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只小鹿
5只小鹿
“你是不是早看出來她是□□的了?”
姑娘背着手,一邊倒着走一邊看着他,側了側腦袋問他。
何昀川聳了聳肩,一臉不置可否,神情依舊是淡漠,仿佛對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不關心。
可漆黑的眼底卻潛藏着五光十色的閃爍。
陳楚辭有些奇怪,“那你為什麽不提醒我呢?”
何昀川看着她。
是啊,為什麽呢?
他停了幾秒,有些散漫的揉了揉耳朵,答非所問道,“你的瞬間爆發力還真是……驚豔。”
姑娘停下了腳步,走到他跟前,有些得意的拍了拍胸脯,“那當然!”
二十分鐘前的陳楚辭在何昀川的笑聲作為背景音樂的條件下,比老人家還要嚴肅正經,“信啊……”
疑神疑鬼的表情并不比老人家差多少,“而且你知道嗎?”
她湊到她耳邊,極其嚴肅,“其實……我就是全/能/神。”
-
回到酒店已經是夜間8點半了。
陳楚辭平躺在房間裏,摸了摸自己凹陷進去的肚皮,犯起了鄉愁。
不是對家,而是對糖醋小排。
“啊,好想吃肉。”
今天的晚餐還是自理。
她葛優癱在沙發上,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何昀川撥通視訊。
“怎麽了?”
鏡頭前出現了何昀川清晰的耳紋路,白皙的肌膚上偶有幾條紅血絲。
陳楚辭皺了皺眉。
這次又是什麽路子,把視訊當成語音通話?
她輕咳一聲,選擇了無視。
嘲笑和鄉愁之間,她想先解決自己的口腹之饑。
陳楚辭:“你不是說以後我有難處,會鼎力相助?”
何昀川:“說。”
啧,還裝高冷。
陳楚辭:“給我做糖醋小排。”
何昀川:“現在?”
陳楚辭:“Yes.”
何昀川:“我不要。”
陳楚辭:“為什麽?”
何昀川:“我不愛吃糖醋小排。”
陳楚辭:“……”
別人心裏有小鹿,會亂撞。
陳楚辭的心裏有一只暴躁的霸王龍,會噴火。
誰要給你吃了?真想一拳捶在你臉上!
可她沒機會說這句話了,何昀川已經搶先一步挂斷了視訊。
那天夜裏,據隔壁游客報道,出現了野狼哀嚎的聲音。
陳楚辭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她試圖再次打通視訊,可何昀川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尿性,無法接通。
陳楚辭狠狠的低咒一聲,沖到隔壁何昀川的房前,敲了敲門。
“篤篤篤。”
無人回應。
小樣兒,還想裝不在?
“何昀川!”
她大叫一聲,不相信自己弄不過這個小弱智。
沒過幾秒,房內響起了慵懶拖拉的拖鞋步聲。
“幹嗎?”
何昀川似乎沒有開門的打算,與她相隔一道門冷冷的詢問。
“開門。”
陳楚辭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雪姨上身,差點兒就想破口而出:“傅文佩,開門開門開門呀,我知道你在家!”
門後的男人頓了頓,壓低了聲音,“你确定?”
“我确定!”
她當然确定了,她很想找何昀川理論一下,因為她真的很想吃糖醋小排。
“咔噠。”
她聽見門後的鎖被解開的聲音。
她瞪大眼,準備大罵一頓這個不守信用的男人。
何昀川此刻正穿着浴袍,單手拿着一塊米白色的毛巾,有些漫不經心地擦拭着自己還在滴水的發梢,可能是浴室的蒸氣太足,男人冷白的皮膚泛着一層粉紅。
浴袍的v領一直開到胸口下面,僅僅是看着都能隐隐約約感覺他腹部柔韌的硬度。
大佬似乎不太高興別人打斷了他的沐浴時間,一雙的寡冷輕佻的桃花眼,正垂眸直勾勾地看着前來報仇的陳楚辭,說不清楚眸子裏是戾氣還是冷漠。
陳楚辭頓了頓,并沒有捂住眼睛,故作嬌羞狀。
此刻的她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踮起腳尖,有些吃力地反手拍向何昀川的後腦勺,神情口吻都像極了調教兒子的父母,“大晚上耍流氓?”
天地良心,何昀川沒有啊。
何昀川的反應力不慢,擡手一擋,穩準地将那只想要攻擊她的手截下了。
“不是你急着叫我出來的?”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愠色,接着眉眼舒展開來,漆黑的眸子裏泛着細碎的光,暧昧又缱绻,“而且,倆男人耍哪門子流氓?”
陳楚辭一時語塞,眨巴眨巴眼睛,輕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那你為什麽不接我視訊?”
“兄弟,”何昀川停下了擦拭發梢的腕子,張開雙臂,含笑示意她看看自己身上的浴袍,“我在洗澡啊。”
“哦,看出來了,”陳楚辭将臉撇到一旁,表情有些拘束,“我、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死。”
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麽,陳楚辭啧了聲,不由分說地,便小步跑向自己的房間。
留下何昀川獨自一人在房間中淩亂。
不是來找我理論嗎?
她為什麽要說看看我有沒有死?
何昀川慢吞吞的回了回頭,環顧四周。
難道……這房間裏有鬼?
-
回到房間的陳楚辭背靠着門,呆呆地站了幾秒。
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裏的霸王龍久違的在蹦迪,撲通撲通跳了好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太龌龊了,陳楚辭沒由來的一陣臉紅心跳不自在。
“冷靜,”她輕舒一口氣,試圖催眠自己,“你只是太久沒見過男人的□□了。”
何止太久,她打一出生就沒見過,當然雙胞胎弟弟的□□,她還是見過幾次,不過由于長得太像,她總覺得在看男版的自己。
“呼。”
她撲向柔軟的床,彈了兩下,将臉蒙在綿薄的被窩裏。
猛吸一口。
是暖暖的,陽光的味道。
迷迷糊糊之間,牛仔褲口袋裏的手機嗡嗡的震了幾下。
“喂……”沒等她的尾音結束,就被何昀川簡單粗暴的兩個字打斷了。
“出來。”
接着便挂斷了電話。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磨的沒有脾氣了,也不惱也不火,溫吞的翻下床,晶亮的淺棕色眼仁滿含睡意,揉着眼睛開了門。
何昀川已經收拾好了行裝站在門前,純白t恤外搭了件單薄的黑外套,眼尾的小痣總是能平添別樣的韻味。
陳楚辭脫口而出:“你是陰曹使者嗎?”
何昀川:?
-
荒無人煙的酒店讓陳楚辭産生了日本所有人都是一到八點就上床睡覺的錯覺。
直到何昀川帶她進了這家居酒屋才打破。
米色的燈光将店內照得熱鬧非凡。
陳楚辭穿着件鵝黃外套,撲閃撲閃着大眼睛,像是背着家裏偷偷跑去夜店的小女孩兒,安靜乖巧地跟在男人身後,看得人心癢癢。
四面八方襲來她聽不懂的語言。
人聲鼎沸,有些像中國的大排檔。
她一聲不吭地趴在前臺,靜靜的等待身邊的男人和店員交涉,打從心底裏有一種可靠的安全感。
不巧,他們倆在門口等待了很久,主要是因為她。
她雙手撐在臺上,眼皮像是快要耷拉下去了,才發現店員時不時伸手指向自己,何昀川的臉色直到店長出現的那一刻才松弛了一些。
她清醒了一絲,垂下慵懶的小手,扯了扯何昀川的衣角,有些狐疑,“我怎麽了嘛?”
眼睛水水的,讓人的心猛顫一下。
何昀川垂頭,斂睫看她,“沒什麽,我們可以進去了。”
留下店員被店長數落:“我朋友怎麽可能帶未成年進來?”
店員:“嘤嘤那個女生看着太小了。”
拿到菜單的陳楚辭簡直像是撒了歡兒,不管不顧剛才的店員,跟餓死鬼似的瘋狂下單。
何昀川适時的出手制止,瞄了瞄她贏弱的小身板,意味深長,“點這麽多你吃得下嗎?”
陳楚辭無聲地擡頭瞪了他一眼,眸裏滿是“我可以”三個字。
須臾,陳楚辭嘟了嘟嘴,“沒有糖醋小排阿……”
不過看見冰啤的那一刻,他感覺到她眼底消失殆盡的光芒重新被點燃,她舔了舔下唇,有些溫吞,“我可以……點冰啤嗎?”
何昀川玩味的看着她,有些好笑地點了點頭。
我又不是你爸爸,你問我幹什麽?
沒過多久,店長端着菜肴上桌,正用日語和何昀川嬉皮笑臉地談論着什麽。
店長是位長相略顯猙獰的青年男子,脖子上巨大的鯉魚紋身着實讓陳楚辭驚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錦鯉本鯉?
她沒打擾他們敘舊,小手拿起一串烤的金黃酥脆的雞肉串開始吧唧吧唧啃。
她能感覺到店長總是時不時地偷偷看自己。
或者說是直勾勾地打量着何昀川和陳楚辭,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手中的雞肉串變得有些燙嘴。
錦鯉嘻嘻哈哈:“女朋友不錯啊?”
何昀川淡漠:“不是女朋友。”
錦鯉擠出個雙下巴:“卧槽你他媽暴殄天物?”
何昀川挑了挑眉,沒吭聲,寡冷的眼眸眯起,凝視着對面正和雞肉串作鬥争的姑娘,拿起面前的冰啤一飲而盡。
沒注意到陳楚辭眼巴巴的望着那杯澄黃色的液體,咽了咽口水。
錦鯉頓了頓:“她真的成年了吧?”
何昀川:“廢話……比我小一歲。”
何昀川回過頭,發現可人兒正呆滞地望着他手中的冰啤,眼裏就兩個字“渴望”。
他戲虐勾唇,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誘惑,“想要?”
陳楚辭擡頭對上他的眸子,搗蒜般點頭。
太他媽想了,在國內的時候申慧每天一口都不讓她喝。
何昀川仍在笑,以為眼前的姑娘出人意料的是個小酒鬼,很能喝的那種。
他大手一揮,給她倒了滿滿一杯。
陳楚辭像是幼稚園裏得到小紅花獎勵的孩子,眼睛笑得彎彎的,柔和又讨喜,軟軟道,“謝謝。”
她雙手捧着酒杯,生怕撒了一點兒,将腦袋湊到杯前,呲溜吸了一口,咂巴咂巴嘴。
皺了皺眉,接着又舒展開來。
哇,好深沉的味道。
不過我喜歡。
她聽見周圍的人聲鼎沸。
聽見隔壁餐桌的嬉笑謾罵。
還聽見何昀川低低的呼喚她的名字。
酒足飯飽後,陳楚辭成功的因為兩口冰啤,把自己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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