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第二十六章
兩人的晚飯還是回大宅吃的。
今天蘇明禮一家都不在,餐桌上只有陸、蘇兩邊父母,陸嘉和蘇晏禮,以及蘭姨。
不用看到張致遠和陶晚婷,陸嘉心情都舒暢許多,加之今天與蘇晏禮約會愉快,她明顯胃口大開。
蘇母看着這個與自己外孫女一般年紀的兒媳,疼愛之情更甚。
她眸光慈和,笑着對陸嘉說:“喜歡就多吃點,別怕胖,小姑娘就是要圓潤一點才好看。”
陸嘉忙紅着臉道謝,也不知該怎麽風趣幽默地跟長輩說話,索性繼續維持腼腆人設,默默在那吃飯。
蘇母臉上歡喜之意更甚,扭頭對陸母說:“你這個女兒養得真好啊,又漂亮又懂事,還不挑食。”
陸嘉差點被米飯噎到,掩唇小聲咳嗽了一下。
她發現蘇晏禮的媽媽也太誇張了,什麽時候不挑食也能成為一個值得單獨拿出來誇的優點了。
旁邊适時遞來一張紙巾。
她扭頭看去,正對上蘇晏禮促狹的目光。
“慢慢吃。”他低聲說了句。
陸嘉道謝接過,在嘴上擦了兩下。
正要放下紙巾,忽聽蘇晏禮又低低發出一聲不贊同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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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重新拿過她手裏的紙巾,旁若無人地替她擦去嘴角一顆辣椒籽殘渣。
陸嘉臉色倏然爆紅。
偏偏在座三位女長輩宛如欣賞戀愛觀察綜藝,相互擠眉弄眼地對視一眼,而後哦喲喲笑起來。
蘭姨還說道:“先前我還跟蘇董一樣,怕咱們晏禮年齡大嘉嘉那麽多,嘉嘉吃虧。現在看看嘛,年齡大也有年齡大的好處。”
“是啊。”
蘇母拉過旁邊陸母的手,拍了拍她手背,溫和道,“嘉嘉嫁給我們晏禮,你千萬放心。晏禮從小就懂事,更何況還有我跟老蘇和蘭姨一塊盯着他呢。”
陸母忙笑着答:“哪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咯,我這個傻囡是上輩子行善積德,這輩子才能嫁到你們蘇家。”
女長輩們互相謙虛互相作保,兩位男長輩則默不作聲地笑着對飲一杯,要說的話都在酒裏了。
陸嘉和蘇晏禮反倒在這場其樂融融中插不上話,索性就吃自己的。
晚飯結束後,蘇晏禮安排司機開車送陸父陸母,陸嘉則單獨坐他的車。
這樣的安排自然又引得長輩們笑聲一片,直言小兩口要過二人世界,連路上這點時間都不願意讓出來。
陸嘉羞窘,偷偷戳蘇晏禮胳膊。
蘇晏禮彎唇笑着,光風霁月的模樣,背地裏倒是将陸嘉的手捉在自己手中,在她掌心暧昧地撓了一下。
臨行前,蘭姨照蘇母吩咐,從書房抽屜拿來一封厚實紅包。
蘇母親手交給陸嘉,說道:“嘉嘉,這是我和晏禮爸爸給你的改口費。”
陸嘉忙說:“謝謝叔叔阿姨。”
陸母探究的視線霎地從那封紅包上收回,看向自己女兒,糾正:“怎麽還叫叔叔阿姨?”
陸嘉一窘,醞釀了一下:“謝謝爸爸媽媽。”
蘇母笑着應了。
蘇父也和藹道:“沒事,以後就習慣了。”
目送司機載着爸媽離開,陸嘉才告別蘇晏禮家人,同他一塊上了車。
車子開出別墅園區,陸嘉才輕輕籲出口氣,吐槽:“大人真的太厲害了,那麽能聊,還聊得津津有味。”
蘇晏禮被她話中的“大人”一詞逗笑,目視前方,說:“等我們結完婚,你也是大人了。”
陸嘉看向他,忽然疑惑:“結完婚才算大人的話,那你都三十三了,之前一直都算小孩嗎?你過年跟親戚吃飯,都坐小孩那桌?”
蘇晏禮失笑,正好前面紅燈。
他在白線前停下,扭身揉了揉陸嘉腦袋:“你怎麽這麽可愛?”
陸嘉趕緊把他手扒拉下來,又反手“毆打”,教訓他的手賤。
“我今天不想洗頭了,你別把我頭發摸出油。”
蘇晏禮忽然問她:“你多久洗一次頭?”
陸嘉說:“看情況吧,要是不出門或者出門見熟人和不重要的人,就兩三天不洗。如果要見重要的人,就提前一天洗好,隔天出門前可能再洗一下劉海。”
蘇晏禮眸中笑意更濃,點着頭道:“你昨晚洗了頭,今天跟我出門約會。”
他這話意味明顯,陸嘉翹着嘴角,不語。
過了會,車子重新起步。
蘇晏禮想起些什麽,對陸嘉說:“我媽給了多少紅包,打開來看看。”
經他一提,陸嘉也想起來,忙從包裏取出那只大紅包。
“剛剛拿到手我就覺得好厚……”
她有點不好意思,一邊拆一邊說,“我怕太多了。”
蘇晏禮聽笑:“我第一次聽見有人怕錢太多。”
這話說完,他好一會沒聽到回應。
抽空側頭看陸嘉一眼,才發現她愣愣盯着手裏打開的紅包,宛如失了魂。
蘇晏禮疑惑:“到底裝了多少錢,把你吓成這樣。”
陸嘉抽出紅包裏的東西,并非人民幣,而是幾頁房屋購買合同及相關憑證。
好一陣,她才找回自己聲音,讷讷問蘇晏禮:“是不是你媽媽裝錯了?”
蘇晏禮借着車內幽暗的光迅速掠了眼,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他輕笑:“不至于裝錯,就是給你的。”
“給我?”
陸嘉明顯不敢相信。
這算什麽,從天而降一套房子,誰家改口費是這樣的?
但蘇晏禮已經很自然地推進流程:“明天我給你安排個律師,趕在我們領證前,給你把相關産證都辦好。”
陸嘉大腦清醒兩秒:“領證前辦,不就成我一個人的婚前財産了?”
蘇晏禮說:“媽媽在我們領證前給你,就是計劃好讓你當婚前財産,不要辜負了她的好意。”
可是這份好意實在太厚重了。
陸嘉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渾身血液都在奔湧。
無法否認,她當然有興奮高興甚至确定自己真的被蘇晏禮一家重視關愛的情緒,可她難免又覺得,自己受不起如此貴重的改口費。
想來想去,她跟蘇晏禮提議:“要不還是領證後辦吧,算我們的共同財産。”
蘇晏禮說:“我不缺這一套半套的房子。”
頓了頓,他又伸手握住陸嘉的一只手,溫聲道,“不用想太多,無論是我還是我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安全感,你收下,我們才會心安。所以,你只要安心享受就好。”
他在說服她這件事上,一貫地得心應手。
陸嘉默了片刻,反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這種真實感讓她漸漸安定。
到了陸嘉小區附近,蘇晏禮沒有直接開進小區,而是将車停在了确認關系前,每次讓陸嘉下車的那條林蔭小道。
陸嘉看看窗外搖曳的樹影,詫異看回蘇晏禮:“怎麽不開進去?”
蘇晏禮按下P檔,解開安全帶,側身對上她的視線,嘴角微勾:“當然是避嫌。”
陸嘉跟着解安全帶,愣愣:“現在還避什麽嫌,全小區都知道我要跟你結婚了。”
蘇晏禮彎了下唇,下一秒,他忽然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這樣也不用避嫌麽?”
他嗓音莫名喑啞,從她唇上離開後,他并沒有完全退開,說話時唇間的濕熱完全灑在她的唇上。
陸嘉慢半拍地屏息抿緊雙唇,往後一仰腦袋,像只受驚的浣熊,瞪圓眼望着他。
小道上沒有路燈,但車大燈還開着,而且今晚月光很亮,碎銀般灑進車內。
男人的臉一半隐于暗處,一半映着微光。
他目光鎖着她,眼中帶着些微笑意,但被冰涼金絲眼鏡隔了一層,看上去便有了危險的意味。
陸嘉小心翼翼地呼吸,片刻,才結結巴巴道:“那、那是要避、避一下的……”
蘇晏禮失笑,下一秒,他微微垂頭,單手摘了眼鏡丢到中控臺上。
他順手将車大燈也熄了,車廂內便只剩月光——不至于昧暗到伸手不見五指,反倒為車內密閉的空間增添幾分暧昧的況味。
陸嘉心髒快要跳到喉嚨口,她隐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但她此刻已分不清自己究竟在緊張,還是在期待或者悸動。
她用力攥緊裙擺,胸口起伏越來越明顯。
也是這時,男人的輕笑聲忽地傳至耳中。
她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忽聽有細碎的衣料摩挲聲靠近。下一秒,她後腦勺被掌住,男人的俊臉和氣息真正迎面迫近。
她驟然瞠目,雙唇初次被另一個人的唇碾壓品嘗,叫她兩耳嗡鳴,耳中全是自己的心跳聲。
她兩眼泛起生理性的濕燙,完全地不知所措。
直到她慢慢反應過來,男人在以舌尖撬她緊閉的雙唇。
陸嘉腦中空白一片,下意識啓唇。于是,她迎接了一場更親密無間的試探、攪動。
像是察覺她的生硬,蘇晏禮暫時退出。
陸嘉這才得以大口呼吸,眼中濕燙化作更真實的眼淚。
蘇晏禮指腹在她眼角抹了一下,忽而蹙眉內疚:“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陸嘉連忙搖頭,片晌,才窘迫憋出一句:“我不太會……”
她怎麽總是這麽可愛。
蘇晏禮聽笑,握拳抵唇,輕嗽一聲,柔聲道:“其實我也不太會,但我們可以一起學。”
陸嘉渾身都在發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像是在思考他有沒有說謊。
蘇晏禮安撫地揉着她的後腦勺,沒有急躁,只深深地與他對視。
過了會,陸嘉輕輕地嗯了聲。
蘇晏禮嘴角一勾,說:“摟住我。”
待陸嘉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他肩上,他便再度傾身,以比剛才更濃烈的力量,将她狠狠吞噬。
也是到這時,陸嘉才迷迷糊糊地反應過來。
原來,掠奪和征服是刻在這個男人骨子裏的東西。
即使同樣沒有經驗,即使平時再溫柔,但在這件事上,他還是能很快掌控主導權,讓她臣服于他的狂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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