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三殺

三殺

仲秋時節月明星虛,晝夜平分。

宮中多植桂樹,因“桂”同“貴”諧音,有榮華富貴的好意頭,自來宮闱帝妃新貴入主,內務府必送上桂樹盆景,登科及第謂之折桂,故而更有步步攀升的寓意。

秋意濃,丹桂飄香,點點金黃落滿庭院,随風送入紗櫥裏,應是一夜好夢。

祁連琮卻是接連幾日驚夢,總也睡不踏實,夜裏半夢半醒間總把懷裏的人摟得緊了又緊。

他是武将,手臂肌肉贲張鐵箍一樣,無意識得時候用了多大力氣尚不自知,連江楚被勒醒了好幾次。她素來起床氣重,正睡得酣沉的時候被吵醒,自是睡眼惺忪地着惱抱怨,祁連琮難免要抱着哄一會兒,待她重又酣眠,自己卻再無睡意,目不交睫到夜盡天明。

為此連江楚趕了他許多次,不準他跟她同床睡,祁連琮哪裏願意分房,自然小意溫柔地哄着,保證不擾她,但夜裏還是噩夢不斷,醒來又不敢随意動彈,連翻身都格外小心翼翼。

臨近拜月之日的前一晚,祁連琮又一次夢見連江楚揮劍刺向他之時,夢境倏然翻轉,他恍恍惚惚地,夢見自己回了原來的世界。

他是訊易科技的總裁,算是白手起家了。與其說是經商天賦超凡,不若說實在是現實所逼。

十六歲那年赴美留學,不到一年時間,家中突逢巨變。父親被舉報貪污,他匆忙趕回國申請探視,得到的卻是他獄中自殺的消息。

自此家道中落,從衆星捧月的官二代淪落成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背負着貪官之後的罵名,他識盡人情冷暖。

退無可退,唯有成功這一條出路。

最終他用無數夜以繼日的工作堆砌出人人稱羨的斐然成果,在波雲詭谲的商戰中硬是拼殺出一條康莊大道,他本該坐享功成名就後的春風得意,但回過頭卻發現沒人為他歡欣鼓舞。

母親病逝了,在他創業階段最艱難,最灰暗,最灰頭土臉的時候。

那是他一輩子的遺憾,永遠無法彌補。

成敗利鈍皆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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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他出身優越,身邊不乏狐朋狗友,那時候心思簡單而恣肆,雖然膚淺卻過着彼時的快意人生。而後經歷過跌入谷底,摸爬滾打的時日,他再難擁有純粹的快樂。

是以,當祁連琮遇見連江楚時,難免有些移不開眼。

她是一定程度上的利己主義者,毫不掩飾的展露自私的一面,卻心性單純,像入世不久還未被後天教化的孩子。

她同樣物質條件優渥,但因為是私生女而身份尴尬。

一個巨富私生女,跟一個大貪官的兒子,每天在同一家咖啡館裏,坐在相鄰的位置,趁着對方不注意,彼此偷瞄兩眼。

想來有些好笑。

但很快祁連琮就笑不出來了。那個奸詐而可愛的女孩,突然有一天牽着看起來比她還要小兩三歲的男孩來喝下午茶。

男孩衣着普通但幹淨清爽,大抵是鮮少出入高消費的地方,而顯得略有些局促。

也或許是因為女孩所說的話。

饒是祁連琮閱歷頗深,但連江楚笑眼彎彎地提出要包養對面眉目清秀的男孩時,還是被驚住了。

似是想到了什麽,她很快又補充道,只是像普通情侶一樣慢慢相處,在此基礎上,她會解決他母親的醫療費,他的學費等等燃眉之急。

包養這個詞眼客觀上存在便是剝奪尊嚴,但對方卻以極溫和舒緩的方式表達,言辭間不失尊重。男孩最終咬着牙答應了。

祁連琮自然是不看好這段關系的。男孩頗有些看不清現實的清高和不讨喜的別扭,遇到連江楚算他交好運了。

然而,再一次見到他們倆一起出現在咖啡館的時候,男孩卻跪在了連江楚面前。

因過道兩邊的位置挪動了些,距離變遠了,兩人先前交談的內容他根本聽不清,腦子裏第一個想法就是——

他在求婚!

祁連琮一瞬間感受到了,繼無人同他一起品嘗勝利者果實之後,那種同樣的悵然若失。

有一段初初萌芽的感情悄無聲息地擱淺了。

但屬于這個女孩的祝福還是要給到的,他內心百感交集地禮貌性鼓掌……

換來偷偷矚目了整個夏天的女孩一頓暴捶。

他當然不能還手。

處于暴怒狀态的女孩像一只奶兇的小獅子,疼是沒多疼,但狼狽是真狼狽。

衣冠楚楚的大總裁生平第一次被人騎在身上打,那體驗簡直……簡直了。

當晚祁連琮破天荒得失眠了,一整夜輾轉反側。

他回想起初次見面時,她偷看他被抓個正着,卻沒心沒肺地沖他粲然一笑,偷看被抓包也這麽理直氣壯。

她來咖啡館從沒點過咖啡,夏天喜歡喝一杯楊枝甘露,夏末微涼時偏愛黑糖明治牛乳。一人份甜點便擺了半桌,草莓雪芙,鮮奶栗茸,提拉米蘇,都是她的最愛。

約莫是甜品吃太多,連笑都甜得像奶油。

祁連琮不可抑制地胡思亂想,天微微亮時,他迷迷糊糊地夢見下午在咖啡館裏的場景。

只是女孩騎在他身上的動作變成了……

醒來時渾渾噩噩的,內.褲扔進了髒衣簍。

掩埋在心底的某種情緒越來越明晰,他雷厲風行地獲悉她詳盡資料,像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沖昏了頭腦一樣迅速搬家。

搬到她的樓上。

所謂近水樓臺,然而,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被卷入這游戲世界,還陰差陽錯地把她也牽扯進來,再沒什麽比這更戲劇化了。

天子春朝日,秋夕月。朝日之朝,夕月之夕。

西梁中秋節起源于帝王祭祀,仲秋之夜天子踏月壇祭拜月神,後來這一習俗傳入民間,百姓以這一日命名為中秋節。月圓象征團圓,游子歸故裏,不歸人寄情千裏光,共賞一輪皓月。

因西梁自開國以來,歷任皇帝皆為女帝,民間女子效法祭月儀式,未出閣的女子祈求覓得如意郎君,已婚少婦人則求兒女雙全,更祈願有女貌若中秋之月。漸漸演變出男不拜月這一傳統。

如此一來,西梁第一任男子登基為帝的祁連琮,迎寒祭月儀式頗具争議,禮部同奉常寺意見不一,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祁連琮出面解決。

祭月儀式由女帝連江楚代為舉行。

這下倒是都沒什麽異議了。

于是卸任皇帝一職的連江楚,被迫又趕鴨子上架換上冕服登上月壇,重溫這些個惱人的繁文缛節。一番折騰下來,原本即将出宮游玩的雀躍心情都被消磨了大半。

祁連琮卻是早早為她準備好了衣裙,因她模樣生得過分招眼,特意配了一條掩面的紗巾。

玩性大的連江楚哪裏肯帶這礙事兒的物什,為此祁連琮好生哄勸了一番,才硬是給她系上了。

盛京的繁華從喧鬧的夜市便可觀一二,西梁近幾年才取消了宵禁,是以,中秋這等團圓佳節過得愈發隆重,連宵嬉戲,直至通曉,同大年三十守歲有些相近的好意頭,祈求安康長壽。

王孫貴胄,富庶人家,瓦檐露臺之上,皆用竹條紮成各式各樣的燈籠,或彩繪花鳥魚蟲,或以各色小燈堆砌成慶月夕等字樣,用紅繩系在竹竿上懸豎之,高可數丈,謂之“樹中秋”。

尋常百姓家也會在家中高處豎起七星旗,吊上燈籠兩三只,圖個吉利。

“祁連琮,那裏有畫舫,好漂亮啊!”

橫貫盛京的長河之上,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淺淺升騰起薄煙寥寥中,燈火通明的船舫好似仙宇樓閣。

連江楚素手一擡,便指中其中一艘船頭立着的兩位長衣飄飄素袍年輕男子。

“不準去!”

祁連琮手裏拿滿了花樣繁複的小吃,見她黑嗔嗔的鳳眸一亮,便要從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硬擠過去,忙騰出一只手來緊緊牽住她。

“這些泛舟邀月的多是文人,你若登上了畫舫便要吟詩作對……”

連江楚躍躍欲試,“我唐詩三百首還記得許多呢!”

“……”祁連琮還有法兒治她,“要是被士大夫認出來,又要痛心疾首地圍着你念叨好幾日了。”

連江楚聞言果然安分了些,眨巴着水光潋滟的墨眸看着他,抿了抿唇,委委屈屈地道:“那我去河邊兒點一盞柚子燈罷。”

“那我們先去買柚子。”祁連琮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牢牢牽着她柔軟的小手在人群中穿梭,生怕被沖散開了。

叫賣的小攤販熱情洋溢,白露時節采收的柚子貯藏數十日,柚子才夠甜。

連江楚別具心裁地挑了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柚子,經她的手一頓炮制,被掏空瓤的柚子皮更慘不忍睹了起來。

她還挺得意,“我的柚子燈一定是最特別的!”

祁連琮跟着付了錢,小攤販實在過意不去,還贈了半根小蠟燭。

河邊放柚子燈的小童擠在一起攀比誰的外形最渾圓完整,待連江楚興沖沖地跑過去,登時被她的傑作醜到了,不禁嗤之以鼻。

祁連琮忙攔着她,以防她沒出息地沖過去跟一群孩子打起來。

連江楚虔誠地捧着自己獨一無二的作品,跪坐在河沿邊兒上,小心翼翼地将柚子燈輕輕放入水中,撩了兩捧水送它快點趕上前面的隊伍。

“快起來,別把裙子沾濕了。”祁連琮單臂将她抱起來,輕輕拍落她膝上的泥,俨然照顧女兒一般的姿态。

“啊,我的燈!”

目不轉睛盯着河面的連江楚倏然驚呼一聲,祁連琮擡眸望過去,見那醜得很有辨識度的柚子燈因奇形怪狀而漸漸失了平衡,隐有翻倒之勢。

連江楚扁着嘴一臉不高興,他不由嘆了口氣,随手撿了一顆小石子,二指微動,石子不偏不倚地落在數十米外的柚燈裏。

虛驚一場。

小童沒發現身後兩位道貌岸然的大人作弊,皆歡呼贊嘆,眼看着那只最醜的燈船行駛得愈來愈平穩,最終拔得頭籌。

“柚”與“佑”諧音,遂柚子燈有祈願圓月保佑的意頭。

“哇,姐姐你好厲害!”結着垂髫小辮的女童眼睛晶亮地看着連江楚,“你的柚子燈飄得最遠,來年你的祈願一定能實現!”

先前對連江楚表示鄙視的男孩抱着手臂,傲嬌地看着她,“喂,你許的什麽願啊?”

連江楚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用氣死人不償命地口氣道:“當然是祈願将來我兒子溫文爾雅,斯文有禮,不像你這個小鬼頭這麽沒禮貌咯!”

小鬼頭被氣得怒目而視,一跺腳跑遠了。

柚子燈大賽告一段落,小童們笑鬧着散開了。河岸上潮濕的風拂動樹枝上缤紛的彩條和大紅的燈籠,瑩瑩清光照亮這一片暗夜。

祁連琮眸光微深地緊緊凝視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緩緩擡手摘掉她面上的輕紗。

“楚楚,你剛才說什麽?”他喉頭微緊。

“嗯?”連江楚揮舞着細細的一截柳枝,漫不經心地道,“內閣那幫老頭兒整天和尚念經一樣催催催,我其實不想這麽早生孩子的,人家還是個寶寶呢……”

話音未落,祁連琮猛然一把将她擁在懷裏。

他尾音微顫,“你……你不走了?”

連江楚窩在他懷裏,聲音有些悶,“你幹嘛問廢話呀。”

她輕淺的聲音融入夜市的喧嚣中,清晰如覆耳之言,又好似遙至天際飄來。

祁連琮閉了閉眼,抱住她的手臂不由緊了又緊,随即又松開些一瞬,恐力道大了勒疼了她。

“楚楚……”

他輕輕喚了一聲。

“啊?”連江楚歪着腦袋應了一聲,聲音軟糯糯的。

祁連琮無聲地勾了勾唇,下巴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頭,有心親一親她,又礙于身側絡繹不絕的人群,此刻抱着她已惹人側目了。

他輕輕放開她,墨黑的眸一瞬不轉地落在她出塵絕豔的小臉兒上。

唇邊的笑意漸漸漾開,似遲泊河裏泛起的一圈圈水紋。

連江楚黑漆漆的眸映着皓月,亮得璀璨而迷人,她撅了噘嘴,“雖然是你害我來到這陌生的世界,但我們一起經歷了好多,我這幾日認真得想了想,還是不要留你一個孤家寡人了,不然你夜裏驚醒,身側空蕩蕩的,好凄涼啊。”

“祁連琮,我決定原諒你了。”頓了頓,她又倏地想起什麽,困惑地看着他,“可我到底是怎麽被你卷進這游戲的啊?”

祁連琮喉結滾了滾,最終遵從內心意願,迅速地啄吻了下她嬌嫩粉潤的唇瓣。

訊易科技推出一款網游,并将作為近兩年主推游戲。

這款網游根據性別确定玩家視角,其中,針對男性玩家設計的其中一個NPC形象過于暴露,且第一關任務是挑選女玩家侍寝,祁連琮認為主線過于惡俗。

但策劃部聲稱是為了迎合市場,并希望他嘗試一下。

祁連琮得知連江楚拿到了這款網游的內測名額,遂注冊了賬號企圖偶遇。

沒想到,連江楚好巧不巧,正選中了那個風騷美豔的NPC……

祁連琮一時手癢,連殺她六次,且正準備殺第七次的時候,連江楚給他發了私信興師問罪。

她的ID,跪下叫爸爸……

還要暴打他狗頭……

是他的暴躁小可愛沒錯了。

被警告過的祁連琮第七次迫于某人淫威點了納入後宮,沒想到……

她就真得被納入後宮了。

祁連琮摸了摸她軟嫩的臉頰,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大概是因為你不由分說打了我一頓,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連江楚倏然想起來,“你還沒告訴我,你那時候為什麽鼓掌呢!”

“乖,等我們女兒出生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你喜歡女孩?”

“都喜歡。”

“所以你那時候為什麽鼓掌啊?”

“……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連江楚睜大圓滾滾水汪汪的眼睛,“真的?”

祁連琮淺笑,“假的。”

“那什麽是真的?”連江楚懊惱。

“愛你是真的。”

連江楚走快一步,伸開雙臂攔在他身前,墨黑的瞳仁兒晶亮,“你是怎麽愛上我的呀?”

祁連琮挑眉,認真思索了一會兒。

一拳鐘情?

一拳鐘情。

完結!!!撒花!!!鞠躬感謝小天使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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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最近人心惶惶。

那個被鬼吓到細胞分裂的江黎安帶人反殺回來了!

組了個成分複雜的小隊到處抓鬼。

撞到她手裏的鬼受盡屈辱,喜歡披肩發的厲鬼被強制編起了麻花辮,簡直慘無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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