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漂亮禮服

漂亮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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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6 漂亮禮服

步入十一月，天氣越來越冷。一向四體不勤的程大少爺，居然開始每天晨跑。這讓程公館上下都有點摸不着頭腦。雲姨本來還讓曉曉幫忙給他把把脈，看看是不是身體哪裏出毛病了。結果大少爺經過曉曉前一段時間湯藥調理，現在身體什麽問題都沒有。大家就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

某天吳玉曉晚上下班，初冬太陽落得早，走出醫院大門時，天都已經黑了。她往公館的方向走去，回去的路程大概需要走上一刻鐘，其實也不算近，程爺爺本來是安排司機來接她下班的，但是工作了一天很少運動，所以曉曉特別申請下班走路回家。除非是刮風下雨，加班值班。

她走上大路看着路旁邊各類店鋪的櫥窗，本來雙手揣兜兒勻速邁着步，眼睛卻被拐角處一家服飾店外面的櫥窗所吸引停了下來，裏面展示着一條深墨藍色抹胸禮服。她輕扒着玻璃窗，看着禮服胸前被蕾絲邊圍繞一圈，穿插細鑽點綴，還有金線流暢描繪的裙擺，她感覺這件禮服長在了她心裏。但是想想也沒有什麽機會穿它，吳玉曉眼巴巴跟櫥窗裏的禮服一再的告別，剛要轉身走開。後方一道強光向她打過來。曉曉看着那輛車定在她的面前，還不明情況時，程磊已經打開車門站在了她跟前。

“你怎麽來了？”

“喜歡這套裙子？”幾乎同時。程磊坐在車裏老遠就看見她趴在人家櫥窗前的癡妹樣。

吳玉曉瞥了眼櫥窗，嬌憨的搖搖頭：“沒有沒有。”

程磊難得笑了笑，很了然的牽着曉曉的胳臂，就往店裏走。後來才知道程磊也是準備到這家服飾店購買西裝的，正巧碰見她垂涎一件禮服，就一起進來試衣服，試鞋子，各自搭配了一套。

在回程的車裏，曉曉滿臉喜氣的向程磊道謝，感謝他慷慨的送她了一套禮服。程少爺看着某人壓不住的嘴角，心想小姑娘還真是容易開心。

程磊思前想後，才把打好的草稿說了出來：

“兩天後周末你有事情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可以啊，這個周末我都沒有事情。”曉曉惦記自己價格不菲的禮服，現在問她什麽估計她都能答應。

“我想請你陪我出席個晚宴。”

曉曉喜慶的腦子緩慢的轉了幾個彎，面上才逐漸冷靜下來，想着原來是這樣。然後輕輕的問道：“會有什麽人出席，我應該以什麽身份陪同。還有其實...你不用買這麽貴的裙子，我也會幫你的。”

程磊一滞，忙開口：“是同行聚會，你們院邱院長也會去。我...”話還沒說完，汽車已經停在了程公館門口。

“到了，我們下去吧，爺爺還等我們吃飯呢。”曉曉率先下車進了門。沒等程大少爺。

程磊飯後尾随曉曉進廚房，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兩人獨處的機會：“剛才...我不會說話。我是真心看你喜歡那套禮服，才買給你，不是為了請你出席宴會才誘導你欠我人情。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的。”

“那是我誤會你了。對了，我應該以什麽身份陪同？”曉曉看湯藥好了，熄滅了小竈爐火，拿着抹布墊着中藥鍋的把手，将藥倒進了碗裏，滿滿一碗。全程沒有看程磊。

有一個很尴尬的停頓，程磊才緩緩說“之前對外一直說你是我的遠方表妹，而且有你們醫院同行，所以.....”

“好的，程大哥。這是你的藥，你別忘了喝了。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曉曉端起碗，遞到程磊面前，示意他接住。碗一脫手就轉身離開了。

程磊覺得這談話走向不如預期，還在大腦裏搜索難點，雙手接過碗順勢端起來，進嘴剎那差點沒燙死他。他這才發現，之前給他的湯藥，每次端給他都是适宜喝下的溫度。

看來小姑娘是真在意了，而且她又開始叫自己哥了。想不起來平時她都怎麽叫自己來的？好像也沒特意稱呼過他。

宴會前的兩天裏，程磊再沒與曉曉正經碰上面。聽說她值班了一晚上，又替別人頂班了。異常忙碌。

轉眼到了赴宴當天，程磊一大早就起來跑了步，回來吃早點，又趕了篇報告。曉曉調睡眠中午都沒起床。下午程磊一直在客廳看報紙，還和爺爺下了會兒圍棋，連輸了三局，爺爺就不跟他玩了。看着自己的大孫子一眼一眼往樓梯那邊瞟，實在忍不住了：“還有一個鐘頭就該出發了，女孩兒打扮時間長，你要不上去催催。”

話音剛落，聽見樓上門開了，吳玉曉拎着裙擺緩緩的下了樓“程大哥，爺爺我準備好了。”

“哎呀，囡囡好漂亮啊，簡直像個公主啊~”爺爺禁不住的誇贊。然後使勁拍了拍愣住的程磊道：“你還沒換衣服哪，趕快上樓，哪有讓女孩等你的道理。”

程磊禮貌的和下樓的曉曉低頭錯了錯身，然後快步上樓，關門前隐約聽見爺爺囑咐，要曉曉換一個厚一點披肩，別感冒了。

到達宴會地點，曉曉挽着程磊的胳臂準備往裏走，程磊來的路上都沒找到機和會她搭上話，終于道：“冷不冷。”

“不冷。”說完兩人已踏進了旋轉門繞進大廳。沒走兩步就要和人打個招呼。別人問曉曉是哪一位時，程磊都回複是【女伴】。曉曉就會回以一個微笑，什麽話也不說。

宴會沒開始多久，程磊還在和業內大佬寒暄，曉曉已經被好幾位年輕才俊邀請跳舞。有第二醫院的同事，也有陌生男子。吳玉曉征得程磊的同意，才和幾名二院同事進入舞池。沒想到一首接着一首，就沒停下來。程磊這邊喝酒寒暄，餘光才發現這位青春靓麗的女孩兒，是多麽招人喜歡。

邱院長帶着女兒邱迎迎姍姍來遲，也加入到程磊這一撮大佬的寒暄中。邱迎迎逮到空直接邀請程公子跳舞。程磊不得不從。

跳舞池本就那麽大，程磊和曉曉總能擦肩而過。曉曉覺得實在是沒意思，就婉謝借口離開舞池，拿了waiter盤中的酒杯隐入暗處。邱迎迎看着程磊心不在焉，也不心急，調侃他：“盯妹妹盯的挺緊的啊，真是個好哥哥。”

“你怎麽知道我是她哥哥？”

“我們兩搭檔手術時，聊起來，曉曉自己跟我說的。”程磊聽着沒有吭聲。

兩人華麗的轉了一個圈“你妹妹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一看到和我穿了同樣的裙子，就先下去了。”程磊一愣，看了看面前女伴披肩下的裙尾，還真是同款禮服。

“你覺得是我穿的好看，還是你妹妹穿的好看？”邱迎迎心裏還是希望程磊誇贊她的。

“抱歉失陪，曉曉第一次來，我得去找她了。”程磊微施禮，準備退出舞池，可又猛地轉過身湊近迎迎低聲說：“曉曉穿着禮服更好看。”然後才離開。

邱迎迎有點懵。她一直對程磊是有好感的，從小學堂就開始了，然後一路追趕着他的腳步。雖然沒有正式告白，但是周圍人的有意撮合，程磊應該知道。而且他對她雖沒有過分親近，但也是照顧有加，從沒有讓她下不來臺過。他剛才小聲對她說的，她已經有些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