期間，杜漾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琴房中改稿排練，和沈子頌磨合到最佳的效果。

沈子頌練到喉嚨有些沙啞，只是讓助理給他泡了一大壺胖大海潤嗓子，杜漾還在不斷修改譜子。

杜漾抓緊時間和沈子頌排練，但沈子頌不能用嗓過度，杜漾就自己一遍遍揣摩曲中的情緒，導致。

等到比賽當天，杜漾和沈子頌配合得還算默契，只是最後在評定的時候，其他評委都給出相應比較高的評分，就連大衆評審也給出了現場最高分，但只有于靜揚，給她和沈子頌打了六分的低分。

他打分的理由是杜漾演奏的情緒把控不到位。

但于靜揚卻給了林映初九分的高分，讓林映初成為本次比賽的第一名。

比賽過後，這段比賽直接被剪成兩集播出，于靜揚這番點評也沒有被剪，而是直接播出。但是杜漾粉絲基數較小，并沒有引起軒然大波。

節目播出當天，#于靜揚直率#這個詞條足足挂了熱搜，就在顧緒和杜沛山撤下詞條時，杜漾卻給杜沛山打了電話。

“熱搜就讓他挂着吧，我自己會處理。”

杜沛山嘆了一口氣，也答應下來。

詞條被短暫撤下半個小時後，又別重新挂上熱搜。

杜漾當時也已經不在禹城，而是在帝都。

她沒有回玺園，而是在嘉苑，對于這場比賽，說她沒有失望和難過都是假的。

小群消息不斷響起，大都都是在幫她辱罵于靜揚沒有耳朵，順帶安慰她不要傷心。

杜漾将自己關在琴房中，将臉埋在膝蓋中，這并不是她一個人的失敗，她還拖累了她的搭檔沈子頌。

因為她的評分偏低導致沈子頌只在晉級賽中排中等成績，她在比賽後再三道歉，心裏仍是內疚，但沈子頌也安慰她。

只是沒想到沈子頌出面發了微博：“難得有機會和偶像合作，一時間太高興，吓到杜老師了，請大家見諒。”

沈子頌的粉絲紛紛“哈哈哈哈哈哈哈”表示理解，也有人認出她是當天給沈子頌簽名的人，直接艾特杜漾表示美女姐姐我可以。

杜漾也有收到不少私信的安慰，杜漾看完後，才覺得心情好一些。

她在鋼琴上很少有什麽挫折，但是于靜揚的公報私仇實在狡猾得難以應對。

她自閉的時候會關閉所有消息，瘋狂練琴，從《野蜂飛舞》到《鐘》，她直接李斯特的曲目全部練了一遍。

等到她練累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杜漾裹着厚衣服走出露臺，冬日的寒風卷起她垂落的長發。

但是她口袋中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杜漾拿起手機，是顧緒的電話。

她接通：“喂。”

冬日的寒風在耳邊呼嘯，樓下的顧緒手倏然收緊：“你在哪裏？”

杜漾有些疑惑：“我在我家露臺吹風，怎麽了？”

“我在嘉苑。”

十分鐘之後，杜漾看着面前一堆奢侈品禮盒以及一份萬嘉的半熟芝士，陷入無語狀态。

“節目組那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顧緒坐在她面前，雙手交疊，“後續我會讓人處理。”

杜漾叉起碟子中的半熟芝士：“不用，這件事我能處理。”

“我不排除他對我有報複心理，但是我在一定程度上确實沒有做到最好，這是我應該反思的問題。”

顧緒聽完她的這一句話，沉默片刻：“好，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但是，我已經覺得你做得很好了。”顧緒擡眼平視杜漾。

杜漾微微愣了愣，下意識說了一句：“顧總，安慰人的方式能不能換一種？我今天已經聽了無數句我很好了。”

她嚴重懷疑，顧緒是她爸派來的。

但顧緒聽到換一種安慰方式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走到杜漾面前。

挺拔的身影遮住杜漾：“那就換一種方式。”

杜漾也不由自主地站起來，疑問還沒說出口，就被顧緒一把抱住。

顧緒的擁抱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樣冷，他是暖的，帶着顧緒的溫度，還有雪松的氣息。

她的臉觸到他的襯衫衣襟，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到她冰涼的臉頰上。

不知為什麽，杜漾一瞬間有點想哭，事實上，她确實哭了。

從一開始的抽抽噎噎，到後來的邊哭邊罵。

她也沒有一開始的理智，而是死死揪着顧緒的衣角一邊哭訴。

“于靜揚算個什麽東西！耳朵不要可以給需要的人啊！節目組為什麽要請這種人去當評委，我也算是開了眼了。”

她擡頭看顧緒，急需他的認同：“我說的都是真理，是吧？”

顧緒用指尖給她拭去淚水，點頭認同：“嗯，你說得對。”

杜漾感動至極，這是什麽絕世好老公！打着燈籠都找不到那種絕世好老公！

陳寧然在地下車庫等到顧緒，他詭異的發現自家老板的衣襟有一小塊的深色水跡，只是不留心看還是看不出來。

顧緒坐進車內，單手支着側臉，神情平淡。

陳寧然觑着臉色，覺得還好，今天新耀那邊的負責人還旁敲側擊的問他為什麽和雍突然撤掉于靜揚的所有投資，陳寧然自然知道老板的心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随便敷衍過去。

惹了老板娘還想混得開，簡直是在想屁吃。

但《演唱》的評委還是于靜揚擔任，于靜揚及其經紀人都摸不着頭腦，心裏焦急，但有沒有門道去問清楚原因。

而有了第一場的滑鐵盧，杜漾和沈子頌第二次的比賽直接拿到了評委及其大衆評委的全場最高分，但這次還是于靜揚打了一個不上不下的七分。

這一次比賽播出後，熱搜就熱鬧許多，有一些音樂博主跳出來，指責節目組不會挑選評委，于靜揚不夠專業，好的音樂又聽不明白，于靜揚的粉絲自然回怼，一來一回，直接把杜漾送上熱搜後排。

路人看了視頻，不少誇杜漾好看又厲害。

但于靜揚的粉絲陰陽怪氣地嘲諷杜漾：“好看是好看，但最多也只能算個繡花枕頭，說不定是搭上誰帶資進組吧？”

結果那位音樂博主直接剛：“這種事不如問問你家蒸煮先吧，說不定是他的強項哦。”

只是杜漾卻沒有回應任何事，只是按照慣例轉了幾條節目組的宣傳，給所有私信安慰回了謝謝，之後就安靜不開麥。

只是她和沈子頌在此期間，為了總決賽，整整準備了十幾天。

等到最後總決賽的時候，杜漾和沈子頌一同表演了沈子頌的個人歌曲《快樂出逃》，改過無數次的樂譜，試過無數次的唱法，在最後都展示得淋漓盡致。

大衆評審的打分遠超其他組，而明星評委打分也是領先第一位，只是于靜揚仍然是七分。

杜漾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面帶微笑地謝謝各位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