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Qs45
第45章 Qs45
◎靳硯北打賞了50塊。◎
正午十二點, 太陽曬屁股。
施騁和屠杳的手機鈴聲一個響的比一個勤,擾滿室清夢。
“世界末日了?”
她翻了個身,把頭悶進杯子裏。
“實際一點, ”施騁從沙發內滾下來, 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光腳去拿手機,“說不定是狗仔又拍到咱倆了, 過來索要封口費。”
他和她在一起鬼混了六年。
期間曾有無數狗仔拿着照片找上門來索要封口費,無一不是被她逼着讓他花錢了事。
早已經習以為常。
屠杳頂着滿頭紛亂繁雜的頭發,如臨大敵般從大床上彈坐而起,蒙着一層霧的眼眸不失算計:
“那你給,我可沒錢。”
再不見先前的一星半點困意。
施騁再次瞠目結舌于她財迷的程度,遞與她手機。
半調侃半試探道, “要不咱倆直接公開得了, 能省不少錢。”
無人應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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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小洛?”看清屏幕上備注顯示的是“洛洛編輯”, 她點開擴音又仰面倒了回去,胳膊搭在雙眼前發愁道,“你就別催了,再催我也沒稿子給你,最近是真的一點靈感都沒有, 完全憋不出來。”
“杳姐,我在你眼裏就是活閻王是吧?給你打電話除了催稿就不能有其他事情哦?”
“那你——”
電話另一頭聲音聽起來清甜爽利的女生難掩興奮與激動, 險些尖叫出聲, “——有個特大的好消息!特大特大!你猜猜是什麽?!”
她想都不想。
“出版社塌了?”
施騁剛喂進嘴裏的水噴了出來。
弓背彎腰的捂着嘴, 笑的肩膀直顫。
屠杳蹬腿踹他屁股一腳, 将他踢出一段距離, 無聲警告道:離我床遠一點, 要是敢把水噴床上你就死定了。
他耍欠。
越被罵越要往上湊。
仰頭含了一口水俯身往她臉上貼,看樣子要來嘴對嘴喂她。
她嫌他惡心。
擡起纖細小巧的腳抵在他□□的胸前,不讓他靠近半分。
“……”
“……”
“……杳姐你可真是,每次的回答都能出乎我的意料。”對面的女生哭笑不得道,“不是出版社塌了啦,是盛銘娛樂要買斷你所有作品的影視版權,包括已經出版的和還沒有寫出來的,只要是你寫的,他們都要,目前開出的價格是——”
說時遲,那時快。
屠杳反應迅速的關掉擴音,把手機夾在肩膀與耳朵之間,擺手示意施騁關上門出去。
卧室門合上的那一刻,她正兒八經的确認:
“我的所有?沒寫的他也要?”
“對,我看他們那邊的意思是要把你這個人都簽下來。”
“《如果黎明未到》和《自贖》這兩本不是兩年前已經被他們買走了嗎?現在咱手裏沒賣的還有三本,《落逃》、《兩個姑娘之間的距離》和你現在正在寫的這本《于凜冬熱吻》,這三本加起來那邊一共開五百萬的版權費,如果你同意的話下午就可以來簽合同。”
“杳姐!”女孩振奮的蹦蹦跳跳,“你要發財啦!”
屠杳聽完之後并沒有覺得有多高興。
反而覺得江欲銘那麽唯利是圖的一個人可能是被鬼附身了。
先不說她手裏這本寫的是抑郁症。
拍出來可能會被觀衆痛罵傳遞負能量,不教小孩子好。
單說已經寫完并出版的《兩個姑娘之間的距離》,全本都在描寫兩個女孩之間的友情與愛情,這種東西就算能拍出來也不可能過審,買了就是純屬往裏白扔錢。
她不信江欲銘不明白這個道理。
“行,我知道了,”屠杳平聲靜氣道,“稍等我先打個電話,等會兒微信跟你詳聊。”
挂掉電話,反手給江欲銘撥。
對面一陣冗長的響鈴後,自動挂斷。
無人接聽。
拇指在手機邊框按鍵處蹭了蹭,想打第二次,恰逢屏幕上方彈出微博消息提醒:【您最近常看的π更新了微博。】
她沒收住手,順勢點了進去。
界面于三秒鐘的刷新後,自動跳出她點進去的那條博文。
沒有任何文字。
只有一張圖片。
圖片一看就是昨晚在咖啡廳內拍的。
長方形的框體內左上角是一杯冰拿鐵,中右下角是一本硬殼書,因為鏡頭與景物靠的距離比較近,導致硬殼書的書名只堪堪顯現出一半——
莎士比亞十。
屠杳的心窒了兩秒。
屏住呼吸,點擊他的頭像進入他的主頁。
主頁內的內容很少,只有兩條。
一條是昨晚發的這條。
另一條則是在七年前她剛去愛丁堡的那個冬至日發布的。
同樣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張圖片。
那張圖片也出自于《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不過不是硬殼封面,而是其中第183頁的最後兩句話——
好一場春夢裏與你情深意濃。
夢裏王位在,醒覺萬事空。
哪怕屠杳已經将這張圖片反複點開2410次,再看到,仍覺得鼻頭酸澀。
不止是因為這兩句抨擊心靈的文字。
更是因為——
遙記七年前的某天,她照例去圖書館內找他。
那時,他沒有寫卷子做題,也沒有讀心理學的書,而是手持她總翻看的那本《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在讀。
見她來,他晃了晃手中已經讀完大半的書,問道:
“總讀這麽悲觀的文字,不會覺得情緒很低落嗎?”
“會,”她傾身從他手中搶回那本書,翻到之前閱讀過的地方繼續嘗試英譯中,“但我更相信,能夠讀完這本書的人,一定可以獲得渡過悲觀的勇氣。”
“畢竟,在文字別離的背後,是對現實重逢的期待。”
“我始終相信,既有別離,必将重逢。”
他聽完,良久無言。
之後,便忽然站起身來繞到她身後。
左手撐至她面前的桌沿上,火熱的胸膛緊密貼合着她略顯冰冷的背脊,右手掌帶着炙熱的溫度握上她的手背,與她一筆一劃的那本書的扉頁上共同寫下:
屠杳 & 靳硯北
她寫完後才反應過來,急了:“靳铮铮!這不是我的書!”
“我知道,”他溫熱缱绻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癢癢的,襲入皮膚攪亂她的心,“我把它買下來了,從今往後,它只屬于你一個人。”
“你幹嘛買它啊?很貴的欸。”
他渾不在意的笑笑:
“不是你說的嗎?在文字別離的背後,是對現實重逢的期待。”
“那現在,這本書上有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就代表,我們這輩子都不會走散。”
“你說,對嗎?”
之後的之後,她好像與他吻到了一起。
她們在圖書館無人的角落中纏綿擁吻,身後是被風吹起的、寫有她與他名字的書籍扉頁。
她們都堅信,別離之後便是重逢,相遇過的人不會走散。
她們都那樣珍惜……
驟然響起鈴聲的手機徹底打斷她紛雜的思緒,令她猛的回神,接電話。
“你是不是瘋了?”
“怎麽?”
他淡淡的問。
她捏捏眉心,實話實說,“我的這些版權你買去又不能拍,幹嘛要買。況且,我現在在寫的這本都不一定能寫得完,後期涉及到專業的心理方面知識和大量的關于抑郁症的東西,我又沒有認識的心理醫生可以咨詢,根本憋不出來半個字。一年內能寫完都算我牛逼好吧?”
江欲銘那邊兒好像是在開會。
不知道他對正在彙報的人示意了什麽,那邊兒瞬間沒有了聲音。
“誰說你沒有?”
他好像是笑了一下,“下午來簽合同的時候順便給你介紹個北大的心理學博士,保準你認識。”
*
闊別七年,入目皆是陌生一片。
一座座用資本和審美堆積而起的高樓大廈高聳矗立于天雲之間,街頭巷尾的喧鬧逐漸取代寧靜,公交車站、地鐵站與超市共同以緊密的蜘蛛網狀劃分出不同的區域,一批人被運上軌道,另一批人就會被卸下裝載,各自為前途與生活奔波勞碌。
施騁今天傍晚有一個綜藝要上,電視臺正好與盛銘娛樂順路,要送她。
她說不用。
獨自打車去了盛銘。
斜挎帆布包、頭頂兩個小丸子的何洛洛早已站在大門口處等待她。
“杳姐,這邊——”
何洛洛青春洋溢的朝她跑來。
習慣性支付硬幣的動作被司機阻攔,向後遞來深藍色的支付寶碼讓她掃碼支付。
她滿臉茫然,不知道支付寶是什麽東西,“師傅,我沒有支付寶。”
司機師傅像看土包子一樣從後視鏡裏瞥她一眼,轉手換來一個綠色的微信收款碼。
明晃晃的目光似是無聲逼問,“你不會連微信都沒有吧?”
微信有是有。
但是裏面卻沒有錢。
七年前她賭氣在機場把手機卡和手機全都扔掉,雖然後來去英國用英國的手機卡又重新注冊了一個微信號,但是礙于那邊普遍不用手機支付,而且大街小巷時不時就會竄出來搶手機的飛車黨,不安全。
導致她一直沒有往微信上面綁定銀行卡。
如今急着要用,還得從随身包裏翻出銀行卡來綁定。
司機師傅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着急的晃了晃手中的牌子,張開的嘴巴“唔唔唔”的叫喚着,示意她趕緊支付,他好去拉下一車乘客。
何洛洛站在車門外彎身敲了敲窗戶。
屠杳趕忙摁下車窗,問她,“小小洛,你有沒有——”
“——杳姐我來吧,多少錢?”
她動作敏捷的點開手機,掃碼。
“別看表,”屠杳拉開車門下車,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囑咐,“付50塊。”
雖然不理解為什麽,但她還是十分聽話的掃去50塊,将支付界面擺給司機師傅看。
司機師傅頓時面露羞愧,用手語給她們比“謝謝。”
反手關門,出租車駛離娛樂大廈前,何洛洛才反應過來:
“杳姐,那個司機是個……?”
屠杳無言眨眨眼。
望着逐漸遠去的車尾,不自覺的想起從前。
靳硯北帶她去口腔醫院清洗盲袋的那次沒有叫家裏的司機,而是直接從手機app上叫的出租車。
那輛車開的很慢,而且還有點颠簸,導致她本來就疼的牙被颠的更疼。
便無意識的小聲抱怨了一句,“這啥技術啊,開的是蹦蹦車吧。”
他失笑的瞟她一眼,側斜身體在她耳邊氣聲耳語,“乖,馬上就到了,這個師傅是一位聾啞人,能夠自食其力已經很厲害了,咱們多包容一點。”
她不可置信的透過後視鏡望司機師傅。
“別看,別過多探尋,”靳硯北擡手捂住她的眼睛往懷裏帶,跟她咬耳朵,“他們對于他人的目光有很強的感知力,可能一個極為普通的眼神在他們眼中都是可憐與傷害,心裏知道就好,別表現出來。”
那位司機師傅感受到車後座的動靜,撩眼朝後瞥。
靳硯北以一種“小情侶偷偷摸摸被發現後”的狀态回以他一個不好意思的羞笑。
意料之中。
司機師傅一臉了然的笑着別開了眼。
“那我們能幫助他嗎?”她在他懷中昂着頭問。
“能,”他垂首,唇瓣貼了貼她光滑飽滿的額頭,“app有打賞功能,等我們下車之後再給他打賞就好,不然他看到以後可能會覺得不自在。”
那天。
車費花了15塊。
靳硯北打賞了50塊。
他就用那不多不少的65塊教會了她維護別人自尊心和在不經意間幫助別人的方法。
令她将其變成了一種下意識的習慣。
“嘿!杳姐!”何洛洛湊近臉頰,猛然出聲吓她一跳,“看的這麽專注,在想什麽呢?”
“在想,”屠杳微垂眼睫笑自己不争氣,無論何時何地都還是會想起他,“那輛車有夠騷包的,就那麽大大咧咧的停在路邊,也不怕被過路人蹭了。”
何洛洛順着她的視線望去。
路邊一輛純黑色碳纖維材質的邁凱倫映入眼簾。
那輛車沒熄火,排氣筒時不時往出噴湧油滴。
主駕駛的防偷窺玻璃被搖下,露出一只一看就屬于成熟男人的手。
那只手的手腕上圈戴着皇家橡樹的最新款大複雜,手背白皙卻布滿要爆不爆的青筋線條,修長分明的指尖懶散倦怠的夾着通體發白的煙。
煙灰聚集到煙頭再無法承受,簌簌灑灑的順着車身飄落于地面。
何洛洛微擰眉頭。
一本正經道,“杳姐,我感覺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只手。”
“在哪兒見過?春夢裏?”
“才不是啦!”她着裏着急的點開手機,翻學校論壇,“我們學校有位學心理學的神的手就和這個一模一樣!我感覺連手背青筋的走勢都一樣!”
屠杳不急不忙的環臂等她找圖。
她嘴巴停不下來的喋喋不休:
“我跟你講杳姐,那位真的是個神。”
“據說16歲就保送到我們學校的心理系,而且還不是光讀本科,直接起步就是本碩博8年連讀。這也就算了,你知道最離譜的是什麽嗎?”
“是我前陣子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的時候聽小道消息說,他竟然要提前畢業了!”何洛洛一刻都憋不住,雙手舉着從論壇上找出來的圖片給她看,“就這雙手!本碩博連讀的手啊!提前畢業的手啊!救命!按理來說這種能準時畢業都算牛逼的了,他竟然還能提前畢業!我的天,我本科畢業寫那一篇論文都感覺快要死了,他竟然在6年內發了8篇ssci,而且其中有5篇還是一作,每次在我們學校論壇上看到他又得獎又要開講座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感嘆,人和神是真的有不可跨越的差距的。”
屠杳不太感興趣的瞥了那雙手一眼。
只一眼,就令她頓在原地。
“小小洛,”她聲線微微顫抖道,“你是,江北協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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