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延永書院(二)
延永書院(二)
秋日風過,開始幹枯的葉子,漸失了水分,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白娘嘆氣道:“就是不知道這做脂粉的方子,若是知曉,我就能用百花調出我喜歡的顏色了。”
“娘想自己做脂粉?”
白娘點頭,“現在每日醒着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總想做些事,就不用想那過往種種了……”
白娘坐在桌前,似無意般說着最平常的話,可沈将離和海棠,都頓住了。
娘這是,要從回憶往外走了嗎?
沈将離手上的雞腿,停在嘴邊忘了咬,也忘了拿下來。
白娘知曉,自己放不下,可既然來了無量城。
她也想試試,試試從那個和愛情有關的故事裏,走出來來。
“娘!”
沈将離突然想起,她在太子宮中看藥方的時候,瞧見過做脂粉的方子。那時她還和太子兀歧說:“要是有時間真想讀讀這本,以後就可以自己做胭脂了。”
當時,兀歧好像把那本方子,給自己了。
沈将離拿出乾坤袋,“我好像知道方子。”
“你知道?”白娘眼中帶了光。
沈将離在乾坤袋裏面,翻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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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翻出一本《芳澤譜》,遞給白娘,“就是這本。”
兀歧還真給自己帶着了,沈将離高興的把書放到桌上。
白娘立刻翻了起來,“還真是。”
書上前半部分,記錄了千年以來,後宮各種養顏,護膚的方法。後半部分,是宮中女官為王後和嫔妃,調制的胭脂水粉、螺子黛、口脂的配方和制法。
“有了這本方子,不管胭脂口脂,還是螺子黛,我都能調出最美的顏色。”白娘高興。
沈将離一臉谄媚,卻說着最心裏的話:“其實娘不用這些,也是最美的。”
白娘笑道:“這般會哄人,真是不像我。”
說完,拿着書,起身回屋琢磨去了。
白娘說阿來不像她,那還是像三爺了。海棠空了一瞬,然後對着白娘背影道:“不吃些東西啊?”
“不用了,反正我早就辟谷了,吃和不吃是一樣的。今日,就不陪你們了。”白娘朗聲道。
“娘,期待你的胭脂!”
沈将離揮着手中的雞腿道。
***
接受了夏侯扶耘的道歉,沈将離和他就沒了隔閡。
雖然兩個人算不上什麽朋友,但是看他整日被季文樂那夥兒小妖欺負,沈将離心裏也算不上舒服。
畢竟季文樂這個羊妖,仗着自己是啓蒙班裏天賦最好的,脾氣大得很。
他以老大自居,對別的小妖還瞧不出什麽來,但常常以欺負夏侯扶耘為樂。
他也看沈将離不順眼,但畢竟沈将離是個姑娘,平日也不多打理他。季文樂也就是嘲笑兩句便罷了。他更願意欺負看起來,處處都應比他厲害的夏侯扶耘。
這天竹子精教他們禦物。
下課之後,李文樂幾人就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像是在商量什麽壞主意。
直到晚上散學,李文樂攔在夏侯扶耘面前。
“夏侯扶耘,我看你禦物練得不行啊?”
夏侯扶耘尴尬笑笑,他确實啥都不行。可面對一群小豆丁的嘲諷,心底還是有點難過。可算了,誰讓他就沒有天賦呢。
“要不我來教你?”季文樂一臉真誠。
“那就謝謝小季同學了。”夏侯扶耘知道他不是誠心的,剛想伸手摸摸季文樂的腦袋,卻被季文樂一把甩開手。季文樂在他面前擺出了一個攻擊的姿勢,“來吧,就讓我好好教你。”
話音未落,夏侯扶耘移動起來。他掙紮不開,臉上笑容也沒了,“快放我下來。”
“好啊!”季文樂笑着一甩手。
夏侯扶耘被狠狠的摔到了牆上。
季文樂身後的小豆丁跟着哄堂大笑,季文樂沾沾自喜道:“怎麽樣?學會了沒有啊?我再來教你一次啊?”
“幹什麽呢?”沈将離走過去,攔住季文樂。
“我在教他,”季文樂笑笑,“他還得感謝我呢。怎麽,你不服氣?”
“先生教你禦物,沒讓你來捉弄人。”
沈将離在羊妖眼中看到了挑釁,“那我就也來教教你!”
看這羊妖的樣子,是不肯善罷甘休了。既然真的要對自己動手,那也是時候給他些警告了。沈将離直視季文樂的眼睛,“你別欺人太甚。”
“妖的世界,誰是強者,就得聽誰的!”季文樂死死盯着沈将離。不服氣的,他都會要他們心服口服。說着又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幹什麽呢?”
竹子精正走過來,看見這一幕,高聲道。
周圍的小豆丁一哄而散。
季文樂對着竹子精,一副乖巧的模樣道:“先生,夏侯扶耘讓我教他禦物。”
竹子精看看夏侯扶耘,又看看季文樂,囑咐道:“不可欺負同窗。”
“知曉了。”季文樂躬身對竹子精道。
沈将離過去攙起夏侯扶耘,夏侯扶耘想沖她笑,可那表情卻比哭還難看。沈将離見他走路艱難,就扶着他出了書院。
竹林裏,季文樂的目光一直盯在,一瘸一拐的夏侯扶耘身上。
少城主?真可笑。
一出書院,別的小豆丁早都走沒了,只有夏侯家的馬車等在外面。
四個随從見夏侯扶耘,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都圍了上來,問長問短。
馬車裏,夏侯扶耘的腿,腫的老高。
沈将離站在車外,終是忍不住道:“夏侯扶耘,等你腿好了,每天下午散學,我幫你溫習。”
夏侯扶耘一下來了精神,顧不上腿疼,眉開眼笑道。
“不如就從今日開始!”
“你腿不疼了?”
他日日學習,可卻一無所通,正不知道找誰幫忙呢,哪兒還顧得上腿疼啊。
夏侯扶耘一用力,又扯到傷處,疼的心裏嗷嗷叫,可還是忍住了。
笑嘻嘻道:“不疼,一點兒也不疼。”
***
遠山如畫,上覆層層霧霭。
一棟檐角古樸的宅子,出現在沈将離面前。在無量城的喧嚣之處,竟然能有這般幽靜的風景。
夏侯扶耘推開門,“這是我家舊宅,早就沒人住了,因為我常來,所以還有人都打掃。日後我們可以在這兒溫習。”
“行。”沈将離跟着夏侯扶耘,進了書齋。
書齋的窗棂上,挂着一串風鈴,有風吹過,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夏侯扶耘還有點瘸,忙活着說要給沈将離泡茶。
“不用了。”沈将離阻止了他,“我是來幫你溫習的,若想感謝我,你好好練習就行。”
“好,我一定好好練習。”
沈将離把書箱放在桌上,和夏侯扶耘相對而坐,從最基礎的靈氣運行開始練習。
靈氣運行是所有術法的基礎,若想能在術法上有所成,就一定要克服夏侯扶耘說的,有一堵牆一般的感覺。
可一個時辰過去,夏侯扶耘還是不能,暢通的運行體內靈力。
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呢?
沈将離看着夏侯扶耘,他一招一式,皆未有絲毫偏差。
她一直以為,他是用心不足,才會學的這樣差的。
可此刻夏侯扶耘頭上汗珠不斷落下,她知曉絕對比所有人都更加用心。
可為什麽不能突破?手中靈力為什麽還是被阻塞呢?
“收吧。”
沈将離叫了停,夏侯扶耘調息了氣息,又擺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笑道:“我還是沒天賦,不行的。”
沈将離明白,他為什麽總是這般不在意了。
因為即便很在意,也無法改變,就只能假裝不在意了。
“肯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沈将離說。
“我能運用的靈力太有限了,根本沖不破那堵牆。”
“你能運用的靈力,到底又多少?”
“就……”夏侯扶耘四處看了看,然後指了指沈将離書箱下的絡子,“就那麽多。”
沈将離把絡子放在手中,絡子柔軟,在她指縫裏散開。
……以柔克剛?
……以小博大?
一個念頭在沈将離腦海裏,漸漸升起。
“要不,你不要再去撞那堵牆呢?”
這麽多年,夏侯扶耘一直在企圖,沖破自己體內的牆。因為他一直默認,如果不能沖破,就沒有辦法運用靈力。現在沈将離讓他不要去沖破,“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不去管那些阻礙你的牆,就用你能自由控制的靈力,去做靈力運行,就用你能掌握的靈力,去學習禦物,去學習傳音。”
這麽多年,夏侯扶耘從來沒有想過,運用這微小的靈力,去學習任何術法。
所以他所有的一切,都停在了第一步。
“你試試就用能控制的靈力禦物。”沈将離道。
“好。”夏侯扶耘臉上帶了期待。
他調息開始運行靈力。這是第一次,他發現如果自己不去撞擊,那堵看不見的牆,他完全可以自由的控制手中的靈力。
“我可以。”夏侯扶耘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試着用靈力禦物。”沈将離環看四周,桌上有毛筆和硯臺。
“就這支筆吧。”
夏侯扶耘嘗試着,用靈力把毛筆拿起來。
竟然可以!而且毫不費力。
“我做到,我真的做到了。”
毛筆懸在半空,從桌面上緩緩移動到了窗前。
沈将離替夏侯扶耘高興,是的,之前他們的想法就錯了。
他們的重點在于,怎麽突破夏侯扶耘說的那堵牆。
可其實他可以從運用的靈力開始。
“不錯啊。”沈将離真心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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