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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莫老師!”安若實在是不明白,胡桐到底有哪點好的,讓莫展懷這麽護着,難道他就沒有看到自己的心意嗎?安若漂亮的眼眶微微泛紅。
但莫展懷只是轉頭看向胡桐,溫柔地說道:“吃飽了嗎?再吃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胡桐怎麽吃得下去,恹恹地拿着盤子回自己房間:“沒關系,我回房間了。”
約莫傍晚時分,外出寫生的小組還沒有回來,導師帶組要畫夜景。
胡桐也架了畫板,坐在宿舍裏,透過窗口畫外面的景色。
對別人而言,一花一草也許都只是靜止的物态,但在胡桐眼裏,他們都是生命的軌跡,任何的花草,都是一副動态生長的圖畫。
安若打開門,從外走進來。胡桐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不善,自己也沒說什麽,扭過頭繼續作畫。
過了一會兒,安若走過來:“你跟我來。”
胡桐疑惑地看向她:“要做什麽?”
“我們發現一片待宵草,導師讓我将它們開花的情景拍攝下來,作為素材,你陪我一起去吧。”
胡桐想了想,外面的天色快要整個黑下來,安若一個人出去可能真的不太安全,便點點頭:“叫上莫老師一起去?”
“我剛剛去找過他了,發現他并不在房間裏。”安若一邊說着,背起自己的小包,拿起照相機:“我們要趕緊走,不然趕不及看到待宵草開花。”
見安若着急地要出去,胡桐也沒多想,跟着她起身,穿上外套走了出去。離開院落前,胡桐還是朝莫展懷的房間看了一眼,房門緊閉,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在房間裏。
院落外就是一座山腳,順着山腳往上走,安若熟練地走在前面,胡桐磕絆地跟在後面。
“安若,你說的待宵草究竟在哪裏?”胡桐感覺已經跟着安若走了很長一段路,深入山林裏面了,天色已經徹底黑下去,除了兩人手裏的手電筒,恐怕只有微弱的月光能夠辨別一些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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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麽,馬上就到了。”終于走到一條溪邊,胡桐看到溪邊生長着長長一條待宵草。已經含苞待放,很多開出了白色可愛的小花,在月光下泛起盈盈的綠光。
驚喜地看着眼前的美景,胡桐有些挪不開眼了,扭頭向找安若時,忽然發現沒有了她的蹤影。
心裏立刻慌亂起來,胡桐連叫了兩聲她的名字:“安若!安若!”卻一直沒有回應。
等反應過來,這就是安若設下的騙局,把她引到這裏來,再抛下她離開,就是為了把她丢進這山林裏然後離開。
拿出手機,幸好她把手機帶在身上。山裏的信號不是很好,這是因為移動的信號塔距離很遠,接收不到信號。
但是,蕭理在得知她要去山裏采風後,将她的手機拿走,裏面裝了一個信號加強的裝置,她的手機會比其他人的手機信號更強,GPS定位也更精準。
她立刻試着給莫展懷打了電話,可電話響了很久,一直沒有人接。只能放棄地挂斷電話,又打開GPS定位了自己當前的位置。這裏沒有明顯的地标,都是山路,即使進行定位也找不到一條出去的路。
胡亂走動的話,就更容易迷失方向了。既然安若把她帶到這裏,說明應該還有別的人也知道這個地方。胡桐給莫展懷發了短信,又給其他同學手機裏發了短信求救,便慢慢地原地坐下來,看着眼前這一片泛着綠光的待宵草,和在月光下蕩漾着幽光的小溪。
“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女生嬌斥的聲音遠遠響起,胡桐立刻警惕地站起來,這是……安若的聲音!
撥開草叢張望,想聽聽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你們放開我,再不放開的話我就要喊人了!”安若氣急敗壞地威脅。
這時有一道粗犷的男音響起:“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就算你喊也沒用的,還是我們幫你喊幾下?”
說着,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救命啊,救命啊。”顯然是在挑釁的味道。
胡桐聽着對話,即使看不到安若的人,也知道她陷入了麻煩。可是她不是早就走了嗎,怎麽又會被人纏上,聽聲音,對方似乎不止一個男人,嬉笑聲此起彼伏,明顯是把安若當成誤入籠中的小動物一樣戲耍。
窸窣的腳步聲傳來,胡桐看到安若被兩個男人抓着胳膊往前拉,身後還有一個男人跟着。三名男人都穿着粗布衫,面容黑壯,應該是本地人。
眼看着安若被越帶越遠,胡桐陷入糾結中,可能遲疑一秒,就再難找回安若了。那三名男子眼底明顯帶着惡意,他們抓走安若,目的絕不單純。
胡桐小心地跟上他們,一邊給莫展懷打電話,可還是打不通。其他同學的電話,也沒有一個接通的。
也許山裏的信號弱,即使胡桐可以打出去,她的同學們也沒有信號可以接受到。
如此一來的話,胡桐只能把電話撥給蕭理。
彼時的蕭理,正坐在教室裏參加晚自習。馬上就要高考,學校裏抓得很緊,教導主任時不時出來晃一下,檢查學生們有沒有認真學習。
桌肚裏的手機振動,蕭理将手伸進桌肚裏,只粗粗看到胡桐這兩個字。
可窗戶外面正好來回晃着教導主任,根本沒有機會接聽電話。
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順手将手機放進褲子口袋裏,蕭理走出教室。教導主任立馬叫住他:“你幹什麽去?”
蕭理勾唇冷笑:“我要上廁所,主任有興趣跟我一起去?”
“瞎說什麽呢?快點去吧。”教導主任擺擺手。
“謝謝主任。”沒走幾步,蕭理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給胡桐回撥電話過去,卻已經沒有人接聽了。
皺着眉,再次回撥,還是沒有人接聽。
明明在山裏寫生的胡桐,為什麽會把電話打給自己,這讓蕭理不得不多想。調出胡桐所在的GPS位置,顯示的紅點是在一座山裏。
這麽晚了,胡桐還進山?蕭理當即猜到的是,胡桐進山不小心迷路了。
立刻給胡桐再次打電話過去,這時,胡桐終于接起,她在那邊小聲說話:“喂。”
“你怎麽了?迷路了?”蕭理立刻問道。
胡桐不知道蕭理為什麽知道自己迷路的時期,但她現在的情況:“我遇到麻煩了。”
“怎麽回事?”蕭理皺着眉問道。
胡桐簡單地将事情跟蕭理說了,因為時間緊迫,也沒有詳細說。
“你現在在哪裏?”蕭理問。
“當然跟着他們了,可是我現在只有一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啊。”胡桐着急地說道。
一聽到胡桐還要單槍匹馬上去救人,蕭理立刻大聲吼道:“你不準輕舉妄動!”
安靜的走廊上是他的回音,蕭理立刻反應過來,朝男廁所匆忙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現在幫你報警,你趕緊回去找同學和老師幫忙,千萬不能自己一個人行動,答應我。”
蕭理沒有等到胡桐的回答,因為安若出賣了胡桐。
她看到胡桐藏身在後面後,立刻跟抓住她的那三名男人談條件:“如果我把我的同學叫來,你們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三名男人對視一眼,奸詐地眯起眼:“當然,我們只是想有個小妹妹能陪陪我們。到底是誰陪我們玩,又有什麽關系呢?”
安若便天真地以為自己能脫險,順便能讓胡桐吃點苦頭,再也不敢勾引莫展懷。
于是她很快指着藏在樹後的胡桐說:“你們看,那裏就有一個我的同學呢。”
胡桐一時懵了,沒想到安若會出賣自己。眼看着跟在最後的男人迅速向她跑過來,胡桐只來得及跟電話裏的蕭理喊了句:“蕭理,快救我!”便挂斷電話,将手機迅速藏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只手機,才讓蕭理和胡桐爸媽趕到這裏後,根據定位找到了胡桐,也将那三名非法囚-禁的男人抓住。
胡桐和安若被救出的時候,胡桐身上的傷口不少,好在并沒有被侵-犯,而安若則不但失了貞-潔,臉上也不知為什麽有一條可怖深長的傷疤。
等胡桐從醫院裏醒來後,就一直是沉默寡言的狀态,不管誰問她什麽問題,她都不開口。木讷地好似沒有線的娃娃一般,蕭理一直守在胡桐身邊,甚至好幾天沒有合過眼,也放棄了高考。
直到胡桐去進行心理咨詢,徹底把這段曾經的記憶舍去,才回到學校,開始正常的生活。
只沒想到,這段噩夢因為安若的歸來而在此開啓。
從催眠的夢境中醒過來,胡桐的眼中滿是空洞。那樣痛苦的回憶,怪不得三年前的她會選擇忘記。
蕭理見胡桐睜開眼,立刻上前:“你怎麽樣?”
胡桐眨巴了兩下眼睛,回過神,從躺椅上慢慢坐起來:“我沒事……”
蕭理伸手想去扶她,卻被胡桐條件反射般瑟縮了下躲開。
胡桐也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過激,但什麽也沒說,只是臉色蒼白地下了床,穿上鞋跟廖思明客氣地道別。
廖思明也非常緊張胡桐的狀态,見胡桐跟沒事人一般,皺着的眉頭始終沒能放下,若有所思地緊盯着她的反應。
等胡桐出去後,他叮囑蕭理:“時刻關注她的東西,一有問題就給我打電話。”
以為我坑了?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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