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
忙了一天的葉小鮮回到奔流堂,一聲不吭的就跑到廚房。急赤白臉的翻了翻,可算找到了簸籮裏還剩下一份涼餃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捏了一個放進嘴裏就吃。今兒出門之前忘了向阿春讨零花錢了,這一天下來活生生的把她餓成了大眼賊兒。
心裏狠狠的罵着阿春,突然聽見廚房外阿春大喊一聲,“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吓得葉小鮮趕緊塞了三個餃子到嘴裏,再看向房門那裏發生了什麽。
“你怎麽不熱熱再吃啊?今天徐燃過來找你了。”
葉小鮮覺得自己早晚得讓她嗷喽一嗓子給直接吓出殡了,“我。。。咯。。。我。。。找我幹啥?”
阿春一回想起今天見過的少年,就覺得莫名其妙的臉紅心跳,定了定神,開口說道:“王爺說兩天之後出發。”
葉小鮮點點頭,她這一走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家裏家外不少事情都要和阿春交代。可光這麽幹巴巴的說也怪沒意思的,辜負了這良辰美景,于是開口要說的話一拐彎就變成了:“要不然您受累做點吃的吧,我這兒還沒吃飽呢。”
阿春掀開竈臺上的鍋蓋,裏面是炖的剛剛好的土雞。阿春撈出雞肉撕成條,加上調味料,做成麻辣雞絲,再切了一盤子肚絲兒,倒上二兩白酒。葉小鮮夾一筷子雞肉再嘬一口酒,怎麽說呢,都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她要是知道雞肉這麽好吃,她也偷雞。
月光下,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就着這一壺酒,說了半宿的話。
到了該走的那天早上,葉小鮮照例誰也沒有知會,就這麽悄無聲息的獨自潛出城去。夏日的清晨,城外比城裏要涼爽一些,少了些許的悶熱,人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遙遙的看着一隊人馬出了城,本以為王爺出行要好大的陣仗,可實際上來送行的官員卻稀稀拉拉的如同禿子腦袋上的頭發。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這三王爺就是那手背,明顯比五王爺那手心兒裏的溫暖少多了。
蹲在樹上的葉小鮮不禁咂咂嘴巴,自己這站隊站的失策,攤上這麽一位不受寵的爺。自己這就算是喪眉搭眼家的掌上明珠了吧?要不然以後就改名兒叫喪門珠好了,聽上去戰鬥力就不弱。
見送行的官員們都走遠了,葉小鮮這才跳到馬車頂上裏。這馬車真寬真大,木制的頂傘上披挂着黃綢,門窗上雕刻着陰陽八卦,門框上鑲金包銀,窗簾上用金線繡着牡丹花,花朵富貴榮華,花蕊上閃閃發亮的是未經雕琢的藍寶石。
啧啧,就算是手背也比她有錢。
“當當當,王爺,我來了哈,就跟您說一聲。” 葉小鮮邊說邊從車頂滑到車夫身邊,不愧是王爺家的車夫,即使內心震驚,面子上也一片平靜。也沒準不是因為穩重,而是本身就是聾子?一想到要和這樣一位貌若潘安的聾子一路同行,葉小鮮內心就難以抑制的開心到起飛,不用強打精神應付別人,還能近距離觀賞美男子,這差事當的可真稱心如意啊!
然而每次葉小鮮心生妄想的時候,老天爺都會毫不留情打消她的不良企圖。
馬車剛一過十裏亭,葉小鮮就看見街邊停着一頂小轎,見馬車徐徐而來,轎子前面的老仆立即上前,半跪着說道:“我家老爺叫小的在此等候,怕王爺路上沒個意思,特意找點樂子一路陪伴王爺。”
說完,這老仆手腳利索的打簾将轎中之人請了出來。葉小鮮見了轎中之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仙女一般的人兒是打哪兒來的?葉小鮮覺得女娲捏到她的時候,一定是突破了自己的想象力極限,一邊嗨翻天一邊捏的她。
這邊老仆将美人兒扶了出來,那邊俊車夫就将美人兒接進了車裏。這一來一去沒有廢話,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似的。
葉小鮮就聽背後的美人兒開口說道:“小女子名叫桑美珠,是八王爺派來給三王爺路上壯色的。”
說曹操曹操神尼瑪的速度就到了。葉小鮮覺得自己也是倒黴催的,好的不靈壞的靈,前腳剛說完自己要改名叫喪門珠,後腳就來了一個扭着腰晃着臀的桑美珠。還踏馬壯色的,跑趟淮南有什麽可壯的?你知不知道你們三王爺的色膽兒游歷全國都富富有餘?
桑美珠大大方方的給三王爺斟了茶,又從食盒裏面端出來各色點心。三王爺禮貌的讓了座,桑美珠謝了坐,斜欠着坐到三王爺側面,低頭一笑,脂粉淡抹的臉上似有似無的泛上紅暈。
見三王爺舉起手裏的書,桑美珠那雙纖纖玉手将面前的橘子剝開,一瓣瓣飽滿的橘子瓣裹足了汁液,清香誘人。随即淨了手,從絲袋裏面取出一柄玉簫,說道:“王爺讀書,美珠吹簫相伴。”
葉小鮮的白眼兒都要翻上天了,你們文人雅士真厲害,我們糙人練功的時候講究的是專心致志,別說吹簫了,有異性近身都分心。
随着桑美珠五指輕舒,優優冉冉的簫聲從身後的車廂內飄然而出。葉小鮮一愣,原來只是字面意義上的“吹簫”啊。。。自己還給想多了,怪不好意思的。
一曲結束,就聽三王爺緩緩說道:“技緣冷淡知音寡,桑小姐真情真意渾不似吹簫,卻像是訴情。”
“編小竹管,如今賣饴饧者所處者。無所謂樂者,無所謂情愫,王爺所聽為心中所想,王爺這是心中有情了?”
葉小鮮覺得自己經過今天的鍛煉,翻白眼的水平定會大漲,若有人知道她翻赤的是王爺的白眼,這一臉大不敬的表情怕是早就夠投入大牢,活活打死的了。她現在就想自己把自己戳聾了,想到這裏,她忍不住一邊如蒼蠅搓手,一邊低聲對旁邊的車夫說道:“不好意思啊,冒昧的問一聲兒,你是自己把自己戳成聾子的嗎?”
這小車夫也不惱,依舊面無波瀾地說道:“葉堂主恐怕不認識在下,但是在下可記得葉堂主的好身手。”
咦?也是新鮮,長成這樣的人她還能給忘了,“喲,那真不是故意的,我這腦子不是特別好使。您別介意。”
“不過匆匆一面,堂主記不住也是正常。” 車夫側過臉來說道,“在福運茶樓對面的閣樓上,和葉堂主過過手。”
哦,怪不得呢,那次她光顧着脫身了,沒注意到這麽漂亮的人,“少俠怎麽稱呼啊?”
一遇到長得好看的人,她就咣當咔嚓,麻利兒的收起自己手裏的刀槍劍戟,斧钺鈎叉,镋棍槊棒,鞭锏錘抓,拐子流星,什麽帶尖兒,帶刺兒的,帶棱的,統統收起來,然後嘭铛铛铛的變成一副狗腿子樣兒。
“在下徐烽,還請堂主多多賜教。”
“唉,賜教就算了,咱倆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多切磋切磋。”
“好啊,堂主不吝賜教,在下求之不得。”
于是車廂裏面的男女文绉绉的吞文吐墨,車廂外面的男男已經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起來了。
“雙手齊出,左手變爪。”
“左拳擊出。”
“右爪如鈎。”
“左拳突曲,右拳松力。”
“松力?” 徐烽不明所以。
“你愣神兒的功夫我就跑了。”
“跑去哪裏?”
“撤了手上的力量,蓄力在背,自高處落下,用背撞你的面門。”
徐烽更不知道這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了,只能應着本能的反應說道:“雙手護面。”
“折了你的手腕。”
“你折不斷。”
“折的斷。”
“折不斷。”
“折的斷。”
其實葉小鮮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折的斷,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這個少年說話。啊,他認真起來的模樣真可愛啊。此處應該有臉紅,就更加可愛了。
葉小鮮裝模作樣的問道:“你不适合練武,知道為什麽嗎?”
自然不知道啊,誰能知道她這流氓腦袋裏面想的是什麽啊,“還望堂主賜教。”
“別老賜教賜教的,真要是正兒八經的賜教,這會兒功夫你都欠我多少錢了。” 葉小鮮拍了拍徐烽的肩膀,接着說道,“如果我長你這樣,我就天天跟姑娘約會,練什麽武呢?回頭弄一身大塊頭肌肉亂跳,一梗脖子就鋪滿了青筋,除非遇到變态的姑娘喜歡爬山虎,要不然你這終身大事可就耽誤了。聽我的,趕緊懸崖勒馬,趁着現在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沒讓你破相,別練了。”
徐烽這才知道她這是拿自己打趣呢,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下真的臉紅了。
葉小鮮以為陳宗允手底下的人都在軍營裏混過,怎麽還能遺落這麽一個開個玩笑就能臉紅的珍珠呢?“你上過戰場嗎?”
徐烽點點頭,“跟着王爺去過幾次。”
王爺的部隊挺單純啊。
“怪不得你坐的這麽筆直筆直的。”馬車已經行駛出城十裏了,徐烽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後背挺直拔萃。
相比之下葉小鮮就跟一灘爛泥一樣,一會兒斜躺着,一會兒靠着門框,一會兒盤腿,一會兒用腳丫子去夠馬屁股。現在她僅搭了車座的一條邊,整個人如同拴在木框上的一條麻布,風一來就四處亂晃。
“堂主這麽坐着不累嗎?” 想不掉下去她要用力保持平衡吧?
“不累,只要不正經坐着,我都不累。”
“難道不用費力保持嗎?”
“不用,你看我這屁股上長了一個鈎子,正好挂在這上面。要不你摸摸?”
車廂裏面咿咿呀呀文文雅雅,車廂外面大呼小叫龌龊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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