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陳宗允看的眼熱,堅決不許葉小鮮抛頭露面做這樣子的事。
“再廢話我點你穴位了啊。” 葉小鮮一邊低頭整理胸前的衣襟,一邊出口威脅道。
陳宗允對她是打也打不過,只能氣的幹瞪眼,單将這筆債記在了西風嘯頭上,待回到京城,定要讓他十倍奉還。為了不讓她真的把自己點住,陳宗允只好暫時閉上了嘴,不情不願的躲進了柴房裏。找了個視野好的地方窺視着院裏的情況。
沒過多長時間官兵就“哐哐”的砸上了門,葉小鮮看了一眼方銳,示意他上前開門。
院門一開,門口的官兵便喊了起來:“将軍大人例行巡查,各家各戶出來對名冊。”
陳宗允眉頭一皺,西風嘯就這麽任由別人拿着自己的名頭在外面招搖?可下一刻,他便看見西風嘯本人出現在了院門口。真是怪了,不過是跑馬圈地,還用得上将軍親自出馬?還有對名冊這種事,就連縣太爺都不曾自己出面,這次居然用得上将軍?殺雞焉用宰牛刀。
葉小鮮放下手裏的竹筐,垂着頭站在院子裏,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站在這個位置上,陳宗允正好看見她的側臉。但看她那皙白的頸兒,尖尖的下巴,哪怕只是垂頭站立,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親近一把。此刻一輪明月已經高高挂在天上,月弦虛危,月下美人與月正同色。好一個牽動人心。
當下便做了決定,若是這西風嘯膽敢做出什麽冒犯的行為,自己豁出去亮了身份便是。管她是男是女,定不能讓那賊子得了逞。
可惜他這心裏的算盤被葉小鮮猜了個正着,她手裏攥着一顆小石子,只要這倒黴王爺一有動靜,自己就先封了他的穴位再說。
可是手裏就這麽一顆石子,打了陳宗允就打不了西風嘯,早知道當年就應該勤學苦練,将那隔空點穴學了去,也不至于現在撅着屁股滿地找石子兒玩。
這美人蹙眉的場景被西風嘯看了個真正好,北青縣真是人傑地靈,可惜這等美色窩在深山裏也是糟踐,自己定要将她帶出這粗鄙的大山,好好留在自己府上享福才是。
翻了翻手裏的名冊,她叫謝娟,已婚。西風嘯随手把名冊扔給旁邊的随從,結了婚的又何妨?熟女良家,別有一番風情。
西風嘯面色如常,雙眼盯着葉小鮮的臉,不住的打量。這番毫不避諱,就連方銳都忍不住皺緊眉頭。葉小鮮當真對自家有恩,今天若不是她在,陷入如此境地的就是阿娟了。
西風嘯在庭院中劈開雙腿坐了下來,盯着葉小鮮說道:“敢問姑娘怎麽稱呼啊?”
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名冊上有名有姓的,你是沒長眼睛還是不識字?
葉小鮮仍舊低着頭,柔柔弱弱的說道:“回大人的話,小女子名叫謝娟。”
陳宗允聽見這話心裏更加不舒坦了,她還沒有這樣和自己說過話呢!
“嗯,名字起的好。” 西風嘯這人五大三粗的,長得五官端正,面相不錯。可因為肚子裏就沒什麽貨,一開口就不知道說什麽。能憋出來這麽一句誇獎已經算是不易。
說完,将軍想起來什麽,于是揮手對手下人說道:“今兒不是得了一筐河豚魚嗎?拿上來,本将今天要和這位小娘子一同嘗個鮮兒。”
河豚?陳宗允劍眉一挑,他這是哪裏來的河豚?河豚魚多是冬天裏的美味,尤其是産卵的時候,河豚易捉且更加肥美。現在這個季節裏,恐怕只有江南一家有的買,那就是江南吳家。
因為養殖條件高,全國上下也只有吳家在江南的那個河豚魚養殖場,可以做到在夏天也有河豚魚吃。這個吳家可是當今數一數二的富商,他們不僅有水産養殖,還有絲織廠,成衣廠。
陳宗允手裏的絲織廠去年生意慘淡,但是吳家的絲織廠卻賺了個盆滿鍋盈。他派去的人順藤摸瓜,一路找到了吳家的上線 -- 絲織局。這絲織局的人按收購上等熟絲的價格收購吳家的生絲,再壓低價格,讓別的廠子加工這些生絲。這樣一來二去,宮裏拿到的就是改頭換面的高價貨。
若光是一個絲織局,萬萬不敢如此欺上瞞下,但想想看絲織局是拿在誰手裏的,這又不難理解了。本朝丞相祖上本是商賈出身,丞相的祖父捐了個縣令,這才開始了仕途。而丞相一族從來沒有停止和商賈聯姻,江南吳家便是丞相的衆多遠房親戚之一。
難道說丞相與西風嘯暗中有了往來?這絕無可能。
丞相是五王爺的人,西風嘯則是十一皇子一黨,這兩個奪位大熱門正所謂是被塞在了不通氣兒煙袋杆兒上,兩頭正氣不順呢,除非太陽打西頭出來,要不然絕無試好的可能。
月光下,這一雙璧人分別是得了勳業的武侯和嬌滴滴的美人,看上去登對的很。而實際上則是草包和混混兩枚,草包不敢開口,開了口也不知道說啥,混混抿着個嘴,生怕把心裏話罵出來,那不就原形畢露了嘛?
葉小鮮裝作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直挺挺的站在那裏,也不知道伺候個茶水。大将軍對美人兒向來寬厚,就這麽幹坐着傻等也無妨。
陳宗允被西風嘯那黏在葉小鮮身上的眼神氣得直咬牙,恨不得即刻跳出去,摘了他的眼球才解恨。
葉小鮮覺得自己再這麽站下去就要睡着了,于是尋了機會溜到廚房裏面,正準備捶捶站的快不能打彎兒的腿,就聽見隔壁有只耗子在吱吱叫。
這柴房連着廚房,葉小鮮嘆了口氣,媽的,老子這無惡不作的江湖黑道,眼看着就快要洗白成朝廷的走狗了,這世道已經亂了章法,好人當不成好人,惡人也不讓你犯惡。
“有話快說。” 她咬牙切齒的對着牆說道。
“那個,你确實是女的,對吧?”
葉小鮮簡直想要捂臉,這人還分不分場合了?
“我是男的,要再說一句廢話,我就先弄死你,你信不信?”
陳宗允想了想,她就是女的!
“西風嘯這是和丞相那邊鬧開了,你想個辦法,在河豚裏面下毒,讓他誤以為是這河豚裏面的毒。”
陳宗允這是想要挑唆丞相和将軍不和,葉小鮮低聲說了句好的,過了一會兒,見沒有下文,正準備走,就聽見陳宗允說道:“你離他遠點聽見沒?他要敢動手摸你,你就先摸他,總之不能吃虧造吧?”
這都什麽跟什麽??
西風嘯打秋風,這就是順路的事兒,真正的醉翁之意,是在丞相的私産上面。
陳宗允緊張的看着柴房外面的動靜,這個敢死的西風嘯此刻正懇切地盯住葉小鮮婀娜的腰肢,也聽不清葉小鮮怯怯的說了句什麽,只見他眼神暗了暗,喉結滾動,伸手摸了一下葉小鮮的葇荑。不是讓你先摸他的嗎?!
葉小鮮咯咯笑了一下,趁機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含情脈脈的四下張望了一下,一雙美目水盈盈的,竟好似要哭出來一般。
別說是那個魯莽無知的西風嘯,就連精明的陳宗允也難免将這柔情當了真,不自覺地蹙起眉頭來。
随即,方銳被人從偏房裏面帶了進來,葉小鮮連忙走上前去,撲在“相公”的懷裏嘤嘤的哭了起來。
“将軍,可否讓奴家和相公說幾句話?”
西風嘯将這美婦人的眼淚看在眼裏,難過在心裏,只恨不得将她摟在懷裏,親自擦去那水晶小臉上的淚痕才好。
“說幾句便出來吧。”
進了廚房的小兩口緊緊的抱在一起,葉小鮮摸出方銳腰間的碎銀子,手指一動,那正在制作美味河豚的廚子便靜止不動了。
葉小鮮一邊哭,一邊嘴裏快速說道:“可有類似河豚魚的毒要?”
方銳沒有她一邊哭一邊說話的本事,只好點點頭,無聲的指了指煎藥的棚子,他的藥都放在那裏了。
葉小鮮一皺眉,這可有點遠。除非學會隐身,否則她沒辦法在西風嘯眼皮底下溜過去拿東西。
她腦子轉的飛快,一邊哭一邊對方銳說道:“我先暈倒,然後你幫我取藥,不要慌。能做到嗎?”
方銳覺得她哭的異常詭異,這夜黑風高的,簡直就像是個女鬼附體了。看來這種二流子還是套在男裝裏面,更看的順眼一些。
方銳把她拉開一段距離,點點頭表示自己能做得到。
葉小鮮将方銳一把拉回自己懷裏,躲什麽?她還要摸銀子呢。
方銳忍不住問道:“你兜裏就沒有銀子嗎?”
“有啊,但這不是打到你們家廚房嗎?那不相當于我送你好幾兩銀子了嗎?” 這人怎麽連這點便宜都賺?說完,她手指一動,銀子飛出的同時那位倒黴廚子也恢複了過來。
“相公,我走了之後你可要保重身體,早日忘了我才好。” 葉小鮮哭的聲淚俱下,聲音裏都打着顫兒。
方銳心說,我倒是想忘呢,可你這女鬼樣兒誰見了也忘不了啊。
哭完,葉小鮮嗷的一聲,暈了過去。
方銳松了一口氣,這女鬼要再不暈倒,自己恐怕就要先她一步暈了。
“娘子,娘子你怎麽了?可是暈過去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沒必要,大哥您這樣唱戲似的真沒必要!簡直就是真-戲精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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