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道阻且長,縱使馬車豪華,一路颠簸到晚上,車裏的桑美珠也難掩疲憊。
路途中的行館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徐烽停住馬車,對前來的官員安排着事情。正呆坐着望天兒的葉小鮮不得不起身給後面的王爺大人掀簾子,想想看自己也是伺候人的命,嘆了口氣就跳下了車,畢恭畢敬的将王爺和他那癱瘓了的姘頭扶下了車。要麽怎麽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走狗,哦不是,為刍狗呢?你自己把自己當根兒蔥,人家把你當炮轟。
葉小鮮端着一盤子吃食推門而入的時候,陳宗允正埋首案間,面前堆着好幾本文書。
“把門關上。” 葉小鮮剛準備走,就聽見陳宗允在背後說道。
“您有啥吩咐?”
“這周圍有尾巴嗎?” 陳宗允突然擡頭,一臉正經的問道。
葉小鮮反應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您是問老合嗎?” 你人在前面走着,後面跟着的才是尾巴。你人就在屋裏坐着,房上蹲着的只能叫“老合”了。
“誰是老合?”
葉小鮮一擺手,你人這麽好看,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不妨事,外面沒人,您說啥事兒?”
陳宗允一聽外面沒人,騰的一下站起來說道:“你來你來。”
然後一把拉住葉小鮮的手腕說道:“今天可受委屈了?吹了一天的風辛苦了吧?”
葉小鮮心說您這無事獻的哪門子殷勤?
“我怎麽覺得您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啊?您有啥事盡管吩咐,不用這麽神經兮兮的。”
怪慎得慌。
“我沒什麽可吩咐你的,純屬關心。” 王爺說的一臉無辜,“不過你這樣的小可愛別說是黃鼠狼了,連我都想給你拜年。”
“啥玩意兒?孫賊!你這罵誰是雞呢?找揍呢是咋滴?” 葉小鮮都要挽胳膊撸袖子了。
“我沒那個意思!” 王爺百口莫辯,怎麽一遇到她腦子就短路了呢!
“那你啥意思?有話說有屁放!” 好好的打算寄人籬下一回,非給你來個牽着不走打着倒退,活該挨她的白眼!
“今兒晚上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您還是麻利兒的挨我一頓揍吧,我看這拳頭不落在您身上您是渾身刺弄啊。”
“不是!我這兒太危險!一路上不定被幾撥人追殺呢,你也不忍心我身首異處不是?”
“忍心!”
“別鬧!”
“誰鬧誰是王八蛋!”
“我是王八蛋還不成!你看我把得力的家夥都留在京城布局去了,現在身邊除了你可就再也沒人能保住我的腦袋了。你就行行好,當作孵了個王八蛋,行不行?”
葉小鮮轉臉一想,确實這次出行他沒帶什麽高手。稀稀拉拉一大堆人,沒一個能敵得過徐燃徐燒的。
陳宗允見她在思考,一連又說了好多軟話。挺大一個官兒,挺英俊的一個男子,跟一只哈巴狗似的在你腳邊兒活蹦亂跳賣萌讨喜,這誰頂得住啊!
待葉小鮮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答應這個無理請求了,這怎麽話說的呢?想到風吹日曬一整天的給人家當車夫,耳邊還時常傳來俊俏男女你侬我侬的嬉笑聲,這就是傳說中的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吧??!!
“專心下棋!” 陳宗允将葉小鮮的心思拉了回來,這人下棋也魂不守舍的,氣鼓鼓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深更半夜陳宗允非要拉着自己下棋。她推說自己下的不好,不說還好,一說陳宗允還來勁了,拉着她的袖口就往棋桌邊上走。這人可真欠揍啊!這麽會兒功夫,他都贏了自己三盤了!
“不玩了!” 葉小鮮已經進入了摔牌罵骰子的心境了,下一刻就要破口大罵。
“別啊別啊!你說孤男寡女的,咱倆除了下棋,別的都不是君子所為了。” 蹬鼻子上臉不是??“要不然我教你下棋吧?我水平很高的。我跟你說啊,布局就是要重視速度,什麽是速度?一個字兒,快!不管是實地還是外勢,快快快快快,一路猛撲。你這就能挑戰八成的對手了!”
“王爺,別的我不知道啊,就光說您這忽悠能力,那真是這個!” 葉小鮮由衷的伸出大拇指來。
“那是自然,本王這是經過名師指點的。” 說你胖你還呼哧吭哧噴着白氣喘上了這是,“學棋,那是三分靠天賦,七分靠指點。有我的指點,那你就有了七分把握了。至于那三分天賦嘛。。。沒有就沒有了反正你也不指望用這個手藝掙錢吃飯不是?”
欠登兒的!
陳宗允拍了拍胸口,說道:“沒事兒,缺錢跟哥哥張口,只要有哥哥一口飯吃,定不讓你受委屈了就是!”
嘴賤手欠氣人的時候一點都不面。
“一會兒哥哥這兒要來人,你幫我盯着點?”
“行!” 葉小鮮心說可逮着機會出去了,再也不和你這種人下棋了,要事條件允許的話也不準備和你這種人說話了。
“你咋答應的這麽痛快?也不想多陪陪我嗎?”
“一會兒來的是男是女?”
“咋了?小寶貝兒這是吃味兒了?”
“吃你妹的大頭味兒!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男女通吃老少皆宜人畜不挑呢?”
“此話着實是狗屁不通。” 陳宗允搖着腦袋準備長篇大論一段,但這時門口有布谷鳥聲傳來。他只好暫停和葉小鮮不着四六的胡扯,俊臉一繃,低聲說道,“沒外人。”
房門被推開一條縫,蒙了面的徐燃扛着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進了屋裏。還真不是“外人”呢。
進屋之後也不四處張望,嗵的一個悶響将肩上的人扔到地上,對王爺拱手說道:“如王爺所料,您前腳出城,此人後腳就聯系上了丞相,小的是在丞相府後面的胡同裏面逮到他的。搜出來這個。”
徐燃說着遞給王爺一張紙條,王爺默默的看完之後就将紙條扔到香爐裏面,也不去看地上的人,待一張紙都燒盡了,才将香爐蓋打開,取出裏面正燒着的香。
王爺蹲在此人面前,開口說道:“張立啊張立,你個糊塗蛋。你以為丞相真能信你?你以為五王爺真能把你的侄兒從牢裏救出來?”
躺在地上的張立渾身顫抖着,雙眼瞳孔以為恐懼而放大,王爺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些事的?王爺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你等吃皇糧,卻助纣為虐。百姓苦于戰亂,不堪割據,得了的俸祿就是讓你結黨營私買賣情報的嗎?” 三王爺一邊說一邊将手裏的香放到張立的眼前,離得太近了,張立睜大的眼睛不得不閉了起來。三王爺用這香在他的眼皮上畫了兩個眼珠子,“我看你這副招子也是沒甚用處了,不如摳出來,換成這副假的反倒還有用一些。”
三王爺說的陰森吓人,眼睛緊盯着棋盤的葉小鮮不由得在心裏生出“斯文敗類”這四個字。她竟然第一次感到退縮,埋頭在棋盤上也不敢看向地上的人。
也不知道是真的那麽疼,還是被吓得昏了過去,陳宗允示意徐燃往張立的臉上潑了一盆水。
張立緩緩有些轉醒,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徐燃五指并攏以手變刀,運力向張立的眼睛劈了下來,掌鋒淩厲,這殺手一下去眼珠子便随之摳了下來。事先捂上了嘴,張立這才沒能叫出聲來。
“裝什麽死?王爺問你話呢!” 徐燃這小子發起狠來也好生殘忍,他将眼珠子裝到一個小盒子裏面,陰晴不定的說道,“拿回去交給你們家老爺子,這東西下酒最好。”
張立頂着一個血肉模糊的眼窟窿竟是一聲也發布出來。
陳宗允面色如舊,開口說道:“雲王府裏的老德子是不是做細?”
張立自知再無他法,只好開口回到:“是。”
“還有誰?丞相那裏還給了你什麽任務?”
葉小鮮覺得這屋裏的血腥味兒熏得她頭疼,悄悄的起了身來到院子裏,還是外面的空氣好,有股子人間的味道。葉小鮮覺得自己也怪惡心的,就許州官放火,不許別人殺人。也不知道自己殺人是什麽味兒的,一定不那麽腥氣就是了。
破曉時分,蹲在樹上的葉小鮮看見徐燃扛着一個麻袋從屋裏出來了。這人估計是死透了,一動不動。
葉小鮮跳下樹的時候,陳宗允正好走出房門,見是她,當即裂開嘴角笑着說道:“餓得很,咱們找點吃的去?”
葉小鮮也想跟着笑,卻覺得笑意凝在嘴角,就這麽上不去下不來的怪假的。
“吃什麽都行,您看着選。”
她興致不高,也不樂意再開口說話。倆人來到巷子口的攤子上包了三份燒餅夾肉。
葉小鮮先挨個掰下來半個扔給街上游蕩的野狗,見狗子吃了沒事,這才放到嘴裏嘗了嘗,“味道湊合,您等兩炷香再吃。”
大多數的毒過了兩炷香的時間也就有了反應。
“可是心情欠佳?” 陳宗允并不怎麽想吃東西,不過是逗着她玩兒罷了,見她讓自己等,也就真的等了下去,“那個桑寶珠不過是個工具,撐死了算是同夥,到了兩淮之後,她就是三王爺的‘心上人’了。丞相在兩淮地區根系錯綜複雜,老八府上的文臣太多,難免混進奸細。所以就交由我們來拔.出來丞相的根基。到了清江城,我們的人想辦法把她送進。。。”
“不是,你跟我說這個幹嘛?” 不是她葉小鮮沒禮貌,而是這通篇有她什麽事兒?她就是收錢辦事的倒黴催的養活了一大家子飯桶還不能嚷嚷出來的堂主,你們和誰幹架管她啥事兒?
“我怕你多心,我不是真的和桑寶珠有什麽私情,而是逢場作戲。” 陳宗允以為她剛才鬧脾氣還是為了白天坐馬車的事兒,這才忙不疊的像她澄清。
“我沒多心,我這人雖然缺德,可我不缺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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