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只小鹿
14只小鹿
當天夜裏,她接到了陳詩經的電話。
“喂,姐。”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陳詩經此刻一定正躺在自己最中意的沙發上,吃着冰沙,吹着空調。
想想剛才驚險刺激的場景,陳楚辭就氣不打一處來,對着電話吼了聲,“what?bad smell shit.”(即:咋了?臭屎。)
電話那頭震了一下,“no bb.”
“who要bb,是you打的電話!”
“對哦,你今天情況怎麽樣?”她聽見陳詩經在電話那頭的吧唧嘴。
“你在做吃播嗎?住嘴!”
“哦,為什麽你今天聲音這麽小,你在背着申慧姐姐做壞事我就揍你……”
“嘟嘟嘟。”
“……喂?hello?”
狼心狗肺的東西,陳楚辭迅速按下了挂斷。
天天就知道申慧申慧,眼裏還有沒有她這個親姐了?
須臾,她收到了陳詩經的微信,“嘤嘤嘤,姐,我不是你的寶貝兒了嗎?”
“你是啊,頭發就那麽幾根。”
“啊?”
“寶貝兒,包貝爾啊。”
“……不好笑。”陳詩經摸了摸頭發,倏忽感覺發際線又後移了。
“我覺得還行啊。”
頓了幾秒,陳楚辭接着說,“不跟你貧了,找朕何事。”
“微臣想關心一下皇上今日的微服私訪。”
“哦?是朕?還是朕的愛妃司徒慧?”
見小男生又沒了影,她只好自顧自地說出他想知道的事,“都挺好的,就是……”
老臉一紅,想起早上的事兒,陳楚辭輕咳一聲,改了口,“就是還沒有男朋友。”
接下來就是陳詩經的連環轟炸。
“真的?”
“謝謝姐!”
“姐我愛你!”
“姐姐再見!”
等手機熒幕暗下去,陳楚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哎,怪我那天拉稀,讓你錯認申慧是天使。
那是陳詩經第一天上幼兒園,爸媽碰巧因為經濟問題吵了架,只好由剛上小學三年級的陳楚辭去接他回家。
申慧和陳楚辭同班,每天和陳楚辭一起回家。
剛巧陳楚辭急着上廁所就讓申慧先去接一下弟弟,別讓他等急了。
結果,哭唧唧的小男生被申慧握住小手時,淪陷了。
這份愛慕一直持續到現在。
可惜,他就是不敢表白。
陳楚辭倒是旁敲側擊地問過申慧怎麽看她弟弟,可申慧佯裝不知她的意思,她也沒辦法。
-
陳楚辭第二天特意起了個大早,換了身中性的行頭,接着就開始清洗昨天換下的衣物。
悄無聲息地挂在自己房間的角落裏。
嗯,何昀川再怎麽變态,也不會闖入別人房間吧?
雖然我闖了……
“篤篤篤。”
何昀川敲了敲她的房門,剛起床的他,嗓音好像隔了層砂紙,微微沙啞性感,“醒了嗎?”
“醒了!”陳楚辭急忙跑過去開門,卻被門後何昀川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迷住了。
“今天我侄女兒會來。”
骨節分明的手,正在脖頸前系着領帶,臉上的表情慵懶清冷。
陳楚辭喉間的弧線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哦。”
哇,你真是個色女啊,陳楚辭!
何昀川沒注意,徑直向冰箱走去,“三明治還是面包?”
“面包。”
接過何昀川拿來的面包時,她問了一句,“你剛才說啥?”
“問你吃什麽。”
“不是,前一句。”
“我侄女兒會來?”
“哦。”陳楚辭這才撕開面包的包裝袋,送進嘴裏。
剛才只顧着看人,分神了。
“那你今天要去接她嗎?”
“不是我,是你,”何昀川頓了頓,覺得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我晚上十點才下班。”
“哦,那她在哪個幼兒園啊?”陳楚辭啃着面包,漫不經心。
“晴天花花幼稚園。”
“……哦。”
這什麽鬼名字?
-
剛好公司這陣子空閑,又加上陳楚辭剛為公司立下了大功,輕而易舉,陳楚辭就提早下班了。
幼稚園離公司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可一到門口,陳楚辭就驚了。
這個幼稚園居然在放江南皮革廠倒閉了。
“是我哥哥讓你來接我的嗎?”
哥哥?不是叔叔嗎?
“不是哦,阿姨是來接胥雲菁小妹妹的。”
“我就是呀!”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臉蛋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
“何昀川不是你叔叔嗎?”
“哥哥!”
“嗯……好吧,”陳楚辭伸出手,“那我們回哥哥家?”
“好。”小女孩甜甜的答應。
“胥雲菁,明天我再收拾你!”小男孩嗆聲。
“啧,別這麽無理取鬧。”
小男孩的爸爸似乎對他粗魯的表現很不滿,笑着對陳楚辭說抱歉,“不好意思,這個年紀的小男孩都比較調皮。”
“……沒、沒關系。”
他又沒認出來。
“老師,不管過了多久你都要記得我哦!”
“好。”
“那……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陳楚辭呆呆地望着陸寧離開的背影,原來他都有孩子了啊。
“姐姐,你怎麽了呀?”胥雲菁搖了搖陳楚辭的手,側頭看她,滿臉疑惑。
“沒事呀,”陳楚辭淡淡的笑着,眸子裏有小女孩看不懂的東西,“阿姨忽然想上廁所,你先去老師辦公室,等下阿姨好嗎?”
但即使年幼,她也察覺出了她的異樣,不情願地說了聲,“好。”
幼稚園早就放學了,這個時間鮮少有人經過一旁的林蔭小道,陳楚辭蹲坐在路邊,将臉深深地埋在膝蓋裏,肩膀小幅顫動起來。
“怎麽了?”
像是過了兩個世紀般的十分鐘後,何昀川出現在她的身旁,他望見她微微哭紅的眼眶,沒多問。
靜靜地坐在她旁邊,右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像是無聲的安慰。
“我沒事。”陳楚辭的聲音悶悶的,還帶着些倔強。
“沒事就好,”何昀川撫了撫她額角的碎發,用袖口輕輕擦拭她略帶淚光的眼角,“那我們去接雲菁吧?”
“嗯。”
何昀川在她前面半米距離,一言不發。
陳楚辭有些好奇,“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哭啊?”
“問了你會說嗎?”
陳楚辭吸了吸鼻子,嗫嚅,“不會。”
-
上了車的陳楚辭靜靜的坐在後排,調整情緒。
何昀川時不時在後視鏡裏偷偷看她,而胥雲菁正抱着自己的小兔子向哥哥邀功,“哥哥,你看雲菁表現的好不好呀?”
“好。”何昀川老父親般摸了摸她的頭。
“一發現不對勁,我就立刻打電話給你了哦!”
“真乖。”
陳楚辭撸起袖子看了眼表,發現端倪,“你不是十點下班嗎?”
“今天公司沒事就提前回來了。”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全公司的員工看着老板火急火燎地從辦公室跑出來,電腦都沒來得及關。
“哦。”
胥雲菁看着這暧昧的氣氛,小嘴裏分分鐘說出一句驚人的話,“原來你們是夫妻啊。”
接着,又人畜無害地擺弄小兔子的長耳朵。
何昀川倒也沒生氣,含笑看着陳楚辭的反應,假裝不經意地說,“啧,傻瓜,她是男的。”
“男的?”胥雲菁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大眼睛裏滿是詫異,接着又變回了平靜。
“哦,男男也可以呀。”
陳楚辭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白皙的脖子有些泛粉。
這tm是幼稚園小孩兒還是天山童姥?
“不對啊,”胥雲菁動了動小腦瓜,轉頭看着陳楚辭,“那你為什麽自稱阿姨呀?”
何昀川嘴角一抹戲虐的笑,看你還怎麽裝下去。
“因為我小名叫阿怡。”
“哦?”
“嗯。”
一車三人,陳楚辭最傻。
不過既然你誠心裝傻,那我們叔侄倆只好配合你演戲咯。
-
胥雲菁:“哥哥,我的小兔子拖鞋呢?”
何昀川:“你問她。”
陳楚辭:“嗯……”
何昀川:“借給她穿不行嗎?哥哥給你買了新的。”
胥雲菁垂下眼臉,委屈地對陳楚辭說,“因為你是哥哥的愛人,我才讓給你的!”
愛人這個詞是她斟酌很久,覺得不戳穿陳楚辭最好的用詞了。
“好,那謝謝你呀。”何昀川似乎很滿意她的說法。
“那哥哥先去洗澡,”他看了一眼陳楚辭,意味深長,“你先和哥哥的愛人玩?”
“好。”胥雲菁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沖着陳楚辭,“哥愛,我們玩什麽呀?”
一旁聽見她們對話的何昀川,笑得嘴角撇到了天上。
陳楚辭覺得眼前這個天山童姥,啊不,這個小姑娘一定是個難帶的家夥,非常認真地推薦,“你看蠟筆小新嗎?”
“好呀!”
二十分鐘後,倆人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何昀川穿着浴袍,從浴室走出來。
右手拿着毛巾,擦拭自己濕漉漉的發絲。
還是那件v領開到胸下方的浴袍。
簡直是,□□。
他正大光明地坐在陳楚辭旁邊,“看什麽呢?”
“哥哥,我們在看蠟筆小新!”胥雲菁一點異樣的情緒都沒有,果然是小孩子,自制力就是好。
陳楚辭咽了咽口水,“既然叔叔來了,我就先不陪你了。”
胥雲菁忽然嘟了嘟嘴,似乎對陳楚辭的稱呼有極大的不滿,“你為什麽要叫哥哥叔叔呀?”
不叫叔叔,難道叫爺爺?
看陳楚辭一臉茫然的樣子,胥雲菁決定大發慈悲地告訴她,她振振有詞。
“你也應該叫他哥哥!”
陳楚辭一副便秘的表情,大晚上說什麽騷話呢?沒臉聽,真是沒臉聽。
她看向何昀川,滿眼發射“help me”的信號。
不料他不僅置若罔聞,還幫忙搭腔,“對啊。”
狐貍眸子轉了兩圈,“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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