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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既然不能親，那就摸摸頭。

江岑遠伸手，摸了摸念竹煙的頭發。

指腹碰到的地方還有一點輕微的潮濕。

“你的頭發還沒有幹，”江岑遠垂眼，滿是擔心，“如果生病了怎麽辦。”

其實念竹煙的頭發之前因為害羞，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是要再幫她吹頭發嗎……

吹風機就安安靜靜待在江岑遠的手邊，如果打開吹風機的開關，對她一吹……

念竹煙頭皮一麻，趕緊搖頭：“幹了幹了，已經幹了。”

江岑遠雖然沒聽清，但基本猜得到她在說什麽，仍然放心不下：“我把毛巾剪下一小塊，你将就一下？正好我帶了幾條新的，想剪什麽剪什麽。”

“謝謝你。”

發現自己聲音太小，江岑遠絕對沒有聽見，念竹煙想了想，在她手掌上一筆一劃寫下這三個字。

江岑遠唇角勾着笑，看着她寫完，最後一筆落下，一朵淺藍色小小的花從她掌心冒了出來。

念竹煙：“哇。”

念竹煙試探着擡手在空中一點，又一朵淺藍色的小花從指尖上綻放。

念竹煙眼睛唰的亮了：“因吹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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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毛巾。”

走之前，江岑遠笑着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擡起手不斷在空中點點點的念竹煙。

可愛得像個小朋友。

小人魚心情愉悅得尾巴尖輕輕擺動。

等江岑遠找到新毛巾下樓，也不過幾分鐘時間。

然後她，看見了一條，被淺藍色淹沒的人魚。

江岑遠：“……？”

小人魚癱在沙發上，看見她過來，吐出小小的泡泡。

江岑遠湊近了去聽。

“精神力……不小心透支了……好累。”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聽着可憐巴巴。

江岑遠：“……”

她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拍她的頭：“那就休息，不吐泡泡了，乖。”

念竹煙點點頭，想拿點什麽當被子用，遮遮肚子，免得着涼。

東張西望半天，她看見了茶幾上的抽紙，眼睛一亮。

這個恰好！非常适合她！

念竹煙從沙發上彈起來，想去拿抽紙。

然後……

啪叽。

臉朝下摔在沙發上。

念竹煙：“……”

目睹一切就是慢了一步的江岑遠趕緊把她托起來：“痛不痛？”

念竹煙搖搖頭，低頭拍拍精神力化作的衣服上的灰，彎着眼笑了：“我沒事。”

“你想拿什麽，我幫你拿。”

江岑遠重新把她放在沙發上，蹲在旁邊：“你說。”

念竹煙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距離可能她也聽不見，就走過去，輕輕趴在她耳朵上：“我……想拿張衛生紙，用來蓋、蓋被子，睡覺。”

……她這個要求聽着也太沙雕了，念竹煙說着說着，強烈的羞恥心讓她不由自主結巴了一下。

念竹煙：希望女神不會覺得我奇怪嗚嗚嗚QAQ

她呼出的氣息很小，結結巴巴的聲音尾音很軟，江岑遠靠近她的這只耳朵都快麻了。

“好。”

江岑遠二話不說，扯了五張抽紙遞到她手裏：“這些放在旁邊，免得壞了。”

念竹煙：“……”

念竹煙看着面前對她而言厚厚一摞紙，沉默了。

她點點頭，把其他四張紙墊在身下，蓋上被子，閉眼睡覺。

江岑遠拿本書坐在她旁邊，一頁一頁翻看，翻頁的動作極小心，只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響。

念竹煙很快睡着了。

再醒來，似乎已經到了晚上。

願願：【系統商城上線啦，你要不要看一看？】

念竹煙掀開她的紙被子坐起來：“好。”

眼前刷新出一排商品。

念竹煙仔細一看，各種奇奇怪怪的商品都在上面。

“……精神力恢複藥劑？mini版浪味仙？”

願願：【都是根據現在的你的情況上架的商品，會不斷變化噠。】

“這兩個我都要，還要……薯片。”念竹煙摸了摸癟癟的肚子，雖然她并不覺得餓。

喝下一罐草莓味的精神力恢複藥劑，瞬間恢複的念竹煙吐出一個泡泡把自己裹起來，飄在空中，準備去找江岑遠。

“醒了？”江岑遠柔聲問，“餓不餓，我幫你買好了吃的，應該很快就到了。”

念竹煙連忙點頭：“好。”

女神天下第一好！！！

江岑遠的眼前，像煙花般炸開了五顏六色的星星和五瓣花。

念竹煙：“……”糟糕，又沒控制好。

裹着她的泡泡變透明了許多。

江岑遠伸出手：“雨停了，出去散散步嗎。”

泡泡從她的掌心跳到她肩膀。

“去去去！”

江岑遠輕笑：“好，記得要小心一點，別被別人發現。”

念竹煙乖巧地滑到她的口袋裏，露出兩只眼睛，用全身假裝自己是個可愛的裝飾品。

這是第一次和江岑遠一起散步，雖然……是她待在江岑遠口袋裏的這種方式……

但是！四舍五入！也可以算是約會了！

念竹煙抓着江岑遠胸口口袋的邊緣，精神力化作的花和星星在心裏開出一道彩虹。

江岑遠走着走着，眼前突然開出一朵花。

她腳步一頓，低頭看胸口口袋，念竹煙手指抓着布料，一動不動，僞裝成玩偶非常成功。

……如果忽略掉從她頭頂不斷冒出的花的話。

江岑遠伸出手，輕輕點她的頭頂。

正在走神的念竹煙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做了什麽後：“……”

念竹煙的精神力中氣十足吼了一聲：“都給我回來！”

開開心心向上飄的花在空中僵了一秒，然後就像被狂風卷着飛快向念竹煙飄去，連花瓣都掉了幾片。

飛得最遠的花已經快飄到半空中了，突然被召回來，飛得再快也才到江岑遠頭頂附近。

不遠處突然傳來細小的動靜，念竹煙迅速低頭彎腰，躲進江岑遠的口袋裏。

精神力切斷對空中最後一朵花的召喚：“你先別進來了。”

飄得最遠的花：“？”

無處可去，它便飛到江岑遠的耳垂下方。變成小小的彎月，假裝成會發光的耳環。

耳環還是月亮好看。

帶有念竹煙審美的一小絲精神力如是想。

“晚上好。”

念竹煙豎起耳朵聽，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音色輕快活潑，聽着就讓人心情舒适。

江岑遠不冷不淡應了一句。

“你的耳環真好看。”女孩子似乎已經習慣了她溫和又疏離的态度，自然地聊了下去。

耳環？

啊，是她的精神力變的。

念竹煙感應完閉上眼，就當做你在誇我好了。

“……我朋友送給我的。”江岑遠輕笑，擡手摸了摸小月亮。

藏在口袋裏的念竹煙通過與小月亮之間微弱的聯系，也感受到了她的動作。

“祝你們幸福。”見到江岑遠一提起她這個朋友，語氣和眼神中忽略不掉的溫柔缱绻，女孩子了然點頭，腦袋裏自動把她未說完的話補全了。

念竹煙：“？”你的腦子裏發生了什麽？

念竹煙差點在江岑遠的口袋裏摔一跤。

念竹煙：這位同學，你的腦補能力可以和我一較高下了！

等女孩子離開，江岑遠似乎心情很好，低頭笑着問她：“餓不餓？”

念竹煙冒出小腦袋，頭頂因為糾結長了幾根草，随着風一搖一擺的，她點點頭，依然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那就回家吧。”江岑遠轉向來時的方向，“我買的東西這時候應該到了。”

吃晚飯！

念竹煙一開心，頭頂的草變成了一朵花，看着傻乎乎的，但是念竹煙自己毫不知情。

……

江岑遠推開門。

念竹煙看着玄關處，擺成一隊，整整齊齊的幾個箱子：“？”

她正在心裏猜哪個箱子裏有可能裝着自己的晚餐，飄在空中看得更遠，她看着江岑遠通過箱子上的身份驗證，三個箱子同時打開。

飄在空中的視野非常寬闊，她目光飛快把三個箱子裏的東西掃了一遍。

第一個箱子，裝滿了和她現在的身高長度相等的衣服。

第二個箱子，裝的全是小小的毛巾，浴巾，牙刷，牙膏，小杯子，小碗等一類的生活用品，迷你版。

剩下的第三個箱子裏，全都是吃的。

念竹煙：“……”

居然都是買給她的嗎……

這麽短時間就準備了這麽多，該消耗了她多長的精力啊嗚嗚嗚，女神世界第一好！

念竹煙決定，等她變回去了，一定要在日記本花個十幾頁聲情并茂地誇獎贊美江岑遠。

江氏某不知名秘書擦了擦汗：“終于完成老板今天的要求了，我先睡一覺，累死我了。”

睡覺之前，手機振動一下，是她設置的江總的信息提示音。

她強忍困意點開看，江總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做得不錯，給你漲工資。”

她飛快回複：“謝謝老板！”

江氏某不知名秘書倒在床上：“累都是值得的！我還可以繼續工作十二小時！”

江岑遠從箱子裏找出一件上衣和小圍裙，遞給她：“總是用精神力化作衣服也是一筆消耗。”

小人魚點點頭，感動得眼淚汪汪看着她，吐出一個泡泡飄到她耳邊。

“謝謝你。”

江岑遠看着她：“我看見其他朋友之間，有時候感謝對方都是說……愛你，親親之類的。”

念竹煙：“？”

這個确實是有，她以前就有朋友開口閉口愛你麽麽噠，還纏着她讓她叫自己寶貝，雖然後來被她嚴詞拒絕了。

念竹煙知道她自己，是一個臉皮特別薄的人。

“……我從未體會過。”江岑遠垂下眼，神色似乎有些落寞。

隔了很久，一個小小的，粉紅色的泡泡慢慢吞吞飄到她耳邊。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