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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行了?”

是哪個不行了?生命垂危的不行了嗎?

盡管尚時從來都沒有對窦文钰上過心,他們也已經離婚了,但是去看前任比自己過的不好,是經久不變的樂子。

尚時自然也想要去湊這個熱鬧,主要是他從方長垣的手機裏還隐約聽到窦文钰的哭聲,他但凡問點什麽,方長垣都打着哈哈糊弄過去了,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的窦文钰的死活。

“行,我待會……”

“哥,我去接你吧!”方長垣聲音甜膩乖巧,一時之間真叫尚時想不出來可以拒接的借口。

尚時因為沒能夠親自打車,站在樓下的他又想起了那個戴着口罩的司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會不會又被強制愛了。

……

方長垣将車停穩之前,從老遠的地方就看到站在破舊路燈下的尚時了,淡黃的光線落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詭谲神秘的金邊,肌膚不再白的發膩,立體精致的五官沒入了黑暗中。

即便現在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可是男人還是愛穿薄外套,将自己的肌膚小心翼翼包裹起來。

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撓的他心尖癢癢,想要脫下男人的衣衫,像是脫模一般,期待最後拿到手的藝術品。

“哥……”

尚時看到了唇角帶笑的方長垣,不得不承認方長垣是一個特別擅長笑的人,就算偶爾他笑得很漫不經心,但是依舊會讓人感受到他眼眸中的暖意。

他緩步走了過來,和第一次見面一樣,他還是讨厭方長垣壓人一頭的身高。

尚時對方長垣也不是半分防備都沒有,所以在他線稿拉開車門,卻被方長垣以極其強烈的壓迫感逼退到車邊,後背依靠在車門上,他手中的還跳動着橘黃色煙頭對向了方長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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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長垣的身高還是起到了一定的優勢,尚時不願意擡眸看着方長垣,索性就沒有看。

“哥……”

方長垣的聲音不僅沙啞,還帶着絲絲的熱忱,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通關的身體裏沖出來,然後要一口把尚時吃抹幹淨。

這可不能夠怪他自制力差,也不是他被美色所誘惑,而是他這麽多年想要做卻沒有成功的事情被尚時給做了。

他非但沒有被人搶占努力成果的憤怒,而且還很開心與興奮。

興奮的成分會更重一點。

尚時躲開了方長垣要打在他耳邊的鼻息,看着方長垣逐漸轉紅的脖頸,無奈的抿了抿唇線,他可是什麽都沒有對方長垣做,但是方長垣這種反應,就好像是惡狗看到了骨頭。

“有話,離我遠一點再說,不然……”

方長垣順着尚時的視線往下一瞟,微弱的煙頭抵在他腰間往下三寸,煙頭的火光微弱,隔着這樣一段空氣,也感受不到絲毫它的溫度,但是被它燎一下還是極其的難受,何況還是那種地方。

尚時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方長垣收斂一點,他是不想要和方長垣這種一肚子壞水,又看起來不怎麽像正常人的人糾纏的太深,但是他也疲于應對,不如就一次性下個猛藥好了。

可是尚時還是低估了方長垣犯病的程度,眼看着方長垣不進反退,煙頭都要在方長垣的褲子上燒一個洞出來了,他急忙把煙頭拿開了。

絕對不是因為他心軟,只是那個地方被烤焦了味道絕對不會好聞,他身上這件衣服不便宜,不想要沾染上不應該存在的氣味。

即便是見到方長垣飛蛾撲火的自殘行為,尚時依舊表現的很是淡定,他無意再抽這個煙了,見方長垣把手伸了過來,他順勢把指間的煙頭塞給了方長垣。

方長垣看着手中燒了大半的煙,明滅的火光在他晦暗的眼眸中跳動,俊美的五官異生出來詭谲,他盯着煙頭,目光漸漸變成了不斷攪動的漩渦。

說方長垣是瘋子也不為過,正常人誰會那個地方受到威脅,能做到面不改色,還要貼上去的,就算不是那裏,随便一處肌膚也承受不住火焰的炙烤呀。

方長垣卻是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哪裏已經是壞的了,還不能夠使用,尚時要是想要燙一下就讓他燙一下好喽!

不過,方長垣對尚時這麽“慷慨”,不只是因為他死豬不怕開水燙,還因為發現在十分的崇拜尚時,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崇拜,是把尚時當做是神明的崇拜,而他想要做的就是虔誠的跪拜在尚時的腳邊。

方長垣之前一直挺壓抑自己異于常人的這一面,去裝正常人,眼下是徹底的放飛自我。

他把煙頭放到了嘴邊,對着沾染着尚時石濕意的地方含了上去,淡淡的煙霧從他的唇角緩慢的飄出,輕挑了一下眉尾,似是挑釁,又好似在挑逗,“哥……”

方長恒聲音啞的厲害,這點煙還不至于吧他的聲音變成這個樣子,主要他有點情.動。

“你和文钰,離婚了?”

他問的有點肯定,這件事情自然不會有人告訴他,窦文钰就算再信任他,再把他當做朋友,也沒有說與他聽。

方長垣語氣能夠這麽肯定,還是因為他太過了解窦文钰了,最近這兩天窦文钰有些萎靡不振,時不時的就會走神,但是窦文钰的生意上沒有受挫,那就只有感情了。

窦文钰的白月光秦先生十天半個月的都不會現身一次,況且秦先生拒絕了窦文钰好幾次,窦文钰大概不會因為被秦先生拒絕而如此魂不守舍。

其實也不能思索太多,方長恒一下子就想到了尚時。

那天近距離接觸過尚時一次後,他十分的想不明白,尚時這麽成熟和……勾人,還是那種看上去随時都會紅杏出牆的漂亮,窦文钰居然不會動心,這不應該呀。

就算是窦文钰對尚時沒有感覺,但也不能夠如此坦然的把尚時交給一群心懷鬼胎的朋友們吧,誰也說不定窦文钰的頭頂不會變成綠色的。

方長垣那裏不能夠用後,他其實是沒有世俗的欲.望的,直到今天見到了在醫院裏的窦文钰。

他的欲.求一下子膨脹了起來。

手中的煙被奪走了,方長垣一時之間目光迷茫了起來,他見尚時微微低着頭,迤逦的面容一半給光線照亮,一半浸泡在冰冷的水中,脖頸間的青色血管如同顏色較淺的青玉一半。

他見尚時将手中的煙頭靠近淺色的唇瓣,一時之間,呼吸也仿佛被尚時操控了一樣。

尚時看了一眼出身的方長垣,方才在男人身上的壓迫感煙消雲散了,此時他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噗……”

尚時推開了方長垣,見煙頭按滅,扔到了垃圾箱內,回眸望向夜幕中有些失望的方長垣,“你在想什麽?”

“別人用過的東西,我可不會再用。”

他這話一語雙關,方長垣怔了怔神,算是明白過來了。

他肯定還沒有被人用過,因為他那個地方根本就不能使用。

……

去醫院的這一路上,方長垣目光偶爾會落在尚時的身上。

尚時決定下次一定不要在做方長垣的車子了,方長垣想要死,他不想要死。

方長垣的車子是寶馬x5,沒有太過張揚,和他本人一樣,外表看着正常,內裏卻是一個十乘十的變态。

尚時走到病房的門口,就聽到裏面的窦文钰在發火。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是我的問題?不應該是你們的問題嗎?”

“我來找你們看病,結果你們說要我從自身上找問題,你們就是這麽當醫生的?”

“……”

暴怒如雷的窦文钰像是一只噴火龍一般,逮到一個人就瘋狂的發火,一點勸都聽不了。

“窦少,你先冷靜一下……”

窦文钰把床頭櫥上的水杯都給摔了,四散的碎片飛濺的到處都是。

他現在是有點不太正常,要是思維正常的話,他就不會在這裏大吵大鬧,要是他那裏正常的話,他現在就不會在醫院裏了。

窦文钰要比方長垣更難接受這樣的事實,不僅僅是因為兩個人的心境不同,還因為當初方長垣的年齡小,他想得也十分的開,壞了就壞了,反正他以後也要把窦文钰的搞壞,最好是讓窦文钰嘗試過那種滋味後,再把窦文搞壞。

擁有過了,再失去,才最為難受。

窦文钰确實難受,難受到了極點。

他原本是天之驕子、掌上明珠,被衆星捧月的存在,最後落了一個這樣的下場,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不難受呀!

要是這病能治,窦文钰也不至于如此大動幹戈,問題是醫生束手無策,他的各種檢測都正常到不行,小蝌蚪們都異常的活潑興奮,半點都瞧不出是有病的樣子。

既然窦文钰的身體上沒有問題,那便是心理上的問題了。

可是心理上的問題,得靠窦文钰自己開解,有的時候心理醫生也不一定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

……

站在病房門口的尚時看着活蹦亂跳的窦文钰默默收回了視線。

雖說是剛剛離婚吧,但是看到前任還活着……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方長垣說窦文钰不行了,是窦文钰要死了,所以他才着急來見窦文钰最後一面。

不舉的話……也勉強算是不行了吧。

尚時垂眸看了看他順路買的白菊花,折斷了莖,塞到了穿着黑色西裝的方長垣胸前的口袋裏。

他這實屬算不上無理取鬧之舉,是方長垣讓他誤會在先,又害他破財買了一株沒有用的白菊花,既然如此,那就廢物利用,送給方長垣好了。

方長垣見狀,沒有說什麽,反倒是用手把白菊花擺正了。

這句話出現的也沒有那麽不合時宜,因為窦文钰的确失去了一些東西,需要祭奠一下。

窦文钰看到病房門口的尚時,先是對視了一會兒,整個人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你們都出去。”

醫生們見這位窦家的大少爺總算是冷靜下來了,他們巴不得的快速離開了病房。

人都走幹淨了,那就有正事要處理了。

窦文钰想要質問尚時,因為他覺得自己不舉,是被尚時用剪刀吓的,他的膽子不應該這麽小,可是除了尚時,他想不出來這件事情還能夠和誰有關。

“尚……”

窦文钰連尚時的名字都沒有叫出口,就見方長垣突然把尚時壓在身下吻了上去。

窦文钰看的是吻了上去,不過,事實上,方長垣的薄唇并沒有碰到尚時,還隔着一層薄薄的空氣,倒是聞到了尚時身上淡淡的茉莉花茶香味。

領口露出的那一小截玉白的脖頸,可是極其的誘人。

尚時雖然生着一張過于鬼魅的臉,但是他身上偏偏帶着幾分禁欲,神聖不可侵犯,讓人看了心中癢癢的。

這樣的人怎麽舍得放他下床你?

“方長垣,我艹你大爺的!”

窦文钰原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沒有發出來,方長恒還給他看這麽刺激的一幕,窦文钰不成為炸藥桶,誰成為?

盛怒之下的窦文钰忘記了自己已經和尚時離婚了,尚時和誰親親抱抱都與他沒有半分關系了,窦文钰或許忘記這一點了,但是方長垣可是時時刻刻記着呢!

他能夠做出這樣的舉動,就是因為他篤定了窦文钰與尚時離婚了,不然他可舍不得勾引尚時做婚內出軌的事情。

方長恒卻是一改常态,對着窦文钰極為挑釁的挑了挑眉,一字一頓道:“文钰呀,你拿什麽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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