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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沙灘上，最後只留下她們兩個人。

之前所有的一切，似乎沒有什麽是真實的，都随着幻境消失一起離去。

她盯着面前順着風向緩慢滾動的沙子，感覺眼眶有些濕潤。

手被人溫柔握住，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念竹煙知道這是江岑遠無聲的安慰。

現在……只有江岑遠的陪伴，才讓她有了點自己并非是幻境虛構出來的存在的真實感。

【恭喜念竹煙和江岑遠，成功通關。】

【恭喜你們獲得卻水的賞識，成功達成解鎖彩蛋的條件。】

【此後每周，你們都可以前往這個關卡關聯的任何世界編號，選擇任意時間段，我們都會歡迎你們。】

江岑遠皺眉：“通關？”

念竹煙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點眼睛。

“這是游戲？”

沒有任何回答，但有人在沉默中按下了一個開關。

腦海中被鎖住的部分此刻終于輸入密碼，無數回憶逐漸回籠，念竹煙察覺到江岑遠手指的力氣不由自主大了一點。

系統不想回答，于是選擇用這樣的方式讓她們閉嘴。

最開始的時候，沒有心願試用系統，也并不是穿書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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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之時，念竹煙在病床上養了許久的身體好了些，和妹妹念玟玉說好決定出去散散步。

最後要出門的時候，念玟玉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抓把傘遞到她面前，就差自己也跟出去了：“姐，最近天氣變化大，千萬別吹風別淋雨。”

念竹煙哭笑不得，還是依言照做。

“別擔心，我沒那麽脆弱。”披上外套後，念竹煙順手摸了把念玟玉的頭，軟聲安慰。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但目光溫柔，嘴角也勾起一點細小的弧度。

長時間卧床養病，她的膚色都養成了冷白色。

念玟玉怔怔地看着念竹煙，雖然知道姐姐一直是一個溫柔的人，平時的堅定只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但……因為能離開病房，到附近走走都開心成這樣，甚至忘記了僞裝鎮定。

她多久沒看見念竹煙的笑容了呢？

真希望姐姐能早點好起來啊……

眼前面容稚氣未脫的小姑娘一下子紅了眼眶。

念竹煙：“？”

“姐……”

念竹煙困惑地停下往外的腳步：“怎麽了？”

念玟玉輕輕抱住她，在她臉頰邊蹭蹭。

“哪天天晴，我們去公園走走吧，好想和姐姐一起出去玩。”

“好。”念竹煙還想說什麽，卻被念玟玉從背後推了一把，再回頭，她人已經不見了。

不想影響她的情緒，在一個人躲起來哭嗎……念竹煙嘆了口氣，決定在這附近走走就回去，免得她又腦補一些奇怪的事情。

變化無常的天氣讓她視野中的天空白得發灰，大片大片的雲順着風游走。

大抵是身子還比較虛弱的緣故，正是夏季，風吹來的時候，她卻覺得有點冷。

她裹緊了外套，不出幾分鐘，又捂出汗，頭發又濕噠噠地黏在臉上。

她面無表情在附近的長椅坐下，扯開外套，披在身上。

自從她生病以來，念家就将別墅周圍這片區域都重新綠化修整了一遍。

不僅僅目之所及之處都是綠油油一片，時不時冒出一點五顏六色的飽滿花朵，還有增加的長椅，和僞裝成精美擺飾的安全機器人。

如果她快摔倒，機器人肯定第一時間長出手腳，趕過來接住她。

擁有無數次類似記憶的念竹煙想。

感謝念玟玉，讓她擁有了別人很難擁有的新奇體驗。

她擡手，擦去臉上滾落的汗珠。剛好這時，外套輕飄飄地跟着風離開。

她還沒起身，精致的路燈已經飛快變化，長手長腳地去追她的外套，她努力跟在它身後，還是追不上它的速度，直到機器路燈停在一個人面前。

順手攔下飛過來的外套，江岑遠看着追過來的奇形怪狀機器人，挑了挑眉，把念竹煙的外套遞給它。

“感謝您。”機器人朝她行了一個像模像樣的禮。

江岑遠輕笑：“沒關系。”

越過這盞燈，她看見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念竹煙，恰好雲層散開，太陽在她身上籠了一圈金光。

對上她的視線，念竹煙眨眨眼，眼睛閃閃發光。

那是她搬到這裏來，第一次見到這位身體不太好，一直在病床上養病的鄰居。

很奇怪，看見她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的名字應該是念竹煙。

記住念竹煙這個名字，是因為她搬來之後，念玟玉帶着見面禮前來拜訪，和她提出想要将這棟房子附近的綠化也順帶修整。

得到她的同意後，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加上年齡相似，慢慢熟悉起來，關系還算不錯。

念玟玉偶爾會和她提起念竹煙，念竹煙的病來得很突然，在一次很平常的暴雨天氣高燒暈倒，之後一直反複不見好。

為了能夠保證她的身體情況，加上身體狀況不允許，念竹煙生病後，幾乎沒出過門。

希望以後……能和她經常見面。

看着那個被機器人小心翼翼保護的纖弱背影，江岑遠在心裏想。

忙碌完回房間後，江岑遠拿出手機，剛好看見念玟玉發來的消息。

念玟玉：“今天姐姐情況真的好轉了！借你吉言！你就是奶人小天才！”

江岑遠哭笑不得，念玟玉只要一談起念竹煙就像變了個人：“嗯，我看見她了。”

念玟玉：“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哎其實她沒生病的時候更可愛的，現在嬰兒肥都少了些嗚嗚心疼……”

江岑遠一字不漏看完之後，微笑着輸入四個字，發送。

“快去學習。”

寥寥數語，威力極大。

念玟玉安靜了幾天，才再次找上她。

念玟玉：“江江！姐姐最近好像差不多完全好起來了，應該可以正常去學校，但是我們仍然不太放心嗚嗚……”

江岑遠讀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她和念竹煙，剛好都是今年新生入學，學校強制要求學生住校。

江岑遠：“沒關系，我去同校方申請和她住一起，假如她真的有什麽事情，我會幫忙照顧的，別擔心。”

念玟玉：“就知道你最好啦！”

一分鐘後。

江岑遠收到了念玟玉充滿謝意的大禮。

各色各樣各種功能的機器人，整整齊齊一排站在門口，她一出門，同時激活，整整齊齊彎腰行禮。

最中間的那個機器人開口：“感謝您我親愛的朋友。”

一聽就是念玟玉搞的鬼。

江岑遠：“……”

大可不必。

念竹煙最近走神的時候，總會想起容貌昳麗，穿着黑西裝，白色襯衫紐扣扣到最上，烏黑長發柔順披散，帶着笑向這邊看過來的那張臉。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次見面……

心不在焉地推開寝室門，念竹煙仍在胡思亂想。

然後……這個人穿了長裙，在不遠處笑盈盈看着她。

念竹煙險些以為自己病情加重，燒出了幻覺。

過了快一分鐘，她才接受這個事實。

她沒想到自己的新室友居然是那天偶然遇見的，讓她一見鐘情的女生。

震驚之下，她只問了聲好就沒再和她說話。

機器人早就幫忙把她的行李整理好，放在該放的地方，同時勤勤懇懇地将寝室衛生打掃幹淨。

剛好念玟玉的電話打了過來，念竹煙說聲抱歉後走到自己房間。

“姐姐，新室友怎麽樣？還适應嗎，身體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吧？”

“都很好。”

和一見鐘情的對象成為室友，不能再好了。

“那就好！姐姐我先挂啦，馬上要上課了。”

念竹煙：“好，好好學習。”

被學習支配的念玟玉那一瞬間想起了不久前江岑遠發過來內容差不多的一句話，差點流下眼淚。

為了挽回自己初次見面的糟糕表現，念竹煙去廚房烤了一些貓貓形狀的餅幹。

她深吸一口氣，端起餅幹擺得整整齊齊的碟子，路過江岑遠身邊，自然地放下。

“我多烤了一些。”

江岑遠笑着道了聲謝。

這樣平和的關系維持了一段時間，她們和普通的朋友一樣，大部分事情一起，也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念竹煙小心翼翼地保持這段關系，但這一切卻被她自己親手打破。

總結下來就是：喝酒誤事。

那天念竹煙去找醫生，得知她的身體确實沒有太大問題，偶爾喝酒沒關系，就鬥膽喝了一杯。

江岑遠跑完步回來，看見的就是，一片漆黑中，坐在沙發上出神的念竹煙。

聽見動靜，她轉過頭，對上門口的光線眯了眯眼，仍然慢吞吞走過來，一頭栽進她懷裏。

“你喝酒了？”江岑遠頓了頓，有些驚訝。

她閉着眼，耳朵臉頰都通紅，胡亂嘟囔了一聲。

江岑遠嘆了口氣，攬着她的手上移，松松遮住她的眼睛：“我開燈了，你別睜眼。”

她的睫毛不太聽話地掃她掌心，剛好門口的燈滅下，什麽也看不太清，只聽得見她的呼吸聲，和混有一點淡淡酒氣的氣息。

江岑遠摸索着去找開關。

懷裏的人這時候不安分起來，擡起頭，唇瓣擦過她的脖頸。

江岑遠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