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滞,冷風從半開的車窗灌進來。

紅燈漫長的倒計時也終于結束。

傅秉明卻依舊沒有開口,混沌的大腦裏不斷閃過楚亭山。

紅燈的倒計時如期亮起,楚亭山将眸光收回,重新将注意力重新轉回在開車上:“他也不值得你這樣吧?”

作為傅秉明的死對頭,他一直以為自己死了這家夥是會在自己墳頭蹦迪的。

原本像是屏蔽了一切信息的男人終于開了口,語氣冷冽,帶着一點怒意:“他值不值得輪不到你評價,開好你的車。”

踩着油門的楚亭山嘴巴向下一抿,很是意外傅秉明的回答。

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他這個死對頭了。

傅秉明捂了一路的肚子,總算是到了公寓。

男人癱在沙發上,楚亭山則在廚房裏給他倒水拿藥。

“喏。”他将藥和溫水遞給半死不活的男人,“你真打算把北地建設讓給何光?”

他生意人的DNA看不下去這種拱手讓人的戲碼。

傅秉明從沙發上微微撐起了一點身子,接過了溫水和藥丸,仰着頭便将藥送進了嘴裏:“嗯。”

“傅秉明,你什麽時候成大善人了。”他也往沙發上一坐,恨鐵不成鋼的搖着腦袋。

懷疑自己那心如蛇蠍工于心計的死對頭也被人奪舍了。

溫熱的水滑進喉腔一路往下,讓傅秉明發酸發澀的口腔好受了不少,他偏眸看向一臉惋惜的關星河,擰巴的臉平和了不少:“北地建設的項目因為違背了綠色環保的理念已經被打回了,這個消息會在下周下放通知。”

此話一出,楚亭山就知道是他多慮了。

傅秉明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傅秉明。

“那極光大廈的那塊地是不是要拆遷還是有什麽新政策?你這麽拼命争取。”如果是因為這樣的話,傅秉明的所作所為也就合理了起來。

“沒有。”傅秉明搖晃着玻璃杯裏漸冷的溫水,“我不要極光掙錢,我只要它好好的待在那就好。”

“為什麽?”

“關星河,你不覺得自己話太多了嗎?”男人将玻璃杯擲在了茶幾上。

“不覺得啊,誰和你似的,像個悶葫蘆瘟神。”楚亭山雙腿一疊,嘴巴一如既往的不饒人。

瘟神。

傅秉明即刻又陷入了有關于楚亭山的回憶裏。

不管是在穿着校服的學生時代還是西裝革履的後來,也不管是在人來人往的球場上還是在觥籌交錯的晚宴裏,楚亭山見到他的時候,總會這樣挖苦他。

最近的一次大概是在半年前。

楚亭山穿着一身賽車服站在賽道的起點上,看到從外場走進來的傅秉明,便扶着鼻梁上的墨鏡開始陰陽怪氣:“瘟神來幹什麽。”

他也不知道自己去幹什麽,他向來對賽車不感興趣,可是在知道楚亭山要去比賽的時候,他就莫名其妙的和司機說了賽車場這個目的地。

可他真的很慶幸自己那天的莫名其妙,這讓他能夠見證。

見證站在太陽底下的楚亭山捧着獎杯的樣子,張揚的比太陽還耀眼。

“瘟神,也許吧,也許我真的是個瘟神。”如果他不和楚亭山争那塊地皮,楚亭山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男人的語氣忽然沉下來,本便談不上清朗的眼裏陰霾更甚。

這倒讓楚亭山這個刺頭一時間接不上話來。

他看着傅秉明那張褪去了紅暈的臉,因為身體上的不适而漸漸開始發白。

他好像明天早上八點就要飛付東,所以并沒有在公寓裏待多久就讓人接自己走了。

他走之後,楚亭山也沒睡着,看着手機銀行裏傅秉明打過來的三萬塊和楚盡閑打過來的五百萬陷入沉思。

活着的前三十年,他始終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可是今天他才開始想,他到底有沒有恨對,又有沒有愛對。

他這麽喜歡的大哥,卻在他屍骨未寒之際就忙着把他的心血變現,而他這麽厭惡的瘟神,卻為了拿回他的心血不惜丢面子丢錢甚至喝的差點把腦袋都吐進了垃圾桶裏。

這讓他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楚盡閑和傅秉明。

翌日清晨,他是被電話吵醒的。

電話裏是娛樂公司給自己安排的經紀人老山:“你現在來公司一趟。”

剛收了楚盡閑的五百萬,他也不好不配合,打着哈欠往公司趕。

公司離自己的公寓很遠,再加上擁擠的早高峰,楚亭山到景娛公司樓下的時候已經累的滿頭冒汗。

在零度邊緣的早晨他是扇着風進的公司。

他到了老山在微信裏給自己留言的設計室。

他推門進去。

和自己四目相對的卻不是老山,而是頂着一頭紫發的蔣慎。

作為時尚圈裏有名的造型師、設計師,所以他在這裏也并不奇怪。

但蔣慎倒是很意外他的出現:“怎麽是你?”

“這話我也想說。”楚亭山漫步走上前。

蔣慎和楚亭山認識好多年,感情深厚。

在別人眼裏,蔣慎可能是個不愛說話的藝術大師,但是在楚亭山這,他就是個不喜歡吃香菜的裁縫。

楚亭山墜河後,蔣慎頭發肉眼可見的白了一塊,所以最近才染了頭發。

“你就是楚大哥重金簽下來的新人?”蔣慎不喜歡關星河,這個語氣太明顯。

表情也明顯。

楚亭山很了解蔣慎,當然知道這是他厭惡一個人快到極致的表現。

在一旁的老山有些不明狀況:“蔣老師和小關認識啊。”

“不認識。”蔣慎雙手交疊環在胸前,眼裏滿是嫌棄的看着又是一身臃腫棉襖的關星河,“又是這件棉襖,mygod.”

不認識......又是......??

老山更迷惑了。

蔣慎讨厭眼前這個神似自己兄弟的家夥,不僅僅因為上次在酒會上的事,他更讨厭關星河吃着長得像楚亭山這回事的紅利,這總讓他覺得有一種關星河踩着自己好兄弟的死往上爬的感覺。

現在已經爬進景娛來了。

他不生氣才怪。

而楚亭山卻随性的像是在自己家裏頭般往小沙發一座,語氣懶散:“收起你的小架子,蔣裁縫。”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老山是在震驚這個新人的口出狂言,蔣慎也的确是在震驚他的言語。

只不過。他震驚的是,只有楚亭山會叫自己裁縫,而這句話,楚亭山也和自己說過一模一樣的。

真的是一字不差,甚至是語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