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之期末考試

第十五章之期末考試

餘米等到人群散得七七八八後，才不情不願地挪着腳步上前查看成績。若不是周圍還有人，她真想把手遮住眼，在縫隙裏看成績。

奇跡究竟會不會再次降臨到她的身上，讓她學了兩三天卻有學了兩三個月的效果？

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從中間開始數起，往下數。

——最終在班上倒數第三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是比預料之中還要糟糕的結果。

心拔涼拔涼的。

她這輩子就不曾見過“餘米”二字落得這般排名，實在心塞。塞到她此時此刻想把腦袋埋進狹窄的課桌裏再也不要出來見人。

東渝中學整個年級共有二十個班級，前三個是重點班。恰巧餘爸爸和校長曾經還是高中同學，他特地把餘米塞進了重點班。

據餘米得知，全班走後門進來共三人，包括她。

現在她考第三名，無疑是倒數第一的意思了。她在年級上的排名排到了四百名開外，實在是丢臉丢到了外婆家。

餘米再看了眼前面的排名。

第一名赫然寫着【姚之珩】三個字，是她的同桌。

“淦。”餘米受不了這種打擊。

考倒數便算了，同桌還是第一名，實在是丢臉。

她腳步沉沉地回到位置上，想把這個成績甩出腦袋裏。所以說，她在香樟市成績還行，回到西荔市只能當墊底？

實際上，她知道學幾天确實不會考得特別好，可是想不到能這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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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置上的餘米悄悄觀察起了姚之珩，只見他眉眼淺淡，鼻梁挺翹，就是似乎不怎麽愛笑的模樣。

唉，又與她何關？

盡管她經受過很多學霸與學渣的愛情故事的荼毒，本該可能會産生很多美好且不切實際的幻想，但原來她根本接受不了變得成績差。如果上演偶像劇要變成學渣，那她這輩子都願意摒棄愛情。

餘米再次洩氣地趴在桌子上，只覺得高中生涯難熬且黑暗。人生怎麽會如此呀。她對于情情愛愛沒有太多感覺，只想有機會當上第一名。

姚之珩其實是對同桌起起伏伏的情緒頗為好奇。

她怎麽有點奇奇怪怪的？

畢竟二人不熟，姚之珩也沒有開口問。

……

餘米被成績打擊了好幾天才緩過勁來。畢竟九門課，她生物考54分，物理61分，化學55分，政治58分，歷史71分，地理56分，英語90分，數學101分，語文120分。

怎麽看，她好像都要走上考不上大學的悲慘堕落過程。以後她是不是就要回去和餘爸爸一起修冰箱。

——聽起來倒也不是非常糟糕，還能經常免費吃冰棍。

罷了，人不能修一輩子冰箱。

餘米決心好好學習，改變以前那種插科打诨的學習方式，又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一直不學習也能考得很好。

人長大的過程總是要逐漸接受自己不是天才的事實。

這個過程漫長且讓人無可奈何。

……

月考以後，班主任調了位置。

餘米和姚之珩在老師再一次調位置的時候不是同桌了，時間短暫到讓人覺着是一場夢。

二人同桌不過一周時間，期間還加上了考試的兩天，說的話寥寥無幾，根本還沒熟絡起來。

餘米并不覺得可惜，隔得遠一些，反而可以更好去欣賞長得好看的人。

坐在他身邊的時候，她怎敢光明正大看別人哦。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距離産生美。

新同桌是吳佳雪，漂亮白淨的女孩子。

餘米松了一大口氣，和女孩子同桌果真更自在一些，而且吳佳雪對她很好，下課還可以一起聊八卦。

餘米很是喜歡東渝中學兩個人的同桌制度，以前在香樟市在初三開始倡導小組學習制，六個人坐在一起實在是逼仄又考驗脖子。

她發憤圖強，被成績刺激到每天認真學習到晚自習結束。她除了周末還是會昏天黑地地上網沖浪追劇看小說，平時真的十分認真學習了。

當然，文娛方面同樣不放松，她被班上派出去參加了扔實心球比賽，這仿佛是身為班上小胖妹躲不開的運動會宿命。

大家所有人都默認胖子力氣比較大一些。事實上，餘米力氣的确是不小的。

原本以為沒有什麽人來看這麽無聊的比賽，結果兩邊圍得滿滿的，全是人。

她沒有什麽形象地把球往前扔，頓時全場歡呼。

餘米榮獲全年級第三名，不用猜，知道接下來兩年估計都是她來參賽了。

欽定實心球參賽者。

運動會舉辦過後就是期中考試，餘米為這場考試準備了很久，想一雪前恥。

期中考試的當天早上，餘米出門前剛下完雨，天蒙蒙黑的，還有一些很小的雨珠。

餘米自行車還恰巧壞掉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特意起得早了一些，準備撐着傘走去學校。

公交車不經過，六點出頭的光景又很少有載客的摩托車。

餘米第一門考英語。她從出門前就一直在背着單詞還有作文模板的句子。

她一手撐着傘，一邊拿着複習的紙，一路念念叨叨的。

這就意味着她沒怎麽認真看路。

餘米短促地尖叫了一聲。

她成功摔進了路上一個不知被誰挖開的大坑裏。這個坑本來的攔阻雪糕筒不知道被誰推到了一米遠的地方。

餘米：“……”

她很快發現這個坑除了是泥和水多了點，其實很淺。她摔得不算狠，不過褲子算是遭殃了。深藍色的褲子全沾滿了泥點。

她掙紮着爬了起來，還暗自慶幸沒有人看到她狼狽摔坑。畢竟走路不看路不是什麽良好品德。

“餘米？”

好巧不巧，小摩托剎車就剎在了她的身邊。摩托車前的燈光還有些許刺眼。

餘米剛站起來，就看到了燈光之中的……姚之珩。他戴着頭盔，穿着校服。她從他的聲音認出了他。

或者說，經常騎單車上學的餘米會看到許多同班同學騎着摩托快速超過她。

姚之珩倒是很少見。

原來他是在這個時間就去學校了啊。

“啊，早上好。”餘米頓時尬到說話都不順暢了。

姚之珩：“你沒事吧？”

餘米：“我沒事。”

她本以為對話結束以後就沒事了，最好他揚長而去，她自己去上學。

萬萬沒想到，姚之珩對她說：“我載上你吧，上車。”

餘米望了望髒兮兮的校服，有點為難，更是想不到姚之珩竟然這般樂于助人。

姚之珩居然一眼看穿她在猶豫什麽，道：：“沒關系，到時候擦擦就行。”

餘米也不是什麽矯情的人，真的直接一腳跨上了姚之珩的小摩托。

感覺到小摩托因她體重往下沉了一些之時，她還是很尴尬的。

他的摩托車倒也不是什麽狂拽酷炫很高大的校霸類型，是很樸素的黑色居家小摩托。

餘米知道平時很多同學都是騎摩托車或者電動車來上學的。西荔市最主要的交通方式還是摩托車，而且很多中學生住得遠，就自己騎車來上學。

可是她一直沒有膽量騎車，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車，唯有每天蹬着自行車哼哧哼哧地上學。

她坐在他的身後，驀地緊張起來，不敢碰到他，手抓緊坐墊的邊邊。

“等我一下。”餘米又走了下去。

等待着的姚之珩看着餘米去把被人推倒的兩個雪糕筒重新擺回了原來的位置，有點驚訝。

餘米才又跨上了車，道：“我們走吧。”

姚之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