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Qs43

第43章 Qs43

◎除了靳硯北,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施騁, 你給我死起來,”

屠杳一把扯開客廳的窗簾,令刺眼的亮光冷不丁的侵蝕睡在沙發上那人的困頓雙眼, 她趿拉着帶logo的毛絨拖鞋去廚房放空水杯, 聲音環繞整個客廳,“臉都不要了是不是?”

“一沒事兒就往我這邊藏,也不說交房租, 主打的就是一個白蹭是吧?”

睡在沙發上把被子踹掉、只穿了條黑色運動褲的男生被驟然襲來的亮光打擾,皺緊眉頭以手捂眼。

還覺得的不夠。

翻了個身,将整個臉頰都埋進沙發內。

差點兒踢掉立在沙發旁的吉他。

“再讓我睡會兒,小祖宗,”他拖腔帶調的打了個哈欠,音色蘊滿乏意, “我昨晚三點半才回來, 感覺腎都要被他們掏空了, 啊——呀,光讓驢拉磨,不讓驢休息,有沒有天理啊還……”

屠杳聽出他嗓音中濃重的疲倦。

重新接了杯冰檸檬水,無言靠坐在開放式廚房的島臺邊出神兒。

自那天她在機場接受過施騁的幫助以後, 他就好像纏上了她一樣。

陪她在學校附近租房子,陪她去買家具與日用品, 陪她逛街買衣服買包買手機買電腦, 甚至連她進維多利亞的秘密的時候他都要跟她一起進去。

美名其曰:以男人的眼光幫她挑一挑。

雖然最後被她一腳踹了出去, 老老實實的在外面拎包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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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得不承認。

有他這樣一個既樂觀又搞怪的人陪着的感覺真的很好。

所以。

她破天荒的在某次他提出“我經紀人非得拉我去健身, 我不想去, 天天累的都跟死狗一樣了誰還有勁兒去健身?杳子, 看在咱倆一起淋過同一場雨的份兒上,能不能把你家借我躲躲?”的時候。

将備用鑰匙給了他一把。

自那以後。

他幾乎夜夜都像這樣宿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

絕口沒再提過其他。

身後飲水機的提示燈從紅色跳為綠色,機器熱熱水的悶噪聲逐漸消失,她回身去往半冷不熱的玻璃杯中添熱水。

逐漸上升的水面倒映出她溫和而平靜的眉眼。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過的飛快。

好似昨天才剛在機場丢失行李,今天就已經住進溫馨敞亮的家。

可是每次細想,又會覺得過的十分充實。

時間充足,節奏緩慢,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能夠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身上,再也不用為之前那些雞毛蒜皮的瑣事而煩惱。

既真切,又夢幻。

除了……

“在想什麽啊小祖宗?”施騁曲臂亂揉雞窩樣的頭發,沉重而無褶皺的眼皮半塌不掉,他接連打了兩個哈欠,伸手把她摁下去的龍頭扳上去,出其不意的吓她一跳,“水都溢出來了。”

屠杳陡然間回神兒。

手不從心的将溢水的杯子擱在大理石臺面,“噌噌”抽出幾張紙巾擦拭水漬蔓延的地方,最後扔在地上讓它們自己吸水。

她轉過身來。

“你不睡了?”

“等會兒再睡,”他向下折腰,熟門熟路的從最靠左手邊的儲物櫃裏撈出他買的電餅檔,插插銷,“先給你做了牛肉餡餅,不然你總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屠杳半倚在臺面上刷手機,諧趣道:

“你那哪兒是牛肉餡餅,分明就是牛肉陷阱。”

“有的吃不錯了,”他以手試溫,等鍋熱,“總比幹餅子好吃。”

通體落地窗失去窗簾的遮擋,将難得一見的溫暖陽光置放于地面和牆體,燦爛而霸道的提升視野亮度。

施騁忙活着從冰箱冷凍格中取出那包吃的僅剩一少半的速凍牛肉餡餅來,刷油,上鍋,又在另一邊的燃氣竈上架奶鍋燒水,咋咋唬唬的往裏面放了兩個雞蛋進去,攪溏心蛋。

差不多擺弄好,定時,啓步前往衛生間時不忘将她随手扔在地上的濕紙巾捏走。

“嘿!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啊?”屠杳黏在手機屏幕上的眼神漾起波瀾,從一動不動的呆愣中反應過來,“……沒什麽,就是有人加我微信好友,我在想要不要同意。”

施騁人在前面走,聲在後面揚:

“加呗,能知道你這個新微信號的人肯定是熟人,你怕啥?”

她觑他好似什麽都不在意的背影一眼,又軟塌塌的垂下眼眸。

在長亮不滅的手機屏幕中顯示:

Venus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Venus其實有很多種意思:

金星,太白星,維納斯女神的名字。

甚至可以是每一個出國留學的學生為自己起的英文名字。

但是。

申請添加好友的這個人她一眼就知道是誰。

性張力爆棚的暗色男生頭像,配以簡單幹淨的Venus昵稱,順着資料頁點進朋友圈看,純黑色的背景,沒有個簽,下方是筆直的一條杠,神秘而又引人探尋。

除了靳硯北,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屠杳咬了咬下嘴唇,舌尖無意識的舔了舔牙,她心一橫,點擊同意。

界面立刻跳進空白的聊天框中。

【您已添加Venus為好友,快來聊天吧。】

她逃也似的關掉手機。

不再去看。

心髒砰砰砰的跳個不停,攥着手機的掌心悶出了汗,她嗓子眼有些發幹,幹的她直想咳嗽。

就連原先平靜的呼吸都不自覺紊亂。

令她有些脫力。

但手機遲遲沒能收到消息提示。

在那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的幾秒鐘內,屠杳的腦海中刮過很多雜亂的念頭。

比如。

如果靳硯北能好聲好氣的跟她解釋他這次為什麽又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失蹤,或許她會嘴硬,但她肯定會心軟的原諒他。

畢竟人都難免有急事兒。

比如。

其實她瞞着他申請國外的大學,又一言不發的跑出國來是她不對,況且,他也不是神仙,無法提前預知那天她會出事,真要論起來,其實是她的問題更大一點。

只要他給臺階,她就下。

再比如。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成年,但是她已經上大學了,可以談戀愛了,如果可以的話,由她先捅破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也不是不行,反正只要是他就好。

光想想都令她忍不住面紅心跳。

又等待了三分鐘,對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屠杳終于按耐不住內心的沖動,摁亮手機屏幕迅速給對面發去一個“?”,又再次關掉手機,窩在掌心裏,緊張萬分的屏住呼吸等待回複。

期待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施騁草草用冷水洗了把臉,從衛生間裏走出來。

漫不經心的用木鏟子給鍋裏的餡餅翻了個面兒,關火,撈出溏心蛋,放入一旁的冷水碗中。

“加你那人,是你…朋友?”

“我不知道,”她抖着自己都沒能聽出來的聲線,無聲祈禱對面趕緊回消息,“可能,是吧。”

但是。

事實從來都不會是幻想。

那些虛無缥缈又夢幻浪漫的念頭全都随對面那人發來的一句【Venus:你好,美女,請問你這邊需要ddl代寫嗎?】而煙消雲散。

屠杳氣的把手機“啪噠”一下扔到光滑的大理石臺面。

怒氣沖沖的朝卧室走。

施騁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麽,無法理解她突如其來的情緒,滿臉迷茫,手舉木鏟,對着她火冒三丈的背影搞怪勸道,“雖然是陷阱,但它多少有點牛肉味啊祖宗,你至少吃一個——”

“——砰。”

回應他的。

只有門被狠狠甩到門框上的沉響。

*

“……”

“不是,我他媽的就沒見過有哪個奇葩大早上來問人要不要代寫的,”屠杳于彩燈與黑暗交織出紙醉金迷之間咕咚咕咚的灌下一整瓶啤酒,以漆暗的環境作掩護,替自己的期待打抱不平道,“之前那些都是大半夜來加我,趁我心理寂寞空虛的時候給我好一陣安慰,然後等我相信他們了才暴露目的。”

“這個到好,一上來就直入主題,真的是連話都不樂意多廢一句,怎麽?生怕和我聊天耗他家的wifi是吧?”

包廂內落逃玫瑰樂隊的成員都在笑。

其他人不明其理。

一位之前出去上衛生間的短裙女孩推門進來,放進些許光亮,同時,點燃她滿是亮片的黑晶修身裙。

滿眼富麗堂皇。

高檔會所因其流光溢彩的燈橙光昏營造出一種放浪形骸的迷人,從室外看宛若沒有任何人前來打攪的大型宮殿,在室內,則是別有洞天的奢華放縱聚集地。

一盞盞獨立氛圍燈成排排列,映照隔間中正在用餐的酒醉餐迷,樓梯旋繞頂空一盞長達四米的環層水晶燈,霞光萬道的點燃每一處用金錢與權利造就出的極致享受。

而沉厚的包廂門一關。

便是隐藏在昏□□光中無人可知的放浪與反差。

“體諒一下人家啦,beautiful girl,”施騁手持話筒,一腳踩在ktv的皮沙發上,一腳懶懶散散的蹬在地面,背脊後傾,想斜偎在她的肩膀處,“估計是新手,還沒摸清楚行規呢。”

卻被她伸手推開。

只好将就着靠着沙發。

“我看不像。”

貝斯手又撬開一瓶新的,兩指卡着瓶口将瓶尾巴遞給她,順勢與她碰了碰瓶道,“說不定人覺得那種模式太固定、太老套了,根本攬不到顧客,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鼓手笑他:“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是吧?”

電吉他手嚎出最後一句歌詞「如果愛,不只是奇幻」,沒拿開話筒,令話語爆在整個包廂內,回音不斷,“主打的就是一個懵懂惹人愛的人設。”

“你們自己聽聽你們說的這些話離不離譜,”屠杳沒耳朵聽的抻了抻唇角,三口兩口灌完那瓶啤酒,又抓來瓶人頭馬對嘴吹,“他主打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主打的肯定是離譜。”

一幫大老爺們兒起哄着拍手叫好,紛紛要來跟她碰瓶對吹。

施騁笑的肩膀直顫,拿不穩話筒。

超清大屏幕上熱烈而又充滿希望的歌曲響至末尾,立刻切換到下一首聽來溫柔又舒緩的前奏。

包廂裏一個女孩聽到後眼眸幾不可察的亮了亮,不露聲色的偷瞧了眼看起來打算繼續唱的施騁,幾個小碎步走到對面,想問電吉他手拿話筒。

電吉他手沒給她,一把拉着她坐下。

坦然自若的攬住她的肩。

施騁一撐身體坐了起來,清唱開口:

「……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一個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

……」

不知道他從哪裏忽然變出一大束玫瑰花來,又紅又豔,花瓣上還沾着零星幾點露水。

一把塞進她懷中。

他含情脈脈的望向她沉染醉意的眸,深情款款的演唱道,「……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恒……」

樂隊的其他成員好像早已知曉。

沒有驚訝,沒有奇怪,都在不約而同的起哄着,鼓掌着,叫好着。

那句帶有半逼迫意味的“答應他,答應他”持續炸裂在她有些耳鳴的耳邊,令她倍感不适。

“施騁,”屠杳半靠在沙發上一動沒動,用手機小程序将大屏幕上的歌切換成《壞女孩》,懷中抱着那束香氣撲鼻的玫瑰花,腦海中顯現的卻是去年今天靳硯北曾給她過過的那個生日,“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當然知道,”

他這人,曲庫廣,平日裏聽的很雜,自然什麽歌都會唱點兒,流暢的無縫隙銜接出一句「我喜歡壞壞的女友,我喜歡刺激的感受」,才爽朗答道,“今天是冬至,是一年之中白晝最短,夜晚最長的日子。”

“同時,也是我向你表白的日子。”

他端坐在她身側,神色正經,任由昏暗而暧昧的包廂內的背景音樂緩緩流淌,如同他眼底依稀可見的斑斓。

「……迷人的笑臉吸引視線,慵懶的靠在陌生的肩,黑色的眼線你的指間,有一點輕蔑……」

“屠杳,從我第一次在機場門口看見你的那一刻,我想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我喜歡你的狼狽,喜歡你的懵懂,喜歡你的暴躁,喜歡你的小脾氣……只要是你,無論怎樣我都喜歡。”

“其實我能感覺的出來,你身上有秘密。或許這個秘密和其他人有關,和其他男人有關,但是沒關系,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是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一個陪着你慢慢忘掉那個秘密的機會。”

“請問,你,願意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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