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玩脫了

第20章 玩脫了

小米被吓的差點忘記怎麽轉方向盤了,咽了口唾沫,糾結了大半天不知怎麽回答。

這讓他一個打工人怎麽回答嘛。

“這……”

楚盡閑也明白自己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刁鑽,垂眸看着手裏那塊肉餅,搖着頭笑了笑:“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我想我可能是有點病。”

“沒有!我覺得楚總您很好的……”小米即刻出聲。

這倒不是拍馬屁,楚盡閑的确沒有為難過自己,相反的,還是個好說話好商量的雇主。

男人并沒有再說話,默默的又咬了一口手裏還溫熱的肉餅。

彼時躺在床上的楚亭山餓的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剛才在酒局上光顧着輸出了,肚子裏灌了好多酒水就是沒吃點實打實的。

只是公寓裏已經好久沒開火,只有一罐前幾天他逛超市買來沒吃完的曲奇。

像半夜伺機而動的小老鼠,楚亭山坐在床上一邊刷着短視頻一邊吃起了那半盒黃油曲奇。

進食進的太投入,直到卧室門被擰開他才從短視頻的解說電影裏走出來。

只見傅秉明像個幽靈似的忽然閃現在自己面前,吓得他手裏的曲奇都掉了。

傅秉明看着淩亂的床,和蓋着被子吃曲奇的關星河,血壓拉滿。

“關星河,誰允許你在床上吃東西了?”

楚亭山默默将手裏咬了一半的曲奇全都塞進了嘴裏,囫囵吞棗的咽下,生怕傅秉明會搶一般:“這種事情還要允許。”

“你這讓我怎麽睡?起來把床單被套給我換了。”傅秉明緊皺着眉頭,語氣兇巴巴。

在床上的楚亭山打了個飽嗝,用濕紙巾美美的給自己擦了擦手:“您換個地方睡不是更舒服。”

傅秉明何嘗不想換個地方睡,只是說來也奇怪。

他也不想承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待在關星河身邊睡覺的時候,他莫名其妙會覺得有種心安的感覺。

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裏會将關星河當做楚亭山吧。

所以他才總是在半夜也要跑來這個小破公寓。

“你換不換……”他出聲警告。

楚亭山哀哀嘆了口氣,知道這家夥又要用扣工資威脅自己了。

只能不甘不願的下床:“我換,您先坐外頭休息休息。”

算了,錢難掙shi難吃。

傅秉明抿着唇站在卧室門口也沒有去外頭等的意思,像極了監工。

楚亭山從櫃子裏翻出一套新床單,笨手笨腳的拆床單......鋪床單。

心裏默默的吐槽着:死龜毛。

傅秉明站在一旁,嫌棄的毫不掩飾。

換好床單的楚亭山扶着老腰往床上一躺,不想理傅秉明。

已是深夜,傅秉明匆匆洗完澡再回到卧室的時候,楚亭山已經睡得四仰八叉了。

在這樣靜谧的環境下,他忽然發現,關星河不張嘴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那麽讨人厭。

就和楚亭山一樣,沒長嘴就好了。

他放輕了動作,沿着床邊掀開被角緩緩躺下。

卧室只點了一盞小燈,他側眸,看着将全身窩在被子裏只露出半張臉的關星河。

眼角的那滴淚痣直直映入他的心底,鬼使神差之下,他伸手,想要輕輕碰一碰那滴淚痣。

被子裏的人卻像是感受到了什麽,猛地睜開了眼,裹着被子往床邊滾:“你幹嘛?”

一睜眼發現死對頭離自己這麽近,還伸手想對他做什麽似的,真的很恐怖。

楚亭山已經開始腦補這家夥不會是想掐死自己吧?

傅秉明默默的收回了手,仍舊盯着關星河看。

那雙含情桃花眼,眼角下的淚痣,精致的鼻梁......無一不像楚亭山。

可,他又的的确确不是楚亭山。

他是關星河。

想到這裏,傅秉明便難掩失望之色,漸漸垂下眸。

楚亭山自然不知道傅秉明在故作深沉些什麽,他現在只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不會是......”楚亭山将自己緊緊裹在被子裏,只怕這家夥是在觊觎自己的美色。

啊,不對。

是關星河的美色。

“......”傅秉明當然聽懂了他這話裏的意思,抿着嘴懶得搭理他。

“怎麽不說話?你喜歡別人當啞巴,還喜歡自己當啞巴啊?”

楚亭山是懂販劍的。

原本還目光如炬般盯着自己看的傅秉明,瞬即垮下臉來,翻過了身,背對着他。

楚亭山癟着嘴翻了個白眼,随即也背過身去。

一張不大的床上,背對的二人,同床異夢。

早上難得是楚亭山先起的床,他今天得準備進組的行李,再去趟老城區看看關山海。

傅秉明是聽到一陣細碎的聲音後被吵醒的,原本就有起床氣的他憋着氣從床上起來。

他順着雜音的發源地走去,只見衣帽間裏,攤着的行李箱,滿地的衣服,和衣服堆裏的關星河。

火氣更大了。

“你在幹什麽?”

“理行李呀,看不出來麽?”

“我還以為你要把衣帽間拆了。”

平時楚亭山出差的行李都有助理幫他收拾,這還是他頭一次自己正兒八經收拾行李,所以難免有點越理越亂的感覺。

“你理行李幹什麽?要去哪?”

“噢,忘了和你說,我要在劇組拍戲,大概待一周的時間再回來。”楚亭山前兩天看完了劇本,大致了解的自己的角色,戲份不多,但是人設讨喜。

“關星河,你好像忘記了,我是你老板。”男人雙手環胸,站在衣帽間門口,俯視着他。

“沒有,我怎麽可能會忘呢?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坐在地板上的男人堆起滿臉的假笑。

“是嘛?那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做了我的狗,至少得忠心一點。”

楚亭山覺得自己現在的情緒管理能力強了很多,幾乎免疫了傅秉明這張狗嘴裏吐出來的狗話,手裏動作不停的疊着衣服:“我這不也是想多掙點錢好早點還清欠您的嘛。”

他算過了,自己大概還欠傅秉明三十多萬,如果能再接點通告接點活,很快就能還清。

站在門前的男人陰着一張臉,也不說話,陰恻恻的仍舊盯着他。

只是他那件睡衣的領口有點往下,楚亭山擡眸瞧他的時候全然忽略了他的眼神,只注意到他頸前乃至鎖骨處的雪白。

在深色睡衣的映襯之下,簡直白的晃眼。

楚亭山很震驚自己的關注點,迅疾的垂下眼眸來看着地上整理好的行李,伸手将行李箱合上,提起杆子從地板上起來。

行李箱下的滾輪滑過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将行李箱推到了門前,而堵在門口的傅秉明全然沒有讓路的意思。

對于關星河,他其實談不上有多少感情,即使有,這些感情也大多都只是建立在楚亭山的基礎之上。

他之所以不樂意關星河走,更多的應該是覺得自己的寵物就該待在自己身邊,出于一種占有欲的不願。

楚亭山覺得現在滿臉陰郁的傅秉明真的像極了瘟神。

“我很快就回來的,您這麽不舍得可是會讓我誤會的~”

假惺惺的表情配上假惺惺的語氣,讓傅秉明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卻也并不願就這樣敗下陣來,環在胸前交疊的雙手緩緩放下,那雙杏眼直直看向關星河。

說不上來的眼神,帶着很強烈的侵略性。

楚亭山只覺自己仿佛要被看穿一般,嗓子眼都變得幹涸。

對面的男人忽而上前一步,吓得他和行李箱的滾輪一起往後退。

“誤會什麽?”男人挑眉,又向前走了一步。

他還是挺喜歡逗逗這只唯利是圖的小狐貍的。

男人的忽然靠近,楚亭山的鼻間萦繞上淡淡木質香味,那是傅秉明身上的氣味。

會讓人越聞越上瘾的氣味。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喉結上下滾動了幾個來回,并不敢直視傅秉明那雙帶走侵略意味的眼睛。

不禁腹诽:這不給自己玩脫了。

而這一切都被傅秉明盡收眼底。

他的那雙杏眼不清不白的望着楚亭山,沒有罷手的意思,再次擡腿,向握着行李杆的男人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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