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看好鵲鵲

看好鵲鵲

楚知意當晚就食了言。

他捉不緊鏈子也摟不住盛野，只能被盛野抱在懷裏聽各種欺人太甚的要求。

他有的應了有的不想應，有時候想親盛野有時候卻想逃，盛野索性用鏈子捆住他的手腕，強行把他綁在身邊。

楚知意沒有抗拒這份束縛，反而乖乖地攀着盛野的脖子親吻他的喉結。

不是蓄意勾引，只是過度見效。

而盛野卻說自己已經足夠克制。

楚知意也看出來了，饒是如此，他仍喊了盛野的名字太多遍。

次日醒來，他第一個喊的名字依舊是“盛野”。

“盛野。”楚知意伏在盛野胸膛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戳盛野的臉。

他的聲音低極了，目的不是叫醒盛野，而是纾解高漲不下的愉悅。

他用指腹撫過盛野的五官，最後在盛野喉結上偷偷親了下。

好漂亮，盛野。

戴着我的項鏈，是我的puppy。

他輕輕撥弄choker上紅到濃郁的寶石，再擡眼時恰與一雙縱容的眸子對視了。

楚知意不确定盛野知不知道他偷偷摸摸的行為，索性在這注視下閉上眼睛裝睡，掩耳盜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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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野卻直接跨腿跪在他腰側，俯身親吻他的下巴。他在灼熱的吻中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的手指早已搭在了盛野肩膀上，還下意識摩挲着盛野後肩的胎記。

桃心樣子的胎記，楚知意受不住的時候留了好幾個牙印上去，結果月落日升，那些牙印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通通消失了。

咬得不深就會這樣。

他本來也不想傷害盛野。

“喜歡我的胎記，是不是？”盛野撫摸他肩膀上的吻痕，“昨天總是親它。”

“才沒有呢。”楚知意用手掌蓋住那塊小胎記，“你可別胡說八道。”

“我喜歡你親它。”盛野拂開他的碎發，注視他的眼睛，“鵲鵲就沒有胎記，連一顆痣都沒有，哪裏都好幹淨。”

盛野的語氣似是贊嘆似是可惜，楚知意大概能猜出他在想什麽，歪着腦袋冒出一個壞主意來。

他故意說：“把你的名字紋在我身上，好不好？你的名字就是我的胎記。”

楚知意開了玩笑，卻沒想到這句話的效果過于驚人，盛野沒有以語言回應，他卻主動避開盛野的注視，連小腹都刻意縮了縮。

他挽救般摟緊盛野的脖子，貼着盛野的臉說話：“盛野，我餓了，今天可以給我做蝦吃嗎？我還想喝松茸湯，現在就做好不好？我陪你一起做，我給你切菜好嗎？”

“乖寶，是不是一天只惦記着吃東西啊。”盛野沒拆穿他，只輕笑着摸他腦袋，“好愛撒嬌。”

“可以嗎？盛野。”楚知意親親盛野的臉。

“當然可以。”盛野看着楚知意水潤天真的眼眸，神色意味不明。

盛野說可以就一定會做到，只不過時間比楚知意想象的要晚許多。

——幼稚的請求起了适得其反的刺激作用。

真正吃飯時，楚知意腳心軟綿，仍殘存着發燙的可怕錯覺，他默念兩遍“算了”，一口咬住盛野喂過來的蝦肉。

“盛野。”他瞅瞅身邊的人，“你比昨天漂亮了。”

楚知意有不自知的開心，他想，昨天的盛野頹廢又陰郁，真是讓人心疼。

“我哥哥過兩天要來黎城了。”他又說，“你現在精神狀态很好呢。”

狀态好的話，估計會給他哥哥留下不錯的第一印象，雖然他還不知道盛野和楚嘉言會不會見面。

“要帶我見家長麽？寶寶。”

“不知道，好像有點奇怪，是不是？”楚知意鼓了鼓臉。

“那暫時先不見。”盛野聲色溫柔，“沒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的。”

楚知意撐着下巴，不太擔心的模樣， “你對我好的話，哥哥就不會阻止。我只是有點想不到，你和哥哥見面的場景。”

盛野笑了下，“如果不太愉快呢？”

“啊。”楚知意顯然難以處理這難題，臉都愁成一團。

“如果不愉快的話，鵲鵲會站哪一邊？”

楚知意晃晃盛野的手指，無聲地與盛野十指相扣。

“好啦，不擔心。”盛野沒忍心再逗他，“我已經和你哥哥談過話了。”

“啊……”

“在你生病的時候。”盛野說，“他本來想派人在醫院照顧你，然後直接來黎城将你接走，我沒有同意。”

“你們吵架了嗎？”

“小分歧。”盛野撫平楚知意的眉心，“不可能讓你從我身邊離開的。”

“後來呢？”

“我說我會照顧好你，你哥哥勉強同意了，不過應該還不是很放心。”

“他會放心的。”楚知意的愁意一下散了，“你一直把我照顧得很好，而且我是大人了，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的，上次的事……只是個意外……”

“會讓他放心。”盛野承諾一般。

楚知意也很放心，簡直是放心極了。

他點點頭，繼續安安心心地吃飯。

楚知意沒有提楚嘉言要回來的根本原因——不是為了他的戀情回國，而是動怒于宋羽煙的行為。

他在刻意回避這件事。

他默默将那晚在楚家的經歷抛之腦後，決定再不去想。

他也自以為當時腦袋暈沉神思不清，沒有留下任何後遺創傷，實際卻不盡然。

楚知意變得很怕黑，也不再敢一個人睡覺，必須得窩在盛野懷裏才安心。

他起初并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是某個很平常的夜晚，他說想和盛野看一看之前沒看完的電影。

電影開始前都會有一瞬的黑暗，就是那一瞬間，窒息與恐懼以湮滅的姿态上湧到心頭。

他躲進盛野懷裏，盛野抱着他安撫，電影照常播放，所有的燈卻亮如白晝。

他不想看了，盛野就收起投影給他播放動漫。

楚知意覺得自己變膽小了，雖然膽小不是缺點，可他還是有點難過。

幸好盛野總是陪着他，在盛野身邊，這份膽小幾乎沒有被觸發的機會。

說“總是”也不太确切，盛野似乎想每時每刻都帶着他。

譬如現在。

楚知意正窩在盛野的私人休息室裏畫畫，而盛野正在休息室外的辦公室處理工作。一小時後，盛野還有一個會。

如果不是楚知意拒絕的話，盛野應該會給他随便安個職位，然後帶他一起去開會。

盛野好像看他看得太緊了，楚知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