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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此時的于策遠與平時很不一樣,平日裏的隐忍克制不複存在,眼裏也沒了曾經意氣風發的神采,滿是頹廢。

也就是在目光相撞的這一瞬間,她仿佛看懂了他眼神裏的複雜情緒有些什麽。

那些不為人知的心酸、悲傷,迷茫與彷徨化作如今的頹廢,而郁寧還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類似委屈的表情。

他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她,一言不發,裝起啞巴來。

現在看于策遠這樣,郁寧好像明白矯情是什麽樣子的。

矯情就是他這樣,有心機的裝柔弱騙取別人的同情。

明明她才是最該感到委屈的人,他卻先委屈上了,他現在用這種類似于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她,仿佛是她欺負了她似的。

郁寧意識到自己差點又被他給蠱惑了,被占便宜的人是她,他還有臉委屈?

郁寧立馬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他,站起身與他拉開距離。臉上的熱度不減,心下已有惱意,怒目瞪他。

“于策遠,你覺得耍我玩很有意思是不是!”

于策遠似乎沒聽到也看不到她的惱怒,也跟着站起來,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看她生氣,他終于不裝啞巴了,似笑非笑,醉眼迷蒙不懷好意。

“我就想知道一件事。”

郁寧看他現在這樣,就知道他憋了一肚壞水。

果不其然,他借着醉意又開始得寸進尺了,比平時還要沒臉沒皮,對她擠眉弄眼,賣弄風情。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嗯?”

他的選擇性耳聾讓郁寧無語至極,在不要臉這方面,她是甘拜下風的。

于策遠将她逼至沙發角落,郁寧退無可退,身前的人卻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他将她逼得坐在了沙發上,他長腿一曲,單膝跪在沙發上,雙臂撐在她頭兩側,将她圈在身前,染上醉意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

這種壓迫感讓郁寧很不自在,英俊的臉近在咫尺,她聞到他身上的濃郁的酒味兒,感覺到他微亂的呼吸,她擡手抵住于策遠的胸膛,手上用力推了推。

“你身上臭死了,給我起開,別以為喝醉酒了就可以耍流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

她這點力道怎麽可能推開他。

于策遠雙手撐在她兩側,靜靜看了她一會兒,低低笑了起來,不待郁寧發作,他起身退開了。

“這個時間點你一個女孩子別在外面亂跑,不安全的。”

他與她拉開了距離,就連笑容也多了幾分敷衍。

郁寧臉上的熱度驟然散去,心跳也恢複正常,她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大晚上的來這裏是為了誰,真以為我是閑得無聊像某些傻子一樣來這裏買醉,借酒澆愁麽?”

于策遠不禁愣了一瞬,大概是酒意上頭,他的反應遲鈍了不少,過了幾秒才意識到她罵他是傻子。

他無奈扶了扶額。

“小郁寧,人身攻擊是不對的,你可別跟着別人學壞了。”

“哼!學壞了那也是跟着你學的。”

郁寧輕哼一聲,沒有再罵他了。

于策遠扶額失笑,沒有接茬。

沉默片刻,郁寧問他,“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學校?”

他離開學校好幾個月了,期末考試也沒參加,很大的可能是要留級了。

不過也可能有特列,畢竟于策遠成績優異,各方面都十分優秀,而且她聽說他每年都拿到全額獎學金,還參加各種比賽拿了不少獎,學分早就修夠了,像他這麽優秀的人才,走到哪裏都會受重視。

于策遠扯了扯嘴角,渾然不在意地說:“日子一天天過,怎麽過不是過,自由自在多好,我回學校做什麽……”

郁寧被他的自暴自棄給氣到了,生氣訓斥了他一番,“你還有一年就能畢業,你現在放棄的話就是半途而廢,辜負了你自己這麽多年的努力,也辜負了你媽媽對你的期望。”

她提到于母,于策遠的眼神變了,不再是敷衍随意的态度。

他坐回沙發上,雙手捂了捂臉,而後往後仰靠着,郁寧聽到他長嘆一聲。

“現在的我孑然一身,無牽無挂,已經不需要像以前一樣沒日沒夜拼命掙錢,我也想像別人一樣活得輕松自在……郁寧,我真很累了,我不想奮鬥了……”

郁寧側過身面對他,耐着性子勸他,“你還有理想沒有實現,而且你也不是孤身一人,你還有我……我們這些朋友,怎麽會無牽無挂,你現在只需要振作起來,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這也是于阿姨最大的心願,你不能辜負自己,也不要辜負于阿姨對你的期望。”

“理想?”

于策遠垂眸,自嘲道:“我曾經也以為自己能做到,但現實讓我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如願的,我已經接受現實了,不想白費力氣瞎折騰了。”

話落,于策遠又嘆了聲氣。

“郁寧,你和我不是同路人,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推開,郁寧心裏很難受,很多時候她也唾棄自己,為什麽要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卑微。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先動了心。

先動心的人注定會輸得一敗塗地。

“原來在你心裏,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從小到大,沒人敢讓她受委屈,只有他于策遠。

她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于策遠沉默以對,郁寧的耐心也用完了。

“于策遠,你可真行!”

郁寧不想在這裏自讨沒趣,她起身離開,可她剛邁出兩步忽然感覺手腕一緊,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

又一次被迫坐在了于策遠腿上,被他圈在懷裏,這種親密姿勢若是發生在情侶之間那再正常不過,但他們不是情侶,郁寧覺得這樣的姿勢十分不妥。

她受夠你了他的反複無常,若即若離。

“于策遠,你放開我!”

郁寧又氣又怒,用力掙紮了幾次仍于事無補,于策遠仗着醉意耍起無賴來。

“我憑本事抓到的,憑什麽你說放開我就要放開……”

他從她身後将她圈住,下巴擱在她肩上,說話時呼出的氣噴灑在她耳後。

“我就不放。”

于策遠繼續耍無賴,像三歲小孩一樣任性,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與他的行為自相矛盾。

前一秒還橫到不行,後一秒就開始自暴自棄。

“現在的我一無所有,一敗塗地,這樣失敗的我配不上你的喜歡。”

這樣的他像個被遺棄的小孩,既想得到垂憐又怕別人靠近。

郁寧扭過頭,眼眶微紅,咬着下唇,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随後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遞給他。

她說:“我有錢,就算你是個一無是處的窮光蛋,我也養得起你。”

于策遠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手,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道:“我很貴的,這點錢可不夠養我的……”

郁寧又拿出了一張卡放到他手裏,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對他說,“我有錢的,就算你一輩子不工作,我也養得起你,這些都給你。”

于策遠又愣了一下,對上她倔強的眼神,他忍俊不禁,随即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小郁寧,你怎麽這麽傻啊。”

話說完,他把她遞過來的東西推回去。

“別犯傻了,我不值得你這樣。”

郁寧垂眸,賭氣似的固執地又把卡塞到他手裏,“這是目前我的全部家當,不是很多,但應該夠你東山再起了。”

于策遠看着手裏的卡,無奈笑道:“你知道我需要多少錢嗎?”

郁寧擡眼看着他,并沒有接話,等着他把話說完。

他說:“五百萬是下限。”

他以為他能吓住她。

然而,聽他這麽說,郁寧松了一口氣,指了指他手裏的其中一張卡,笑盈盈地說,“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有多少錢,但我确定這張卡裏的錢完全能滿足你的資金需求。”

她語出驚人,于策遠錯愕不已。

“你哪來這麽多錢?”

他知道她是郁家的小公主,是團寵,光是郁琛給她的零花錢就可能是幾萬或是幾十萬。

知道她是個小富婆,卻沒想到她這麽有錢。

他這麽問,郁寧有點來氣。

“你這是什麽眼神,你懷疑我偷家裏的錢?”

他懷疑的目光讓郁寧心裏來氣。

她輕哼一聲,有些生氣地解釋道:“我告訴你,我在公司是有股份的,每年都有不少分紅進賬,這些都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只不過我成年之前暫由我大伯父代為保管,現在我成年了,大伯父讓我自己做主。”

于策遠:“……”

這一刻他突然感覺手裏的東西有千斤重。

這個傻丫頭對他是真的一點也不設防。

“小郁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麽覺得你是想拿錢圈養我呢。”

郁寧聞言微愣,而後轉了個身,依舊坐在他腿上,但與他面對面。

她伸手擡了擡他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于策遠被她大膽的舉動給搞懵了,一時間忘了反應,呆呆愣愣的。

郁寧一字一頓地說:“不是圈養,是包,養。”

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臉未施粉黛,素淨白皙,以及靈動清澈的眼睛都令他的心悸動不已。

于策遠瞳孔微縮,她像個神箭手,每一箭都命中他的心窩,他心裏繃着的那根弦突然就斷了。

那些壓制在心底的,他曾經不敢有的念頭,在這一刻就如同荒原上一把烈火以燎原之勢竄開,壓抑許久的情感如随之洶湧澎湃。

唇瓣相貼,柔軟的觸感是陌生的,卻讓他沉醉,于策遠想,他可能真喝醉了,不然怎麽會失控,行如此禽獸之舉。

他如今的所作所為就是在亵渎她。

明知自己不配,可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一刻輸給了情不自禁。

他想,就放縱這一次,圓自己一場美夢……

突如其來的吻讓郁寧整個人都僵住了,她雙眼睜得大大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英俊的面容,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

抱歉,因為最近遇到了一些很糟心的事,更新耽擱了,讓小可愛們久等啦。

從今天起恢複更新~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包容和支持,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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