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Qs34
第34章 Qs34
◎他笑的又沉又欲,再次吻上她◎
筆尖停停走走于粗糙紙面。
極不連續的線條在滿目蒼白中洇開顆粒墨色。
注意力始終無法完全集中, 慣來引以為傲的文字表達能力也好似忽而被收回,好半晌都憋不出一個字來。
幹脆把敞開置于一旁的練習冊拿來,自欺欺人的壓到那張只寫了六個字的紙上。
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以往感覺不太難的物理題放到今天再看, 完全沒有一絲頭緒, 惡狠狠的勾掉草稿紙上列出的第三個錯誤公式,屠杳長嘆一口氣,喪氣滿滿的扔掉筆, 仰頭癱靠在椅背,望着天花板發呆。
窗外有陣濕涼的風驟過。
“叮——”
倒扣在桌面的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
是鞠喻捷發來的語音信息:
【大橘:下午出來露營。】
她撇了撇提不起興趣的唇角,有氣無力的舉着手機打字:【Mercurio:buqu。】
【大橘給您分享了位置。】
【大橘:下午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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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不來就絕交。】
越是被逼着做什麽,就越不想做什麽。
屠杳盯着那三條消息看了幾秒鐘,毫不拖沓的将手機關機,把自己扔進床裏睡覺。
再醒來, 已然三點過半。
慢吞吞的洗澡, 打扮, 出門。
臨到鞠喻捷說的私人山莊門口,堪堪五點整。
依山傍水的闊氣私人莊園籠罩在一層霧蒙蒙的幽暗環境,紫紅與藍黃色的雲彩碰撞出好似一擡手就能觸摸到的天幕,同時點燃這座用紙醉金迷構建起的氣宇軒昂建築。
山頂的溫度較低,陰涼中滲透森冷。
而裏面。
早已群情激昂。
「…With fire in our eyes, our lives a-light, 我們的眼裏有火焰, 我們的生命就像一束光……Your glory's breaking through the night, 你的榮耀沖破了黑夜…」
激情澎拜的英文歌響徹天際, 哪怕高牆萬丈, 仍難抵青春激奮。
寬敞而幹淨的私人露天泳池下方被安裝五彩斑斓的鐳射燈, 随音樂節奏不斷變化光影, 單穿比基尼的如雲美女們或倚靠在未披浴巾秀身材的男人懷中,或歡欣鼓舞的泡在泳池內與波光粼粼的水面一同震蕩。
酒保小心翼翼的避開火焰直沖天際、引得陣陣叫好的燒烤架,恭敬的為獨自背靠泳池壁的某位帥氣男生送上冰鎮雪碧。
“葉少爺,您要的雪碧。”
“嗯。”葉延坷一手曲折疲搭在泳池邊,一手接過那罐瓶身附滿細密水珠的雪碧,單手扣開,繞過酒保與她打招呼,“來了?”
“是啊,”屠杳舔了舔唇角,不着四六的逗他,“專門沖你來的,小鬼,開不開心?”
葉延坷漫不經心的笑侃道,“開心是開心,但我還沒滿14,惦記我屬于犯法。”
“哦?那等你16我再來吧。”
“要等就多等等,18再來。”
“也不是不行。”
“呵。”
“……”
屠杳不再跟他鬥嘴。
攏了攏外套,朝莊園的另一側走去。
住宿群後方是片一眼望不到頭的草坪,嫩綠鮮草被保養的程度與中央正在舉行的糟蹋項目不成正比。
一半早已架搭好無數張露營天幕,一半則設圈規道,作山地賽車的比賽場。
她剛剛聽到的歡呼鼓舞聲,就是來自于這裏。
越往內走,越能切身感受到被山地越野車甩出的氣流有多劇烈。
一輛遙遙領先的越野自她身前“唰”一聲飛馳而過,急匆匆追在後面的風蓋了她一臉,揚起她淩亂無序的長發。
屠杳在整理飄舞發絲的當下,聽到周圍因那輛車沖破終點而引發的撼天動地的喊聲。
幾輛速度不差上下的車依次穿過跑道,組團圍聚在賽道旁的男生們吹着口哨,昂頭高喊着“牛逼!”,他們歡呼着,雀躍着,崇拜着,致敬着那位摘下頭盔,挎腿從山地車上下來的男生。
靳硯北将頭盔蜷摟在腰側,黑色沖鋒衣領随風飄揚,他擡手向後撩了把痞渾不羁的後背頭,半露出鋒利而攝人心魄的劍眉,握拳與周圍的□□碰拳。
沒人看得到他隐藏在沖鋒衣領後勾起的唇角。
這幫慣來會玩的富二代們還覺得場面不夠氣派,專程吩咐幾位工作人員等候在8層別墅群天臺,在靳硯北的車沖線的同時,瞬間燃放出無數絢爛而盛大的字母煙火:
Jin yan bei,Iridescent & Ensoleile.
靳硯北,生如虹螢,逆光前行。
Winners never quit,you are the master of the world.
勝利者永不退縮,你是世界的主宰。
與此同時。
頂樓上也展拉下幾條令屠杳發笑的大紅色條幅:
【熱烈慶祝靳硯北少爺勇奪USABO與BBO前1%的優秀成績。】
【別再追問哥是誰,獎項殺手靳硯北。】
【一手北大,一手協和,北哥牛逼,無人能敵。】
【跟着北哥大步走,中國境內沒對手。】
【p話不多說,靳硯北666!】
身前是交口贊譽的條幅,身後是遼闊無際的藍天,頭頂有輝煌長明的煙火,腳下有廣袤無垠的草地,靳硯北身姿挺括的直立于久久不落的歡呼喝彩中,看似享受獨屬于他的衆星捧月。
無言訴說,他的人生就是如此,浩瀚而燦爛。
實際上。
他泛濫開懷的桃花眼一舉穿破人群,以不容置喙之勢将她一同拉入屬于他的花團錦簇。
宛若于無聲中向她傳達:
她的愛意,也是他的戰利品。
……
白霧裹着喧嚣與繁雜在燈火輝煌中四起,為空氣漫上垂涎欲滴的香氣,羊肉串上滋滋冒出的晶亮油水墜入烤爐,激起一簇驟起的旺火。
自告奮勇要負責烤串的男生在煙火中井井有條的翻騰。
玻璃酒杯‘叮叮當當’交碰在一起,鐵簽與碗沿親密接觸,華光氤氲,氣氛炙熱。
游泳池那方傳來的滔天音樂盛宴更上一層樓,點燃心中高昂的激漲。
屠杳手下不停的讨伐鞠喻捷:
【Mercurio:狗橘,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人。】
【Mercurio:叫我來,你人呢?但凡你露個臉我都不說什麽了。】
【Mercurio:你自己看看這些人裏有我認識的嗎?】
【Mercurio:行,你等着,別被我抓住。】
【Mercurio:你完蛋了。】
陳天青撩開懸挂于天幕的複古油燈罐和小碎燈,牽興奮不已的貼貼和咕咕進來。
“杳姐,”他特意坐在她身旁的位子,讓她一落手就能摸得到貓貓狗狗,“鞠喻捷讓我給你捎句話,她說她還有夜戲要趕回去拍,就先走了。”
貼貼和咕咕大抵是認出了她,瘋狂在她腿邊蹭啊蹭,要她摸摸。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個她?”屠杳發完最後一條轟炸消息,扣下手機,抓撸貼貼的兩只立耳,講陳述句,“是靳硯北讓她幫忙騙我來的吧。”
陳天青的面色有一瞬間凝固。
話音降,氣氛緊,天幕外又有人進來。
見貼貼和咕咕一個蜷窩在她腿間,一個頭搭放至她腿側,她想跑也跑不了,陳天青趕忙為剛走進來的男生讓位。
身側那個位置空下,又被填滿。
鼻息中染上一股似有若無的檀香味。
她沒看他。
“欸,老陳,你最近在忙啥啊?”隔壁天幕中有個寸頭男生微向後傾斜身體,與坐在她對面的陳天青搭話,“問你馬子好幾次,都說找不到你。”
陳天青随手撬開一瓶啤酒,側身與他瓶口相碰。
“北哥那邊最近出了點兒事,我去幫了幫忙。”
“北哥?”寸頭男連酒都不喝了,關心道,“北哥怎麽了?事兒麻不麻煩?有沒有兄弟能幫的上忙的,盡管開口。”
“不是啥大事兒,”陳天青笑笑,言簡意赅的講述事情經過,“就是不知道是他哪個朋友缺錢,在平臺上賣他的照片,光賣照片也就算了,還賣他的微信號,開價十萬。”
“卧槽,十萬?胃口這麽大?”
“可不,最搞笑的是竟然真的有人買。”
寸頭男一臉不可言說:
“這人冤大頭吧?”
“不是,相反,這女的精得很呢,”陳天青昂頭灌了兩口啤酒,“先不說她私底下湊了十個人分攤這十萬塊錢,單說她加到北哥微信的下一秒,就告訴北哥有人賣他的微信號,是她花了大價錢才買來的,會邀功吧?”
寸頭男點點頭。
認同。
屠杳翻個了白眼。
心想,就知道趙傾是個賤人。
不僅求着她買靳硯北的微信號,還要踩她一腳用于邀功取寵。
“可惜北哥不吃這一套。”他笑,“估計那女的也看出來了,變了路子,直接跟北哥說她要告賣他微信這人侵犯肖像權、侵犯隐私權、還詐騙,估計被弄進局子裏怎麽也得呆個半年一年的,以此威脅北哥陪她出去三次。”
“告就告呗,又不是北哥蹲,怕啥?”
寸頭男渾然不在意的應承。
“問題就出在這兒——”
“——北哥沒跟我說是誰,只說這人對他很重要,不能染上這些髒事。”
“很重要?”
“特重要,重要到他都不舍得把這堆爛攤子告訴她。”
屠杳撫摸貼貼頭的手僵住,蜷縮指尖。
餘光盯着他敞蕩的膝蓋發呆。
寸頭男抓了抓腦袋,好像也發愁了,“那你們最後是怎麽解決的?”
“北哥跟那女的出去了三次,”陳天青又撬開一瓶啤酒,一副大義凜然誓死守衛自己貞操的模樣,“我陪剩下那九個女的出去了三次,跟她們說清楚是我賣的,然後把錢還了她們,還請她們吃喝玩樂,扔了不少才擺平。”
“這也叫幫忙?分明就是他媽的享福吧你。”
“你不懂,兩個三個還行,太多就是甜蜜的負擔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行。”
“不行不行,來喝。”
“……”
屠杳只知道趙傾賤。
卻不知道她能賤到這個地步。
但她現下根本沒心思管趙傾的事情,滿心滿腦都是靳硯北。
偏轉視線。
目光依次略過他敞開的雙腿、黑色的沖鋒衣、立起的衣領、挺翹的鼻子。
最後,不偏不倚的對上他始終沒挪開的眸。
他就那般坦蕩而大方的注視着她,等她什麽時候願意看他一眼。
盛滿星光與燈火的眸明亮而吸人,令她不自覺移動放在貼貼後腦勺的手,一點一點前去觸碰他懶搭在腿間的手。
靳硯北沒有躲開。
屠杳正想說些什麽,卻被一幫子從外面烏泱烏泱進來的男生們打斷。
眉頭一擰,不自然的收回了手。
他別有深意的撂她一眼。
有幾個是給他們送來不少剛烤好的串兒,大部分則是拎着酒瓶來與靳硯北喝酒的。
靳硯北也不扭捏。
随手從右腳下踩着的啤酒箱裏撈出一瓶科羅納,沒接陳天青遞來的起子,擱到唇邊用後槽牙一磕,瓶蓋便應聲飛起。
白色泡沫于瓶頸處紛紛湧湧,他挨個與那幾個男生碰瓶。
高昂頸線,喉結上下滾動幾次,透明瓶內的黃色液體很快見底,連泡沫都所剩無幾。
喝完,瓶口還向下倒了倒,示意他們幹完了。
引得一片“北哥夠意思!”“爽快!”“北子好酒量!”的吹捧,又開始下一輪。
這群人裏屠杳一個都不認識。
靳硯北在忙,她又不好打擾,只能偶爾與陳天青唠上幾句,然後獨自吃串兒。
串飽飲料足,期間又換了好幾群大老爺們兒來喝。
她百無聊賴,又不想聽他們講些有的沒的。
幹脆帶貼貼和咕咕出去玩。
夜色深沉,月朗星稀,涼風吹散了皎白清輝的月光,傾灑碎晶一地。
隐約聽聞林中鳥鳴陣陣,脈絡清晰的葉片不堪寂寞,随風搖曳。
靳硯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不同的朋友們喝酒侃天,餘光注意屠杳問一個看起來就好說的男生借走他的滑板,與咕咕一起蹲坐在板面上讓貼貼牽着她們跑。
貼貼十分聽話。
乖乖咬着牽引繩讓她拉好,然後蓄力,帶她們到處瘋跑。
咕咕興奮的喵喵叫。
她笑着喊貼貼慢一點,前面左轉彎。
陳天青也看到了,拎着酒瓶悠悠坐在屠杳原先的坐位上,與好不容易周圍才沒什麽人了的靳硯北碰瓶,說叨。
“夠上心,怕她覺得孤單還特意把這倆小東西帶過來。”
“她不太喜歡社交,”靳硯北淡淡的抿完瓶中最後一口,放到腳下,湊齊整一箱24個空瓶,“正好把這倆小東□□自留在家裏也孤單,就相互陪伴吧。”
“跟她說開了?”
“還沒,被截斷了。”
陳天青颔首。
醉意上頭,說出來的話也是平日不會問的:
“不覺得沒面子嗎?明明是她有錯在先,低頭的卻是你。”
“偶爾也會,”靳硯北倍感無奈的笑笑,拿走他手中的酒瓶,換成一瓶礦泉水,“但是,你也知道的,嘴硬的小女孩和愛面子的小男孩永遠走不到一起。”
“與她相比,面子就沒那麽重要了。”
其實他心裏知道,她賣他照片和微信并不是因為缺錢。
而是她實在太沒有安全感了。
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需要積累足夠能讓她逃離原生家庭的資本。
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大部分時候他不找她聊天她就不理他,他不給她打電話她也不給他打,她需要一次次通過他的主動與行為确認他的心意,确認他不會離開她。
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她害怕他會因此生氣而與她斷絕關系,寧願在心底不斷麻痹自己他只是一時生氣,等過去就好了,也不願意主動來找他,唯恐他會當面說出與她再也沒有關系的這種狠話。
因為她沒有安全感。
所以,無論是誰的錯,第一步,都必須由他先走。
讓她明白他生氣,但不會離開她,讓她知道她對他很重要,他會等着她來哄他。
只有這樣,她才會既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同時又再次确認他的心意。
就像今天一樣。
“愛這東西太難了,又要付出感情,又要付出金錢,又要付出精力,還必須付出時間,到最後,大部分都是落得一場空,”陳天青幽幽的吐酒後真言,“還不如用這些作押注,嗝,押自己賭一百次能盆滿缽滿的賺一次。”
“那你賭這麽長時間,賺過嗎?”
“沒有,”一說起這個來他就頭痛,“上個月還以為自己能回本,結果又搭進去幾百個,這不,最近都夾着尾巴做……硯北,我知道我這麽做不對,你別罵我,成嗎?”
“原來我還有資格,但現在沒了。”
靳硯北從另一個方面理解了他內心的想法,沒再像之前那般阻攔。
“說句不好聽的,我和你又有什麽差別?你賭錢,我賭愛,你收不了手,我收不了心,你一次沒賺過,我也一次沒贏過。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收手,但如果有人讓我就此罷手,那我絕不甘心。”
“一定要有一次賺得盆滿缽滿?”
“一定要聽她親口說一次她愛我,願意留在我身邊。”
陳天青哈哈大笑。
“咱哥倆真他媽是兩個有信仰的賭徒。”
“誰說——”
“——嗯!嘶!”
正想問旁邊的男人怎麽說話就說兩個字沒音了,陳天青扭頭一看,發現隔壁位置上早已空空如也。
徒留腳下一個正汩汩外湧液體的酒瓶。
靳硯北注意到屠杳有可能摔倒的瞬間,便立馬扔下酒瓶沖了出去。
但摔倒所需的時間與他跑到屠杳身邊需要的時間相差過多。
他狂奔過去的時候,她早已狼狽的坐在地上。
“杳兒,你有事沒事?”靳硯北的慌亂全都寫在臉上,一點不作僞,“摔到哪裏了?疼不疼?我看看?”
“噗哧——”
故意摔倒的屠杳第一次見他這麽着急,笑出了聲。
笑着笑着,眸內猝不及防的凝聚起一股霧氣,轉變為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她硬生生憋住眼淚落下的沖動,哽道,“我沒事兒。”
“真沒事?”
“有。”
“哪兒?讓我看看?嗯?”
他輕聲哄她道。
“你生氣我就有事兒,”她拉塌着眼皮,別扭的先低了頭,“你不生氣我就沒事。”
“……”
“……”
靳硯北意識到他被她套路,微阖眼眸,從喉頭滾出一聲無可奈何的笑。
“換做任何一個人去賣我的微信,我都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唯獨你屠杳,不行。”
他斂下狹長的眼,指尖卡住她下巴颏兒,強迫她擡頭看他,一字一句道:“或許在他們眼中我是家世顯赫的富埒天子,是獎項滿身的天之驕子,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和他們沒有任何差別,就是個普通男人而已。”
“我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為你神魂颠倒,我也會因為你毫不在意我、甚至可以大方到把我拱手相讓而感到生氣難過,我也會希望你能來哄一哄我、告訴我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麽輕,我也會在聽到你說你吃了其他男生送你的巧克力時吃醋……屠杳,我喜歡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事情,我認,所以我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你必須要怎樣。”
“你可以跟我搞暧昧,可以吊着我不放,可以不喜歡我,也可以拒絕我,甚至可以連朋友都不和我做……無論你想怎樣,這都是你,和我,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但你唯獨不能将我拱手送人,這是我的尊嚴,也是我的底——”
屠杳不想再聽他說這種有些卑微的話。
一把摟上他後脖頸,拉近,偏臉堵住他的唇。
那一瞬。
淚水從眼角滑下。
十幾張交錯放置的天幕不斷晃動,沿架脊鋪設的細碎燈光搖晃在風中,勾勒出底下一群喝多了的大老爺們兒,正拎着整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下肚。
嘈雜叫好聲随濃郁彌香的煙霧四處飄散,他與她的鼻息胡攪蠻纏,試圖解開捆在兩人心中的繩結。
漫長而又黏膩的吻畢,他額頭頂着她的,微喘。
用大拇指溫柔的蹭去她臉頰的淚。
他耍混道,“今天沒吃其他男人給你的巧克力?”
“你王八蛋,”她阖着眸子,給他一拳,笑罵道,“明知道我吃不了甜。”
靳硯北笑的又沉又欲,再次吻上她。
氣息急促間,暧昧交雜時,她感受他緊貼在她唇上的薄唇張合。
聽到他說:
“沒關系。”
“不愛吃甜就不吃,我會一直陪你吃辣。”
作者有話說:
嘿嘿,之後差不多都是這個時間點更新。
因為後天就要飛去波士頓找葉狗啦,就提前倒了倒時差。
算了算,如果按照波士頓的晚上更,那國內就是早上,有點太早了,肯定沒空看,就現在這個點兒吧,波士頓的半上午正好對應國內的晚上,就這樣啦!
估計會持續一個月左右(?)反正最早也得過完520,之後能不能回來就再說啦啊哈哈哈哈哈~
韞韞要去快活啦!
(但是放心,每天會按時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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