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村口吃瓜啦!

村口吃瓜啦!

女人轉過身來,氣勢十足,十分幹練,笑着說:“你好,許小姐。”

許貝朵收斂了情緒,一本正經,笑眯眯地回應:“你好,不知該怎樣稱呼您?”

陸淮寧率先走過來介紹:“許小姐,她是我的小姑姑陸織藝,省城大學的老師,這次是聽說我到了理縣這邊發展,專程過來看望我的。”

許貝朵心裏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他的媽媽。

“姑姑,這是我跟提到過的很厲害的許貝朵,她很有經營頭腦,我們現在在合作……”

話還未說完,陸織藝擡了擡手,打斷了他的話,定定望了許貝朵幾眼,面色微微怔住,随後才回過神來,語氣淡淡地說:“你是姓許啊……”

不知怎的,許貝朵隐隐約約感到一股奇怪的敵意,好像不是因為她和陸淮寧有來往,而是因為她姓許……

可是整個瀾水村的人都姓許啊!!!

姑姑又問:“看許小姐的穿着打扮,不像是縣城裏一般人的品味,我很有興趣,你沒有正式工作,又沒有父母,靠什麽生活?哪裏來的錢,和我家淮寧合夥做生意?”

許貝朵現在出門維持派頭,必會穿得時髦靓麗,當然裝備都是在縣城買的,這年頭服裝貿易還沒有很發達,一般大城市的服裝風格也不會很快傳播到縣城裏來。

在縣城女精英陸織藝的眼裏,她的穿着打扮肯定是很土的,但是沒關系,派頭和氣勢足夠了。

許貝朵心想,她居然還是懷疑她的錢來路不正,或者懷疑她是來勾搭富二代的撈女。

許貝朵輕輕笑了笑,大方坦蕩應對:“我父母生前是做生意的,我有個叔叔是養車跑貨運的,家裏條件還不錯。父母離開後,給我留下一些財産,我有很多想法,但是畢竟年輕,剛剛起步,個人資源有限,所以才會和小陸先生合作。”

言下之意,是我選陸淮寧合作的,只是因為我現在孤身一人沒有資源。

如果有資源,指不定還不會和你們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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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伶牙俐齒,也極為驕傲,不卑不吭,陸芷寧輕輕笑了笑。

“行,挺好。那你們聊,我在你這兒坐會兒,喝點茶。”

陸織藝氣定神閑坐在一旁,随手拿起了桌上放的報紙,舉止形态都十分優雅。

陸淮寧沖了一杯咖啡,在1990年的縣城顯得極富有品味。

“許小姐,你有什麽好消息告訴我?”

許貝朵坐了下來,收斂了自己的開心,淡定地說:“我昨天剛剛和我叔叔碰面,知道了兩件事情。”

“第一,我父母給我留下兩塊地皮,就在我們瀾水村旁邊,學校對面。”

正在喝茶的陸織藝突然咳了兩句,許貝朵奇怪地轉頭看向她,卻見她的茶水幾乎噴在了報紙上。

許貝朵:呵呵,女人,我有兩塊地皮的事情,還是被你知道了。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陸淮寧聽了這個倒是沒太大的反應,只是靜靜聽着。

許貝朵繼續:“第二,我這個叔叔是跑貨運的,養着一批運貨的大卡車,經驗豐富。”

“我是這麽想的,以你家在省城的資源,可以拿到不少低價的建築基材吧?我叔叔可以承包整個貨運,将省城的基材以你們家的價錢拉過來,這樣我們的基材成本就是極低的成本價加上運費。”

“首先可以打破縣城建材市場人情社會的壟斷,其次,你家能拿到的基材資源,品質應該比縣城本土周邊小廠子生産的品質要好。”

“成本價,和高品質,這是我們控制成本的優勢。”

“第三,憑你的本事和背景,應該可以打通縣城裏基建的官方手續流程。”

“第四,我這兩塊地皮,是空置的,我今天來之前已經去實地看過了,很大,我打算将地皮分為兩塊,一塊作為廠房堆放基材;另一塊作為辦公區域和宿舍區域,将提供給我們和工作人員的辦公場所,以及為優質工人修築宿舍樓。”

陸淮寧的眼睛裏亮了亮,目露欣賞。

“第五,這個等其他事情實施起來,再告訴你吧,給你一個驚喜。”

許貝朵說完,陸淮寧拍了拍手,贊許道:“你的想法很好,這樣,今天就可以安排你叔叔和我們見面,開始着手籌辦這件事。”

安排見面自然簡單,陸淮寧從前沒怎麽混社會,初來乍到,其實并不太會和梁叔這種社會上摸爬滾打的人打交道,兩個人壓根不是一個風格。

好在有許貝朵和陸織藝,五個人一起吃了個飯,兩個長輩兩個小輩,加上一個只知道埋頭幹飯的老實巴交的許黑豆。

許貝朵大手一揮:“梁叔,我也不敢保證這筆生意一定能成,畢竟生活處處有意外。但是咱們第一把可以小規模試一試,萬一沒成呢,你派出去五輛車,也就油錢和三天人工費,我們小陸總随手一掏就能出得起。萬一成了,咱們就可以長期合作。”

“你們想想呢,現在相當于材料由小陸總出,咱們不管,廠房是直接用我的地皮,也不用花錢,唯一的投入風險就是車和時間……”

梁叔哪能想到自家小晚輩見面第二天就能給他介紹生意,一時間還沒緩過來,他還是比較謹慎,先緩了緩說:“行,你說的事兒,叔會好好考慮。三天內給你個答複,不過……”

梁叔瞧了一眼陸淮寧,從一進來就被這小子細皮嫩肉的白面郎君模樣吸引住了,一看就是沒經過風雨,一路順風順水,富貴人家長大的孩子……

梁叔語重心長地說:“朵朵娃,你才十八歲,人生的路還很長。雖然叔是混江湖跑生意的,你爹也不是端鐵飯碗的,但是叔活到這個年紀,還是希望你能有個正經工作。”

“咱們做生意賺錢,那是為了生活,但是裏面的風險、艱難,你現在可能很難想象。什麽事清都是想的很好,真做起來,未必順利,有時候也是靠天、靠運氣吃飯的。”

“朵朵娃,別怪叔多嘴,多說一句。你們這個年紀,最容易異想天開。”

“叔叔只是給你個建議,你聽一聽,有時候考慮一下。叔叔覺得,你最好還是和師範那邊好好聯系一下,把工作分配好,至少端個鐵飯碗。萬一有一天生意黃了,你吃着公家的糧,心裏也踏實不是?”

陸織藝坐不住了,反駁道:“你這話就有些老土了,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是意氣風發的,才小小年紀就想着一輩子穩定的鐵飯碗,美好社會由誰去創造呢?”

許貝朵心想,這兩個人真奇怪。

一個風裏雨裏的生意人勸她拿鐵飯碗,一個端着鐵飯碗的大學老師卻覺得人得自由自在,下海做生意掙錢。

真的是互為圍城。

不過許貝朵最擅長裝狗腿子,她連連點頭,表示聽了進去,甜甜地回答:“叔叔阿姨說的都很有道理,我會都記在心裏的。我盡量,盡量努力,把兩個方面都兼顧好。”

陸淮寧沉默地聽着,沒事就給許貝朵碗裏夾個菜,小聲說:“這個魚很好吃你嘗嘗。”

“這個菜做得很鮮,你嘗嘗。”

努力幹飯一會兒後,梁叔眼神古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淮寧,忍不住說:

“朵朵娃,叔還要叮囑你幾句。”

“你年紀還小,千萬不要被小男生騙了。”

“尤其是……”

“尤其是那種,長得很好看的小男生!”

飯局一陣沉默,許貝朵看看陸淮寧的臉,這人的确長得很好看,顏控當然喜歡。

但是,也僅限于此,她并沒有戀愛的心思。

許貝朵趕緊點點頭,十分認同道:“沒錯呢叔,現在的戀愛都走不長遠!我們隔壁村兒就有個人天天纏着我,可是我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現在這麽有錢,現在的男人也都精明着呢,他就是看上我的錢!我才不會上當!”

隔壁村兒麽?

梁叔和陸淮寧的眉頭都微微皺了皺。

一直埋頭幹飯的許黑豆擡頭補充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姐說的是那個許光耀吧!他之前還帶着爹媽來我姐門口提親呢!我會保護好我姐的!哪個壞東西敢近我姐半步,就地打死!”

許黑豆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把其他人逗笑了。

許貝朵忙笑着說:“叔你放心,我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已經拒絕過他了,但是他好像覺得我很有錢,總是在我面前晃悠呢。”

梁叔立即說:“朵朵,等咱們生意的事兒定下來,你就搬到城裏去住吧,住在學校周圍,保準那小子看到你有正式工作,有學校的保安在,不敢亂來的。”

許貝朵見梁叔提起安保,心裏又隐隐約約想起來了什麽。

以前她租過房子,剛出社會,為了省錢,住過城中村。

廉價的出租屋,和別的女孩子一起合租,沒有正式的小區,安保也形同虛設。

巷子裏,經常有人尾随,或者跟随女孩子進入電梯。

許貝朵也曾數次在新聞中看到,有人尾随女孩子進電梯,女孩子先按了電梯樓層之後,對方也偷偷在她的樓層下樓,觀察她走進了那間屋子。

更有可怕的,有壞人會躲在昏暗的樓梯間裏,暗中觀察着獨身女孩子開門,當女孩兒掏出鑰匙剛把門打開時,他們立即沖過去,沖進門裏。

總之這些并不是駭人聽聞的傳說或者是小說裏的橋段,都是現實生活中活生生發生過的事情。

現在的縣城,治安環境尚且還不算差勁,但是去看看居住條件,幾乎也沒有正經的小區。

除了工作分配在機關大院的鐵飯碗人群,可以享受單位的安保條件,普通人居住的場所都是小巷子裏的平房、街道兩旁的房子、城中村裏……

可想而知,安全問題雖然沒有大規模暴露,但是已經具有極大隐患。

許貝朵想起自己從學校的房子回來那次被人尾随,心中也感到十分後怕。

現在她出門有底氣,是因為有許黑豆在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也是因為出門可以開着大貨車,多少是有安全感的。

可是其他普通人呢?

許貝朵将安保的想法先在腦子中記錄了一下,随後繼續交談這筆生意。

三日後,梁叔親自過來又見了一次面,仔細盤過了一遍路上的花費,給出了一個數字,認為可以先做一次嘗試。

因此,事不宜遲,陸淮寧飛速打點好了家裏那邊的貨源,給了梁叔一個地址,梁叔親自帶隊,十輛解放卡車整齊從縣城出發,直奔省城而去。

許貝朵這邊也沒閑着,修祠堂的事情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這幾天已經進行到了封頂階段。

至于那兩塊地皮,她已經将修築祠堂第一批完工的基礎建築工人帶了過來,一共八人,讓他們分別帶隊。

又從上次修祠堂落選的工人名單裏挑了一批相對好一點的,直接來新的工地。

地皮在學校對面不遠處,可以分為南北兩個地塊,中間有一條路。

北地塊在學校對面,許貝朵心想學校正對面可以有些別的用途,這塊地暫且擱置,待後面再規劃。

反正以現在試水的規模,南邊的地塊足夠用了。

這裏不僅離瀾水村近,離縣城的國道也不遠,并且車進車出的主幹道都在南地塊的南邊,可以說是天時地利,十分方便了。

更妙的是,梁叔的汽車站就在這塊地的東南角,國道的入口,連停車、進車的地方都不要額外準備,真是妙。

南地塊被許貝朵分成了東西兩部分,東邊的四分之一用來堆積解放卡車運來的建築基材,四分之一留着準備修一些店鋪,其餘作為辦公區域。

工人們率先來到的是西邊的地塊。

豔陽高照,許貝朵穿着黑色皮衣,推了推墨鏡,瞪着一雙皮靴子,顯得十分幹練。

她指指西邊的空地,将圖紙攤開,仔細指揮:

“同志們,許老板我将大家的基本生活放在第一位,咱們第一步開工,還是先修宿舍樓!”

她想過,現在工人少,建高樓大廈不現實,而且大興土木,很多條件和設施都還不成熟。

索性還是用之前的建議板房工程,只是這次條件比瀾水村更好了,每個板房內都明亮寬敞,有幾間公共的澡堂、廁所、打水房。

這一切都是給工人創造條件,包吃包住。

對工人們來說,來工地幹活兒,最大的開銷就是租宿舍住和吃飯問題。有的工地會包住宿,但是住宿條件往往十分不堪。

大部分工地是不包飯吃的,工人們每天大多是自己花錢買周邊的飯吃,飯菜往往難吃并且因為舍不得花錢,他們也不敢吃的太好,經常一個月也吃不到兩口肉。

許貝朵這裏不同,包吃包住。

不僅提供條件很好的住宿,還包一日三餐!

一天吃三頓飯!!!

“我的個親娘嘞,一天吃三頓飯!中午還有肉吃!面條想吃多少吃多少!米飯也可以加!”

“這是什麽神仙過的日子!!!”

這些條件在工人傳播給自己的工友時,很多人都沸騰了。

甚至,有一些村裏從來沒有出來打過工的年輕人,也想放下鋤頭出來,來這個神仙工地幹活。

可惜,這麽好的條件供應,是有條件的。

工人堆裏都傳開了:

“不是誰都能去的!人家許老板要幹活麻利的、手腳好、肯出力氣、腦子好的人!”

“不止哩!我們村裏有兄弟去了瀾水村修祠堂,手藝很好的!沒想到,在工地現場抽了一口煙,就被辭退了!”

“但是兄弟是服氣的,說是許老板說違反了規則,不能讓他繼續幹了,但是工錢按天都給好好結賬了,而且這次城裏的工程,又去找他,說是還能讓他繼續幹,但是必須要遵守規則!”

“那麽好的條件,就是讓俺全家把煙戒了也沒問題啊!!!俺這把俺煙鬥掰斷了去!”

沒出兩天,來工地上應聘的工人絡繹不絕,十分熱鬧。

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

在工地幹活和學習不同,是完全可以靠人海戰術堆勞動力的,畢竟主要都是體力活兒。

許貝朵盡量将過得去的工人都接收了下來,才花了一天,就把宿舍區搭建出來了。

當然規模不大,但是四人一間,已經可以容納七八十人了。

工錢日結,工人們都十分開心,就算沒有辦法留下來繼續做工,也都美滋滋的,心裏都念着許老板的好。

許貝朵讓許黑豆把每個人的姓名、地址、擅長的工種和基本表現都寫了下來。

許黑豆忙得一個頭兩個大,因為他真的有好多字不認識啊!!!

學習要趕緊提上日程了,他萬萬不能讓朵朵姐嫌棄他!

宿舍區已經建成了,接下來就是等着梁叔的消息了。

梁叔的車隊已經去了三五天,因為聯系方式不太方便,所以暫時還沒有收到消息,但是梁叔的汽車站就在南地塊的南邊,只要一大堆解放卡車路過,他們必然能第一時間看到。

第一批工人已經住進了宿舍區,并且也提出了一些改造意見,許貝朵高興的接受了他們的意見,采納并且做了一些修改。

工人們已經開始了第二批修建工作,在地塊的東北角,也要用一些簡易板材來修建堆積建築材料的廠房。

又花了兩天,廠房和基礎的設施已經修好了。

瀾水村裏祠堂的修建進展也很喜人,自從上次封頂了之後,就開始了室內的刷漆工作,現在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在等着梁叔車隊回來的時候,陸淮寧和他的姑姑來了一趟。

陸織藝掃了一圈,許貝朵一手指揮修建的廠房區,拍了拍手,啧啧稱奇說:“我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還能把這些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還是挺厲害的嘛。”

陸淮寧此行來是專程來告訴許貝朵,他已經聯系上了梁叔,說是那邊運貨順利,正在回城途中。

帶領他們參觀完了現有的進展之後,瀾水村裏人有人過來找,說是祠堂的刷漆結束該驗收了,下一步也要開始了。許貝朵決定回一趟村子,去祠堂去開始安排下一批次祠堂修建的工作。

陸淮寧輕聲笑了笑,告別道:

“那就不打擾你忙了,你快回到村裏去吧,這裏我來幫你看着。”

沒有想到陸織藝突然打斷了他的告別,她眯着眼睛說:“我們去送你一趟吧,順便也去看看你們村子。”

陸淮寧微微震驚看着他的姑姑,但是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淡淡說:“也好,剛好我們開車送你回去。”

他走在前面帶路,然後突然冷不丁的說:“這次如果有機會,也可以見見隔壁村裏糾纏你那個人,我來親自告訴他,你,他高攀不起。”

許貝朵感覺微微有點莫名其妙,還是跟上了他們的步伐,反正可以蹭皇冠轎車坐诶,多麽棒。

許黑豆緊緊張張地跟在他姐身後,嗯,沾了他姐的光,他這種泥腿子出身的農村窮小子居然有一天第二次可以坐上這麽貴的車,天哪,簡直做夢都不敢想。

他看着陸淮寧這個富家公子的背影,突然心中有一個大膽的預感,他總覺得以後可能還能繼續沾他姐的光,繼續坐豪華轎車。

他在心裏說,絕對不止坐一兩次,一定是很多次,無數次!

跟着富婆姐姐混,真的是太幸福了!

這也才沒隔幾天,瀾水村村口又聚集了很多人,因為在這個年代一輛皇冠轎車實在是太稀有了,才沒幾天又出現在村門口,村子裏的人簡直都要沸騰了!

村裏的孤女許貝朵,她到底究竟認識了一個什麽人啊?為什麽這麽有錢啊?是她的債主嗎?這丫頭不會給有錢的老板當小三去了吧!

村裏人都在竊竊私語。

二嬸子這次是真的坐不住了,當她第二次看到那輛傳說中的皇冠轎車時,她十分不淡定,拔腿就往隔壁村走。

“不好了,光耀,光耀他娘,朵朵回來了,你們快去我們村看看呀!”

二嬸子一向信奉,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當時參加許貝朵爹媽的白事後,一看到許貝朵條件不錯,就趕緊想把她介紹給自家的侄子。

眼看着到手的肥兔子,因為種種原因就要飛了,二嬸子心裏懊悔不已,心想怎麽當時沒有打聽清楚,或者沒有往深裏思考一下。

她越想越覺得村裏其他婆姨私下偷偷八卦說的話有道理,許貝朵絕對已經還清了債務,并且手裏還可能有點小錢,不然就憑她,一個村子裏的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勾搭上這麽有錢的老板!

許光耀正盤着腿坐在床上,端着飯碗吃飯,聽見這話騰空而起,跳下了床,趿拉上了鞋子。

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二嬸子:“咋的了?朵朵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兒?”

二嬸子上氣不接下氣,喘着氣說:“上回那個開豪華轎車的男人又來了,帶着朵朵和黑豆。光耀你可得去看看呀,你這媳婦咋就讓別人搶走了呢?”

二嬸掰着手指頭,細數着那個男人的光環:“那個小夥子細皮嫩肉的,看着又有錢,長得又俊,估計在城裏頭也是有正式工作的,這種人怎麽可能看上朵朵,一個農村女娃,你要小心,朵朵莫不是被人騙了吧!”

光耀他爹此刻也着急了,趕緊穿好衣服、鞋子就要和光耀一塊過去,一邊罵罵咧咧說道:“這現在真是成何體統,一個女孩子家天都黑了,整天往城裏跑,像個什麽話!”

“她不要臉,和城裏的男的勾勾搭搭,還敢公然到村裏來,讓大家都看見!這種媳婦兒,等光耀把她娶進門來,我要打斷她的腿,小小年紀就一點也不檢點!我們老許家還要臉呢,我們光耀還要臉呢!”

光耀他爹說着說着,還從手裏抄起了自家的雞毛撣子,拿着家夥事就要去了。

光耀媽在竈臺旁邊,剛做好的飯,還沒上桌吃呢,就看見父子兩個怒氣沖沖的,跟着二嬸子走了。

光耀媽有些無力地将手在衣服角上搓了搓。

她一點也不喜歡未來的兒媳婦兒是這個做派。

她有些猶豫,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來得及攔住父子倆。

她在想這個許貝朵,她的債務真的還清了嗎?

在她的認知裏,一個女孩子是不應該出去抛頭露面的,聽說許貝朵又在村裏修祠堂,又和工人來往,又去縣城裏不知道做什麽。

那麽她的錢都是從哪裏來的呢?她爹媽給她留下了一屁股債,讨債的那些人兇神惡煞的,光耀媽是親眼見過的。

一個女人要怎麽來錢最快,光耀媽想着想着,有些不敢往下想了,她的臉色慘白,心想,所謂的那個有錢人會不會是她的債主呀?這個朵朵不會是,為了還債,做些不三不四的勾當吧?

他們家不會因為娶個媳婦兒傳宗接代,還要毀了老許家在村子裏一輩子的清白名聲吧?

想到這裏,光耀媽連飯也顧不上吃,趕緊把門鎖了,追着丈夫兒子,趕緊跑去瀾水村了。

瀾水村村口,皇冠轎車已經停了十幾分鐘,但是車上的人還沒有下來,只是車燈明晃晃亮起,顯得十分貴氣,十分晃眼。

村裏的人聚集的差不多了,在車裏許貝朵有些為難地說:“小陸總,咱們是不是有一些太嚣張了,村民全聚在這裏看我們呢。”

陸淮寧氣定神閑,坐在副駕駛座上,淡淡道:“再等一會兒,我認得那個人,只要他出現了,我們就下車演一出戲給他看。”

果不其然,許光耀一家子都來了,先是許光耀和他爸,所以後面跟着二嬸子和光耀媽。

陸懷寧輕輕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一雙锃亮的皮鞋先踏出車門,随後人們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只見他穿着一身淡棕色西裝,打着領帶,一絲不茍。

他走下車後非常紳士的将後排的車門打開,随後先迎出了他的姑姑陸織藝,在随後又走至另一邊打開車門,迎接許貝朵下車。

早早到了這裏提前下車許黑豆,正躲在一旁的小樹林裏,随時準備把上來鬧事的許光耀摁倒在地。

許貝朵表示很尴尬,腳趾都快摳出一座城堡來了。

好狗血啊,救命啊。

随後許光耀看到了這一幕,直接沖上前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有一些悲傷,看着許貝朵,哀怨地問道:“朵朵,這些天你在哪裏?你天天往縣城裏跑,就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鬼混嗎?”

許貝朵聽到鬼混兩個字,一股氣直往腦門子沖,簡直又可氣、又可笑。

許光耀啊許光耀,你當你是誰呀?你憑什麽這麽指責我?

村裏人都在吃瓜看戲,真是丢人。

有人磕着瓜子,追起了連續劇,給其他不明就裏的人科普之前的前因後果:

“上回啊,這個隔壁村兒的許光耀,跑到朵朵家門口提親,結果看見了追債的了,立馬當場翻臉,說是這門親事不認了,他倆恩斷義絕,再不來往哩。”

“那現在怎麽巴巴的往這湊呢?也不嫌丢人?”

“我還聽說呀,之前朵朵可能和他老早私定終身了,愛的死去活來,退了婚之後,朵朵整天哭呢。”

“就是說嘛,咱村裏的女孩子,心思多簡單啊,好不容易馬上要出嫁了,結果對方說翻臉就翻臉,這也太不是人做的事兒了!”

當然沒有一個人想起來,他們在聽到朵朵追債的時候躲遠的事情,反正就是許光耀他家不是人。

車上下來的幾人都靜靜看着許光耀一家子表演,并沒說話。

許光耀沒有表現出憤怒,只是一股莫名的憂傷,他的眼眸翻轉,飽含熱淚,低沉地說:

“朵朵,你一定是有什麽難處對不對?有難處你可以跟我說,我會永遠無條件支持你,愛護你、保護你的。”

“朵朵,不管我爸媽怎麽嫌棄你,就算你現在名聲不好了,作風不好,我依然是喜歡你的,我會把你當做寶貝捧在手裏心疼着。”

“乖,聽我的,丫頭,和這個男人趕緊斷了,不要再和他來往了,他穿的這麽好,還開着這麽貴的車,咱們和他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朵朵,你要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險的。你沒有怎麽去社會上摸爬滾打過,你不知道外面人心有多險惡。”

“往往越有錢的人,心理就越壞!他們對你到底有什麽企圖,你仔細想想呀丫頭!”

許光耀一往深情,并且循循善誘:

“朵朵,你就是一個農村的丫頭,現在也沒有正式工作,長相也一般,你什麽都沒有,你想想他憑啥看上你?他肯定是在騙你有所圖呀,等他把你玩夠了,他就一腳踹了你。”

“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呀。”

許貝朵冷笑一聲,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呢,這才1990年,這套PUA屬實給你玩明白了。

PUA的精準步驟,不管怎麽樣先把你狠狠的貶低一頓,将你的心理防線擊破,告訴你,你是全世界最沒用的垃圾,比如長得也不好,工作也不好,學歷也不好,反正全身上下一無是處。

随後再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其他人都是嫌棄你的,只有我不嫌棄你。

無形之中将他拉到了一個很崇高的地位,灌輸一種只有他會對你好,其他人整個世界都是對你冷漠以待。

可笑。許貝朵心想,這套把戲騙小姑娘是手到擒來,但是她,一個立志當富婆的人!才不會被渣男的可笑伎倆所騙!

姐要用自信的光芒,閃瞎你的狗眼。

不過,她也懶得和這個人争辯出個道理,沒有意義,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當然,只好用魔法打敗魔法。

于是,許貝朵假裝哭唧唧,委委屈屈地轉過頭來,眼睛裏還非常逼真地噙了幾滴眼淚,顯得水汪汪的。

她可憐巴巴地看着陸淮寧,小臉那個委屈呀!

陸淮寧這幾天所見到的許貝朵,都是一臉張揚明媚、自信、幹練的樣子。

這時候也是微微一怔,他還沒有見過許貝朵示弱的樣子,這麽可憐巴巴的,卸下小富婆的派頭,還有幾分可愛。

随後許貝朵就用委屈巴巴的聲音,微微沙啞地說:“哥哥,光耀哥,他剛才說……他剛才說……”

差一點,她就喊成了giegie!

“他剛才說我是一個農村丫頭,沒有正式工作,長得也不好看,一無所有。”

陸淮寧忍着笑,只覺得如沐春風。

真是被她可愛死了。

他一本正經地溫柔回答:“他說的都是騙你的。農村丫頭多好,天真、純淨。我在大城市生活這麽多年,見到的複雜的人多了去了,我就喜歡你這麽清澈的。”

“鴨頭,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的單純深深的打動了。”

“我的身邊,多的是因為我有錢而想接近我的女人,只有你與她們全都不同。只有你……”

陸淮寧微微頓了頓,努力的編造這個時候到底該說什麽,他腦子裏飛快地回想自己上學的時候曾經看過的風月小說……

“只有你……一點也不在乎我的錢,是因為喜歡我的靈魂,才靠近我!”

小陸總編得很是離譜,很是艱難,努力忍着不笑出來。

許貝朵眼淚汪汪,對着他深情地說:“沒錯!我一點也不在乎你有多有錢!”

許貝朵此刻離陸淮寧很近,如此近距離地和他對視,突然心中無限感慨。

咳咳,我确實一點也不會被你的錢吸引,但是你的顏值真的很能打啊!你長得真是好看啊!

她繼續出演深情戲碼戲:“可是剛才光耀哥還說,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險的,我應該……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待在農村……”

她低下頭,眼睛裏的光都黯淡了幾分,不甘心地說:“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出身是一個醜小鴨,卻還總幻想自己可能成為白天鵝……嗚嗚嗚……”

竟然微微開始啜泣。

陸淮寧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光耀爸突然大喊:“就是!一個農村女娃,就應該本本分分嫁人!”

他十分不屑地說:“你今天和一個縣城裏的男人勾勾搭搭的事情,已經讓全村人都知道了!你的名聲已經壞了,我看你以後在瀾水村還怎麽找婆家!”

他冷哼一聲:“也就我們家能接受你,主要是看在我光耀娃對你忘不了的情意份上,要不是這樣,我們老兩口還瞧不上你給我們當兒媳婦!”

“村裏的鄉裏鄉親都看看,誰家的兒媳婦這麽不檢點,和一個男人不要臉的在村子口說出這些話來!”

光耀媽覺得十分有道理,适時補充道:“就是說呢,你個朵朵女娃沒有家裏大人管教,沒有爹媽,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兒。”

“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家子都很善良,等你嫁過來,我們會替你爹媽好好教導你,也不會讓鄉裏鄉親再多說你的閑話……”

許貝朵簡直一句也聽不下去了。

這一家子人,是不是都有那個大病?PUA是不是會遺傳的

她猛然想起原主,一輩子就在這一家子的摧殘之下早早死去,受盡了折磨,真是太恐怖了。

可是好多好多,少不更事的女孩被欺騙着,小小年紀還不懂事,還沒有分辨善惡是非的能力,嫁給了一個人以後,就整天會被他們洗腦,最終過得十分凄慘,還要整天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裏沒有做對。

許貝朵正在思考怎麽來繼續施加魔法,就聽見陸淮寧冷冷地問:

“哦?你們想教導我的未婚妻,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低頭看看你們,配嗎”

他整個身子斜斜倚靠在皇冠轎車的車門上,顯得儒雅又尊貴。

随後,陸淮寧的聲音冷冷的,帶着一絲不屑、一絲挑釁,一絲警告:

“是誰在這裏污蔑我未婚妻的名聲,說我未婚妻和別的男人有私情的?”

許貝朵驚呆了,突然得到了貴公子未婚妻的頭銜,一下子整個人也得有貴太太的範兒,把勢頭端起來!

她昂首挺胸,氣鼓鼓的質問:“就是!你們怎麽平白無故污蔑我!我和光耀哥只是同鄉,恰好認識,怎麽就成了你們兒媳婦了!你們也不想想,他配嗎!!!”

看到許光耀震驚的深情,許貝朵決定火力全開,一次性把渣男擊哔,不要再來糾纏她了!

她繼續道:“哎呀,光耀哥,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把我的心裏話說出來了。”

“其實一直以來,面對你猛烈的追求,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你事實的真相。”

“其實吧,光耀哥,你只是一個農村青年,家裏沒有錢,你自己也沒有工作,你也沒有怎麽上過學,也沒有城裏的鐵飯碗。”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許光耀,啧啧道:

“論身板呢,你又文文弱弱的,黑豆都比你強些,至少身強體壯,幹農活兒也有力氣呢!”

“我以前都是特別善良,不好意思把這些話當你的面說出口,擔心傷了你的自尊。”

“可是,今天光耀哥,你就過分了。”

“你居然帶着你的家人跑到我們村口來,想攪黃我的婚事!”

“要不是我的未婚夫信任我,我的清白都被你們污蔑了,跳進黃河也說不清!”

“我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啊,村裏的叔叔嬸子們都能為我作證!”

“不要毀了我的婚事啊,嗚嗚嗚嗚!”

瀾水村裏的村民吃瓜都吃撐了,連村長都來了。

村長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輛皇冠轎車。

他心裏已經飛快地想了很多遍,鄉裏鄉親的,自家血脈自家親。

許光耀一家子,畢竟是隔壁村的,和他瀾水村就不是一家人。

現在許貝朵,不知怎麽釣上了這麽有錢的金龜婿,作為村長,他必須帶領全村人鼎力支持這門婚事!!!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種有錢的少爺,必須是瀾水村的金龜婿!

區區一個許光耀想攪黃了,他村長第一個不答應!

還沒等村長擠出人群來主持正義,卻見許光耀還是不死心,大聲道:

“朵朵,你不要被他花言巧語給騙了!”

“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現在所說的一切花言巧語都是為了騙你,你想想他的爹媽可沒出現,他的家裏人能同意你一個農村姑娘和他結婚嗎?”

“我就不一樣,我爹媽就在跟前,而且他們明确說了可以接受你……”

許光耀還在垂死掙紮。

陸織藝看不下去了,她從陸淮寧身後閃出來。

這場戲,還得有個長輩才能鎮得住場子。

做戲,做全套!

衆人只看見一個優雅、幹練的婦女,穿着西服、高跟鞋,手中拿着一看價值就不菲的皮包,一步步走近許光耀。

陸織藝輕輕笑了笑,溫柔而不失禮貌地說:

“不好意思,我就是他的媽媽。”

“我呀,很是喜歡朵朵這個兒媳婦兒呢。”

鴨頭,感謝你們支持正版,今日份富婆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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