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三殺

三殺

連江楚聞言斂睫沉默了片刻,被眼簾遮住的眸子教人看不清情緒。

絕不還手?

傻子才不還手!

她忍住不冷嗤出聲。祁連琮無非是對自己足夠自信,才連輸她兩局,玩一把貓捉老鼠的游戲,想再最後一輪翻盤!

現在花言巧語迷惑于她,擾亂她心智,她就不信,他肯拿自身性命開玩笑。

她拿捏了一下情緒,甩開他的手別開臉道:“別裝模作樣了,這種故作深情的花招你我都玩兒爛了,既要亮牌打,那便拿出真本事,你死我活地拼一場吧!”

見她果然不信,祁連琮并未十分着惱,只捏着她精巧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楚楚,若我真要同你一較輸贏,又何必同你互換身份卡,将帝位拱手相讓?”

連江楚咬了咬唇,瞥了他一眼,又哼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麽算盤!我要殺的是皇帝,而如今我為帝,你是攝政王,若你不反我,那我便無法動手。你肯定是要拖着到游戲時限,教我不戰而敗!”

“呵,你還挺會給我出主意。”祁連琮粗砺的拇指摩挲着手下細嫩的肌膚,只消手勁兒重一下便暈起紅痕,他自是疼惜。

“你以為我不作為便會輕而易舉地過關麽?”

祁連琮坐在她身側,将她攬在懷裏,細嗅她發間淡淡的幽蘭清氣,耐心地解釋道:“若我不稱帝便默認游戲失敗,算是支線任務吧。”

“你真的有支線任務?”連江楚側過身眸光灼灼地望着他,不掩好奇地問,“那你第一輪本來就是皇帝,這樣還有其他的支線任務嗎?是什麽?”

她撲簌的長睫像兩片輕輕顫動的蝶翼,清若一汪湖水的眸澄澈而純碎,巴掌大的小臉兒絕色逼人,神情卻天真如稚子。

祁連琮心下溫軟,試探地漸漸湊近,克制的吻落在她鬓間。見她眸露警惕地往後躲了躲,牽起唇角笑了笑,“第一輪的支線任務說簡單,卻又別具挑戰……”

他停頓了片刻,意味深長地看着她道:“禦幸司寝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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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的,連江楚陡然瞪大鳳眸,小巧的耳垂變得粉嫩,羞紅漸漸暈染到纖長的頸子上,像一顆煮熟的蝦子。

“你胡說八道!”連江楚才不信有這麽不正經的任務。

祁連琮無辜地挑了挑眉,一臉正直地表示自己所言非虛。

連江楚迅速岔開話題,“那第二輪呢?有沒有?”

“第二輪我始終處于劣勢,因為我喪失了關鍵性記憶,包括整體的游戲規則,只有一條行動線提示。”

他連自己真正穿越的始末都忘記了,到最後一刻都尚且以為是意外魂穿成落水王爺。

“難怪!”連江楚拍了下掌,回憶道,“你完全不記得第一局發生了什麽,我一開始試探了好多次,但你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祁連琮見她一臉猜中後的得意之色,不由輕聲笑了笑。

的确是忘得一幹二淨了,幸好喜歡這件事能忘掉,喜歡的感覺卻抹殺不掉。

否則,他定然傷她更深……

“都問完了?”祁連琮攬着她纖細的腰,和緩的嗓音慢慢危險起來,“現在可以跟我好好聊一聊,你趁我抱恙在身,納帝妃入宮是怎麽回事?”

連江楚下意識縮了下脖子,似鹌鹑般斜着眼睛看他,虛張聲勢道:“朕是一國之君,于皇室血脈,于江山社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納帝妃一事勢在必行,朕不得不妥協……”

“哦?”祁連琮細細地眯起眼,“微臣聽聞陛下捧着帝妃畫像愛不釋手,武威将軍之子魏璟更深得陛下龍心,違背祖制特封了貴君。可有此事?”

連江楚:“……有……有吧。”

她小心翼翼地睨了他一眼,陡然生出一種劈腿小三兒被原配抓個現行的感覺,好似她背叛了什麽似的。

“咳咳,那個……”連江楚強辭狡辯道,“我就看看……看看還不行麽?純欣賞而已。”

她想說過過眼瘾,沒敢。

既成事實,祁連琮斷不可能一聲令下将帝妃貶斥出宮,陰着臉咬了咬牙道,“陛下可要記得方才說過的話,君無戲言,此後莫要教微臣再提醒你了。”

連江楚近幾日來很是郁悶。

迫于攝政王淫威,她到底沒敢踏足帝妃寝殿。當然,她本來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但令她納悶兒的是,這些個新入宮的帝妃,難道不是應該像電視劇裏演得那樣,沒事兒打探皇帝的行蹤,各種偶遇,各種往她跟前兒蹭麽?

人呢?這群不思進取的帝妃人呢?

為什麽沒有那種簡單純粹的炮灰,使勁渾身解數施展畢生所學來引起她的注意?

這群消極怠工的職員還有沒有職業道德了!

“花綿,你去打探一下,今日有沒有帝妃踏出宮門?”

連江楚憤憤地啃着百香果,一面小聲嘀咕道:“這些個死宅,朕就不信你們能忍住天天不出門兒!”

不多時,前線宦人送來戰報,帝妃們正在禦花園歡聚一堂開茶話會。

西梁宮中宦人并非受過宮刑的太監,而是正常男子。宦人一職原非特指太監,同宮女一般是宮中服伺的仆隸。

來通禀的宦人喚作奚徹,生得一副伶俐模樣,辦事亦妥帖,識文斷字又略通曉些外家拳腳,連江楚頗為倚重。

“朕倒要看看,這群帝妃究竟要作什麽妖!”

連江楚一甩寬大的袍袖,負手而立道:“都在禦花園麽?”

“還差兩人。”奚徹笑得讨喜,“魏貴君與莊貴禦不在,兩位帝妃未入宮前曾一同參軍,私交甚深,現下約莫在一起研習劍術了吧。”

這魏璟她自然記得,便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鋒芒內斂又不失周身氣場,正是連江楚偏愛的類型。

不過那莊貴禦……

“朕想起來了,殿選那日,他同魏璟一東一西站在兩側,他便是那個瞧着一臉煞氣的莊誼禮。”

連江楚胸有成竹道:“讓朕去拆穿他們欲擒故縱的戲碼!走,去昀昭宮!”

花綿:“……”

皇天保佑,兩位帝妃可不要擺臉色給陛下看吶!不然她惱羞成怒,會連累一群人跟着凄凄慘慘戚戚啊!

昀昭宮。朝華殿。

兩位同樣颀長挺拔的俊逸男子端坐在方桌兩側,墨金棋盤上,棋局變換詭谲,勝負難分。

執白子先行的男子削薄的紅唇微微掀起,冷沉的音質如凝聚着清冽寒潭散開的沁骨涼意。

“近來頗閑适,左右深宮無聊,我便冥思苦索一番,總算知曉魏貴君先前因何同我不睦,原是陛下對你青眼有加,想來往後定然前途似錦。”

他涼涼地嘆了口氣,“早知如此,我何必當這絆腳石。還請魏貴君念在結義兄弟情誼上,莫要同愚弟計較。”

一番話夾槍帶棒,譏諷之意不溢于言表,莊誼禮略一拱手,鋒利的眸望着溫吞拾子的魏璟,眼尾掠過一抹冷銳的光。

魏璟修長的指撚着一顆打磨得光可鑒人的黑玉棋,長睫覆下兩片扇形的暗影,話也是不疾不徐地和緩,“小莊,事已至此,皆非你我所願,何必耿耿于懷,不若看淡些罷。”

莊誼禮聞言冷嗤了一聲,斜着眸子看了他一眼,“照你所說,怎麽個看淡法兒?約莫陛下召寝之時,魏貴君也如此刻這般雲淡風輕?那愚弟當真是自愧不如了!”

“小莊!”

饒是魏璟好脾性,被他冷嘲熱諷,刻意言語摧折了半晌,也禁不住蹙眉低喝了一聲。

莊誼禮緊抿着薄唇,重重落子,腕上青筋浮跳,“怎麽,谪仙一般的魏公子終于動怒了,可是被戳中了痛處?”

他冷哼了一聲,“我說的不是實情麽?難道魏貴君以為,你一直這般躲着,陛下便永遠不召寝了?”

魏璟喉結微動,緩緩掀起眼皮,“我有選擇的餘地麽,母命難違罷了。那你呢?明知如此,為何因一時之氣進宮?你拿自己此後一生為代價,跟我開這般玩笑麽!”

朝華殿外僅候着一位親信宦人,奚徹屈臂勒着他的脖子,死死捂住他的嘴。

連江楚緩慢地,怔愣地收回戳破篾紙的指尖,魂飛天外一般游游蕩蕩地往宮門口走。

奚徹一不小心尾随女帝窺見了盛京頭等驚天秘事,腦門兒上的汗如流水一般直往外冒。

要死了要死了!

深得女帝器重的魏貴君同莊貴禦搞斷袖了!搞斷袖被女帝發現了!女帝一言不發地走了!

這也太刺激了!

“陛下……”奚徹猶疑地開了口,恐見聞尚淺的小女帝被打擊到純潔幼小的心靈,努力想着說辭勸慰一下。

不過這怎麽勸吶!

雖然您被綠了,但您還有禦花園那一片森林啊。

雖然禦花園那群帝妃游手好閑不務正業,但無欲無求未嘗不是好事啊。

奚徹斟酌了片刻,最終選擇了閉嘴。

卻見亦步亦趨走在前面的連江楚倏然停住腳步,抱着頭悲憤道:“朕的頭上全是草啊……但是朕開心!”

完了,小女帝被刺激到精神失常了!

神勇無敵的一天~~~

貴君貴禦手牽手,誰前侍寝誰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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