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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上了火車，莫展懷的座位就在胡桐旁邊。

胡桐一上車就欣喜地看着窗外，這還是她第一次離家坐火車，自然是異常興奮。

莫展懷看着胡桐跟小孩兒一樣，一會兒看看這邊，一會兒又望望那邊。等火車開了之後，莫展懷才提醒胡桐坐好：“別跟個孩子一樣亂動。”

胡桐稍微坐端正了一會兒，又開始屁股扭來扭去，好像有針紮在屁股上一樣。

其餘幾名同學雖然也挺興奮的，但是沒像胡桐一般跟個被放出來春游的小孩兒一般。

“莫老師。”安若不知何時走到莫展懷身邊。

莫展懷本來拿着一本書在看，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安若。安若愣了愣，莫展懷對待學生們一直是溫柔和善的，翩翩公子的形象才虜獲了不少情窦初開女生的芳心。

大家都有意無意地撩莫展懷，莫展懷對誰都是溫柔的老師模樣。

“有什麽事嗎？”略微垂眼，将書合攏，莫展懷冷漠地問道。

“莫老師，關于這次寫生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我有些困難的地方，能不能請你幫我看一下？”安若拿起手裏的粉色記事本，期待地看着莫展懷。

莫展懷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才擡起頭：“好吧。”起身之前，他不忘對胡桐叮囑：“乖乖待在座位上，不要到處亂跑。如果不小心走丢了，是可以廣播找人的。”

胡桐無語：“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爸爸。”她這句‘爸爸’純粹是嘲諷之意。

而莫展懷則微微一笑：“你都叫我爸爸了，我自然要把你這個女兒看好了。”

莫展懷走後，胡桐就跟同學們一起開始吃零食。辣條妙脆角薯片，來者不拒，其實胡桐包裏除了一兩件換洗衣服，塞滿的也都是零食。

沒有老師在身旁的拘束，他們吃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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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莫展懷回來，見桌子上已經放着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零食袋，胡桐手裏還抱着一袋辣條啃，辛辣的味道足夠讓莫展懷隔得老遠都聞得見。

“你怎麽吃這種東西？”莫展懷問，明明胡桐吃點辣的就要長痘痘，卻還在吃。

胡桐手裏拿着手機看綜藝，擡頭對莫展懷揚了揚手裏的辣條：“老師，您不知道。辣條可是聞名中外的一種美食，國外身價暴漲，國內可不能随便歧視它哦。”

莫展懷：……(-ω-；)

火車到N市足有十二個小時，吃完零食沒事幹，一群人又開始打牌。

胡桐手氣不好，總是輸，急得有點跳腳。莫展懷本來安穩地坐在她身旁看書，被胡桐擾地沒法專心看書，無奈地開口：“把牌給我，我幫你打。”

“莫老師，不帶你這樣當外挂的。”有同學憤憤不平。

莫展懷不以為意：“我是老師，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于是，一手稀爛的牌，被莫展懷逆反。上游第一個把牌出來，胡桐得意地‘咔咔’笑。

打打鬧鬧，火車終于到達N市。在招待所睡一晚後，他們就要包車進山，那裏的自然風光，才是藝術生們向往的地方。

同學們很興奮，N市的自然風光原始風貌他們只在照片上看到過，現在，要用自己的眼睛去丈量，這大自然獨厚的條件。

莫展懷被安若拉在身邊坐着，美其名曰跟他讨教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其實這些事都是安若全權處理，莫展懷作為輔導員，将權利全部下放，再者，還有跟組的導師。

胡桐跟同學們興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風景，頻頻贊嘆。女生之間說話，興奮頭上來就會叽叽喳喳不停，反正一車都是同學，聊的話題更多。

“你們小聲點兒。”安若皺着眉道。

車廂裏頓時鴉雀無聲，都是默默地看向安若。安若被同學們這樣看着，一時有些尴尬：“你們這麽吵，會打擾莫老師的。”

莫展懷正閉着眼假寐，他原本是不想跟安若多說話，沒想到安若把鍋直接甩給他。

衆人也是一臉無語的表情，礙于莫展懷，都低下聲音說話。

進山的路漫長，胡桐看了一會兒後，又開始犯困。頭枕在椅子上閉起眼睡着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枕在莫展懷的肩膀上，車上除了他們兩人便沒有其他人。

吓得一下子坐直身體，東張西望了一番，見車上的确只剩下他們兩人。

“不用看了，其他人都已經下車。”莫展懷淡淡開口。

胡桐驚疑地看向他，見莫展懷慢悠悠扭過頭，勾唇輕笑了下：“怎麽了？”

“沒事。”胡桐搖搖頭，低下頭避而不談。

“我特意為了你來參加這次寫生會，你就這樣連正臉都不給我一個嗎？”莫展懷故作傷心地問道。

“我……我又沒讓你來啊。”胡桐紅着臉，被莫展懷的笑容撩得有些心跳加快。

“是，你沒讓我來，可是我想來啊。胡桐，做我女朋友怎麽樣？”

胡桐也很想答應，可是，她聽說師生戀是不-倫-戀的一種啊~

看到胡桐的眼神閃爍，表情頗為糾結，莫展懷知道胡桐應該是喜歡他的，喜歡就直說啊，為什麽還在猶豫。

終是不忍心一直逼她：“我說的話，是絕對認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他見到胡桐的表情松了口氣，不禁有些氣，真想把她的小腦瓜敲開來，看看到底在想些什麽。

“莫老師。”安若踩上車門，一雙大眼看着莫展懷和胡桐：“吃午飯了。”

“好。”莫展懷點點頭，胡桐着慌地站起來，往外走。安若看着胡桐的反應，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下了車，安若從後面追上來，親昵地挽着胡桐的胳膊：“胡桐，你和莫老師在聊什麽呢？”

“啊？沒什麽啊。”胡桐眨眨眼，“我才剛睡醒，你就來叫我吃飯了。”

“是嗎？”安若懷疑地看着她。

山裏條件艱苦，小組就找了一個農家小院入住，順便一日三餐也在那裏解決。都是些蔬菜小炒，很少見葷腥。有幾個同學受不住，便吵着要吃肉。礙于導師在現場，也就私底下抱怨一下。

胡桐也想吃肉，幾天下來，都感覺渾身沒勁。

一天，胡桐因為身體有些不舒服躺在床上，而其他同學都跟着導師出去寫生了。她拿起手機，山裏沒有信號，也幾天沒有跟家裏聯系了。

“扣扣”房門被人敲響，胡桐起床，過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人是莫展懷，這兩天胡桐有意無意地跟莫展懷保持距離：“莫老師，你怎麽回來了？”他應該是跟小組已經出去了啊，畢竟是輔導員的身份。

“回來看看你。”莫展懷毫不避諱地說道：“你這兩天很想吃肉吧，跟我來。”

不由分說地被莫展懷拉到樓下，農家院的院子裏升起了一個小火堆，火堆上烤着一只香噴噴的兔子。

胡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是……兔子？”

“是啊。”莫展懷點頭。

他請了農家院裏的人幫他烤，已經烤得表皮有點焦黃，外表誘人。胡桐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蹲在火堆前，看着店家手法熟練地烤兔子。

店家操着一口不太熟練的普通話道：“咱們這山裏的野味多，但是也精。基本上你還沒動手，他們就警覺地跑掉了。能抓住只兔子，可真不容易。”

胡桐聞着香味，口水都要流下來，她可沒有什麽不能吃兔兔的矯情觀念：“師傅，可以吃了嗎？”

“小姑娘心還挺急的啊。”店家将烤着兔子的木棒又轉了一圈後，才将烤得滴油的兔子取下來，撒上調味料，取出一把刀，劃拉幾塊肉下來，裝進盤子裏，遞給胡桐。

胡桐直接用手捏起一塊肉送進嘴裏，她還沒有吃過兔子肉，帶着炭香味和孜然味，肉質緊實而有嚼勁。“刺啦刺啦”往嘴裏扇着氣，胡桐嘴巴還不停地咬着：“好吃！”

莫展懷站在一旁，靜靜地微笑着看她吃得不亦樂乎。

胡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吃獨食，不好意思地說道：“莫老師，你要吃嗎？”

莫展懷走過來，從她的盤子裏也直接用手拿起一塊，塞進嘴巴裏：“恩，不錯。”

兩人正在院子裏吃得歡的時候，院門被人推開，從外面走進來的安若，見到胡桐和莫展懷站在一起吃烤肉，眼中頓時滿是冰冷，恨恨地看着胡桐：“胡桐，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原來是躲在這裏偷吃！你這樣，對得起因為擔心你半途回來的莫老師嗎？”

安若振振有詞地說着胡桐，讓胡桐難為情地擡頭看了莫展懷一眼，低下頭。

“安若，這兔子是我抓的，也是我讓烤的。”莫展懷往前走了一步，對安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