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來到京城的日子

來到京城的日子

黎娜活了六十歲，她和所羅門和額爾金是幾十年的老對手了。在她看來，這兩人就是他媽的敵特，還是悶聲憋壞的那種。每次出事都能把黎娜氣到跳腳。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黎娜恢複了臉上的神色才說道：“剛到京城的時候，我就把阿珍的血樣送檢了，我想着也許能通過基因庫找到她在世的親人。結果你一定猜不到。”

“怎麽樣？結果怎麽樣？”阿凱問：“有找到嗎？”

黎娜說：“剛開始我只是覺得她有些眼熟，後來才發現事情遠遠不是這麽簡單。她是所羅門親哥哥的後代，他們全家人都已經不再了。所羅門親手收拾得一幹二淨。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活下來的。”

黎娜走了以後，阿凱去了最近的一塊墓園，找了一塊綠草如茵的地方，将一個存有阿龍意識的儲存卡和阿龍的打火機一起埋在了空地裏。

阿凱希望阿龍能在這祥和的京城得到安息。

做完了這一切，阿凱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裏。

他躺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就快要将他包裹起來了。他看了一眼電視機上自己的倒影覺得很滑稽，于是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頭頂。

自己的頭發很快就會長起來。

阿凱閉上了雙眼，他太累了，真的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第二天，黎娜氣呼呼地跑過來說：“額爾金那個老頭子竟然把自己的意識數據備份了！瘋子，這些人都是一群瘋子！”

殺死一個額爾金，他們可能還要面對千千萬萬個額爾金。這事突然變得不好辦了。

“危底斯監獄你們查得怎麽樣了？”阿凱問。

黎娜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說：“那裏的實驗員都跑光了，現在那裏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查不到。”

“腦機試驗只是星詭計劃的一小部分，你不是說他們還需要一萬顆衛星才能實現他們的下一步計劃嗎？那就把這一萬顆衛星找出來。”阿凱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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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氣那麽好，你怎麽不出去走走？整日悶在屋子裏做什麽？”說完黎娜拉了阿凱一把說：“走吧，我請你下樓吃火鍋。”

兩個人于是下了樓，在火鍋店裏大快朵頤了一把。

吃完了飯，黎娜又拿了兩根串，邊走邊吃說：“這是羊肉串，年輕的時候我一個人能吃四十串，現在老喽，幹不動了。”

沒吃兩口，黎娜有在一旁嘀咕了起來了，她說：“你說所羅門會把衛星藏哪兒呢？”

今天的月色是真不錯。阿凱貪婪地享受着靜谧美好的時光。

阿凱不想理會那些煩人的事情，于是便問：“你不回去照顧阿珍嗎？”

“她現在已經是寄宿生了，她已經适應了寄宿學校的生活了。”黎娜道：“我們周末一起去接她，然後去滑雪怎麽樣？”

阿凱笑了笑說：“好啊。”

滑雪場上，白雪皚皚，山脊綿延，低矮的樹叢一團一團，可愛極了。陽光像金沙一樣撒在了每一寸雪地上。

阿凱人生中的第一次滑雪經歷，總結了一下就只有四個字：非常糟糕。

他只能一邊手腳不協調地摔着跟頭，一邊看着黎娜載着阿珍像一條游龍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從自己身邊滑過。這兩個人一邊滑，嘴裏一邊還不停得調侃着阿凱。

“這已經是你吃到的第七口雪了。”黎娜不知不覺又出現在了阿凱的身後說：“你今天吃雪都吃飽肚子了吧，晚上都不用吃飯了。”

阿珍也說：“我們都在幫你數着呢。”

阿凱疼得龇牙咧嘴說：“那我真的是要謝謝你們了。”

黎娜再一次嘲笑阿凱問：“怎麽樣？滑雪好玩嗎？”

“還行。”

阿凱自然是不會示弱的。

黎娜聽得哈哈大笑，随後往遠處滑走了。

阿凱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準備再次起步時，腦袋上被雪球砸了一下。

阿凱回過頭，又一個雪球從自己的臉旁呼嘯而過。

阿珍的懷裏攢了五六個雪球，準備再次偷襲。

阿凱忙不疊地起步，沒成想又摔了一個大跟頭。

阿珍看了呵呵笑，還沖阿凱扮了兩個鬼臉。

阿凱看着從眼前滑過的兩人，忽然感覺有些恍惚。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

直到三個月後的一天，黎娜突然對阿凱說：“你知道所羅門最近在幹什麽嗎？”

阿凱看着黎娜，他那裏知道啊？所以只能等她繼續說。

黎娜邊說邊唏噓道：“他現在在各個城市巡游，發表他的全球放棄核武演說。就是讓整個國家的各個城市都銷毀現有的核武器。他說這麽做的目的是阻止末日戰争的到來，歸還人類與自然和平。這樣堂而皇之的理由別人想拒絕都不行。他還說他願意從自己的私庫裏拿出五萬噸黃金用于全球的和平建設。”

“他真的拿出來啦？”阿凱不相信，連忙追問。

黎娜說：“怪就怪在這裏，他還真拿出來了。這怎麽看怎麽覺得他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一個戰争販子出身的人，怎麽可能平白無故談起和平來了呢？還有，據說他最近在重建他哥哥的陵園。我想了一下，覺得莫不是他把衛星藏在了陵園裏？”

黎娜越想越覺得對頭，起身向外走去。

阿凱追了出去問黎娜道：“陵園怎麽了？”

“所羅門這個人能這麽好心？你知道他為了保命對他哥哥一家做了些什麽嗎？你知道他對阿珍又做了什麽嗎？“黎娜瞪大了眼睛說：“他出賣并逼死了他哥哥，還圈禁了他的後代。阿珍雖然逃了出來，但是心理醫生說了，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她還是會有應激性心理障礙的。一旦受到刺激就會發作。”

“就算衛星在陵園裏那又如何？你這會兒去怕是已經晚了。說不定他早就将衛星轉移走了。“阿凱說道。

“那怎麽辦？”黎娜問：“他不可能白白拿出五萬噸黃金來的，要知道這會兒這些黃金已經被送往月球基地金庫去了。”

兩個人都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對勁，總覺得好像是自己遺漏了什麽。

阿凱并沒有見過所羅門這個人。對于像所羅門這樣的大人物他從來沒有機會去了解太多的。

阿凱問道：“星詭計劃當年是怎麽被你們識破的？”

黎娜說：“這是機密，本不該跟你說。他門想用衛星監視全人類，操縱信息的傳輸，控制武器的目标。可是第一批發射上去的衛星很快就被空間站識別截獲了。由于事态太過嚴重，這才讓領導層的人決定給予反擊。你不知道吧？過去襄城科技水平很高。像所羅門這樣驕傲的人從來都不甘心被趕超。所以一直以來他總是依靠他的那些旁門左道，最後反而失盡人心。當年，他的獨子因為知道了自己最崇拜的父親的真正為人，不願同流合污，所以自殺了。所羅門現在落了個孤家寡人的下場，他就又開始一心謀求永生。這樣的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輸了，他是一定會拉着全人類去陪葬的。反觀他現在蠢蠢欲動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是又得了什麽倚仗。”

“也許他是想利用腦機将所有人的意識都操控起來，這正好要用到那一萬顆衛星。這樣，他甚至可以覆蓋掉地球上任何一個人的意識。”阿凱說完，便在心裏面反問自己，這可能嗎？

“現在發送到太空裏的每一個火箭都會經過空間站的識別和批準。“黎娜感覺突然想到了什麽，“除非，有人故意放過了那批貨？”

“又或者這批貨，很早就已經被通過了。”阿凱補充道。

“看來我得去查一查整個決策層有沒有內奸了。”黎娜說完便立即站了起來，然後嘆了口氣道：“我是真的老了，我得退休了。等把所羅門和額爾金都抓進去審判完了，我要去海邊好好地渡個假。”

兩人再次見面已經是一周後的事了。

幾天不見，黎娜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她問阿凱說：“走嗎？吃飯嗎？我請客吃飯。”

阿凱見她心情不悅，不問也知道一定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了。

坐在二樓的小飯館裏，黎娜面對這自己往日裏最愛的毛肚卻覺得它不香了。

“星詭計劃眼下改了個名字，組織上竟然已經批準通過了。”黎娜覺得既然事情瞞不住，該說總要說的。

阿凱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不敢相信便問：“通過？什麽通過？”

黎娜的臉上此刻看不清楚是什麽表情，她靜靜地吃完碗裏的菜說：“最近各地的游行和抗議此起彼伏。組織上迫于無奈，答應了所羅門銷毀存世的所有核武的要求。作為交換，所羅門把星詭計劃全盤托出移交給國防部，在了解完所羅門嘴裏那被美化過的星詭計劃後，決定立刻啓用星詭計劃。哦，現在它也不叫星詭計劃了。它應該叫星緯監測系統。”

“監測什麽啊？”阿凱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他戰戰兢兢地問：“監視全人類？”

黎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