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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慌亂過後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江岑遠本以為這只是個意外。

她壓下不安分洩露自己內心真實情緒的心跳，按着念竹煙的肩膀，把她推開一點。

她仍然不太老實，身體軟綿綿沒力氣一般倒向她，剛碰到她的身體就緊緊抱住。

念竹煙眯着眼：“好香。”

江岑遠：“……”

“你乖一點。”

江岑遠被她纏得耳朵通紅，但在她不懈努力之下，折騰了一段時間，終于還是成功開了燈。

眼前再次被遮住的念竹煙眨了眨眼。

“先別睜眼。”江岑遠忍不住再度提醒她。

她當真乖乖地閉着眼，然後……

拿開她的手，湊過來親她。

就連唇瓣都像帶了點酒味的軟糖，又甜又醉。

江岑遠第一反應是這個。

第二反應才是側過頭躲避她的吻。

她還湊上來要親她，氣息熱到讓人無法忽視，江岑遠接觸空氣的肌膚幾乎都染上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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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竹煙突然停下動作：“……嗚嗚，你不喜歡我了。”

江岑遠愣了愣，下意識接着她的話：“嗯？”

“你不讓我親。”念竹煙含糊不清地說完，鼓起臉，看上去很生氣。

江岑遠：“……”

念竹煙繼續含淚控訴：“你還兇我。”

“……去睡覺。”

“你親我再去，不然我不想動。”回答她的是一個根本不是太痛的爆栗。

念竹煙的震驚狀态一直保持到江岑遠端着醒酒湯進來。

她一聲不吭端過碗喝下，似乎已經提前自行醒酒。

接過她喝得幹幹淨淨的碗，江岑遠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乖。”

下一秒手腕被握住，念竹煙低頭，唇碰了碰她的掌心，擡起頭看她，眼神仍然朦朦胧胧的，一看就知道還醉着。

江岑遠心髒又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跳。

本以為她沒那麽醉了……結果。

還是她大意了。

江岑遠抽出手，落荒而逃，差點把手中的碗給打碎。

過了會兒她再來看，念竹煙已經躺在床上暈暈乎乎地快睡着了。

江岑遠把燈關掉，低低說了聲晚安。

念竹煙覺得經歷了自己人生頭一次喝醉之後，她的日常生活好像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最大的變化是江岑遠。

尤其是喝醉之後第二天醒來，她和江岑遠打招呼的時候，她發現江岑遠的表情不太自然。

念竹煙腦中警報瞬間拉響。

難道是昨天她喝醉之後做了什麽丢人的事情嗎？！

她絞盡腦汁，婉轉地問她，只得到了同樣委婉的回複。

“你以後……最好別喝酒。”

完蛋了。

她現在根本想不起來，喝醉以後她到底做了什麽放飛自我的事。

思考了半天，念竹煙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去試探江岑遠。

江岑遠瞥了她一眼：“你都不記得了？”

念竹煙心虛地左看右看，眼神飄忽。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江岑遠輕笑一聲：“以後告訴你。”

“……現在我，不太想說。”

念竹煙總覺得她的那聲笑心情不太好，光是想起來，就讓她毛毛的。

醉酒之事并沒有讓她憂心太久，因為她又在雨夜病倒了。

病了幾天，江岑遠就照顧了她幾天。

可能是她悉心照顧的緣故，這次念竹煙沒有之前病得那麽嚴重，但江岑遠仍然放心不下。

她根據自己照顧念竹煙的這幾天看到的情況，去詢問醫生，查閱資料，也問了問念玟玉，記下一些細節。

進展幾乎沒有變化，念竹煙再次病倒。

在她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江岑遠伸出手，摸了摸她臉頰兩側新長出的藍色鱗片，再拉過被子角遮住她露出的一小點魚尾。

窗外的雨下得讓人心煩。

人魚……還有目前她注意到的，每次她生病，都在下着的雨。

這兩者之間，難道有什麽關聯嗎？

江岑遠找到了新的方向，把和人魚相關的歷史記載書拜托機器人借過來，守在念竹煙床邊，一本一本翻看過去。

圖書館這方面的書籍多得有些……讓人頭疼。

江岑遠看完一小部分之後，念竹煙才悠悠轉醒。

雨變小了些，隔着窗戶，雨聲朦朦胧胧聽不真切。江岑遠不動聲色地記下了這些變化。也許雨真和念竹煙的情況有關系。

“好點了嗎？”江岑遠伸出手背貼貼她額頭，熱度确實降低了些許。

念竹煙眨眨眼，遲疑出聲：“嗯，好多了。但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她撐着床坐起來，下一秒就看見了自己的魚尾。

念竹煙筆直地躺了回去，閉上雙眼，自言自語。

“我又做夢了？”

江岑遠把手上看完一半的書頁卡入書簽後合上，放到高高堆起的一邊：“不是夢。”

念竹煙唰地睜開眼，掀開被子。

好想試試用魚尾走路是什麽體會。

……第一次失敗總是正常的。差點摔倒在地，被江岑遠及時扶住的念竹煙內心自我安慰。

雨停的時候，念竹煙的魚尾還沒變回雙腿，但她在多次失敗之後，終于勉強學會了魚尾行走。

每天和江岑遠一起出現在她面前的，就是圖書館裏各種老舊或精美封皮的書。

她曾經不小心瞥見過幾本的名稱，發現基本她看的都是和人魚有關的。

全天下第一溫柔獎應該頒給江岑遠。

念竹煙為了表達她的赤忱謝意，光明正大地開始送自己做的小甜點。

江岑遠每次都笑着接納。

今天做的是奶油泡芙。

江岑遠吃完整個泡芙後，舌尖自然地卷走唇上的奶油，擡眼看她：“我覺得，我應該給你一點回禮。”

念竹煙摸不着頭腦：“？”

“你之前問我，喝醉的時候你做了什麽。”江岑遠扯松領帶，不緊不慢地解開黑西服的紐扣，然後俯身。

吻輕飄飄地印在她唇上。

她稍微勾起嘴角，點了點呆滞的念竹煙的臉頰肉。

“就是這樣。”

見她一直沒反應，江岑遠低低笑了聲湊近，再次落下一個奶油味的吻。

念竹煙一抖，飛快跳開。

“你不喜歡我了。”江岑遠垂下眼睛。

念竹煙的腦袋中，有什麽曾經被遺忘的記憶開始探頭探腦。

嗚嗚嗚別說了別說了！

“你不讓我親。”

念竹煙：我這就換個城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