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之最後一排

第十四章之最後一排

餘米下午的時候從趙老師那裏領到了從高一到高三所有的教科書，裝了滿滿的一個大箱子。新校服的塑料袋被放在了箱子的上方。

這一次她選的只是普普通通的160cm的衣服罷了，不長不短剛剛好。

她拖着塑料箱艱難地從辦公室拖到了教室裏。

哼哧哼哧地進行體力勞動的同時，她遇到了很多對她這個轉學生的不加遮掩的打量目光。

——畢竟沒有穿校服的她實在是太過顯眼了，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

餘米唯有裝作沒有看見，暗自想她哪裏有什麽好看的。最多過幾天就沒有人在意她的到來了。

在走廊裏玩耍的別班同學們對餘米觀察了一番，得出高一（1）班新轉來的女孩子真是沒有什麽特別的結論。

她唯一比較特別的可能是比旁人胖上一些，又不算特別胖，臉圓圓的，看起來似乎挺文靜的模樣。

女孩子嘛，只要沒有活潑過了頭，經常都會莫名其妙被誇文靜。

餘米成功回到位置上時，呼了口氣。

“累死我了。”她自言自語，順便把必修一的課本都拿了出來，翻開看的時候，眉頭皺着比誰都緊。語文和英語歷史都好說，數學地理物理化學生物政治，看啥啥不懂。

看了一會兒，她洩氣地趴下了，這真的是太難了。

餘米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也是這般看不懂英語書的。那個學期她過得真的很痛苦。沒想到，這種學習的痛苦竟然還要再來一次。

“餘米餘米。”

餘米的桌子被敲了一下，擡起頭來，看到了一張湊過來的黑不溜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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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姚之珩前面的男生叫莫子俊，皮膚曬得黝黑，很有沿海地區人的特色。

鑒于他比附近的人都黑上一度，餘米認為他可能不是軍訓這幾日曬的，必須日積月累才能有如此效果。

逃過軍訓的餘米現在竟然比班上大部分的人都要白上一些，雖然還是比較健康的小麥色，但是是一顆金筍饅頭了。

“怎麽了？”餘米問。

莫子俊是特地過來閑聊的。

“聽說你初中的時候成績很好啊，怎麽不在香樟市上學？是因為不喜歡嗎？”

神特麽不喜歡。

他眼睛還挺大，真誠看着她，看來是真的很好奇原因。

——真是謝謝你啊。

餘米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有些為難地說：“這個……”

吳佳雪也連忙側耳傾聽第一手八卦。

姚之珩伸長手，把他的腦袋推回去：“關你什麽事。”

莫子俊不依不撓地繼續回過頭：“和新同學聊聊天不可以嗎？”

姚之珩言簡意赅：“太吵。”

恰巧上課鈴響，餘米不用勉強回答這個傷心的問題。

她把其他書塞回去，把下節課要用的化學書放在了桌子上，小小聲地對身旁姚之珩說了聲“謝謝。”

姚之珩：“化學課，你拿生物書做什麽？”

餘米：“……”

她低頭看了看，看清桌子上留着的的确是“生物”二字。随後，她默默把正确的教科書給拿了出來。

化學課老師是一個年輕的剛畢業的女老師，講課很是激情。可惜餘米沒有聽一開始的基礎知識，有點難以理解。幸好她授課用的是普通話，不然餘米會更難理解。

所以說，她什麽時候才能成為每天趴在課桌上睡覺卻可以考年級第一的存在呀。

她緩緩在桌子上趴下。

昨晚一直沒有睡好的餘米沒法控制地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能成不成為第一名不知道，餘米倒是完成了上課趴着睡覺的成就。

……

東渝中學高一年級在這周四和周五就要進行開學以來第一次月考，主要是為了檢驗他們這個月學習的成果。

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劈的餘米焦慮了起來，距離月考只剩下兩天。她來的時機實在是太不對了。

兩天速成是真的可以的嗎！

焦慮并不頂用，那些知識完全沒有進入她的腦海裏。

她只能從第一章開始自學。餘米在學習上一向比較慢熱，往往學一整個學期的東西，到最後時刻才成功做到融會貫通。

上了高中以後，原來連英語題目都和初中時有些區別，更別提別的科目像是一個完全新的體系。

餘米又沒有什麽辦法去克服如今遇到的困狀。

在姚之珩的視角裏，餘米經常皺着眉頭翻書，純翻，不知是不是真的看進去了。與此同時，她好像也沒有去找別人幫忙的習慣。

姚之珩想說如果她不會可以問他，或者可以借筆記給她，卻遲遲開不了口。

好像……又還不是很熟的樣子。

同桌三天了，兩個人并沒有交流太多。餘米每天上課經常聽着聽着會不自覺睡着，下課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看書。

最多，她偶爾會和吳佳雪以及莫子俊說一下話。

……

餘米上了高中後的第一次月考，考得全身出冷汗。

坐在考場上的她發現大多數題都是不會的，唯有亂蒙。就連被劃分為文科的地理，她同樣分不清洋流該怎麽流，該畫怎樣的箭頭。

看起來只需要背誦的政治歷史也捅她刀子，沒有背過的東西只能憑着本能在上邊兒亂寫。

理化生更是如此，餘米唯有胡亂把記得的公式往上邊兒抄，試圖獲得多一些分數。

更可怕的事情是，周五考的試，周一早上就出了成績，老師們的速度快到驚人。

成績單被每一科的老師貼到了教室的後牆上，一群人蜂擁而上，試圖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的成績與排名。

總排名是趙老師拿過來貼上的。

餘米坐在最後一排，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或者是，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去直面必定慘淡的成績。

學了兩天，能學到什麽東西。

餘米發現同桌也沒有去看成績，問：“你不去看嗎？”

姚之珩：“人太多了。”

餘米：“哦……”

說完話後，兩個人又沉默了下來。

餘米十分懷念以前過往的同桌們，如果能和女孩子同桌就好了。她實在是沒有太多和男生相處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