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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胡桐的腦子愣了那麽幾秒，随後，機械地扭過頭，看着自己的褲子。恩……屁股後面的确有好大一灘暗污的血跡，把整條校褲都染了色。

不過，胡桐畢竟是連生理課都好好在聽的乖寶寶，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更糗的是，她從六年級開始就等着自己的生理期來臨，每次肚子酸酸的時候，都以為是生理期要來了，偷拿她媽的衛生巾墊在內褲上，結果每次都是虛驚一場。

而胡桐的初次生理期，居然是在這樣窘迫的情況下，來臨了。

她臉頓時通紅，不知道該怎麽跟蕭理解釋現在的情況。

“那個……我沒什麽事，就是……”現在教室裏，除了蕭理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只生物，就算她再難以啓齒，也只能找蕭理幫忙：“我生理期來了。”

“生理期？”蕭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皺起好看的眉頭反問道。

胡桐頓時來了氣：“沒錯，就是大姨媽，好親戚，需要用到衛生巾的！”

一提衛生巾，蕭理恍然大悟，終于反應過來：“那你帶了沒？”

“我這才第一次來，哪裏會準備？”胡桐委委屈屈。

蕭理掙紮了下，豁出去道：“那我去買。”

“诶——”還來不及阻止，蕭理已經跑遠了，雖然學校門口就有小賣部，但蕭理怎麽說也是個男孩子，買女生用品，總歸是不太好。其實她想說，蕭理可以跑回家一趟，從家裏拿衛生巾回來，順便幫她帶一條幹淨的褲子。

過了約莫十分鐘，蕭理就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手裏捏着一只黑色的袋子：“給你。”

胡桐接過，裏面是一包小小的衛生棉。

“謝謝。”一邊道謝，胡桐一邊拿着衛生棉往外走。

“等等。”蕭理叫住她，又開始翻自己的書包，從書包裏拿出一條運動短褲：“你褲子都髒了，換這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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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胡桐一臉驚恐：“可這是你穿過的啊。”

“我穿過的怎麽了？又不是內褲。”

胡桐瞬間懷疑，蕭理剛才不知道生理期是什麽東西其實是裝出來的吧。

猶豫地接過褲子，往廁所裏走。換上衛生棉和褲子，扭扭捏捏地走出來時，蕭理已經幫她把剩下的值日全做完了。

“回家吧。”蕭理拿起胡桐的書包，胡桐的書包幾乎不放什麽教科書，全是寫雜七雜八的小說，還有她省吃儉用省下來的畫冊。

那些可全都是胡桐的寶貝，她不放心假借他人的手：“我自己可以背。”

蕭理卻是将胡桐伸出的手隔開：“走吧。”

“哦。”胡桐點點頭。

這也是第一次，胡桐不再在兩人的關系中，占絕對的領導位置，蕭理也展現出了強勢的一面，而胡桐，居然也不自覺地照着蕭理的話去做。

回到公寓，胡桐将蕭理給的戒指放在桌上，像看什麽一般，苦大仇深地看着這枚戒指。

随後，頭疼地将戒指掃進抽屜裏，來個眼不見為靜。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柚子，你在線上嗎？”來電的是胡桐的經紀人，負責胡桐外接工作的所有事務，讓胡桐只需要一門心思地畫畫就行。

“啊，還沒在線呢，怎麽了？”

“你為輝夜姬畫的新皮膚，陰陽師那邊說建模有些不太理想，最好你能再改改細節。你先上線，那邊跟你詳談。”

“哦，好的。”

畢竟是将平面的做成3D效果，3D建模是用一組組數據堆砌起來的，跟胡桐用畫筆一筆筆畫出來的肯定有很大不同。有些細節用3D建模出來，反而會失去原本的味道，成為累贅。

胡桐上線後，陰陽師技術小哥就輝夜姬的發飾，頭發顏色等跟她讨論了一番，一直到淩晨才放胡桐回去休息。

躺在床上就一睡不醒，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手機振動個不停。

本來她睡覺的時候都是把手機關機的，昨天跟技術小哥讨論到很晚，都忘記關閉手機。正猶豫着要不要冒着寒冷的氣溫伸出手去接時，手機忽然沒了動靜。

接着，公寓門被人敲響。

胡桐徹底被吵醒，微微探出頭，警覺地聽着外面的敲門聲。這深更半夜，誰來敲她的門，莫不是變态？一瞬間，胡桐腦子裏浮現出她曾經看過的各類恐怖片畫面，電鋸殺人狂？死神來了？

門外的敲門聲持續很久，沒有停歇下來的跡象。胡桐才從自己的幻想裏抽離出來，拿出手機。

發現手機裏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她爸，幹爸幹媽的，還有來自于蕭理的。

想了想，遠水救不了近火，她還是給蕭理撥去電話。

電話馬上被接通，胡桐帶着哭腔哆哆嗦嗦：“蕭理……”

“怎麽了？”那邊的聲音冷靜自持，一點也沒有半夜被人吵醒的迷糊。

“有……有人在敲我的門……”

那頭沉默半響：“你既然聽見了，就趕緊過來開門。”

“哦……啊？！”胡桐從被窩裏爬起來，哆嗦着去給蕭理開門，剛打開，就劈頭蓋臉地罵道：“大半夜的，你敲誰家的門呢，想吓死人嗎？”

發洩完，正眼直視蕭理，才發現蕭理板着一張臉：“怎麽了？”

“我奶奶走失了。”

“啊？！你怎麽不早說！”胡桐反身走回屋裏，快速脫掉身上的睡衣，怪不得她爸和幹爸幹媽給她打了這麽多電話，明明開着手機，卻愣是一個都沒接到，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蕭理跟着胡桐走進房間，胡桐忙着換衣服，沒發現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裸-背。套上毛衣，又穿上加絨加厚的打底褲，裹成一只過冬的熊，胡桐才轉過身，赫然發現自己的房門沒關，而蕭理就站在客廳裏。

雖然他此時眼睛沒有看向房間這邊，但胡桐還是驚恐地猜想他有沒有看到什麽？！

蕭理擡起頭，對上胡桐瞪圓的眼：“走吧。”

“哦哦。”蕭奶奶走失的事情比較重要，胡桐也沒心思多想些有的沒的。

跟着蕭理坐電梯到地下車庫，找到自己的小駕座。正要往駕駛座走去，被蕭理一把扯住後領：“我來開吧。”

“你這沒怎麽上過路的菜鳥，怎麽能開夜車？”胡桐是知道蕭理高中一畢業就考出駕照的事情的。

“難道你不怕走夜路？”蕭理橫了胡桐一眼。

“我……”胡桐自己都還是個菜鳥，開夜車當然會害怕。但是蕭理車技更加疏松，更何況蕭奶奶走失，蕭理心裏肯定着急，影響他開車。

“行了，我們已經耽誤不少時間。”搶過胡桐手裏的車鑰匙，蕭理走進駕駛座。胡桐的駕駛座非常靠前，蕭理一次還塞不進去，只好将半個身體探出來，将座位往後調，才坐進去。

而胡桐則走進副駕駛座，不忘叮囑道：“待會兒開得慢一點哦。”

可惜她的話根本沒過蕭理的耳朵，話音剛落，蕭理就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飛速駛出地下車庫。

胡桐很想讓蕭理悠着點開，想想卻說不出口，只能手緊緊抓着安全帶，一臉嚴肅地盯着前面的路況。

蕭理的車速很快，幸好因為時值半夜，路上車輛比較少，不然他這開法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蕭理，我告訴你，我的駕駛分還剩六分可以扣，你還剩多少？如果你害我要重新回去考駕照，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天曉得胡桐考出駕照是多麽地艱難，她拿出駕照的時候，教練都高興地要請她吃飯，慶祝終于送走了她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