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搜查
搜查
腳下一滑,她經歷了重心不穩,向前栽去。
雖已是刻意忍着腳下鑽心的痛,不願發出大的動靜來,卻還是驚動了窗內的人。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對風吹草動時刻保持着警惕,窗外的這一點動靜自然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誰”灰衫男子問,邊問邊向窗戶邊走來。
此刻許清璇要想逃已經不太可能了,她當下立斷,向葵嘉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
葵嘉急的背上浸濕了汗,連手中的帕子也有些潮濕。
一陣秋風掃來,揚起陣陣落葉飄零,被浸濕的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葵嘉分不清這是害怕還是天氣又寒了些。
她想要前去救許清璇,可腳下的步子卻邁不動。丢了自己的命是小,救不回姑娘,事可就大了。一番權衡之後,葵嘉選擇了轉身。
“姑娘,你先撐着。”葵嘉在心中對自己說。大抵是跟了許清璇一段時間,連葵嘉自個兒都覺得比從前多了些冷靜。
窗戶邊,灰衫男子看到了并未逃走的許清璇。她甚至對他微微笑了笑,這樣溫婉大方的笑容,非但沒有讓灰衫男子放下心中的戒備,反倒多了一絲狐疑。
偷偷摸摸在此處聽牆根,被發現了竟然沒有一絲要逃走的意思,就好像故意等人來抓一般。
“你都聽到了些什麽?”灰衫男子從窗邊一躍而下,扣住了許清璇的手腕。只是,他刻意将布滿老繭的掌心附在她褙子外層。
雖為江湖人,最起碼的修養是有的。男女授受不親,這般的小細節有些出人意料。
許清璇聳聳肩,“什麽也沒有聽到。”
盡管她這麽說,灰衫男子并未打算相信她。他總覺得這女子太過鎮定,太過鎮定的女子太危險。于是,他把她向屋內拽。說是拽吧,倒也算不上,因為,許清璇很配合。就像是心甘情願随他進來一般。
黴頭張一看到許清璇,本來已經不作掙紮的他又“嗯嗯啊啊”的叫起來,灰衫男子扯開他口中的布團,道:“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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黴頭張得了空,“反了你了,老子治不了你了,連親哥都敢綁,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你?你趕緊給我放喽。至于你跟隔壁那個殘廢,要麽你們一起滾,要麽你們向官府自首,別在這霍霍老子。這位……”他手指了指許清璇,剛想介紹許清璇的來歷,忽而嘴巴又被人堵上。
顯然,灰衫男子,也就是黴頭張的弟弟不願意再聽他嘴巴裏吐出一個字來。
黴頭張又只能“嗯嗯啊啊”,一邊掙紮一邊發急了。
“你呢,再給你一次機會。”灰衫男子道,“說你是誰?聽到了些什麽?來這裏幹什麽?”
“若是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你的下場……”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狠意立現。
許清璇依舊微微笑,“我什麽也沒有聽到。”
那就是死鴨子嘴硬,什麽都不願意說咯。
許清璇想,但願葵嘉記得來時的路,能順利帶着陸昭珩找到此處。找到此處,一網打盡,破了刺客案。
破了刺客案如何呢?——就有時間來外城了吧。
可就在此刻,原本在外放風的黑衣人從外面進來,并非只身,他還押着一人,不出所料,是尚未逃遠的葵嘉。
“姑娘。”葵嘉再也無法鎮定了,喊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
“大哥,我來的時候,見這女人鬼鬼祟祟的從這邊出來,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果然,你這還抓了一個,說,你們是誰?”門外走進來一個精瘦的黑衣男子,許清璇覺得這樣的男兒應該在戰場上揮灑熱血,而不應該在這當什麽刺客。
許清璇向葵嘉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慌張。同時心中在盤算着這下葵嘉也被抓以後,她們該怎麽逃出生天?
而且,陸昭珩有些日子沒去外城了,且不說她能不能找到這處了,眼下恐怕連她失蹤了都不知道。
不管如何,她得想想靠自己的法子。
黑衣男子見這二人遲遲不願開口,“你們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然後抄起巴掌在葵嘉兩側來回的扇,葵嘉頓時就腫成了包子臉。
她被打愣了,一時連哭都忘記了。
“你說”,黑衣男子指着許清璇道,“若是不說,我還打。”
許清璇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只是袖籠中的手铳硬硬的有些硌手。
而黑衣男子突然發覺,這一主一仆,主子的口風比奴才要緊上許多。于是他換了個主意,來到許清璇身邊,準備換個人打,也換個人答。
他剛揚起手來,因不設防備,被人撞倒在地。他剛想發怒,回頭一看卻是還被綁在交椅上的黴頭張。
他忍不住回過頭去看灰衫男子,“大哥,你大哥,這是?”他又看看許清璇,“莫非這是大哥你大哥的女人?也不能夠啊?”
且不說黴頭張年老色衰,就這個氣質,也不像一個階層的人,“這是哪家的小姐?”然後他豁然開朗,“是大哥你大哥心愛的女人!”
黴頭張掙紮着“嗚嗯嗚嗯”,交椅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黑衣男子吹了吹口哨,“大哥,你大哥好像有話要說?”
灰衫男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取出布團。
果然黴頭張一得了機會,就囔道:“你……你……千萬別傷了她,否則吃不了兜着走。知道她後面的主子是誰嗎?”
許清璇扶額,還不如将他的嘴堵上。
就聽得他得意的說:“這位娘子可是安定親王那位爺的人。”
他想要攀的關系其實不一定是旁人想攀的關系,比如這屋子裏站着的其他二人。
二人對視一眼,灰衫男子蹙了蹙眉,黑衣男子笑出了聲,“既然是安定親王的女人,那更是留不得了。”
“你……什麽意思?”黴頭張不知這世上還有誰是不畏懼安定親王威名的,不免神色有些慌張。
而許清璇盤算着,誰把陸昭珩當成了死對頭。這些刺客究竟針對的是誰?
刺客對宣帝和太子下手,卻又視陸昭珩為死對頭,恐怕是一石二鳥之計。
“什麽意思?就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的大哥的份上,不會要了你的命。只要等風頭過去了,我們會放了你。”黑衣男子又将布團塞進他的嘴裏,“但這兩個女人不能活着。”
黴頭張又“嗚嗚”起來,尚有未說完的話。
許是他太過吵鬧,許是黑衣男子已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再也不肯給他更多開口的機會了。
門外有馬嘶吼,有官兵巡邏,挨家挨戶的敲門。
黑衣人向外探了探,随後警惕的說:“官兵來了。這兩個女人怎麽處置?”
灰衫男子瞥了瞥裏面。
随後,許清璇和葵嘉被關了進去。
黴頭張被松了綁,并被警告,若是他不配合,這裏的人都得死。
黴頭張不想死,也不想許清璇死。許清璇死了,他上哪找出手闊綽的東家去?
官兵挨家挨戶的敲門排查過後,終于來到了黴頭張的門前。
若是黴頭張想要把屋內的一切抖出來,是絕佳的機會。可黑衣人用許清璇的命逼迫他,灰衫男子又是他一母所生的親弟弟。雖多年未着家,仍是一娘所生。
他開門的手有些哆嗦,見到官兵後,恢複了往日的面貌,若是熟悉他的人定能發現他有些強顏歡笑。
“哎喲,是什麽事驚動了這麽多官爺。”黴頭張笑着恭維,“徐大人也在?”
除了京都府尹的捕快外,還有許多陌生的面孔,黴頭張沒見過,“我說官爺,我可是良民。你們找錯人啦!”
徐闫因着往來鐵鋪同他打過兩次照面,尚給了他些薄面,“不過是例行檢查罷了,不必緊張。”
“是、是、是。”黴頭張敷衍着,手心被汗水浸透。眼神不住的飄往裏屋,這般的模樣任誰看起來,都是有所隐瞞的。
“去裏面搜。”徐闫身邊有一穿着軟甲的男子對手下的人下令。
“裏面沒什麽的,官爺。”黴頭張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卻被官兵推在一旁,阻些着地。
一隊六七人進裏屋查看,徐闫站着沒動,尚給他留三分薄面。
而那六七人進去之後,看到兩名女子正向着門而坐,身邊站着兩位男子。
站着的模樣和神情,倒像是兩位女子的護衛。只是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葵嘉左側腰窩有一柄利刃相抵,而許清璇抵在掌心的手铳被灰衫男子所握。
看似一片詳和,實則風雲暗湧。
誰先輕舉妄動,便同歸于盡。
因着徐闫不曾進來,那軟甲官爺所帶的手下,沒有一個是認得許清璇這主仆二人的。象征性的搜查一番後,例行盤問:“二位住在此處多久了?可見着什麽可疑之人?”
他有所指的看向黑衣男子和灰衫男子,“尤其是重傷之人?”
許清璇掌心的手铳下又一股暗勁湧來,她突然覺得她要是說錯了話,可能會突然暴斃,不知死因。于是,她笑了笑,對着身邊的灰衫男子道:“你可見着了什麽重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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