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二十二章
蘇晏禮不再給陶晚婷半分眼神,徑直摟住陸嘉肩膀,溫聲道:“走吧,爸媽他們要在偏廳打麻将,一塊去看看。”
陸嘉氣鼓鼓瞪了陶晚婷一眼,無聲同蘇晏禮一道走了出去。
走出過道,恰好迎面遇上過來尋陶晚婷的張致遠。
見兩人親密無間地出來,張致遠腳步一頓,目光閃爍,腦中瞬間閃過千萬種思緒,卻什麽都沒抓住,只剩下百感交集。
跟陶晚婷結婚也兩月有餘,張致遠已大致了解陶晚婷一家跟眼前這位蘇家實際掌權人的真實關系。
有時午夜夢回,看着身邊熟睡的陶晚婷,他難免生出被欺騙的不甘;可他轉念又要想,縱然陶家與蘇晏禮再不合,蘇明禮跟蘇家再沒有血緣關系,可到底做了這麽多年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蘇家這棵大樹總能靠一靠。
加之與他自己家相比,陶晚婷家也算得上高門,哪怕只是空架子,那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陶晚婷雖然驕縱,只知道吃喝玩樂,無法在事業上給他助力,但她家裏好歹還有錢,哄一哄,他也能跟着得利。
只不過,眼下看陸嘉與蘇晏禮談婚論嫁了,張致遠心中又不是滋味。
原本對他鞍前馬後,滿腔熱忱的人,扭頭看不起他了,還找了個比他強不知道多少倍的。
張致遠怄得抓心撓肺,可當下也不敢表現出什麽,只畢恭畢敬站好,低頭跟兩人打招呼。
“小舅舅。”
頓了頓,他又不甘不願地觑眼陸嘉:“小舅媽。”
陸嘉本來被陶晚婷糾纏就已經不高興了,轉頭又遇上個張致遠,心情更宕到谷底。
而此刻,她又被張致遠一聲“小舅媽”激出滿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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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再和這兩人正面交集;若非要正面交集,那她希望是他們葬禮。
看出陸嘉的不适,蘇晏禮适時開口:“你們夫妻倆跟陸嘉各論各的,有些親沒必要攀。”
張致遠一怔。
蘇晏禮說這話時語氣很淡,可他分明聽出了幾分嘲諷之意,一時滿臉通紅。
他下颌緊了緊,忍氣吞聲地應了句:“好的,小舅舅。”
蘇晏禮沒再搭理他,拉着臉沉得快滴出水的陸嘉,錯開他,走了出去。
張致遠不動,片晌,陶晚婷也從裏頭出來了。
“馬屁拍在馬腿上了吧。”她嗤笑睨着張致遠,居高臨下的姿态。
張致遠這才直起身,面無表情地看她:“總比無腦招惹惹不起的人好。”
“你說誰無腦!”陶晚婷兩道細眉一豎。
張致遠懶得跟她吵,只說:“爸媽在偏廳,讓我叫你一塊過去。在長輩面前就不要像剛才那樣了,看不出陸嘉跟以前不一樣了嗎?”
陶晚婷蹬蹬上前兩步,梗着脖子道:“怎麽,你心疼她啊?人家現在有我小舅舅撐腰了,輪不到你心疼。”
張致遠沉氣:“白癡。”
說着,他轉身就要走。
卻被陶晚婷使勁拉回來:“你罵誰呢?”
她說着,哼笑一聲,“對啊對啊,人家陸嘉聰明,那你當初怎麽沒跟她在一起呢?”
這話又觸及到兩人之間的紅線了,張致遠腦中警鈴拉響,想了想,又好聲好氣哄她:“我們都結婚了,是一條線上的人,應該一致對外。你天天拿舊事怼我,我也不好受。晚晚,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把你看不慣的人都比下去,好不好?”
陶晚婷這才氣順了許多,昂着下巴抿笑:“算你識相。”
兩人一道往偏廳走去,張致遠落後陶晚婷兩步。
看着前面趾高氣昂,驕矜如天鵝的婀娜身影,張致遠目光陰沉,無聲一哼。
另一邊,陸嘉和蘇晏禮踏上了通往偏廳的花園小徑。
蘇晏禮側頭看看身旁一聲不吭的女孩,輕笑出聲:“還不高興?”
陸嘉低頭鼓着臉說:“我只是在想,我當初怎麽就瞎了眼,把他們當最好的朋友,還暗戀張致遠……是半夜想起來都會丢人到掐自己大腿的程度。”
蘇晏禮被她的說法逗笑,搭在她肩上的手用力握了握,像是給她傳遞能量。
可他嘴上卻說:“是啊,這麽漂亮的一雙眼睛,眼光怎麽就這麽差。”
陸嘉作勢用胳膊肘捅他腰側:“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在我傷口撒鹽!”
蘇晏禮另只手接住她胳膊肘,輕巧就化解了她那點力道:“以前眼光差也都是以前了,反正現在眼光好了。”
陸嘉一聽,“咦~”一聲,揚唇道:“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表面誇我,實則在自誇。”
蘇晏禮說:“自誇怎麽了,我說的不是事實麽。”
倒也确實是事實。
陸嘉無話可說。
快到偏廳時,她無意間又扭頭看了眼蘇晏禮,卻看到他眼底笑意滿滿,快要溢出來了似的。
陸嘉被逗笑:“一個人在那偷笑什麽呢?”
蘇晏禮垂眸觑她一眼,朗朗陽光落在他鏡片上,滑過淡紫色鍍光。
他眸光很深,瞳色很像溫得恰到好處的梅子酒:“跟你在一起,怎麽可能忍得住笑。”
其實是想起剛才走道外聽到陸嘉說的那句“我跟蘇晏禮結婚,是因為我想跟他結婚,有你們倆什麽事”。
在陸嘉面前表現得再大度,可私底下,他偶爾還是會計較這些有的沒的。這話讓他意外聽到,無異于夏日甘霖。
陸嘉并不知道他這些小想法,只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哦,原來我很好笑是嗎?”
她破壞氣氛真的很有一手。
蘇晏禮服了她,單手兜住她臉頰,掐得她嫣紅濕潤的嘴都嘟起來,逗小孩似的左右一晃:“你呀……”
陸嘉氣得打他。
到了偏廳,兩家父母已經圍着麻将桌坐下。
蘇明禮坐在蘇母身後看牌,見兩人進來,不鹹不淡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陶有良正立在門口,同蘭姨交代要拿到偏廳的瓜果茶水,見兩人進來,也淡淡颔了颔首。
蘇晏禮拉陸嘉坐到陸母身後的椅子,自己則閑适半坐在陸嘉椅子扶手上,展臂搭着椅背,像從後面摟着陸嘉似的。
蘇母見狀,佯作嫌棄地“诶”一聲:“自己搬把椅子,像什麽樣子。”
蘇晏禮淡笑:“我就看一會,馬上回書房,還有工作沒處理。”
陸母便說:“這麽忙啊,今天周六吧?”
又一臉心疼道,“打理這麽大家業,确實辛苦。”
蘇父笑呵呵:“能者多勞。”
頓了頓,又說,“也是晏禮孝順,把大梁挑走了,我偶爾給他幫幫忙,這才清閑了許多。”
陸母馬上接話:“你們夫妻倆都有能力有教養,教出來的小孩肯定方方面面都優秀。哪像我們家這個……”
她一邊摸牌,一邊皺眉側一眼自己女兒,又用下巴指指對面悶頭摸牌的陸父,“就像她爸,悶葫蘆。”
“我教了她多少回,要嘴甜,要會伺候長輩,她就是學不會,長這麽大連只碗都沒洗過。今天來你們家,她還算表現好的,該叫人叫人,該打招呼打招呼。平時在家不上班的時候,要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也不知道在幹什麽,要麽就跟朋友出去玩,反正是不像我們那時候的小姑娘老實聽話。”
蘇明禮看眼陸母,聽出她的意思,意味深長地挑了挑唇角。
蘇母很快笑着說道:“我們家也不是老古板,娶個兒媳婦是讓她跟我們兒子一起經營自己小家的,怎麽生活,他們自己開心就好。我跟老蘇年紀大了,哪還操心得了那麽多。”
陸母這才滿意笑了。
片刻,陶晚婷和張致遠也進來了。
蘇母看見外孫女,便親切笑道:“晚晚,快坐到外婆後面來。”
蘇明禮索性将自己椅子讓給女兒,起身與丈夫去一邊沙發喝茶吃水果了。
待陶晚婷坐下,蘇母才笑着跟陸母說:“我才知道,晚晚、致遠還有嘉嘉是大學同學,你說巧不巧,直接親上加親了。”
陸母也笑着應:“是啊。”
陶晚婷瞧了眼對面的陸嘉,本想翻個白眼,但看到蘇晏禮在那,又忍住了。
張致遠去茶幾那拿了盤葡萄過來,陶晚婷瞧了眼,不爽道:“哎呀我不喜歡葡萄,你記不住嗎?我要吃火龍果。”
張致遠忍了忍氣,面上不動聲色地溫柔應着:“好,我去給你換。”
蘇母作勢嗔怪陶晚婷:“晚晚,不好這麽蠻橫的呀,有什麽話不會好好說麽。”
陶晚婷哦了聲,悶頭剝指甲蓋上的美甲,不吭聲了。
蘇母看笑,又對陸母說:“她也就是找了個疼她愛她的,換個人哪還有這麽好脾氣。說起來,晚晚跟致遠的姻緣,還是晏禮促成的。”
蘇晏禮神色微滞,餘光瞥眼專心坐着看牌的陸嘉,不疾不徐道:“我又沒做什麽。”
蘇母說:“當初要不是你鼓勵晚晚,她哪有這個勇氣,去追人家致遠。”
空氣霎時一靜。
陶晚婷依然垂着頭,不聲不響地研究自己指甲,只是目光卻突然失焦地盯着某處不動了。
張致遠端着盤切好的火龍果,心下轉了幾圈,隐約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麽。
陸嘉也在這時擡頭,詫異望向蘇晏禮。
她雖然沒說話,但蘇晏禮還是能捕捉到她眸中的疑問。
蘇晏禮捏了捏陸嘉肩膀,看向母親,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那會忙着處理手機上的消息,聽得一知半解,哪知道她當時要追的是致遠,更不知道那會他們這層關系。只是看小姑娘在那傷神,就随口說了句愛情是勇敢者的游戲。”
陸嘉眨了眨眼,安然收回視線,心裏倒也跟着感慨了一把機緣巧合。
只陶晚婷接過張致遠默默端來的果盤,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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