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

可憐的三王爺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了何事就觸了她的黴頭,只得轉移話題說道:“話說,北青縣的官印一丢,縣老爺估計會忙的團團轉。”

葉小鮮點點頭,“八成沒功夫去抓那些逃跑的婦人了。”

陳宗允有點吃驚,沒想到她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縣印。。。偷縣印可是犯法的。”

“我沒偷,我就是幫縣老爺把官印搬了個家,搬到它應該放的地方了。” 她是想偷來着,後來一尋思不好賣,也就罷了。

“應該放到何處?”

“茅房。” 官老爺不替民做事,反而供出戶籍名冊供權貴們做那等卑劣之事,這等父母官簡直惡臭如茅房。

“嗯。。。似乎也有那麽些道理。。。” 陳宗允有些刻意讨好她,說起話來還有些拘謹起來,“那個,你答應教我功夫的事情還作數嗎?”

他剛幫過自己的忙,而葉小鮮也确實答應過他,只得點點頭說道:“作數的。”

陳宗允聽到這話開心的很,心口滾燙,再開口時,那顆心竟然“砰砰”跳動的格外有力,仿佛一開口說話,這顆心就要從嘴裏跳出來似的,“那明日來可好?”

葉小鮮瞥了一眼他,開口說道:“明日。。。”

“我下午有時間的。” 要不是一早要去朝堂上面坐山觀虎鬥,三王爺連早朝都不想去。

葉小鮮覺得他有些道德綁架,剛要拒絕,但一看到他期待的眼神,又及時的住了嘴。這王爺也年紀不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自己駁了面子,是否有些得寸進尺了?

“我申時之前到,你,那個什麽,記得給我留門。” 葉小鮮想起上次自己來時,他屏退下人的情形,以為他嫌自己見不得人,所以這次特意留了一個準點兒,好讓他提前準備。

陳宗允自然是沒有體會到她話裏的意思,只是牢牢的記住這個時間,到時一定沐浴焚香等着小師父來。

陳宗允纏着葉小鮮,沒話找話,問了輕功問兵器。葉小鮮心說我就是小混混,又不是一代宗師,我能知道什麽?路上,不少人側目看着這一對天仙一般的人物。

男的長身如玉,龍子皇孫的氣概自不必多說。女子因為沒帶氈帽,整張白玉似的臉兒端的是傾國傾城。這女子對于衆人的關注處之泰然,并無絲毫扭捏造作,仿佛不知道自己是個女子一般。

城裏人漸漸多了起來,走在人群中葉小鮮覺得這身衣服更熱了,“王爺,一會兒找家成衣鋪子,我進去換一身男子衣服,然後就借道回奔流堂了。”

陳宗允對于路人的目光十分不耐煩,他這才發現葉小鮮身着男裝的好來,于是滿口答應。

進了鋪子,葉小鮮找了一身最便宜的粗布短打,陳宗允看着她就跟變戲法兒似的,一下子就從貌若天仙的女兒家變成了清秀的小厮模樣。只覺得甚是有趣。

陳宗允趴到她耳邊輕聲的問道:“可曾發現尾巴?”

葉小鮮搖搖頭,後面要是有人跟着,她也不能這樣大搖大擺的換男裝。

陳宗允說了句稍等,也鑽到鋪子後面,要了一身同樣款式的粗布短打,自己換了起來。

這衣服也逗,穿在陳宗允身上就不像是個小厮,反倒變成了做手藝的木匠模樣。葉小鮮心想,可能還是因為自己的氣質太猥瑣了,穿上龍袍也變不成太子。

倆人偷偷摸摸的從成衣鋪溜出來,陳宗允覺得刺激極了,好像是小時候背着母妃出府來玩,見到什麽都新鮮。城裏新來了一批海外舶來品,陳宗允拽着葉小鮮要去看看。這裏面的好玩意兒都已經被商人藏起來以沽高價了,剩下的都是零零碎碎的“殘次品”。

陳宗允拿起來一盒香料,湊在鼻子前聞了聞,這估計是放了幾年的陳貨,又随手放了回去。葉小鮮無所事事的四下看看,她對這些西洋玩意不感興趣,随口問了問價錢,又在心裏算起賬來。怎麽算都覺得這出海倒買倒賣是條發財的路數,可就是忘了自己連馬都暈,真出了海,還不把腸子肚子一通都吐出來嗎?

有些人啊,老天爺哐當一聲安了個“窮命”在你頭上,不是為了讓你滿腦子琢磨發財的路數,而是想告訴你,這種腦子就蹩出來現眼了。

正做着發財的白日夢,忽然聽得旁邊一大群人轟然喝倒彩的聲音。陳宗允的好奇心又被吸引了過去,拉着葉小鮮的衣袖又往人群裏面擠。原來這是一男一女兩個江湖賣藝的在做演武。那男的看上去有二十出頭,女的則十五六的樣子。

男的赤膊着上身,肌肉精壯,古銅色的皮膚看上去結實的很。女的一臉生無可戀的跳上跳下,時不常的還要翻幾個白眼。

您猜怎麽着?巧了!這倆人葉小鮮居然認識!

這男的叫捉五兒,女的叫小葵。兄妹倆連起來就叫“捉五魁”。

原本沒名沒姓,和葉小鮮和阿春一起,都是街頭破廟裏的常客。一次這兄妹倆偷賭坊裏面的東西,被莊家抓了個正着。開賭坊的都是什麽人?橫是沒一個善茬兒,抓着就要剁手。老堂主用一把“捉五魁”将這二人從莊家手裏贏了出來,就給他們倆分別取了名字,哥哥叫“捉五兒”,妹子叫“小葵”。

這兩位幾年前屢教不改,偷盜成性,被老堂主轟了出去,也就和葉小鮮走散了。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裏遇到。

葉小鮮将自己的身影漸漸隐藏在人群中,她還沒想好要不要相認。

捉五兒将一塊大石頭費力地舉起,咋咋呼呼的捧着走了一圈,然後讓小葵将大石頭放到他的身上,這是要表演胸口碎大石。

陳宗允看着這幼時熟悉的場面,還有點小興奮。

葉小鮮斜着眼看着站在身旁的陳宗允,這人正不錯眼珠兒的盯着看呢。她心說,你們皇家也忒土鼈了吧?看個賣藝的至于這麽呼哧帶喘的嗎?樣兒大了去了!

感受到來自身邊的不屑目光,陳宗允拉着個臉問道:“為何如此睥睨不敬?”

葉小鮮從鼻孔裏面哼了一聲,您這也臉皮也太薄了點,瞜一眼您還覺得跌份了,于是口不對心的說道:“不為何,你老人家誤會了不是?您要是覺得不順心,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成不?要不我再順便給您提前拜個年,您看這回敬不敬?”

陳宗允被這個碎嘴子氣得不輕,罵回去又覺得丢身份,暫時只想到幹瞪眼兒這麽一個回應的思路,期望能用凸出的眼珠子吓到她。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女孩家家,怎會如此口無遮攔!”

葉小鮮白了一眼說道:“懶得理你,看你的耍猴吧,回去你又沒得看了。可憐見的。”

這烏鴉嘴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呵斥聲将圍觀的人群沖開。街頭賣藝是沒的看了,但是現實可比這倆演的精彩多了。只聽到幾個官兵高聲喊道:“閃開閃開,巡捕營辦案,閑雜人等回避!”

“喲,可了不得了,瞧瞧你們官家皇室,這排場,這聲勢,拍馬也追不上啊。” 葉小鮮放低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

陳宗允忍着怒氣也低聲回道:“巡捕營是老五的人,與我何幹!再說巡捕營本就是維持秩序,态度生硬也是可以的!”

可惜場子中央的大頭兵一點也不想給他們敬愛的王爺面子,“此處不可賣藝,銀錢上繳,這女子,你跟我們回去!”

說着就推搡着讓捉五兒交出錢匣子,再上手要去抓住小葵。

“這也是可以的?賣藝的罪過就這麽大?退一萬步說,幹嘛不抓男的只抓女的?”

葉小鮮口氣裏的諷刺讓陳宗允臉上都要挂不住了。他當然知道這些巡捕想要做什麽,無非是找個由頭當街強搶民女罷了,老五的人簡直毫無王法!

捉五兒這年輕漢子此刻正強忍着心裏的不忿,試圖和官兵掰扯道理。但這些兵又哪裏是會講道理的人?兩句話沒說完,他們就蜂擁而上架起小葵就要走。

捉五兒見狀抄起表演用的大刀就往上沖,畢竟是練過的,幾下子就把巡捕們幹到了三五個。

小葵見哥哥動了手,自己也別閑着了,扯開嗓子就罵街。從巡捕的祖宗十八代開始罵起,如同瘋狗叼着小鋼炮,突突突突轉着圈的一陣噴。別看這姑娘長得白淨,可罵起街來毫無含糊,吐沫星子都帶刺兒,真是要多髒有多髒。

葉小鮮聽着這熟悉的罵街聲,仿佛已經回到了奔流堂,感受到了家的溫馨。

“這倆人打不過這些巡捕,你說一會兒我救誰?”

“你怎知他們打不過?”

“我認識他們倆。”

“???堂主結交四海,認識的能人雅士不少。” 罵街能罵到滿大街的苦力挑夫走街販子都不忍心聽入耳的程度,這姑娘的的确确本事不小,“你就不能兩個都救?”

“你怎麽總說這麽不着調的話啊?我也得有那個本事啊!” 他當她是什麽?武林泰鬥?超能人士?屁嘞!葉小鮮黑心眼兒的想,他就是心眼兒比針別兒還小,見不得人好,這是記恨自己剛才調侃他,借機出馊主意想挖坑給自己跳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